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中國的官僚資產階級已然成形。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有些遮遮掩掩,今天他們已經堂而皇之擺到臺面上來了。
這種狀態與舊中國蔣介石時期的經濟狀況極為相似。
蔣介石在大陸時期,“四大家族”控制了中國的經濟命脈。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它們是典型的官僚資本。官僚資本是官僚利用其政治地位,利用其掠奪來的資金,從事金融、商業和產業活動。它與一般資本家的區別是:第一、官僚資本帶著濃厚的政治色彩,它的經營無不以政治的有利條件,作為發展的跳板。第二、官僚資本常常利用國家資本發展自己,而國家資本經常與腐敗聯系在一起。第三、官僚資本的出身,不像歐美等正常的資本主義國家那樣,先是資本,然后與政治發生關系,然后成為資本家。第四,官僚資本是中國大資產階級的骨干,在中國,大資產階級都產生于官僚資本,因為官僚資本的政治條件,發展的比其他資本要快得多,它們的影響也貫通到工商金融各個領域,包括地方上的大小官僚資本,同樣如此。如孔祥熙掌握中華民國財政部和中央銀行十幾年,先后控制了中央、中國、農民三大銀行與中央信托局,國家的金融機關直接支配了三分之二。還控制著商行,專門買賣原料、煤油等,除此之外,還有七八個大商號。
與蔣介石時期相比所不同的是,當代的官僚資產階級是在新中國已經沒收和鏟除官僚資本的情況下,1978年改開以后,共產黨內部的特權階級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打著“改革”的旗號,又重新搞起來的,其發展壯大仍然延續了“四大家族”的“先權力后資本”的模式。
它的形成和發展有兩個標志性事件:
第一個事件:康華事件。
上世紀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在黨政機關干部中興起一股“下海潮”,“下海潮”中具有標志性的事件就是“康華”。“康華”全稱為“中國康華發展總公司”,管理人員是清一色的高干子弟,“小康華”是司廳級,“大康華”是省部級,進來時是高干子弟,出來時都是高級干部,能量大到國務院有什么部委,康華就有什么公司的程度,石油部出來的,在康華繼續干石油生意;向中國人民銀行跑關系,就能搞自己的金融機構和租賃公司。
“康華”事件是當代官僚資本主義的一次預演。“康華”存在那代段時間,處于計劃經濟一統天下的時期,“康華”的被取締,一方面證明官僚資產階級在計劃經濟條件下無法存在,另一方面,這恰恰讓他們看到,計劃經濟就是他們實現“發財致富”的攔路虎,反倒堅定了這幫特權階級打破計劃經濟的決心,他們不再“要指標”,搞官倒,而是要“要市場”,要資本,有了資本、有了市場,他們就可以聚斂巨額財富,成為名副其實的官僚資本家,而不用背負“官倒”“油耗子”等諸多不好的名聲。
恰逢蘇聯解體,讓他們找到攻擊計劃經濟的口實,于是,從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一方面他們影響決策層,接受弗里德曼的新自由主義,物色吳敬璉之流硬生生把全民所有制分割成所有權、使用權、處置權、收益權,為侵吞國有和集體資產尋找理論依據,另一方面,左右國家政策,實施“障眼法”,迫不及待地推出了各種花里胡哨的“改革”,這些所謂改革的實質,就是向他們讓市場,即把由國有企業和集體企業控制的中國市場讓給他們,把資源配置到他們手里,還要在“開放”的口號下,讓給寄生在外國金融資本卵翼下的買辦資本。
例如國企改革,并不是國有企業吃大鍋飯、端鐵飯碗有問題,而是國有企業成為他們擴張市場、攫取暴利的絆腳石。于是,在“做大做強”的幌子下,通過逼迫30多萬家國有企業破產倒閉,讓給私營企業,讓給包括他們自己在內的資本家。直到最近,仍然在推出所謂“國有企業退出競爭領域”的政策,退出后誰占領這個市場呢?很顯然,首先是官僚資產階級占領。又比如醫療改革,同樣是首先為了讓他們占領這個市場,否則就無法解釋,為什么一方面禁止國有企事業單位辦醫院,反過來卻大肆鼓勵私營醫院野蠻生長。對外開放同樣如此,否則就無法解釋,為什么一方面中國諾大的市場,中國老百姓卻生意維艱,難以養家糊口,另一方面偏偏讓外國資本幾乎沒有任何門檻地進到中國來,讓它們在中國市場上跑馬圈地,掠奪財富。
總而言之,所有的“改革”,所謂的“開放”,核心是為了這個官僚資本集團,他們是這些“改革”的最大受益者。相反,有利于人民的改革,無論老百姓呼聲有多高,都會視而不見,裝聾作啞,阻力也正在這里。至于所謂的發展“民營經濟”,實際發展的還是他們自己,那些大量存在的小資本家,只不過是跟著他們沾光而已。假如有一天中國的官僚資產階級被鏟除,那些“民營企業”的日子也就到頭了,因為他們會無光可沾。
第二個標志性事件,就是1998年的“不做假賬”。
這一事件是當代官僚資產階級與國外金融寡頭結合的標志性事件。意味著中國的金融資本操控在官僚資本和國外金融資本手中,意味著中國的官僚資產階級把手伸到了中國的經濟心臟,掌控了中國的經濟命脈。
根據《十五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記載,當時即將接任國務院主要負責人的朱某稱:“有同志說,這次銀行管理體制改革是照抄西方模式,西方模式不適用于中國。我說,我們的所有宏觀調控模式都不是照抄西方模式,都是有中國特色的。我們不是照抄,而是借鑒,不借鑒怎么改革開放?實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不是照抄西方。不借鑒不行,西方畢竟搞了幾百年市場經濟。不借鑒何時能建成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我現在想請一些很懂行的同志,包括懂技術、懂業務、懂會計的同志,再吸收一些外國大會計公司的專家,共同來草擬一個如何考核國有企業的一套程序、標準和方法。把這套軟件用到企業中去,只要問幾個問題,查一查原始賬,就可以知道是不是虛盈實虧,是真的還是假的。要加強對國有商業銀行和國有企業的審計。造假賬容易得很,不檢查、不審計不行。”今天的讀者讀到這段話會是什么感受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相信外國人勝過相信中國人。
就是這個朱某,還為中國會計學院題詞:“不做假賬”,并讓他的公子就職于美國高盛公司的在華督辦或業務主管,搖身一變成為所謂的經濟學家。然而他或許沒有想到,來到中國的高盛、普華永道等外國會計機構,做起假賬來,比誰都狠。
比起晚清和蔣介石時期的官僚資產階級,當代中國的官僚資產階級是沒有道德、沒有底線的,斯密所講的“經濟道德標準”,在他們眼里變成了“弱肉強食”。他們一方面無限擴大自己的利益,另一方面又無限縮小或者限制人民的權利。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搞房地產、轉基因、預制菜、毒教材、假疫苗、偽核酸,玩低空經濟、無人駕駛等富人游戲,但是卻打著生態的名義不能容忍老百姓養雞、養鴨、養豬,甚至燒柴做飯都要被罰款、騎電動自行車就要無端扣上違法行駛的大帽子;他們可以把搜刮的巨額財富轉移到國外,全然無視大多數老百姓生不起、養不起、住不起、病不起、老不起;他們可以拖欠老百姓的工資,卻在政治上、法律上取消了中國勞工罷工和抗議的自由,美其名曰“穩定壓倒一切”;他們總是以所謂的“改革開放”成就沾沾自喜,卻不管這種所謂“成就”背后有多少禍及子孫后代的天量債務,他們花著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之后那代子孫的錢,卻絲毫不會感到臉紅。
中國的官僚資產階級是愚蠢的,他們根本不懂得,少數人越富裕,財富積累得越多,也就意味著無產階級的隊伍越壯大。四十多年的歷史,證明了馬克思主義的一個基本原理:資本主義在制造少數富翁、富豪的同時,也在制造它的對立面:正在壯大和覺醒的無產階級,一個占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和普通知識分子階級。官僚資產階級在中國的經濟舞臺上長袖善舞幾十年,然而,今天的他們已經在道義上徹底失敗,正在把自己送進墳墓。這個“墳墓”就是他們的極度貪婪和自私所導致的社會不公和社會亂象,就是中國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普遍不滿和憤怒。
這個“先特權后資本”所形成的階級,已經被釘在中華民族的歷史恥辱柱上,已經成為阻礙中華民族文明進步的一顆毒瘤。蔣介石時期的官僚資產階級曾經被推翻的事實證明,當代的官僚資產階級同樣可以被推翻,無論他們貌似有多強大。世界上什么力量最強大?人民的力量最強大。在人民的力量面前,他們是渺小的,是軟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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