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無力也魅力

文字無力也魅力

（夜半，積尿逼我入廁“飛流直下三四尺”后腹甚爽；復臥已用了千百日的床褥，在存活了兩萬多天的腦子里暈暈乎乎地琢磨到這樣一句話：文字無力也魅力，就有了日后可扯淡十分鐘的鍵盤敲擊。）　　

蘇轍是唐宋八大家之一，與大兒蘇軾二孩蘇洵并稱“三蘇”；蘇軾的弟弟也確實了不得，你看看他19歲時寫的自薦文字如何：“轍生好為文，思之至深。以為文者氣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學而能，氣可以養而致。孟子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今觀其文章，寬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間，稱其氣之大小，太史公行天下，周覽四海名山大川，與燕、趙間豪俊交游，故其文疏蕩，頗有奇氣。此二子者，豈嘗執筆學為如此之文哉？其氣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動乎其言，而見乎其文，而不自知也。”這便是蘇洵向宋朝“大員”樞密太尉韓琦自薦的文字；大意是：我喜歡寫作，多是思考所故。文字是人的氣質表現，孟子與司馬遷都是心胸寬厚、志向遠大，卻把他們并沒有意識到的大氣美感用文字顯現著，而是一種自言自語般的省悟與觀念之表達。我們許多人都會說某某某的文筆不錯啊！實際上其文筆僅僅是他用文字表達的自己美感表象而已，文字的核心還是思維意識的新穎與深度，沒有此類見地的文字多是陳詞濫調式貧嘴，要不就是拍馬吹牛性的海侃或者是“今天的天氣如何與吃了牟（河南腔）”的招呼類老套。　　

文筆美感有游戲的成分但絕不是文字性游戲玩玩之把戲，它的力量在于嬉戲中的智慧性之開啟，雖然有似乎暴力的表象模擬著，其實游戲往往也是無傷害性質地僅僅玩耍著而已。文字的好看與否也不是辭藻華麗的聰明般玩意兒之堆砌，光憑玩弄文字辭藻的文章其實還是言之無物，看一兩篇還行，再往下瞧就叫人厭煩了；所以，文字首先是作者思維方式的獨到，表達的議題就是個人的眼力與思索的度數之高低；因此，文字沒有認知見解的核心作為它以理服人之基石，再好聽的文學性話語除了羅列許許多多詞匯與復述的生存史料外，沒有想到具體事情背后之隱伏著人生價值觀的主線明確性，哪怕再好的文辭修飾也是曇花一現類魅力短暫。那些出了名的大作家，（反正我現在已經不看賈平凹等人的文字啦）為什么其作品沒有人繼續的再青睞了，關鍵還是他的人生觀念走人了茫然的低谷，怎么作一個有“大我”境界的人遇到了自身的觀念大問題，也就是他的人生價值觀卡在了不高不低的夾縫里，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沒有了歷史文化的脈絡清晰與高眼力，沒有跳出短暫時期之流行性思維的趨勢漩渦，還是原地踏步般地扭來晃去，人們不可能再從他們的文字里讀到一點新異的認知了。雖然錢鐘書、楊絳夫婦僅僅寫出了一兩本文字作品的書，但足以證明他們的文字魅力還是比較能吸引人的，因為他們有點看透了人在社會生活里的本質性實際，把真正的生命審美隱隱地附著在具體的人物與事件里，加上嬉笑怒罵的幽默文字之美感，所以叫人閱讀起來就流連忘返了。好的文字不多乎，有魅力的文字也是經過多年的文化積累才可留在讀者的心里面，盡管現在的所謂名作家把小說文字變成影像什么畫面的，或者是獲個幾項國家之類的獎杯光亮閃閃地眩暈著自己，但還是逃脫不了銹跡斑駁的垃圾下場而被遺忘在無人理睬的角落里。　　

文字就是一個人的話語，人說話就必須得有點道理，有道理也就是有力量性了，這力量雖然非鐵非鋼但卻更包涵著一種寬懷與圓融的大氣，自古以來的文字都是以人的“大我”作為洋溢著普世的美感情調而余音繞梁，得以流芳百世的文字是永恒的生活真理，是亙古不變的自然規律之人化的經典，古今中外的文字亦是如此。純粹以文字抒情的中國詩人們把自己的情感上升到超凡脫俗的神往境界，在時光瞬逝的短暫遺憾里試圖保存著對生命審美的感嘆，我們讀唐詩宋詞，我們賞《中庸》閱《史記》我們嗜元戲曲戀明清小說，都享受著古人保留下來的文字美餐而朵頤著文字的美感似乎生猛海鮮；它雖然沒有屠刀的血淋淋之恐怖，但卻叫你明白了何為野蠻的慘無人道之實質；它雖然沒有人為強力的直接性暴力之壓迫，但通過文字的闡述把私欲的假象給揭穿也讓你明白了如何去戰勝罪惡與災禍；它雖然不能提供實際的物質之賜予，但把文字能開啟精神寶庫的鑰匙傳遞給你，開心了的你就時刻感到幸福得無與倫比；雖然它不能像醫生那樣地治療我們的疾病，但卻把我們心中的頑疾在愉悅的過程里更似乎慢慢痊愈著；雖然文字不能像戀人一樣地熱吻所愛的對方，但它卻把你的情感濃烈地比熱血還要滾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女之間的情意綿綿亙古不變；可能文字沒有武器般的殺傷性威脅，但一字千鈞的震撼力可以勇挫百萬強敵；《孫子兵法》就是教人去如何用智慧而決戰取勝的法寶；唐詩人崔顥的《黃鶴樓》讓詩仙李白也贊嘆不已：“眼前有景道不得人，崔顥也詩題上頭。”仙人又騎仙鶴，本屬虛無縹緲的意念之象，詩人則寄情寓意，說它“一去不復返”，便有歲月難再、古人圣賢不可復見之詠嘆，真個世事茫茫難自料啊！這就是文字的魅力啊；但對于文盲來說這樣的美妙就可能麻木且有點無力啦，或者是對內心有抵觸文字魅力的人來說，再好的文字也只能如看天書一樣地訝然無語啦；李白的《夢游天姥吟留別》以其夢幻的奇異文字把自己心中的無限風光表達得引人入勝，讓那慕名追虛的人而趨之如騖的弄假成真且大呼上當，他們那里知道，最美的文字贊禮乃是藝術家心里的審美向往啊！然而，杜甫留下來那么多膾炙人口的不朽詩篇，可他無力把這些寶貴的文字變成金錢而養家糊口，這就說明了文字在物質回報時的無力之一面啊！至于那些美術評論和文藝碼字人的互相打口水仗，則只是“一嘴毛”地閑地變法兒亂掐著。在我們網友的交流中，文字就是我們自己的生命外表的符號之一；我從不刪除網友的批評或者是謾罵類的語言，因為我是一個中國人，一個有缺陷的普通人，是人就不要把自己的不足掩蓋起來的，就是有你也難掩蓋嚴實的，缺憾與才能一樣地如懷孕的肚子一樣，時間久了就慢慢地顯露了大腹便便的形狀。如果你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就不要裝神，喜歡裝神的人往往反而類弄鬼；心里有鬼就怕人家不是半夜也敲門哩。　　

今人說“清理了野蠻的混沌，心靈才會蕩起純凈的清波。掃除了愚昧的灰塵，思想才會綻放美麗的花朵”。寫文字，必須靜心凝思；莫急于求成。胡言亂語非邏輯，橫言恣語則不能以理服人。“凡經世之作，無不如行云流水，無不如清水芙蓉，無不如臘月梅花。清新，雋永而自然。”　　

李白和杜甫的文字可以說是傳千古，但當年不是顛簸流離也是窮困潦倒著，他們的文字可以說有著非常大的魅力，多少年來給子孫后代以無盡的愉悅與感動，可是誰又因為這感動而傾囊相助他們哩！還是唐代人們鑒于駱賓王在討武檄文中對她品性的深刻揭露，在貶女皇的同時，對駱賓王的品德則竭力贊揚；看上去文字的威力是挺大，連武則天自己也被文字的魅力所傾倒。但他卻被看作忠臣義士的代表，成了一個政治需求的象征性符號其政治地位反而急劇地上升，以致文字上的魅力倒弱化了。政治可以用血腥的暴力來實現自己的統治利益，可文字只是她踐行陰謀的馬弁而已；雖然說文字沒有金錢的快速之回報，作者也不能靠自己的天賦去換錢，然而那溜須拍馬的文字卻能夠換得權勢與物質，把文字當做生存的手段也是一種生活性的合理，滿足了一定人群的消遣與有聊，一些天性不足的東西需要文字來打氣且充饑。 　　

好的文字也許是賞心不悅目的，古時候諫臣們的奏疏往往多是帝王們難以入眼的是字句，尤其是唐朝的魏征把唐太宗逼得見了就想躲他，他的文字是太宗皇帝的又愛又怕，就是有這樣的忠誠助手圍繞在唐太宗的身邊，所以才有了大唐盛世的開元。我們生存具體中的好文字雖然沒有繪畫那樣地讓人簡便賞析 ，但開心的效果確是繪畫難以比擬的，朋友們的批評也許是不好聽的言辭，但出發點的正確與否才是真正的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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