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學在科學革命中的地位
中華中醫藥學會會員鄒紀平
要點：科學的發展不僅是創新和發明，更重要的是在觀念和框架上戰勝以人為中心的科學飛躍。三本書、三大戰役，破除三個美夢，人才能擺正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把醫學放到科學革命全局中去衡量，西方醫學具有雙重缺陷。中醫學是立于不敗之地的理性好科學，代表著全人類呼喚健康醫學的希望。21世紀醫學的發展方向是中醫，必將引領中國醫學走向世界。
中醫學是科學，是距離客觀規律最近的醫學知識體系。我們所以不容易看透這一點，不是因為中醫學本身古老存在著代溝所致，也不是文化差異所致，而是我們現代人浸泡在西方醫學制造的大量垃圾理論環境中，受商業功利氣味中毒太深，導致我們在醫學知識方面的智慧大幅度退化，普遍喪失了在人體中正常認識客觀規律的能力，這方面變傻了。譬如像疾病這樣最基礎的簡單問題，我們的智商已經愚昧到指鹿為馬的顛倒黑白的程度。西方臨床醫學越發達，人類健康狀況越差，距離健康目標越遠。因此，如果不提高對賴科學本質的認識，不理解人類科學革命的整體進程，那么，我們就缺乏能力認識中醫學具有的先進地位。
我們今天所理解的科學都是西方科學，由于西方科學的功利性促進了社會繁榮，人們予以過高的信任和崇拜，往往把西方科學看成是文明、進步、力量和真理的化身。由于西方科學是在釋放動物自我狀態下的急功近利的科學，因此，是一種帶有思維局限性的科學，是一種遠未達到理性高度的科學。
人的思維有局限性，迄今為止，關于這一問題整個人類社會還都處在誤區中。“自我”是所有動物的共同特征。我們人類從猿進化到人，脫胎換骨的重要標志就是要從“動物自我”上升到“理性自我”。理性自我就是尊重客觀世界，并按其固有規律辦事；動物自我就是以人為中心，以一種高級動物的心態稱霸客觀世界。在科學上徹底清除以人為中心的影響就意味著要經歷一場深刻的科學革命。當全人類都達到這樣的高度來認識科學問題時，科學革命進程才能最終完成，才會迎來真正的科學進步。
有人類以來，人們就不斷認識周圍世界，并把所掌握的規律系統化起來，這就是科學活動。“科學”一詞在今天已經成為多義詞，但科學是人認識客觀世界規律的知識體系這一基本含義不會變。認識事物有一套嚴格的方法，觀察測試、邏輯推理、數學運算、實驗證實等等，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科學方法。但是，這些都不是第一位的事情，第一位重要的是要排除以人為中心的思維模式。這是因為，人的認識要在比較中進行，比較需要確定參照物，需要一個模板，而把人自己擺在中心做標準這往往是最不明智的舉動。另外，人在宇宙中的位置，人在生命中的位置，都不是由人主觀意志所決定的。我們的胸懷是井底之蛙還是高瞻遠矚，隨視角的不同認識也會發生根本的改變。既然科學是人對客觀世界的認識，是否以人為中心認識問題就決定了科學體系的質量。
科學活動是不斷發展的，有創新方面的小發展，也有觀念改變的大發展，科學革命指的是突變式的飛躍。我們通常只關注產業革命、電力革命、信息革命等等與生產力密切相關的變革，而對觀念和框架上的變革不夠重視。其實，觀念和框架上的變革才是最深刻的革命。革命不是改革，革命是科學領域中的改朝換代。從這個意義上看科學革命過程，已經經歷過兩大戰役，現正面臨著決定勝利的第三大戰役。縱觀人類科學的發展史，主線是圍繞向以人類為中心思維挑戰的歷史。因此可以說，人類科學的邁進就是理性思維不斷戰勝自我思維的激烈大搏斗，人類科學艱難向前推進的每場戰役都是沖擊以人類為中心堡壘的攻堅戰。只有戰勝以人類為中心，真正理解科學上這三大戰役的意義，才能真正理解中醫學在科學中的先進地位。
第一大戰役：400多年前以哥白尼《天體運行論》一書為爆發點。當時人們把自己看成是宇宙的中心，天體星辰都是繞地球在旋轉。科學體系是同心球模式的托勒密體系。在1000多年時間里通過觀測、計算、光學、數學建立均輪、本輪、偏心輪等科學模型，總結出13卷巨著的《天文學大成》，成為時代的科學高峰。由于在航海、天文、歷法、預測等方面的實用性，被阿拉伯人推崇為“偉大之至”，也稱《至大論》。
這種科學雖然實用，但體系復雜繁瑣，不具有自然的和諧性，解決問題效率低下，到哥白尼時代描述太空的圓圈已多達80多個。假若八大行星上都有人居住，天文科學將會有八套不同版本的《至大論》。今天我們都接受了哥白尼的革命，采用了新天文學科學體系，拋棄了舊的那套科學體系。
這次科學革命可總結為兩點：第一點，兩種科學體系中，以人為中心的科學體系肯定是賴科學體系，尊重客觀規律的是好科學體系。識別賴科學有三個標準，一是以人為中心的科學體系；二是以表面現象來描述重要科學概念；三是復雜繁瑣效率低下。第二點，阻擋科學革命的有三股勢力，宗教勢力垮臺了并最終承認了錯誤；主流科學家們偷偷溜掉后在生物學領域和醫學領域中又老毛病重犯；傳統習慣勢力并沒有從革命中汲取足夠的教訓。
總體看來，第一大戰役破滅了人類是宇宙中心的美夢。
第二大戰役：150年前以達爾文《物種起源》一書為爆發點。當時人們看到地球上絢麗多彩的生物種類，普遍接受上帝創世說的解釋。認為上帝在一天時間里照自己的樣子造了一個男人叫亞當，接著用其肋骨又造了一個女人叫夏娃，所有現代人都是他倆的后裔。在哥白尼科學革命的鼓舞下，人類科學活動得到大發展。達爾文用自然選擇學說解釋了生物和人類都是由共同祖先進化來的，這是對生物世界的全新解釋。
這次科學革命影響是巨大的。首先，科學不是上帝掌中的把戲，確立了人類科學活動的真實性。其次，促進了人類科學的全面蓬勃發展。更重要的是，促進了遺傳生物學的產生，在比較生物結構差異建立起來的《生物學》基礎上，把生物結構的源頭追溯到DNA分子的基因上。當人從上帝懷抱中解放出來后，人的“自我”極度膨脹，因此，科學用“智能設計論”代替了神的“特創論”，把以人為中心的生命科學從微觀分子推向錯誤的頂峰。
總體看來，第二大戰役破滅了人類是上帝寵兒的美夢。
第三大戰役：從現在開始，將以《生命誰做主》一書為爆發點，向危害人類切身利益的頑固堅持以人為中心的西方生命科學和西方醫學錯誤體系吹起沖鋒號。新科學體系要點如下：
①生命是整體概念，而不是生物有機體概念；
②生命世界是以細胞為中心的世界；
③使細胞具有生命活的本質在于無機分子的作用；
④細胞循環運動變化的始動因在外部，而不在內部基因；
⑤生命的所有規律都在細胞體系綜合統一之下；
⑥以生命定律與生命守型定律為理論武器重建新體系。
生命的客觀規律并不深奧復雜，真理與謬誤就在一回頭改變視角之間，為了全人類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少數醫學權威必須放棄傳統霸權。建立生命科學的模型，應當以人體為中心還是以細胞為中心？這不需要多高的智慧就能判斷清楚。地球生命有38億年的歷史，人只有百萬年歷史，沒有人之前生命以誰為中心？單細胞生物在海水中“修煉”長達33億年，而后才有多細胞生物，單細胞和海水之間幾十億年的親密關系真的就不如多細胞生物表型結構那么吸引眼球嗎？再說，健康、疾病、生理等，僅是人體多細胞生物獨有的嗎？用臨床病灶這種錯誤理論如何去通解那些單細胞生物的疾病？毋庸置疑，我們的生物學和西方醫學以人為中心的解剖結構體系是多么的荒謬可笑。
總體來看，第三大戰役將破滅人類是生命中心的美夢。
通過以上三大戰役，明顯看出，問題不在科學方法和科學內容本身，而在于動物性自我思維局限性對科學的巨大影響。從中可以看出這樣的主線，科學革命就是不斷破除自大自戀的以人類為中心的思維情結，也可以看成是相繼破滅宇宙中心、上帝寵兒、生命中心三個美夢的過程。
西方醫學問題：西方醫學不是人類最終需要的醫學，他無法回避如下五個問題：第一個，以解剖人體結構的觀點認識人體生理，永遠不可能理解心腦血管類疾病的真正病因和機理，因此無能力完成戰勝疾病和減少疾病的醫學任務；第二個，對照賴科學的三個標準，西方醫學是典型的賴科學，必將被科學革命的洪流所蕩滌；第三個，西方醫學是資本主義制度的產物，他的總路線是：保有病灶存在，施展醫術賺錢。人類決不會永遠容忍這樣的醫學發展路線；第四個，從人性道德上看，西方醫學理論和實踐是在救人還是在害人？相信人類智慧能從“臨床”的本質是保“病灶”這個突破口找到令人意外的答案；第五個，世界各國醫療改革，都在各方誰掏多少錢和為哪些人如何醫療上做文章，沒有一針見血地抓住必須堅決改變西方醫學這個根本問題。
從科學革命的全局看，現代西方醫學具有雙重缺陷，既是賴科學體系又缺失起碼的人性，必將在第三戰役的科學革命中被洗心革面。那些把西方醫學看成是現代科學典范的人，不僅看走了眼，有些人還拿著科學大棒充當賴科學的沖鋒隊打手。
中醫學是科學：中醫學的基礎源于古代哲學思想。我們應當堅信中醫學是真正的科學。今天我們所理解的現代科學（功利科學）既不能代表過去的科學（樸素科學）也不能代表將來的科學（理性科學），他只能代表資本主義制度下產生的西方科學。在西方科學之前，都把對現實世界的哲學探討叫“自然哲學”，例如，英國科學家伊薩克·牛頓（1642～1727）把自己關于動力學和引力問題的科學著作冠以《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杰出的法國生物學家拉馬克（1744～1829）把有關動物學的科學著作叫《動物哲學》；“馬克思主義產生之前，哲學都是作為科學的科學而出現的，它包羅著一切關于世界的實證知識，并以自己代替一切科學。”（《簡明哲學辭典》人民出版社第2版第373頁）。這樣看，稱為哲學還是稱為科學那都是在指科學。那些一口咬定說中醫學不科學的人，他們既不了解科學的歷史，也不知道科學的精髓，他們只是一批盲目崇拜和迷信西方科學的信徒。
中醫學是好科學：理解中醫學，不能用倒退的老眼光看，不能用現代功利性賴科學眼光看，要以超前的理性科學眼光來看。從科學革命的整個過程來看，中醫學不僅是科學，而且，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是立于不敗之地的好科學，他代表著全人類呼喚健康醫學的希望。讓我們舉例點評一下中醫理論的先進性吧：
①人與天地相應說是古老而樸素的現代生命通式的原型；
②人體整體觀認識比解剖學割裂為零散局部更接近真理；
③反復強調未病與已病的客觀存在是最光輝的醫學思想；
④期盼人們不得病的醫學態度令臨床病灶醫學無地自容；
⑤陰陽學說從本質上揭示的是原子世界的普遍規律；
⑥對精氣的認識是對百萬億細胞社會集體作用的感知；
⑦活血化瘀和暢通血液是通向健康醫學的必由之路；
⑧經絡是多細胞生物最早且最基本的古通道；
⑨五行學說是用當時物質組成的樸素關系，相生、相克、動態平衡來描述體外和體內兩個層次上的全身性疾病關系。
⑩當今對“文明病”泛濫束手無策之時，心腦血管類疾病的病因和發病機制，恰恰是氣血津液長期處在陰陽失調狀態所致。知病因，消除病因，用中醫科學智慧把未病和欲病消除在萌芽狀態，這將是中醫學理論對全人類做出的又一偉大貢獻。
正像20世紀80年代初航天之父錢學森科學前輩用敏銳的眼光以整體系統科學觀點所預言的那樣：“21世紀醫學的發展方向是中醫。”本世紀醫學發展將證明這一點。
人人都喜歡給你健康狀態的醫學，人人都痛恨救急被勒索的醫學，這樣兩種態度也決定著兩種醫學的前途。
人的思維很容易被傳統思想所禁錮。當我們認識到以人為中心對科學事業的巨大危害時，當我們深刻理解科學革命對個人和子孫后代所具有的偉大意義時，人的科學激情會迸發出來，那時人們會看到，中醫學所具有的樸素科學思想與這場革命產生共鳴的暴發力是推動醫學進步的力量。可以預見，中醫學隊伍將在這場革命中強大起來，并引領嶄新的中國醫學走向世界。
2010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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