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北方的小山村在追求和諧華麗轉身時引發的陣痛及思索

     激情與混沌相伴的歲月：改革初期村里亂局素描。
    龍耳清這個中國北方的小山村很普通，人口不多，民風淳樸。但改革后，這個小山村卻風云激蕩，發生了一系列的值得深思的事件。
河北省平山縣小覺鎮龍耳清村是一個現有500多口人的小山村，位于平山縣西部山區與山西接壤的地方。
（這個小山村的環境十分獨特，村莊坐北向南，背靠一個坡勢緩和的小山坡，村前是一條小河，河的對面是一個山梁，正好擋住了村莊。村西河邊，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形狀像一個彌勒佛，稱作“佛山”，由于山頂很圓，村民們又俗稱“饅頭石鼓犢”。村東又是一個山坡，村民俗稱“東坡”。每天早晨，太陽從東坡的山頂上升起。在村莊前方的河道中有一塊形狀很美的巨石，石頭的中央有一道紅紋，傳說是王母娘娘給小龍王切耳記時留下的血痕。在村莊的西北部，五座山峰并起，極其宏偉壯麗，地圖上標記為“五岳山”，當地人俗稱“五指蓮花山”。據老人們講，龍耳清的風水非常好，能出“五霸諸侯”。但后來南方人為了阻止北方人統治天下，一些南方的風水先生到北方破壞北方的風水，在龍耳清村西北一個伸向河邊的山脈的石頭上刻了一個石佛爺，鎮壓住了龍耳清的風水。刻著石佛爺的石頭的前面河道中，以前有一塊巨石，形狀像一頭豬，“豬”的前面有一個形狀似豬槽的石頭。所以當地人稱這段河道“石豬灣”。龍耳清能出“五霸諸侯”的傳說也與這個石豬灣有關系。）
    龍耳清的人口雖然不多，但姓氏卻很多，是個雜姓村。這個村有四大姓：張、李、楊、崔。另外還有康、王、霍、韓等小姓。改革前及改革后的前十來年，這個村的干部結構還較為合理，干部由不同姓氏的人擔任。另外，以前上級對村里的事務干預得很深，上級也不會允許一家人當干部，即使家族大。
    改革后，我國逐步實施了“村民自治”政策，村干部由村里民主選舉產生。但上級黨委對村里的干部人選也還有很大的影響力，但相比以前就是弱化多了。沒有了上級的強力干涉，龍耳清就“自由”了，但亂局也由此開始。龍耳清的村民為國家在農村的“自由、民主”政策付出了代價！
           政治強人張東栓的理想和悲哀
    說起龍耳清近三十年的歷史，就不得不提張東栓這個人，這個人現在被村民稱為“張大仙”、“攪屎棍”。這個人在早年年輕時就參加了紅衛兵，是個紅衛兵頭目，擔任過村干部，養成了好逸惡勞的習慣。在改革前幾年的生產隊時期，由于此人的各種問題，此人沒有擔任干部。張東栓由于家里人口多，負擔大，自己又不愿勞動，所以欠了村集體很多錢，據說總共欠了村集體800元的債務。后來分田到戶后，此人也不太愛勞動，而且干什么也干不好。他養過峰，養過豬，也包過村里的面粉機，但都沒有掙了錢，村里的債務也一直沒有還上，家里的日子過得很緊，是村里的困難戶。在1985年左右，此人利用當時公社的某個領導的關系，在村里擔任了村支書。
    張東栓擔任村支書后，首先把自家欠村集體的債務給免了，然后就大張旗鼓的為村里干起了“事業”。
    張東栓這個人當“社員”不行，不是個好“社員”，但當干部卻非常地膽大，很有兩下子。他為了擴大自己的權力，把前任早已分配到戶里的山收了回來，搞植樹造林。那時正趕上縣里的植樹造林活動，還真為村里植了不少樹，龍耳清村成了縣里的植樹造林模范村，張東栓也成了縣里的優秀村干部。但由于山是集體的，樹栽上后沒人管理，成活率不高，成活的樹前些年成才后也被人給偷砍完了。
    張東栓為了到縣里給村里“跑項目”，在縣城的興山樓包了一間房，長期住在縣城，吃喝拉撒地花銷很大，給村里欠了很多債務，銀行和飯店都有債。張東栓還在村里的辦公室里建了伙房，供上級干部來村里時吃喝招待，當然村干部也可以隨意吃喝。據說當時的縣委書記張秋陽還在村里的辦公室食堂吃過飯，張東栓的“村干部食堂”熱鬧一時，“風光無限”！
    張東栓的鋪張浪費行為在村里引起村民的不滿，反對的聲音很大。張東栓為了維護自己的干部地位，提拔了村里弟兄最多的李家兄弟老六李偉祥擔任村干部，以此來鎮壓村里的反對力量。老六李偉祥確實膽大，而且比張東栓更加厲害，敢作敢為。后來張東栓也在管不了李偉祥了，而是村里的事李偉祥說了算，張東栓被李偉祥篡了權。張東栓愿本是想讓李偉祥為自己保駕的，不想落了個被篡權的下場，這讓張東栓很無奈，受到了村民們的嘲笑。李偉祥上任后就大量賣樹，許多樹都賣給了自己。什么時候買的的，多少錢買的，他有沒有出錢？村民們都不知道。李偉祥和張東栓離任時，據說村里還欠著李偉祥很多錢，很是奇詭。張東栓下臺后，他在銀行和飯店的許多欠款沒有人還，天天有人來找張東栓要賬，弄得張東栓很是狼狽。后來，欠銀行的帳成了死賬，被國家給免了。但欠個人的帳免不了，最后還是他的兒子給還的帳。他的兒子張軍法由于替父親還村集體的帳，受到了大家的好評。現在張軍法是村里首屈一指的百萬富翁。
                        蘋果園風波
    張東栓的下臺主要還是因為龍耳清的蘋果園事件。
   龍耳清的村西有一個蘋果園，本來這個蘋果園的地早就分到了戶里，果樹也是各家各戶載植并培養大的。到了結果的時候，張東栓和李偉祥卻把這個蘋果園收回了村集體，并以極低的價格偷偷地承包給了外村人。這件事引起了村民的公憤。在村干部換屆時，村民們共同起來推翻了張東栓和李偉祥，村里換了干部。這讓張東栓和李偉祥很不高興，表現形式就是不交公章，不交帳，而且還繼續賣村里的樹，很是瘋狂一陣子，但畢竟是下臺了在上級的干預下，二人停止了胡鬧。
    龍耳清的新干部上臺后，要兌現諾言，就是收回蘋果園。這件事非常困難，龍耳清的村民和干部一心為收回蘋果園而斗爭。村民們和村干部共同打官司、上法庭、阻攔縣法院執行人員、兩位村民被縣法院拘留、村長在縣法院被打、村長辭職、代理村長繼續領導村民斗爭、最后收回了蘋果園。這場風波在平山縣引起了很大的影響，還被平山縣電視臺作為違法反面典型曝光。
    蘋果園收回后，村民們每人每年的分紅款多了好幾倍，村民們取得了勝利。
由于李偉祥家族沒有參見收回蘋果園的斗爭，而且還進行了破壞，在村民的一致同意下，李偉祥家族仍每年領取原來的分紅數額。這讓李偉祥家族很是不滿，李偉祥兄弟不斷找干部弄事。后來，村支書康黑小為了息事寧人，也給李偉祥家族分了和其他村民同樣的蘋果園分紅款。
    蘋果園風波過后，李偉祥弟兄并不服氣，還是繼續破壞村里的工作，村干部被弄的什么也干不成，甚至連村里的年底決算也搞不成，在決算現場被李偉祥弟兄摔了賬本。村民們看到，村里如果沒有李偉祥弟兄參加干部班子，村里就什么也弄不成，當時的這個現實確實讓村民們很無奈。
                  李家王朝的確立
    那么李偉祥弟兄為什么如此張狂呢？我們來看看李偉祥家族的實際情況。
    李偉祥弟兄的父親叫李二柱，李二柱的哥哥早年參加八路犧牲在了抗日戰場，李二柱是軍烈屬，因此受到了國家和村集體的照顧，他的孩子都是集體給養大的。李二柱生了七個兒子一個女兒，其中老七給了本村，但又要了一個女兒。這樣，李二柱就有了七個兒子兩個女兒，和傳說中的楊家將一個樣。
    李二柱的妻子是本村的娘家，是崔家的閨女。李二柱的孩子們長大后，老大李祥子娶了本村楊家的媳婦，老四李書祥娶了本村張家的媳婦、老六李偉祥娶了本村他二舅家的女兒，大女兒李新花嫁給了本村的張家。不僅這樣，李二柱的大女兒李新花的丈夫張卓還是本村的老娘家。現在，老二李貴祥的兒子又娶了本村楊家的媳婦。在一個500多口人的小村，這樣的家族關系很是少有，這也是李氏兄弟在村里張狂的實際原因。
    由于李偉祥弟兄的家族勢力，也由于收回蘋果園那一任干部的軟弱和犯的一些錯誤，在新一任村委選舉時，李貴祥以第二票當選了，并被任命為村主任。這是李氏兄弟徹底統治龍耳清的開端。
    李貴祥擔任村主任后，和村支書楊兵勇斗爭不斷，楊兵勇很是頭疼，但楊兵勇在任上還是遏制住了李貴祥。所以那一任干部總的還是干的不錯，村里還是很平穩，也給村里辦了不少好事：修了壩，蓋了新小學、硬化了村里的街道。但在下一屆村支部選舉時，楊兵勇堅決退了出來，把村支書讓給了他的外甥，也是李偉祥的妹夫張卓。那一屆的村主任是李偉祥的三哥李玉良。這樣，龍耳清的主要干部全部由李氏兄弟的家人擔任，成了一家化干部，龍耳清成了李家的天下。
                 李家的內部殘殺
    李家掌握了龍耳清后，由于李家人都是唯利是圖的小人，為了爭權奪利，又開始了內部的斗爭。
    由于李偉祥在村里名聲很壞，李家在干部換屆開家族會時認為，不能讓李偉祥當干部，他當干部會壞了李家的名聲。這讓李偉祥很是不滿，和哥哥們進行了反復的斗爭。但由于家里不支持李偉祥當干部，李偉祥的選票上不去，一開始也當不了干部。
    張卓雖是李家的女婿，但他和李家也有矛盾，也和李家存在斗爭。為了爭當村支書和李家也是斗得雞飛狗跳，特別是和李偉祥，兩個人見面時經常吵架，背后更是互相謾罵。但是，矛盾歸矛盾，斗爭歸斗爭，他們畢竟是一家人，在利益面前還是互相包庇，這給龍耳清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在長達十多年的時間里，村里的外人無法撼動李家人的地位，李家人也利用干部地位和家族勢力在村里胡作非為，欺男霸女，達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
               李家在村里家天下的惡果
    李家統治龍耳清十多年來，平時的小是小非就不再提了，但就大的方面來說，問題就已非常嚴重，已到了不解決村民就無法正常生活的地步了。
    李家兄弟養著大量的羊，老百姓想在自家地里栽點經濟樹木，但卻栽不成，樹剛栽下，沒幾天就被羊給啃死了，但村民們都敢怒不敢言。前幾年，縣里號召種核桃樹，縣里免費發樹苗，但龍耳清一顆也種不成。
    龍耳清的黨員現在有一半是李家的，成了黨員一家化，黨員怎么代表全體村民的利益？“三個代表”在龍耳清成了空話。黨的方針政策如何在村里貫徹？
    龍耳清價值100多萬的集體財產被李偉祥以8000元的價格私自出賣，集體的利益如何保護？明明一個山坡被李偉祥賣了30萬，李偉祥卻對村民交代只賣了8萬，這樣的問題如何解決？退更換林中李家兄弟自己虛報地畝騙取國家的補助資金，卻帶領鄉鎮人員把村民在退更換林土地上將要收割的小麥和菜園鏟掉！類似這樣的問題如何辦？
    由于李家兄弟不得人心，村里辦什么事都沒人參加，連選舉村民代表都沒人去參加。今年鎮里要求選出21名村民代表，村黨支部在喇叭上喊了半天，總共才去了19人，結果都當代表也不夠，成了笑話。這樣下去村里的公共事務如何進行？
    村里的集體財產李家兄弟想占就占，沒人管得了，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李家是如何破壞選舉的？
    李家的家族雖然很大，但由于他們唯利是圖，親兄弟之間為了利益都打的不可開交，而且李家兄弟已經嚴重干擾了村里的利益，包括他們親屬的利益，所以他們的很多親屬并不支持他們。如果龍耳清進行正常的選舉，村委會絕對不會是他們家當選。所以，連續三屆村委換屆選舉，李家兄弟利用掌握黨支部的便利條件，對村委換屆選舉進行了破壞。
    以這屆村委換屆選舉為例。由于鎮里要求村里必須先選舉21名村民代表，并由村民代表中間產生村委換屆選舉委員會。但李家兄弟（村黨支部）在召開村民代表選舉會議時，并沒有說是要選舉村民代表，而是說是要選舉村委換屆委員會。李家兄弟在喇叭上喊了半天，總共才去了19人，于是19人全部當選。但這19人當選的是什么？從人數講顯然是村民代表，因為選舉委員會沒有那么多人。但李家兄弟說這是在選舉村委換屆委員會，這成了一個笑話。李家兄弟為了湊夠21人，又私自添加了三人，其中有兩人是老二李貴祥和老四李書祥。由于當選的村民代表主任和副主任都不是李家人，并且還是他們的對立面，所以村支部副書記，李家老三李玉良說：“這個村民代表沒用，就是管幾天的事。”其實，李家連幾天也沒想讓管。

    前半個月左右，村支書李偉祥突然在喇叭上宣布第二天進行村委換屆選舉，這可把村委換屆委員會的人氣壞了。本來李偉祥說換屆要到三月份以后才進行，會提前通知選委會做準備的，怎么突然就宣布要選舉，連通知一聲也沒有。
    選委會立即做出了反映，首先是通知要參加村主任選舉的人，通報了情況。這一下可不得了，有人立即在網上公布了龍耳清黨支部的錯誤，并連帶了小覺鎮的領導責任。石家莊市委組織部在網上發現情況后立即通知了平山縣委，要求盡快查清事實，匯報結果。平山縣有關領導接石家莊市委組織部批示后，也做出了批示。小覺鎮黨委對此事作出相應處理，但惡果卻沒有挽回。因為，第二天，村民們都已齊聚選舉會場，要進行選舉。小覺鎮的錯誤是沒有及時通知村黨支部取消第二天的選舉。這嚴重影響了龍耳清的村委選舉結果，并引發了后來的一系列矛盾。
                      異常激烈地村委換屆選舉
    由于村黨支部的錯誤動作和小覺鎮的錯誤處理，龍耳清進行了一次不正常的非法村委換屆選舉：沒有張貼選民榜，沒有提前公布選舉時間，事先選委會不知情等錯誤已鑄成，形成了事實。但此次選舉現場異常激烈，村民們說，這是龍耳清歷史上最為壯觀的一次選舉，比“過日本鬼子”還熱鬧。
    一些已經出外打工的年輕人聽說村里要進行村委換屆選舉，第二天打著出租車趕回了村里參加選舉，這在龍耳清歷史上是史無前例的。盡管回來的人很少，但這些人是龍耳清村村民主體力量的代表，他們代表了龍耳清青壯年村民的意志，代表了龍耳清的未來。他們的意志就是：堅決不能再讓一家人再張狂下去，要堅決推翻一家化干部，并要求清算舊干部的經濟問題。
    這些從外地趕回來的青壯年引起了在家村民的關注。但他們的思想是不一致的，這些從外地回來的人參加完選舉就走，而且回來的人很少，也就不到十個人，根本影響不了選舉結果，但長年在家的人卻走不了，他們擺脫不了李家兄弟的統治。龍耳清的選民一共有300多人，但這次報名參加選舉的選民只有100多人，剛剛過半。而且沒有參加選舉的人才是龍耳清真正的村民主體，他們都是青壯年，是家庭的頂梁柱，也是村里的主體力量。在家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殘和婦女，他們長期生活在李家兄弟的淫威下，他們代表不了龍耳清村村民的意志。
    但即使這樣，假如龍耳清黨支部不進行“突然襲擊”，即使在家的村民也不會選李家兄弟。那些準備參加精選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和村民溝通，但黨支部早安排好了。村民的眼光是雪亮的，他們看到了村里還是李家說了算，即使非法也要進行選舉，鎮里也配合，村民又能如何？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以往村委選舉票數最高的張卓也落選了。票數最高的是李二全。李二全此人已連任三屆村會計，但他就是個擺設，李偉祥和張卓從不把他當回事，錢款也不經過他，但會給他“喝口湯”，李二全在利益上和李家兄弟是一體的。李二全也沒有帳，也從不公布帳，并常常對村民說，“他們什么也不給他說，錢也不給他。”李二全當了好人。但李二全并不傻，他掌握著李家兄弟的所有罪證。在這次選舉前，李偉祥放出話說，不讓李二全當會計了，李二全就乘勢說：他不但要當，而且他要爭氣當村主任。實際上是，李二全這樣就占了雙方的票，所以李二全的票最高。但他也當不了村主任，而且可能會坐牢。他低估了村民的智慧和力量。
    如果讓李二全當村主任，村里的問題就不可能查清。李二全曾為李玉良和張卓做假證明和假賬，罪不可恕，他如何能當村主任呢？他是癡心妄想！李二全曾對人說：“沒有想到會弄到這個地步，誰愿意當就當。”，據小覺鎮人大主席王文懷說：“李二全沒有替李偉祥頂杠，他們說的不一樣”。會計不為書記承擔責任，后果是什么？
                         村民的思考和良知
    盡管李家兄弟犯了不可饒恕的問題，而且他們現在還非常張狂，說“扳不倒”他們！但村民也知道，只要村民團結一致堅持告下去，李家兄弟必會受到嚴厲懲處，這無可置疑，畢竟現在國家的形勢已不允許他們再胡作非為下去。但如何處置李家兄弟現在已成了村民的一個愁。
    李家兄弟罪不可恕，不對他們進行懲處是不可能的。但讓他們坐牢？許多村民又很難取舍，特別是他們的親屬們。如果村民堅持要求對他們進行法辦，他們必定坐牢，誰也不敢姑息。但是，如果把李家兄弟送進監獄，以后會是什么結果，村里會和諧嗎？
從現在參加告狀簽名的村民來看，是不惜把李家兄弟送進監獄的。這個問題是誰造成的？是李家兄弟！是他們自己害了自己！也是他們給村民制造了難題。
（待續）
    本文作者曾發表了《人類文明向什么方向發展人類才不會毀滅》、《中國該如何應對美國的金融攻擊？》、《一個小老百姓的中國經濟分析》、《我們到底想要什么樣的社會》等文章，這些文章在網上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2012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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