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中醫院”里的“偽中醫”們為了維持其偽化狀態的存在,繼續通過西醫手段從患者身上撈錢為醫院創收,就不斷地為其大量使用西醫診療手段(包括西醫設備檢查和手術治療)來進行辯護。他們秉持著唯科學主義的意識形態,無視西方理性主義文化中的現代科技與中國古典文化的本質性區別,偽稱中醫需要與西醫共享現代科技成果。不管現代科技被接受和發展的地域范圍有多寬、人群有多廣,都改變不了其西方理性主義文化的屬性。作為理性主義文化的核心組成部分,現代科技與源于中國古典文化的中醫理論并不具有內在推演的邏輯一致性,“馬嘴”又如何能安在“驢頭”上?
偽化的中醫院濫用西醫診療手段,不僅不必要地增加患者的經濟負擔,還會導致中醫隊伍對西醫診療手段產生嚴重依賴性,并逐步荒廢“四診”、拋棄中醫“簡便廉驗”的特色,進一步走向西化性的偽化。中醫的生存危機已經從外部轉向內部,揭批那些“偽中醫”為自己偽化的辯護也是拯救中醫的當務之急。
一、“偽中醫院”撈錢途徑之一:西醫設備檢查
許多患者經過名為“中醫院”的醫院診治后疑惑不解,他們發現這些所謂的“主任中醫師”或者“主治中醫師”們在看病時不再像過去的老中醫那樣全神貫注地進行切脈,而是裝模作樣地草草地“搭脈”后,就要求他們去做各種本來是西醫診斷時才需要做的那些西醫設備檢查,諸如核磁、CT、血常規、尿常規等等。他們發現去這些名為“中醫院”的醫院就醫與那些西醫院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病還沒有治療,所帶的醫療費用已經被檢查花去了大半。
中醫的診斷是中醫家通過“望聞問切”四診來完成的,由于中醫辨證需要的癥狀信息都是中醫家對患者進行整體直觀而來的,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在的儀器,也就為患者省去了西醫使用儀器設備進行檢查的費用。直觀的四診本是中醫“簡便廉驗”的特色,也是中醫競爭的優勢,卻成為了中醫院生存的短板。規模化的中醫院為了獲取高額經濟利潤,為了實現創收,不得不強制性地要求這些中醫家盡可能地對患者使用西醫診斷儀器與設備,盡可能地從患者身上收刮更多的錢財。西醫診斷儀器與設備不僅成為了中醫院的撈錢工具,也成為了中醫院里的中醫家西化的推手。中醫院里的這種缺德行為也備受批評與質疑,而盤踞在中醫院里的“偽中醫”們就不斷地為自己進行辯護。他們說這些西醫診斷設備是西醫吸收和利用現代科技的成果,而現代科技成果是全人類的財富,所以就應該為中醫所吸收和利用,而且利用西醫診斷設備能將疾病看的更加細致入微,避免誤診。
這種愚蠢的辯護看起來冠冕堂皇,實際上根本經不起推敲。西醫的診斷設備是利用數、理、化等自然科學理論設計建造而成的,無論是其診斷原理還是其診斷指標都屬于西醫生理和病理學范疇,是為西醫臨床“辨病”服務的。這些屬于西醫理論范疇的指標并沒有與中醫理論具有內在的邏輯一致性,又如何能幫助中醫家進行更好的辯證施治?況且中醫的四診合參與辯證論治早已成為不可分割的成熟理論,將這些西醫診斷指標拿來做中醫辯證的信息,不斷會浪費病人的錢財加重病人的經濟負擔,也會助推中醫家西化損害病人的健康。比如一些中醫家只是依據現代藥理學中的研究結論進行治病,見某病就用對應的某幾味經過動物實驗證明能治療此病的中藥進行組方,這種機械地辨病給藥不僅會降低療效,還會產生“方不對證”的誤治。
二、“偽中醫院”撈錢途徑之二:西醫手術治療
除了濫用西醫診斷儀器設備進行檢查之外,“偽中醫院”還像西醫院或者綜合性醫院一樣對患者大量使用西醫手術,有的所進診療設備與手術水平甚至超過一般的西醫院。我曾經將被視為“現代中醫院典范”的廣東省中醫院與其同省的綜合性西醫院廣東省人民醫院進行對比過,作為全國“中醫院典范”的廣東省中醫院肝膽胰外科每年做的手術次數(1200多臺次)與綜合性的西醫院廣東省人民醫院肝膽胰外科實施的手術次數(1200多例)接近,這不得不讓人感嘆廣東省中醫院肝膽胰外科配備的西醫資源是多么雄厚。就像廣東省人民醫院和廣東省中醫院在科室分布的情況上大同小異一樣,二者具體科室提供的診療服務內容也幾乎沒有差別,都是以西醫為主。只不過廣東省中醫院在西醫治療過程中,輔助地用了一些中醫的治療手段而已。
作為全國“中醫院典范”的廣東省中醫院偽化如此,其他的中醫院西化的情況就可想而知。這些偽化的中醫院要繼續打著中醫的幌子行西醫之實,就必須為這些西化行為進行辯護。就像把西醫的儀器設備檢查看著中醫四診的延伸一樣,他們用“發展中醫外科”來為中醫院實施西醫手術治療進行偽飾。與以針灸和中藥治療為主要手段的中醫相比,西醫的主要治療手段就是西藥和手術。為何類似于西醫手術的治療手段沒有在中醫幾千年的發展史中豐富起來,而是僅限于對瘡瘍或者創傷采取簡單的手術處理?那么中醫院采用西醫手術治療能發展中醫的外科手術嗎?
只要比較中西醫理論各自賴以建立的元理論框架、思維方式就能清晰地解答這個問題。西醫理論賴以建立的原理論框架就是機械的原子論,其思維方式就是還原的邏輯思維。機械的還原論將人體割裂為若干孤立的組成部分,并認為這些部分就像機器零件一樣可以從人體中拆卸下來,也可以安裝進去。除了將人體機械地看做可以任意拆卸的機器之外,西醫更是倒果為因。人體內部出現的病變與外在表現的癥狀一樣本是肌體發病的結果,卻被西醫看做外在發病的病因。對于這些被視為疾病來源的部位,西醫除了用藥物來進行對抗性的治療之外(比如殺死腫瘤細胞),就是用手術將其摘除,或者用正常的器官替換掉。中醫理論則從整體觀的角度認為,人體氣血、津液或者臟腑經絡失常,是由情志干擾或者外在的邪氣入侵所致,對其治療就要通過整體性的調節將這些異常的部分轉化為正常的狀態。中醫采用針灸或者藥物等手段對人體進行整體性干預,以達到扶正祛邪而治病。只有對那些瘡瘍或者創傷,中醫家才需要用簡單的手術配以中藥加以治療。中西醫各自的理論特征決定了各自的治療方式,那么建立在還原論基礎上的西醫手術還能融入整體論指導下的中醫臨床嗎?
市場經濟扭曲了中西醫對人類的終極關懷,將其淪為增殖資本的途徑。中醫院為了實現創收,不得不效仿西醫院,采用西醫設備檢查和手術治療,達到從患者身上獲取最大限度的利潤。中醫隊伍的西化帶來了中醫整體療效水平的下降和中醫的衰敗,損害了國人的經濟和健康利益。為了推動國人健康水平的進步,提高中醫的醫療水平,讓更多的患者多一條經濟有效的維護健康的途徑,我們需要維護中醫隊伍的純潔性,不斷地強化中醫學界中醫文化的主體意識,阻止中醫走向西化性的偽化,進而推動中醫的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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