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中華詩詞
火 種
毛澤東是一位富于詩人氣質的領袖,他熱愛詩詞,.尤其對舊體詩情有獨鐘,與中華詩詞有不解之緣。無論在風華正茂的學生時代,戎馬倥傯的戰爭歲月,或者日理萬機的建設時期,他寫詩、讀詩、論詩、贈詩。.可以說,他的一生是處處有詩處處詩,事事能詩事事詩。
寫詩。毛澤東以余事作詩人,他所寫的詩詞,吞吐時代風云,抒寫豪情壯懷,意境雄闊,想象飛騰,在中國詩歌史上據有不可動搖的地位。自“五四” 運動以后,舊體詩被打入“另冊”。1 9 1 9年 10月 ,胡適編好了我國文學史上的第一本新詩集《嘗試集》和寫就了《談新詩——八年來一件大事》的文章。他認為中國古典詩歌已經走到窮途末路,傳統格律已成為絞殺詩情的繩索。他提出“不拘格律,不拘平仄,不拘長短;有什么題目,做什么詩,詩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說:“二十八個字的絕句,決不能寫精密的觀察,長短一定的七言、五言決不能委婉表達高深的理想和復雜的感情”,他連用兩個“決不能”這樣斬釘截鐵的詞匯,認定絕句和律詩在今天無用武之地。他還在《白話文學史》中,把詩詞格律和舊時女人裹腳布相提并論,而應該是被拋棄的穢物。以胡適為代表的“五四”新文化運動的一些人(如朱自清等)在推進新文化運動和白話文上是有功勞的,在呼喚與創造新詩上也是有功勞的。但對格律詩的粗暴否定,后果也是十分嚴重的。影響所及,以致往后幾十年許多人對格律詩懷有成見,把它當作詩歌的另類。在我國幾千年的詩歌史上,曾有過多次重大的詩體嬗變,但都不存在排他性。近體詩的出現,并不意味著古風被廢止。長短句的出現并不意味著律絕被廢止。各種詩體爭奇斗艷,這也是我國古代詩歌長盛不衰的原因之一。為什么“五四”以后卻形成了冷落、貶低格律詩的不正常局面呢?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中肯定了“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巨大歷史功績,同時也指出它的缺陷。毛澤東認為五四運動的許多領導人沒有歷史唯物主義的批判精神,使用的是“形式主義的方法”,“所謂壞就是絕對的壞,一切皆壞;所謂好就是絕對的好,一切皆好。”他們批判封建主義、批判孔孟之道,這是對頭的,但是批過了頭,就把傳統文化中許多優秀的東西也否定掉了。從此,格律詩被視為陳年老古董,而進不了新文學殿堂。毛澤東后來曾說:“我冒叫一聲,舊體詩詞要發展、要改革,一萬年也打不倒.。”他身體力行,一生寫了許多詩,他的詩不取“五四”以來的白話新體,而是運用傳統詩詞的形式,以之表現新內容、新意境,具有強烈的民族風格和時代精神。其運用之妙,真可謂得心應手,游刃有馀,顯示了深厚的傳統詩學素養和大膽的創新精神。目前已出版發表六十七首(正編四十二首,副編二十五首),其中正編四十二首詩,一般地說,這些都是作者的上乘之作,這就奠定了他作為偉大詩人的歷史地位。毛澤東一生究竟寫了多少詩,無有精確統計。其中有的是早年遺失,有的是未有發表。如:1917年,他曾寫過這樣一首詩:“驟雨東風過遠灣,滂然遙接石龍關。XXXXXXX,XXXXXXX。野渡蒼松橫古木,斷橋流水動連環。客行此去遵何路?坐眺長亭意轉閑。”由于年代久了,詩中脫漏一聯。此類詩當有不少。1949 年11月27日,我女特派員朱諶之秘密赴臺灣,通過我地下工作者“密使一號”吳石(時任國民黨國防部參謀次長),獲得了《臺灣戰區戰略防御圖》和《海防前線陣地兵力、火器配備圖》。毛澤東知道后,當即囑咐:“一定要給他們記上一功喲!”還在紅豎格信紙上寫下:“驚濤拍孤島,碧波映天曉。虎穴藏忠魂,曙光迎來早。”類似這樣未發表的詩,定有不少。毛澤東及其詩詞,對中華詩詞的繼承、發展所起的作用和影響 ,遠遠超過了他個人的愛好和意料。鄭伯農在《關于格律詩的回顧與前瞻》一文中把近半個世紀以來,格律詩在逐步復蘇,大約經歷了三個階段:一、從《詩刊》創刊,毛澤東詩詞十八首的發表到“文革”前夕;二、從天安門詩歌運動到 1987 年中華詩詞學會成立;三、從中華詩詞學會成立到如今。毛澤東詩詞十八首的發表,是我國詩歌史上的一件大事,對于此舉作者并不熱心,他在致臧克家的信中說:“這些東西,我歷來不愿意正式發表,因為是舊體,怕謬種流傳,貽誤青年;再則詩味不多,沒有什么特色”。他雖然愛好詩詞,作為黨和國家領導人,他把個人的愛好同黨和國家的文藝政策區分開來,生怕因為自已的愛好影響到文藝方針和文藝格局。誰知毛澤東詩詞十八首的公開發表,影響之大,之深遠,是作者本人和《詩刊》編輯們遠遠沒有料到的。此后,迅速興起一股毛澤東詩詞熱。它傳遍了五大洲,近半個世紀以來盛傳不衰。當時還是北京四中的一名學生現為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主任的馬凱,就是在這種影響下學寫詩的,如他曾寫的《錢塘觀潮》:“遙看天邊一線開,濤聲漸奏萬騎雷。撥江立水排空過,試問誰能掣浪回。”如今并有《詩詞存稿》兩集面世。他說“毛主席對那一代年輕人影響巨大,自已寫詩詞的習慣就是從那時效仿領袖的。”美國舊金山一華人詩友說:過去有水井處,必有柳(永)詞;現在有華人處,必有中華詩詞,必有毛澤東詩詞。可見,毛澤東的詩詞在很大程度上清除了“五四”新文化運動打倒傳統詩詞的消極影響,為振新中華詩詞奠定了基礎。
讀詩。我國詩詞的民族傳統是源遠流長,驚彩絕艷,形成一道無盡的詩的大河,毛澤東正是在這道傳統的源頭活水中,搏擊風浪和崛起的。他早年就對古典詩詞產生濃厚的興趣,終其一生,未嘗稍衰。到了晚年,仍然手不釋卷,好之彌篤。閱讀和吟誦古典詩詞,成為毛澤東精神生活的重要內容之一。他讀的詩難以數計,上起先秦,下迄晚清,諸家百體,無不綜覽。他閱讀過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愛國大詩人屈原的《離騷》和《楚辭》,漢代的樂府詩,晉、南北朝、唐、宋、元、明、清歷代的詩、詞、曲、賦,乃至魯迅先生的詩作,而且還閱讀過詩話、詞話、章韻、詞律以及他的戰友朱德、董必武、陳毅、葉劍英等人的詩詞和有關詩詞書籍。他對一切偉大的詩人,無不結識神交,對所有重要和優秀的詩篇盡都搜求飽覽,據不完全統計,他一生圈閱、批注、手書,引用的古詩詞共約1662首;涉及的詩人415名。其中憑記憶手書的古詩詞117首,上起宋玉的《大言賦•句》,下迄林則徐的《出嘉峪關感賦,》即包羅了2000余年間58位詩人的作品。這些詩中有不少是長詩,如《木蘭辭》(四百言左右),李白《梁父吟》(三百言左右),《夢游天姥吟留別》(三百言左右),白居易《琵琶行》(六百言左右)。這些浩繁的巨著,竟能“憑記憶”默書,其記憶力之驚人誠嘆觀止,可見其對古詩詞之熱愛和讀詩時所下的功夫。1958年1月18日凌晨,他正在南寧,于燈下看《楚辭》。這時一架國民黨的飛機向南寧飛來,全城實行燈火管制,衛士要他進防空洞,他說:“我不去,要去你們去,把蠟燭點著!國民黨的炸彈扔到我腳底下它就不敢響!我什么時候怕過他們?” 說完他繼續看他的書。毛澤東主張背誦詩詞,早在井崗山時,《唐詩三百首》他就能全部背下,并經常吟誦。他一生至少能背誦四百多首古詩詞。一次,周谷成和毛澤東敘談,興之所至,隨口吟誦起李商隱的《馬嵬》一詩,突然,忘了最后兩句,接不上口,毛澤東很自然地替他續吟上:“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當為他讀書的蘆荻第一次見到毛澤東時,在問過姓名之后,毛澤東又瑯瑯吟誦起劉禹錫的《西塞山懷古》:“王浚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帆出石頭。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在這首詩的最后一句,正包含著蘆荻的名字。毛澤東接見文學史家劉大杰時,問他是那里人,他說:“巴陵人。”毛澤東聽了,當即朗聲吟誦:“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一次,演員劉芙蓉對毛澤東說:“我這名字不好,花花草草的。”毛澤東聽了說:“我念一首詩你聽:‘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云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東風怨未開。’”并進一步解釋說:“這是唐朝渤海人高蟾寫來稱贊一個朋友的,詩里所指的芙蓉是木芙蓉,秋天才開花。春天不開秋天開,既不爭春,又耐得霜寒。你還說芙蓉不好么?”1959年7月,在廬山,毛澤東和賀子珍見面了,他們倆在蘆林湖邊散步,當走到黃龍潭時,被警衛員攔住了,他對賀子珍做了個毫無辦法的神色說:“這下有個‘羲之洞’,是王羲之練字的地方,可惜看不成了。”他對著初秋時節疏星淡淡,明月在天的良辰美景,不禁吟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原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當他和賀子珍告別時,又吟哦道:“東林送客處,月出白猿啼。笑別廬山遠,何煩過虎溪。” 聽了詩,賀子珍呆呆地想了想,才憶起這是李白的《別東林寺僧》。毛澤東不但自已讀詩、背詩、吟詩,還教身邊的工作人員讀詩,他從自已的工資中拿出錢來給他們買來書包、筆墨、字典、作業本和課本,每人一套,要他們學文化。并經常檢查他們的作業。一次,他在檢查衛士封耀松默寫的白居易《賣炭翁》詩時,他用手指著其中一行問:“這句怎么讀?”封耀松念:“心憂炭賤愿天寒。”毛澤東說:“你寫的是憂嗎?那里伸出一只手?你寫的是擾,擾亂的擾。怪不得炭賤賣不出價錢,有你擾亂么。”接著又問:“這句怎么念?”封耀松說:“曉駕炭車輾冰轍。”“這是轍嗎?到處插手,炭還沒賣就大撤退,逃跑主義,你這是撤退的撤。”他就是這樣諄諄地教誨他們。毛澤東還給人改過詩,他在寫給陳毅的信中說:“叫我改詩,我不能改。因我對五言律,從來沒有學習過,也沒有發表過一首五言律------劍英善七律,董老善五律,你要學律詩,可向他們請教。《西行》:‘萬里西行急,乘風御太空。不因鵬翼展,哪得鳥途通。海釀千鐘酒,山載萬仞蔥。風雷驅大地,是處有親朋。’只給你改了一首,還很不滿意,其余不能夠改了。”毛澤東有時還改古詩來為已所用和表達自已的感慨。1935年1月下旬,毛澤東送朱德上前線時,緊緊握著朱德的手說:“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你我手足情。”1958年3月29日,毛澤東乘“江峽”輪駛出三峽,到達江陵時,他憑船舷面對大江朗誦道:“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聽不見,汽笛一鳴到公安。”1975年4月董必武逝世,毛澤東悲痛得斷食斷飲,沉默不語,卻整整放了一天的張元干《賀新郎》的錄音,時而躺下聽,時而用手擊拍,還把原詞“更南浦,送君去”,改為“君且去,休回顧。”說:“原兩句太傷感了。”1971年“9•13事件”后,毛澤東還戲改了杜甫《詠懷古跡五首》之三“明妃村”的詩句。這首杜詩原是七律,前四句是:“群山萬壑赴荊門,生長明妃尚有村。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毛澤東將詩中“明妃”二字改為“林彪”成為“生長林彪尚有村”。
論詩。毛澤東是位偉大的詩人,同時也是位偉大的詩論家。他研讀古代詩話詞話,與同時代學者、詩人研討總結詩詞創作經驗,他在詩學理論的研究、探索上,取得了巨大的進展,創建了一套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又有著鮮明的毛澤東的詩學個性色彩,以馬克思主義哲學和毛澤東文藝思想為理論基礎,完備的馬克思主義詩學理論。他在北京或在外地,常約見或邀請學者、詩人到他自已的住處與他們論詩談詞,與他交往的人中,有黨和國家領導人劉少奇、周恩來、朱德、董必武、陳毅、葉劍英等,有學者名流柳亞子、郭沫若、臧克家、周谷成、劉大杰、冒廣生、楊振寧、周世釗等,還有他身邊的衛士、工作人員。涉及的內容:一是研討詩學理論。如與文學史家劉大杰談李白、杜甫,談李商隱,研究他的無題詩;與詞學家冒廣生談詞的寫作,談詞的聲韻格律;與詩人郭沫若、臧克家多次論詩談詞,征求他們對自已詩詞的修改意見,等等。他有時是興之所至,過半是先有所思。1961年12月26日給臧克家的信中說:“幾次惠書,均已收到,甚為感謝。所談之事,很想談談。無奈有些忙,抽不出時間來,而且我對于詩的問題,需要加以研究,才有發言權。因此請你等候一些時間吧。”臧克家后來多次撰文,記錄了毛澤東和他談的許多精辟而有啟發性的詩論觀點。毛澤東說:“舊體詩詞的格律過嚴,束縛人的思想,我一向不主張青年人花偌大精力去搞;但老一輩子的人要搞就要搞得像樣,不論平仄,不講葉韻,還算什么格律詩詞?掌握了格律,就覺得有自由了。”二是對歷史上一些著名詩人,他都有不同的評述。他說:“屈原是中國古代的天才歌手、偉大的愛國者。”、“曹操的詩,氣魄雄偉,慷慨悲涼,是真男子,大手筆。曹植是曹操的兒子------一家兩代人都有才華。”、“李白的詩好,李白是詩人之冠”。、“杜甫是中國最偉大的人民詩人。”、“白居易是唐代大詩人,《琵琶行》不但文采好,描寫得逼真細膩。”、“李賀是英俊天才,專門作古怪的詩。”、“蘇東坡是宋代大文豪,長于詞賦。”、“陸游是南宋了不起的詩人,年青時就立志‘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李清照,不僅詞寫得好,而且很有愛國思想。”“秦少游很有才華。”、“薩都刺是蒙古人,他的詞寫得不錯,有英雄豪邁、博大蒼涼之氣。”“我過去以為明朝的詩沒有好的,《明綜》沒有看頭,但其中有李攀龍、高啟等人的好詩。高啟,字季迪,明朝最偉大的詩人”,等等。三是對優秀詩詞的鑒賞 。毛澤東詩的視野極為廣闊,他有個人的偏愛,但并不以偏概全。他對《離騷》 、《九歌》是百讀不厭,對李白、李賀、李商隱的詩是深為喜愛,對杜甫詩亦圈閱69首,占他圈閱過的唐詩10%。他特別喜歡宋詞中豪放派蘇軾、辛棄疾、陳亮的詞,他說:“詞有婉約,豪放兩派,各有興會,應當兼讀。”他的興趣是:“偏愛豪放,不廢婉約。”他認為曹操的詩“極為本色,直抒胸臆,豁達通脫,”、“李白的詩有脫俗之氣”、劉邦的《大風歌》“很有氣魄。”、“蘇東坡的詩抓住了西湖的幾點特色:‘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晴天的水,雨天的山,一濃抹,一淡妝,確是西湖之美啊------蘇東坡這首《飲湖上,初晴后雨》實在絕了,我不敢造次。”他還對周恩來的“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一詩,“為之神往。”稱董必武的詩“醇厚嚴謹。”、陳毅的詩“豪放奔騰”、 葉劍英的詩“酣醇勁爽”。一次毛澤東和周恩來、陳毅等人來到香山雙清別墅的涼亭上,毛澤東手指著楓葉欲燃的山色說“:董老有詩:‘身閑久未到西山,辜負秋林萬葉丹。羨與眾人同樂去,不登絕巘也心寬。’我們今天就是眾人同樂哪。”陳毅乘機說:“主席,良辰美景,不來他一首,怕是要辜負這大好秋光喲!”毛澤東笑著說:“要得,要得。”接著便朗聲誦道:“西山紅葉好,霜重色愈濃。革命亦如此,斗爭見英雄。”陳毅一聽毛主席吟誦的竟是自已的詩,忙說:“取笑了,取笑了,還是您來一首吧。”毛澤東擺擺手說:“眼前有景道不得,陳毅有詩在上頭。”
贈詩。中國文學能夠朗朗上口,并與心律一起跳動的莫過于詩詞歌賦了,毛澤東熱愛詩詞也熱愛書法,他有著中國文學的深厚修養,又是一位杰出的書法藝術家,他筆驚風雨,紙生云煙,在揮毫作字時,自然而然地就想到古代詩詞和自已的詩詞作品,隨著筆尖就流淌出來了。他經常書寫一些古詩詞和自已詩詞作品,贈送詩友,甚至普通群眾。他把李白廬山謠一詩中“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黃云萬里動風色,白波九道流雪山。”“書此以贈廬山常委諸同志。”毛澤東當聽說為他做摘除白內障手術的大夫叫唐由之時,他費力地說:“你父親一定是位讀書人,他可能讀了魯迅先生的詩,為你取了這個‘由之’的名字。”說著,不禁吟道:“豈有豪情似舊時,花開花落兩由之。何期淚灑江南雨,又為斯民哭健兒。”吟完,毛澤東要來一支粗鉛筆和白紙,摸索著將這首《悼楊銓》寫出來,簽上名字,送給了唐由之。1963年9月,他將自已寫的《滿江紅•和郭沫若》一詞,“書贈恩來同志。”1965年他又給鄧穎超贈詞兩首,(《水調歌頭•上井岡山》和《念奴嬌•鳥兒問答》)并寫信道:“鄧大姐:自從你壓迫我寫詩以后,沒有辦法,只得從命,花了兩夜未睡,寫了兩首詞。重改了幾次,還未改好,現在送上請教。如有不妥,請予痛改為盼!毛澤東九月二十五日”。當毛澤東看到機要員小李參加女民兵訓練照的照片時,即寫了“颯爽英姿五尺槍,曙光初照演兵場。中華兒女多奇志,不重紅裝重武裝。”贈給她。后來公開發表時,毛澤東將最后一句中的兩個“重”字改為“愛”字。1956年5月,毛澤東在武漢時,他對廚師楊純清說:“楊師傅哎,你做的武昌魚蠻不錯。這武昌魚還有典故:岑參有‘秋來倍憶武昌魚,夢魂只在巴陵道。’馬祖常有‘攜幼歸來拜丘隴,南游莫忘武昌魚。’”毛澤東說罷,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條幅,對楊純清說:“楊師傅,我剛剛寫完一首新詩給你,要不要?不吃你做的武昌魚,我是寫不出詩來的。”毛澤東還將魯迅先生于1934年5月30日寫的一首《無題》詩,“萬家墨面沒蒿萊,敢有歌吟動地哀。心事浩茫連廣宇,于無聲處聽驚雷。”書贈給日本友人。
歷史發展到今天,中華詩詞能有今天的局面,不能不說是與毛澤東及其詩詞有著密切的關系。對于一位歷史人物,對于他留下的詩詞作品及其所起的作用和影響,后人應當給予公允、全面、科學的評價。既要反對神化,又要反對虛無主義和偏見。正如臧克家說的:“他的作品,給傳統的詩詞開辟了一個嶄新的境界。”中華詩詞學會會長孫軼青說:“毛澤東詩詞是繼唐詩宋詞之后,中國詩歌發展史上的又一個高峰。”因此,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毛澤東詩詞仍是當代中華詩詞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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