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筆者在烏有之鄉發表了《恢復繁體字的實質是阻斷共產黨的歷史文化價值傳承》一文。在這篇文章的跟貼留言中,有網友言稱我的觀點是“牽強附會”、“無稽之談”,并勸告我不要把恢復繁體字與“黨”連在一起。言下之意是我神經過敏了。正當我準備重新審視自己的文章觀點時,朱大可先生對漢字簡化幾近癲狂的撻伐和控訴徹底打消了我略帶“歉疚”的反思念頭。
朱先生在他最近發表的《漢字革命和文化斷裂》的博文中,以他慣用的類似“芙蓉姐姐”的顯擺姿態和流行歌曲的話語方式,繼續演繹著他既作為“傳統文化衛道士”又追求“思想新銳”和“文化原創”的分裂型人格,從頭至尾面對漢字簡化矯情而固執地重復著他那單調乏味的原創“rab”:“罪惡,罪惡,罪惡,罪惡。。。。。。”
朱先生對待簡繁之爭的立場本在我預料之中,只是他對漢字簡化的刻骨仇恨讓人難以用正常思維得到理解。我見過想象力豐富的,沒見過想象力如此豐富的。朱先生在他的文章中不僅以漢字簡化過程中的相關人事為“線頭”,以輕佻煽情的語言為“糨糊”,老到熟練地將“秦帝國以來的近2000年的文字變革”和五四“新文化運動”、“反右”、“文化大革命”、“紅衛兵”、“畝產十萬斤”、“大躍進”、“大煉鋼鐵”直至“文化共產主義”一并粘合、串聯成“簡體字原罪”,而且還更加雷人地給這種“原罪”涂上一層神秘的異色。他在文章中這樣寫道:
這種經過簡化改造的文字,恰恰成了意識形態的重大隱喻和讖言。如同一些研究者所揭示的那樣,從“愛”到“愛”的轉型,正是“心”和“靈魂”大步淪喪的象征;而“聖”向“圣”的轉型,則意味著精神高度(耳代表諦聽,口代表言說,是尊者的精神性的哲學表征)向更為低級的土木建筑高度退化(又土,就是土的簡單疊加,預言了當代城市所展開的高樓競賽)。而由“陸”成“陸”,則預示著階級斗爭(“擊”)和內訌型生活在中國大陸的盛行。此外,那些莫名其妙的符號“x”和“又”滲透到文字內部,腐蝕著它的靈魂,把它們變成一堆可笑的雜碎。神鳥“鳳”改成“鳳”就是一個范例,它以類似否決(“又”類似“X”)的方式,消解文字中的神話、神性、想象力和隱喻關系,并切斷閱讀/書寫者的歷史記憶和文化血脈。但這種粗暴的斷裂模式,卻完全符合革命式進化的原則。
從上面這段文字來看,可以毫不隱瞞地說,我與朱先生在漢字承載的文化內涵的認識上還確有某些相同之處,而且我在這方面的認識比朱先生更加偏執,甚至于曾經在文章中斗膽指出,漢字中存在的另類事物邏輯和解讀方法是漢字存在的唯一理由。憑著我多年來對漢字另類解讀的研究經驗,我發現朱先生其實并不懂得這種另類事物邏輯和解讀方法。他所列舉的對“愛”、“圣”、“陸”等的解讀完全是建立在預設目標之下的選擇性附會和胡言亂語,他的話語方式完全突破了作為一個文化學者應該固守的最起碼的學術良知和道德底線。如果他的解讀邏輯得以推廣,那么,中國重回“文字獄”時代就為時不遠了。如果以他的邏輯制造“文字獄”,其后果將不堪設想。
在讀完他的《漢字革命和文化斷裂》一文之后,我從這篇文章開始做簡單回溯,發現他至少有三篇博文的署名將“朱”改成了“邾”。這一改變如果能說明朱先生對繁體字情有獨鐘也就罷了,可在事實上“邾”并非“朱”的繁體字。我想,朱先生作為深通傳統文化而又對“邾”字偏愛有加的“大師級”人物不可能不知道“邾”的含義。據我在網上http://www.bm8.com.cn/Xh/Show.asp?f_key=%DB%A5查閱的情況看,“邾”(zhū)有“周代諸侯國名”的意思。將這一意思放在朱先生的名字中就是“周代諸侯國大可”。請問朱先生,你的這一改變代表的究竟是什么“隱喻”和“讖言”呢?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在這里我并沒有要給朱先生強加某種罪名的意圖,我的反問僅僅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可否認的是,漢字作為從占卜發端的文字,無論是單個漢字還是組合詞句,當它們被具體運用時,確實存在著反映事物發展變化的理、數、象(注意,漢字僅僅在被具體運用時才有理、數、象,而不能象某些人那樣抽象地談論漢字的“象形意義”),而且我發現簡體字是繁體字這種理、數、象的自然延伸和必要補充,并已在對多個人名和歷史事件的解讀中得到證實。廢除簡體字將無法解釋某些已經發生的歷史。比如說流傳甚廣的詮釋蔣介石命運的八字真言“勝不離川,敗不離灣”就可以而且只能在簡體字中得到圓滿解釋(見易里的博客:蔣介石名字趣談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a1f9530100acwm.html)。我個人認為,能夠解釋已經發生的歷史正是簡體字存在的充分理由。
盡管我在做漢字另類解讀時常常應用繁體字,但這并不能說明簡體字就沒有意義。恰恰相反,將繁體字與簡體字對照起來解讀可以更加全面準確地把握漢字的另類事物邏輯和內涵。簡體字決不是象某些無知者想象的那樣,是幾十年前某些人突發奇想的閉門造車之作,而是漢字在過去幾千年的長期自然流變中水到渠成的必然產物(漢字簡化過程中始終遵循了一條總原則:“述而不作”,即只整理古來或民間約定俗成的寫法,不自創),它與繁體字一樣同樣承載著天道靈性,具有強大生命力。任何指望以個人意志將簡體字徹底清除的圖謀都是徒勞的,并必將為歷史所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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