一、啥是激素?
1902年,英國科學家貝利斯和斯塔林兩人追捕到小腸壁分泌的一種物質,被命名為“促胰液素”。這一發現開啟了人類的對激素的認識。 它的發現揭示了人體內還有一個新的系統——內分泌系統的存在。
激素(hormone,荷爾蒙),希臘文原意為“奮起活動”,是體內對代謝、生長、發育、繁殖等起重要調節作用的物質。它們不直接參與物質或能量的轉換,只是間接地促進或減慢體內原有的代謝過程。如生長和發育都是人體原有的代謝過程,生長激素或其他相關激素增加,可加快這一進程,減少則使生長發育遲緩。
常見的激素,有生長激素、性激素、糖皮質激素等。糖皮質激素,是人體腎上腺分泌的激素之一,也可人工合成,具有免疫抑制作用。
二、糖皮質激素是怎樣治療非典的?
非典患者以中青年為主,感染之后的主要病癥,就是持續高燒發熱。
如果采用西醫治療,常規的退熱方法就是這三板斧:1、退燒藥。由于SARS患者發熱是全新的外感病毒引起的,普通退熱藥無效。2、抗生素。抗生素只對細菌性感染引起的發熱有效,但SARS屬于病毒,抗生素無效。3、“灌涼水”。也就是輸液,大量涼水注入患者體內,起到物理降溫的目的,但對高熱的SARS患者無效。
三板斧都搞不定,這下怎么辦?西醫自然想到了激素,這是最后的殺手锏了。為什么激素可以退熱?這要了解人體發燒是怎么回事。病毒入侵人體后,人體會調動白細胞來抵抗。一正一邪相互對抗,表現出的炎癥就是發熱。越是身體強壯年輕人,人體調動過來的抵抗力也就越強。SARS主要攻擊人體肺部,所以抵抗也主要發生在肺部。
一般情況下,人體的免疫系統可以精準清理掉入侵病毒。但SARS病毒(包括新冠病毒)都很狡猾,他們掌握了進入人體細胞的鑰匙,可以成功入侵、復制自己的RNA,讓人體細胞成為生產病毒的加工廠,不斷產生大量病毒、擴大攻擊力度。如果人體第一階段沒有成功清除病毒,人體免疫系統就會全部啟動,采取無差別殺害原則來消滅病毒,出現病毒和健康細胞同時被滅的情況,這就是可怕的炎癥風暴。風暴到來,高熱加劇,病情就十分兇險了。李文亮醫生就是不幸死于炎癥風暴。
西醫面對炎癥風暴,可以抑制人體免疫反應的糖皮質激素就進入戰場了。使用它的目的,相當于“勸架”,也就是強制性把人體的免疫反應控制住。人體免疫系統少和病毒打架了,炎癥風暴不就小了嗎?高熱癥狀不就消失了嗎?只要炎癥風暴控制住了,人體免疫系統逐漸釋放、逐步消滅病毒,達到以空間換時間的效果。
聽起來多美好的構想,可實際使用結果并不那么理想。在免疫系統和病毒對抗的過程中,死亡的細胞會大量產生,這些尸體來越多。如果人體無法通過咳嗽和血液系統運走這些尸體,就導致肺部纖維化。使用糖皮質激素完全無助于清運細胞尸體垃圾。更要命的是,大劑量糖皮質激素的使用直接導致了非典病人的股骨頭壞死。股骨頭壞死是不可逆的,幾乎很難治愈,終身服藥、痛苦一生。
在西醫看來,非典是全新的疾病。為了控制炎癥風暴,現有的救治手段中除了糖皮質激素別無辦法。鐘院士團隊總結的“三早兩合理”經驗,其中一條是“合理使用糖皮質激素”,可見激素的重要性(實際使用中,為了一時的效果,普遍都是超大計量使用)。糖皮質激素使用導致的股骨頭壞死帶給病人的痛苦,被醫療界、病人及整個社會廣泛詬病。鐘南山團隊使用糖皮質激素療法,僅廣州地區就產生了20多位股骨頭壞死后遺癥病人。
幸而這樣的慘痛教訓,在這次治療新冠肺炎患者總算避免了。
三、中醫出場,避免了悲劇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正是因為非典后遺癥的深刻教訓,也因為中醫在非典治療中的自我證明,當新冠肺炎一爆發,中醫藥就在全國(除湖北外)全面介入了。從第二版國家診療方案開始,就十分注意限制糖皮質激素的使用,因為有了更好的選擇。相比非典時中醫介入率只有不到40%(而且是后期才介入),這次中醫的介入率超過92%,介入時間也早。
和西醫的對抗思維、被動應戰完全不同,中醫扶正祛邪、主動迎戰,副作用少、速度快、費用低,是更科學、更有效的手段。
中醫藥是中華民族的瑰寶,在千百年的實踐中積累了豐富的迎戰傳染病的經驗。在古代,每次大疫的爆發,也都更容易催生中醫學的前進。張仲景的《傷寒論》,就和他自己家族瘟疫中十死六七有關。到了近現代,西學東進,利潤、體制驅使下中醫被邊緣化。其后果是當非典來襲,又讓教訓再現場演示給今人看,才讓中醫勉強拿到了17年后的入場券,這本身也構成了另一個教訓。
只是,突發性傳染病的教訓是大體上汲取了,老年病、慢性病、代謝性疾病、心源性疾病、藥源性疾病等領域,依舊在重復糖皮質激素的老路。中醫藥影響乃至重塑世界醫學體系,任重而道遠。它既需要中國國力、軟實力做支撐,本身也是中國軟實力、文化影響力的一部分,我們應該更主動應用和推廣中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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