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今的土地自由買賣會導致什么樣的結果,反正共產黨創業之始就是以土地為突破口來喚起民眾的。從農民運動講習所的由國共兩黨共同創辦,到后來的實際由共產黨的獨自運作,那是因為只有共產黨內的毛澤東澎湃等極少數對中國國情了如指掌的睿智之士,充分認識到不平均土地所有權,不解決好占中國人口百分之九十六以上的農民問題,他們就不會起來同壓在自己身上的三座大山進行斗爭,一切試圖建立一個強大新中國的愿望都可能是一個夢想。
于是從毛澤東到湖南農村的悉心探究與考察并撰寫出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光輝文獻《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到澎湃的不僅身體力行喚醒農民的覺醒并且把自家的土地無償分給無土地的農民耕種,從井岡山根據地土地改革運動形成的有史以來最具實際意義的土改雛形到四七年科學嚴密的《土地法大綱》的制定與事實,從國共合作伊始的帶有封建社會吃大鍋飯色彩的打土豪分田地活動到建國以后全面徹底的土改運動,從互助組合作社的小型集體合作運動到人民公社的全民一家集體勞動的實踐,每一次牽動舉國上下幾乎人人參與的大的社會改動差不多都與土地和農民有關。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隨著土地的包產到戶,依然是以人頭為前導,把土地的使用權由性質上屬于國有,禁止以任何借口自由買賣而下放到農民手里,由其獨自耕種。這些舉措都較好地控制了土地的私人集權化和自由買賣,,使得任何一個人,無論你的生活能力和別人有多大差別,但只要有了可以保障生活基本需要的土地在手里,就不至于挨餓受凍,即使用最簡單的自給自足的傳統勞作方式,也可以養家糊口繁衍生息。縱觀歷史上每次大農民起義,大都是以土地的平均使用作為主要行動綱領,以喚起民眾起來同封建統治者及其階級體系進行斗爭的。因為民以食為天的道理由古先哲感悟出來以后,一般稍有頭腦的人都會明白并接受這個道理。有土地作為最起碼的生存保障,民眾就不會存在因饑腸轆轆食不果腹的現象而揭竿而起,使天下走向暴力爭奪的混亂之中。
國民黨在大陸搞得幾乎亡黨亡國后無奈退避到了臺灣小島,他們對自己的失敗進行了痛苦而深刻反思。其中最刻骨銘心的一點就是徹悟到共產黨的成功和自己的失敗,有一個根本的原因就是在農民問題上存在的巨大反差。共產黨處處事事都是以廣大農民的利益為自己事業的出發點,于是就喚起了他們由衷的贊同與支持,于是也就有了淮海戰役時,幾百萬農民冒著槍林彈雨推著獨輪車支援解放軍的場面和軍民一家所取得的巨大勝利。而國民黨一個心眼和極少數利益集團保持親密友好的往來,真正成了這些人利益的忠實代表,活生生把自己孤立到與人民為敵的另一邊,于是撐起它巨舟漂浮的海水最終掀起狂瀾怒濤將其顛覆。盡管國民黨后來在臺灣由于內部極度的腐敗而一度喪失了政權,可必定它在到臺灣之初也以一種妥善的方式解決了土地問題,而使得臺灣的許多農民從而因有了土地而不至于餓肚子,它自己風雨飄搖的殘弱政權,也因有了孤島上廣大人民的支持才有了存在的基本保障。此舉雖晚,也算亡羊補牢,讓其在敗亡之際得以在孤懸海外的臺灣島上由茍延殘喘到逐步站穩腳跟。
一句話,不管科學技術再發展,人類的生活條件改善提高到什么水平,但有一點是永遠不能改變的,那就是大家最基本的那怕是最原始的生存需要,也就是衣食住行是必需要具備最低保障水平的。不管你的穿戴如何燁然動人華麗昂貴,那只是一種被人為定性的所謂身份象征,著衣的最基本要義就是能遮羞避寒,其它的意義頂多是藝術家們臆造的審美標準硬要規范拔高大家的虛榮心而已,破襖與狐裘除了視覺上的差異之外,它們的實際作用都是一個結果;不管你吃再昂貴的飯菜,它的終極意義就是保住生命的基本需要而不使它因缺乏食物供給而枯萎夭折,山珍海味粗茶淡飯的原始功能都是為了填飽肚皮不至于挨餓;不管你的住所如何高大寬綽富麗堂皇,你的活動空間尤其是夜眠所需也就是一床之地,要說寬綽怎么也不能和藍天大地海洋可比,因此華麗的別墅和摩天的大樓與茅屋瓦舍的意義都是遮擋風刮雨淋的。難怪古人說:“大廈千間夜眠八尺,良田萬傾日食一升。”坐擁億萬資產而不知用在有意義之處,用一位西方大富豪的話來說那是最可恥的。用我們自己的一句話來說,那是身外之物等你蓋棺之時是一錢難帶的。固然人類在滿足基本的生活需要之后,是會也可以甚至應該根據各種“美”的要求,來提高自己完善自己拔高自己甚至精心地包裝自己。可細細想來,這些作為細究起來,無怪乎都是懸浮在大海之上和沙漠之中的海市蜃樓,一旦陽光強勁的照射和黑夜降臨之后,那必定全是子虛烏有的虛幻景象,并不能代表人類保全性命的任何實際需求。
可能許多人都能想到,當你置身于荒蕪的沙漠之中時,你雖然貴為身家億萬的大富翁,可就是缺了一杯水一粒土豆,你就有可能命喪大漠孤煙直中。而你盡管衣不蔽體身無分文,可你只要帶足了水和簡單的食物,你就可能輕易地保住性命。這時候窮人和富翁相比,誰最富有?答案不言而喻。在最可保全性命的關鍵時刻,億萬資產不敵一個可以救命的土豆和一杯可以救命的清水。當所有的人有了最基本的生活需要的時候,也就是他不至于挨餓受凍的時候,誰就是用盡渾身解數也鼓動不起大家起來鬧得天下大亂的興致和欲望。
話再說回來,共產黨經過幾十年的奮斗革命,犧牲了無數的革命先烈,才贏來了一個獨立并逐步走向富強的新中國。共產黨的幾代領導者幾經嘔心瀝血才苦心孤詣探索出了一條符合社會發展走向的社會主義道路,才把幾千年來土地的私有化改革到土地國有化也即是全民所有制。可如今的基層狀況實在堪憂,土地的日漸減少與毀壞,一些人或溫和或強行地任意霸占,已經是農民賴以生存的土地在逐漸萎縮甚至部分消失。許多地方政府打著響應中央號召,大搞集鎮建設和招商引資振興經濟的大旗,迅速使原有的各大中小城市越來越膨脹得體態臃腫起來。不少地方的農民如今已經空留了一個農民的徽號而已,他們早就成了身無半分土地的無產者或半無產者了。他們的生存已經成了太大的問題,只是現在南方沿海省市大小內外企業需要為數不少的廉價勞動力,才使他們離家別舍茹苦含辛去做所謂的農民工,總算還有一個謀求生存的機會。而一旦哪一天他們所具備的知識技能跟不上時代發展需要了,惟利是圖的資本家們就會輕易將其掃地出門的。值得憂慮的是這些失去了土地的農民,到了因生活無著落而成了國家的包袱的時候,他們可能因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而對現實心生怨恨,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而農村大量土地的被占用,并不是在政府的正確主導下像華西村南街村那樣為了當地農民的久遠之計,集中使用為當代和子孫后代的民眾開創出永不枯竭的幸福源泉,而是多被個別別有用心的官員和不法投資者巧立名目采用非法手段強行占有的。這些土地肆無忌憚地被占用,絕大多數都是不合乎法律程序的。它之所以屢禁不止甚至泛濫成災,主要原因有二:第一個原因是一群人集體從中獲取利益,歸納起來無怪乎這么些人:一是那些美其名曰招商引資的人,二是那些連當地政府也避讓三分的地方混混兒地霸們,三是那些敢于以毀壞環境為代價撈取巨額利益的企業家也就是資本家們,四是那些利用手中權力給土地占有者大開綠燈的人業績某些地方官員們。第二個原因是,作為地方官員多不是本地人,他們為官一任就要利用手中的權力“造福一方”,賣光了土地,毀壞了環境,那是他們離任后地方老百姓自己的事,他們自己不僅受不了一點損失,反而因之加官晉爵名利雙豐收。至于土地的所有者們,除了極個別敢于在這些問題上走到臺面上說幾句看似仗義話的人,無不是在為自己討得一口殘羹冷炙之后樂享其成閉口不言了。大多數農民反成了空看土地人占去,酸辛淚珠徒自流的局外人了。
土地流失的另一個原因是地方農村干部和個別被認為能辦事的人,他們隨便買通沿路村莊的村組干部直至土地的現實責任人,然后以低廉的價格或協議一張口就是租賃幾十年或者一次性買斷使用權,輕而易舉地就把幾十上百畝或者更多的土地圈占起來。然后一方面大興土木蓋房起舍,一方面經營微型加工企業。至于租賃費多少賣地收入多少,村里的許多群眾是不可知之的。個別村組干部在沿交通要道兩旁隨意圈占土地的現象也是很嚴重的,他們動輒就是每人一個占地幾畝的小院子,蓋著近似別墅一般的豪華房舍,過著滋潤無比的舒適生活。還有一種現象就是鄉鎮村鎮土地部門和村組相互合作,互得利益,把凡屬交通道路兩邊的土地非法賣給急于蓋房的人家,然后從中收取不菲的費用。還有一種現象更是可笑,過去誰家土地分在路邊是一件不好的事,因為它最容易收到人畜的毀壞,可如今都成了香餑餑,因為它適宜建房,于是某些覺醒了的群眾,不讓政府人員來買賣自己的土地,就自己定價一份在宅基地多少錢隨便賣給他人,一切所有都裝進了自家腰包。總之土地的自由買賣已經遍及村鎮所在地和交通要道兩邊。許多農民手里的責任田被政府村組或自己都幾乎賣光了。不知道政府官員和老百姓自己對將來會有什么考慮,反正誰賣完了土地,現實手中錢囊鼓憋,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挺如意。可有誰想過一旦花光了手中有限的錢,自己和升學無望不善經營的子孫們的往后日子咋辦?
嚴控土地的隨意流失和自由買賣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如不采取果斷措施加以制止,它將會給國家的未來帶來難以估量的麻煩和損失。可惜的是下情并不上知,土地被占用和毀壞的現象就這樣任其泛濫下去。可是流失和毀壞的土地很難失而復生,尤其那些遭到嚴重毀壞和創傷的土地,即便可以在再改造中復原,那可是要付出巨大的經濟代價和時間代價的啊。
沒有了土地和土地遭到毀壞的人們啊,難道你們真的有一天要移居到月球和火星上去生存么?
2012-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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