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么壓抑？
——在文丞相775周年祭祀活動上的講演
主祭官：司馬南
讀誦《正氣歌》，能不撫今追昔淚流滿面？
痛恨貪贓枉法，能不感佩毛澤東對貪腐的整肅？
總結共產黨打敗國民黨的經驗，能不珍惜方志敏圣潔的清貧？
看著官場作秀的肥皂劇，能不想起縣委書記焦裕祿風雪中的奔波？
今天，在文天祥寫正氣歌的老院子里，就讓我們喊一聲“愛國主義精神萬歲”吧！今天，在文天祥寧死不屈的囚禁地，就讓我們深情地說一聲“文丞相精神千古不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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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今天，在文天祥祠，參加文丞相775周年的紀念活動，作為主祭官，我百感交集。我是北京市東城區的居民，且曾為東城區的人大代表。在東城區府學胡同，在與我書房咫尺之遙的地方，有一個文天祥祠 ，我竟不知道，更沒有來過 ，我慚愧，愧對文天祥文丞相。
慚愧之余，也還有欣喜感。我看到這樣一個具有意義的紀念活動，由漢服社的青年人，由四月青年網的青年人，由我們府學小學的老師同學們，由我們文物所這樣一些基層單位的同志們發起、操持。可見，文天祥丞相的精神，在民間，在人心，在青年，歷百代而不衰。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文天祥的精神，是大丈夫的精神。“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大丈夫精神極具人格魅力，是文天祥的精神，讓我們大家彼此感動著，相互鼓勵著，縱然大風降溫，我們的意志力足以抵御嚴寒。但看看那些小學生、那些四月青年、那些著漢服的青年男女，我在心底燃起希望：一個人的價值和精神是否不朽，他是否親民愛國，是否是個好丞相，不是幾個年頭幾個鏡頭能衡量的出來的，文丞相經受了幾百年的考驗，他的愛國主義的操守氣節永遠值得我們緬懷。
我們大家都讀過小學讀課本里文天祥的故事，讀過文天祥那另人感奮昂揚向上的詩篇《正氣歌》，今天到這里來我才知道，原來，就這個小院子里，原貌未變，這小院子本身就是歷史文物。當年文丞相，被囚禁在這個小院子達三年之久。
那首大家看到，就在墻上鏤刻著，由文征明書寫的《正氣歌》，就誕生在這個小院子里。
君不見文丞相寫到：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廣八尺，深可四尋。單扉低小，白間短窄，污下而幽暗。當此夏日，諸氣萃然：雨潦四集，浮動床幾，時則為水氣；涂泥半朝，蒸漚歷瀾，時則為土氣；乍晴暴熱，風道四塞，時則為日氣；檐陰薪爨，助長炎虐，時則為火氣；倉腐寄頓，陳陳逼人，時則為米氣；駢肩雜遝，腥臊汗垢，時則為人氣；或圊溷、或毀尸、或腐鼠，惡氣雜出，時則為穢氣。疊是數氣，當之者鮮不為厲。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間，於茲二年矣，幸而無恙，是殆有養致然爾。然亦安知所養何哉？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彼氣有七，吾氣有一，以一敵七，吾何患焉！況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氣也，茲作正氣歌一首。
何等的艱苦卓絕，何等的寂寞困苦。慨然赴死易，從容就義難，任忽必烈如何勸降，文天祥寧死不從。為官，不做；出家，不干；賦閑，不可；隱居，一笑耳。文丞相惟求速死。
這里，就是北庭土室；這里，或為檐陰薪爨；這里，或為倉腐寄頓。
所以，這個文天祥祠是文物，是真文物啊
所以，幾百年之后，站到這里，我仍不免心潮激蕩。不能不有一種莊敬、肅穆、感動，不能不有一種敬仰、欽佩、緬懷。
在《正氣歌》當中，“悠悠我心悲 蒼天曷有極”。沉沉郁郁，莽莽蒼蒼。悲涼，然而，心不死；捐軀，但是，血不干。大丈夫高唱，“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后兩句，雖然不是在這個院子里寫的，但是，正氣歌，過零丁洋，精神氣質，一脈相承。
文天祥死后被忽必烈封為“信國公”。不論“信國”稱謂，是哪個大臣的主意，我都以為，這三個字封得傳神。
“信國公”核心在“信國”。
“信國”，信什么？
信國之文化優秀，信國之人民偉大，信天地間有浩然有正氣，信華族、華夏有一種精神，信我們這個民族精神猶如不死之鳥，信我們這個民族基因仿佛鳳凰涅槃。
如果我們這個民族沒有了屈大夫 ，沒有了顏魯公，沒有了文丞相，沒有了史可法，沒有了孫中山，沒有了毛澤東……哪里還有什么中華民族？
于今而言，中華民族偉大的文化遺產，我想主要是兩種基因：一為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基因；二為自中國共產黨誕生之后中國的革命文化基因。
中國共產黨人，繼承了包括文天祥浩然正氣在內的所有的優秀文化遺產，加之馬克思列寧主義科學理論武裝，方才成為中華民族最具遠見、最為可靠、最有力量的先鋒團隊。忠誠的共產黨人，偉大的民眾力量所共同創造的中國的革命文化與正氣歌渾然一體。如果這兩種文化都沒有了，中華民族的偉大的民族復興將就此夭折；如果這兩種文化都被摧殘，中華民族百年雪恥的夢想將毀于一旦。所以，我們今天紀念文天祥，就是要繼承文丞相獨立思考的精神、深情愛國的精神、神馬都是浮云惟民是本的精神。
剛剛文物所所長告訴我，在府學胡同這個院子里，1946年，蔣公中正曾經來過，有過15分鐘逗留。
蔣介石是什么人？
就他屠殺共產黨人、發動內戰，就他代表大地主大資產階級利益盤剝人民的事實而言，說他“獨夫民賊”不錯。盡管現在臺灣來的一些學者，游走大陸，到處為蔣介石翻案，順便涂黑毛澤東。但是我要說，蔣介石身上也流淌著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血液。蔣介石是一個愛國者，直到晚年，他心系祖國。正因為這一點，蔣介石，文天祥，與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我們大家心靈深處情感深處都能夠找到共同的基因，那是炎黃子孫走遍世界永遠不變的記憶。
愛國主義是一種偉大的精神，這種偉大的精神絕不狹隘。論證其之所以不狹隘，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大家都知道，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或曰日本武士精神。
日本武士精神，難道是源于日本的武士精神嗎？不，它承襲于中華民族的尚武精神，包括文天祥的正氣歌。日本人高度崇拜文天祥，還有陸文夫 張世杰，來這個文天祥祠祭拜者，以日本人為最。
日本的武士強調殺身成仁，而中國古代的血性十足的文人義士，也向來強調大義面前不惜殺身成仁。蔣介石給嫡系部下所贈的短劍上，也時常有“殺身成仁”字句。殺身成仁的本質是什么？就是在最危急的關頭，面對國家民族百姓之大義
不惜犧牲自己最大的個人利益。當然，日本武士道精神后來演化為殘害中國人民的軍國主義的精神支柱，蔣介石的殺身成仁謹訓也成了個人馴化的工具，這不是愛國主義的過錯，也不是“殺身成仁誓死如歸”的大丈夫大無畏精神遺產的過錯。
而今，為人民的利益而犧牲自己，這個口號久違了。
30年來，人們強調更多的是個人利益，人們奉行的時髦的是自由主義。當個人利益堂皇地大言不慚地擺到最高的位置，擺到人民的利益之上、國家的利益之上，我們終于看到了張皇失措的范跑跑的無理狡辯，我們終于看到了貪得無厭的文強們的振振有詞，我們終于看到了正襟危坐的不要臉的贓官橫行鄉里。
學習文天祥，弘揚愛國主義精神，就要把國家利益放到第一位，這是一把公平秤，也是一把標準尺；據此，不難判斷誰是漢奸，不難判斷，什么言論是漢奸言論，亦不難判斷，誰是“帶路黨”黨員。學習文天祥，弘揚愛國主義精神，就是要和那些妖魔化愛國主義的行為作堅決的斗爭。
中國人今天的愛國主義，被一些人妖魔化為“民族主義”，“民族主義”則被妖魔化為“極端民族主義，而“極端民族主義”，差不多就是“納粹希特勒”同義語了。這個混蛋的邏輯，在媒體上被有意識地大肆傳播經年累月水銀瀉地。有的媒體持續不斷地、有計劃地、分步驟地、與海外的意識形態高壓滲透協同配合得天衣無縫全方位圍剿愛國主義，把“愛國者主義”與“獨裁專制”攪合到一塊大肆羞辱，將愛國主義的代表人物一個一個地加以戲說，施以調侃，編成段子進行解構。以至于今天誰談愛國主義，誰就會被譏諷為“鼓吹獨裁專制”，以至于今天誰頌民族英雄，誰就會被人扔板磚，人肉搜索，唾沫淹死。
今天，在文天祥寫正氣歌的院子里，就讓我們喊一聲“愛國主義精神萬歲”吧，我們壓抑，我們壓抑！
今天，在文天祥寧死不屈的囚禁地，就讓我們深情地說一聲“文丞相精神千古不朽”吧，我們壓抑，我們壓抑！
在中國今天的學術界輿論界，有人高雅地玩味四個字：普世價值。
普世價值據說是超越愛國主義的
普世價值據說是超越民族主義的
普世價值據說是羅馬大帝“普世牧主”的升級版
普世價值威力相當于伊拉克被毀滅的集束炸彈
普世價值后效應相當于南聯盟困擾的貧鈾武器
普世價值不嫌棄貧困，猶似血肉模糊的阿富汗的帳篷
普世價值的最新詮釋，偏像人道危機的利比亞的空襲
當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國家民族的時候
當這個世界上國界界碑尚未挪動的時候
中情局借著好看好聽的普世價值摧毀目標國國民士氣
帶路黨神氣活現地挾洋自重戕害自己民族的固有根基
今天這個紀念活動意義非凡，站到這里，我在想，文丞相會滿意的。他會看到，活動雖然組織得非常好，可他也會看到，諸君加起來不足百人。他會特別注意到，我們的紀念活動最高行政長官，乃為北京市東城區的文委的張會長。文天祥當然記得，歷史上這樣的紀念活動，每年皇帝親自主祭主持，后來皇帝公事繁忙，改由順天府尹代行祭奠。我們不是說，皇上來了就是最高規格，我們今天也沒有皇上，但是文天祥祠的紀念活動，只有我們這百十來人，我不免難過……
難過的，不是今天這里人少（視浮名如糞土的文丞相曷怕寂寥？文丞相不是喜歡作秀的丞相。）
而是華燈初上時，那些輕歌曼舞的場所，人滿為患浪聲蕩氣醉酒當歌；
而是同為文氏后人，重慶的文強局長欺男霸女凌辱百姓惡行何其多；
而是富賈明星的丑態百出，婚變嫁接婚禮，豪華炫目，一個賽著一個。
如此鮮明的對比啊，
我們讀誦《正氣歌》，能不撫今追昔淚流滿面？
我們痛恨貪贓枉法，能不感佩毛澤東對貪腐的整肅？
我們總結共產黨打敗國民黨的經驗，能不珍惜方志敏圣潔的清貧？
我們看著官場作秀的肥皂劇，能不想起風雪中縣委書記焦裕祿的奔波？
當年蔣介石來的時候，據說文天祥祠藏有一部電影拷貝。這個電影是由香港人拍的京劇版文天祥有聲電影。主演者是已故京劇名家周信芳老先生。我問文天祥管理所的領導，為什么不把那個拷貝買過來？所長說，我們這經費并不……我們正在努力做工作……
今天，我們的錢袋突然鼓起來了，奢侈消費品消耗直逼美國。美國的好日子要從中國借錢花。日本大核民族已經看傻了，老歐洲也已經土得掉渣了。我們的富人已經買得世界無甚可買，透明石頭紅木座椅板凳已經飆升至天價。
但是，環顧這個簡陋得過分簡陋的小院子，我們除一聲嘆息之外，還能有什么話……
剛剛從上海趕回北京，可能是因為正在發燒，所以，今天情緒有點激動，話語哽咽，時作悲鳴，詞不達意。但是，星夜兼程趕回來祭奠文天祥，諸位都是我的親人，你們紅紅的眼睛告訴我，你們理解我的心意，你們同意我的主張，那就讓我們大家把眼淚化作意志和力量吧，文天祥的名字，永遠銘刻在我們心上。我們要用行動告慰文丞相，您的精神不死，中華民族不亡；您的精神大行天下，中華民族復興有望！
謝謝諸位！
（2011年4月1日星期五于北京市文天祥祠即興演講稿，當夜改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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