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衛視和北京衛視、遼寧衛視、天津衛視同時在播放《鄉村愛情小夜曲》期間,大肆宣傳本山傳媒新作《櫻桃》。2月19日《鄉村愛情小夜曲》播完后,立即開播《櫻桃》。因為老伴兒對黑龍江衛視的宣傳當真了,堅持要看,我放棄了看央視的“焦點訪談”陪著看了兩個晚上。結果發現了嚴重不符合實際的問題。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無聊的“享受”上,只好在百度上搜出《櫻桃》的劇情介紹(http://www.addintime.com/dalu/2963.html),讓我對全劇有了初步的了解。
該劇根據真人真事改編,故事從上世紀70年代末演到90年代末,講述了一位智障母親櫻桃收養孤兒紅紅的故事。
從葛家墻上的樣板戲劇照來看,當時是毛主席去世不久,還是集體化的人民公社時期。腿有殘疾的葛望帶著全家的希望出去相親(沒看出他的相親對象),揣著弟弟葛順從襪子里掏出私房錢5元票,去大廣播的代銷店里買盧果。大廣播這個寡婦是這個艾村唯一掙國家工資的人。她聽說葛望去相親,忙熱心地幫著多裝了些盧果,葛望卻心疼錢,少裝了5毛錢。大廣播說是需要糧票的,但是沒看她收糧票。
葛望相親路上遇到呼喊著的孩子們,慌忙去救落水的女人。葛望看櫻桃可憐,決心幫助她,把她領回村里叫村長老鐘叔安排一下;不料卻遭到所有人的誤會,以為這個就是葛望領回來的新媳婦,大家熱熱鬧鬧的來葛家看熱鬧,而孩子們卻揭發了櫻桃的“真面目”。葛望弟妹山菊得知后,感到顏面無存,怒斥葛望,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櫻桃留在家里,哪怕一夜都不可。葛望心冷,被櫻桃拉走,樹林里,櫻桃陪伴安慰著葛望,卻聽到了嬰兒的哭聲。第二天,葛望不僅又領回了櫻桃,連孩子也帶了回來。本來就不平靜的一家又炸了鍋。
顯然這是生編硬造的故事。這個傻女人家住哪里?是孤身一人還是出家后找不到家了?出場開始不說留個懸念是可以的,但是直到劇終也沒交代。從她能上山采櫻桃來看,她是知道收獲的。她還有盛櫻桃的筐,就說明她是有準備的,不是盲目的流浪者。她被葛望收留帶走了,她家那邊不可能沒有人找的。
在人民公社解體之前,社員群眾是互相關心的。生產隊里無論正常人還是智力不健全的都是被尊重的生命的。黑龍江樺川縣有個全國出名的傻子屯,是因為吃水缺碘造成的。大隊書記許振忠(黨的十四大代表)對待傻子們是比對正常人還關心的。葛望把一個揀來的姑娘交給隊長是正常的,但是隊長能不知道給這個傻姑娘找家嗎?那個時候沒有身份證,出門也不用帶戶口,但出差住宿是要介紹信的。那時候也沒有假公章開假介紹信的。一個生產隊誰家來了客人是瞞不住的,同時,誰家的人沒了,不見了也是瞞不住的。因為有勞動能力的人都要出工到隊里勞動,家里的老頭老太太也不吃閑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輔助性活計或在家里看孩子。如果傻姑娘所在的生產隊發現傻姑娘沒了,毫無表示是不可能的。除非傻姑娘像白毛女那樣,在公社化之前就進深山老林里,脫離居民區了。
再說那個棄嬰的事情就更稀少了。那個年代偶爾也有棄嬰的,但不是養活不起而被父母扔掉的。孩子再多,也是父母的心頭肉,生活困難是有的,但是口糧是按人頭分的,小孩子一下生就可以享受口糧了。只是要在年終結算分配之前出生的就都計算在內。所謂的“棄嬰”多是姑娘生的,現在叫未婚生育。那個時候是很少的,當事人是自覺到恥辱的。所以,姑娘本人或者家人為了保存顏面把孩子給放在路邊,希望有人抱走的也確實存在。然而這個棄嬰紅紅不屬于這類的,后來清楚了,是孩子的爺爺曲歪脖子因為兒子外出打工,兒媳婦生完孩子就死了,他無力撫養就扔掉了。再說,當時哪有棄農外出打工之說啊?而且出去打工了就成“老板”了,有那么容易嗎?就算外出了,既然能留在外面就是有謀生出路了,何況還混得不錯,怎么能把老爹扔在老家直到死啊?老父親臨死的時候,他回家沒有?如果是回來了,他父親能不跟他說孩子的下落嗎?從村里人還記得是個歪脖子的男人扔的孩子,那就是不遠的另一個村子或生產隊,這個生產隊揀個孩子的事情能不傳到曲歪脖子耳里嗎?
這樣的故事情節非常不真實,太假了!
山菊說什么都不同意收留這個嬰孩和櫻桃,回到娘家跟母親抱怨。隔壁的二狗子聽到,便想要櫻桃做媳婦,可是卻不要孩子,山菊不答應。二狗子只好同意找人收養棄嬰,山菊這才同意。不料二狗子找來的卻是人販子,不僅抱走了棄嬰,連山菊的親生兒子東東也給偷走了,山菊頓時痛心疾首。櫻桃為了尋找嬰兒紅紅,一個人來到了縣城里,漫無目的地尋找著,餓了就不顧被打去吃飯館的剩飯、困了就蜷縮而睡,被狗追被雨淋吃盡苦頭。終于找到了兩個孩子,并與人販子爭搶,最后在警察的幫助下,解救了東東,可是紅紅卻被抱走。葛望陪著櫻桃去尋找紅紅,終于把紅紅帶了回來。
看當事人在老鐘叔帶領下去找警察,警察還穿戴領章的藍色制服,可是給人的感覺根本不是當時的公安人員。而人販子女老大還有私家車開,為躲避警察的追查竟然回娘家藏了起來。那時候誰有私家車啊?那女老大竟然會開車?
這樣的劇情簡直就是胡鬧!人民公社解體是從1978年落實所謂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分田單干開始的。因為是單干了,生產隊和生產大隊就缺乏制約社員們的功能了,公社干部就也沒存在的必要了。這期間人民公社就名存實亡了。到1984年就把人民公社這個基層政權改為鄉,生產大隊或生產隊就改為村了。但是,社員棄農經商的還沒有。到1985年,所謂的“下海”經商潮才形成。而且“下海”的多指靠國家開資的機關干部或事業單位的公職人員。作為農民也就跟無業市民一樣到街上擺攤賣貨。有的人掙錢了比在單位的工資收入還多,于是就出現了“搞導彈的不如賣茶蛋的”流行語。但是,都構成不了“老板”的資格。就是總設計師容許了“傻子瓜子”雇工之后才有了“小老板”之說。從棄嬰被葛望撿到家里,到曲總得知孩子的下落時,紅紅也就10歲多。如果從1978年開始的話也就是1988年,一個外出打工的農民竟能發展成“老總”?
再說出現人販子的時候大概是上世紀90年代了,在上世紀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還沒聽說有拐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哩!我印象最清楚的社會負面現象,是官倒和腐敗,著名的“六四學潮”的口號就是“反官倒、反腐敗”。那是1989年的事情。就是說,1989年以前有投機倒把的“倒爺”,還沒有倒賣婦女兒童的人販子呢。
山菊為了爭房子,對葛母虛情假意獻殷勤,卻偷聽到葛母要把房子給葛望和櫻桃,大發雷霆,對葛母破口大罵,把葛母活活氣死。葛母死后,葛望和櫻桃把房子留給了葛順和山菊,兩個人帶著紅紅住進了大倉房。……
葛家的正房是三間灰磚瓦房,另有個大倉房,也就是東北人說的下屋。下屋炕上能放張吃飯桌,地下也能擺一桌,就看出這個下屋面積也不小的。葛家給葛望做了新房也是可以的。我不知道遼西的農村住房是不是土房?像葛家這樣的老式磚瓦房我想不是典型的。這個我沒發言權。問題是作為弟妹的山菊私心太重蠻不講理,認為紅紅不是葛家的種,只有自己生的東東才有資格繼承祖上的房產,所以不聽婆婆的意見,把婆婆氣死了。這里編劇顯然是用現在的眼光想象當年的婆媳關系的。在人民公社期間,有勞動能力的女人都是要上隊里勞動的。即使分田到戶了,也是要跟男人一起去承包田間勞作的。家里有個能照看孩子操持家務的婆婆是很好的事情。一般兒媳婦都要哄著攏著婆婆幫助一把的。就算是大伯哥娶了個傻媳婦,她看不上也不能把她當外人的。就算是紅紅不是葛家的種,能保證葛望跟櫻桃不生孩子嗎?所以,山菊跟葛望的糾葛是沒道理的,也是不可信的。對待這樣一個不講理的小兒媳,婆婆就這樣無能為力嗎?如果一個生產隊真有這樣的不孝女人,不用隊長出面,就是婦女隊長就給解決了。
一部電視劇,開頭就不真實,往下演繹還能有感染力嗎?至于什么出其不意的故事,多么離奇的情節都沒意義了。況且里面的臺詞也不是當時的話。比如山菊要求老鐘叔(隊長還是村長,也成主持人了)主持的要公正、公平……當時的社員也好,農民也好,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櫻桃見婆婆吐血了著急買藥,帶了一筐櫻桃去買藥。我不問那是什么季節,櫻桃怎么那么容易采摘?就說買藥的事情吧,一個智力不健全的女人知道婆婆吐血需要什么藥嗎?她的孝心和善良都能理解和接受,可是,她的意愿能實現嗎?藥店掌柜不受櫻桃當錢花賣給她藥的。我就不問這個藥店是國營藥店代銷點還是私人開的小藥店了。我覺得就是櫻桃用現金買藥,藥店掌柜也是無法答對的。沒有藥方,怎么能抓藥啊?櫻桃聽人勸告出去賣櫻桃了,結果讓一個女人用5分硬幣把一筐櫻桃買走了,而且連筐都帶走了。這樣的劇情誰信啊?別說還是改革之初,就是現在也不見得有這樣的黑心女人欺負一個傻女人的。就是人們的道德墮落了也是漸進的,在葛母吐血的時候,中國人的道德還是不錯的。櫻桃就憑手里的5分錢,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居然也買了藥,看樣子是中草藥。
像這樣不符合實際的劇情太多了。我也沒必要再羅列了。一部文藝作品的生命力就是真實。文藝作品的真實性要比藝術性還重要。文藝作品不是現實的照搬,但是無論怎么樣高于生活,也不能脫離生活。文藝作品來源于生活,現實生活是創作的源泉。所以作家、藝術家要深入工農兵等群眾生活當中去,和他們相結合,在觀察、體驗中汲取創作的營養獲取創作素材。搞文藝創作的人可以不是工農兵,但要具備工農兵的思想、感情和視角,否則就寫不出符合藝術真實的人物來。就是寫出來也是毛主席批評的,是戴著工農兵帽子、穿著工農兵衣服的假工農兵。實際來說也還是作者或編劇自己。這樣的文藝作品無論怎樣有讀者,現在來說就是有多么大量的收視率,都是在浪費別人的時光。
轉型之后把毛主席著作當成過時的沒用了的廢紙了。著名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那樣的堪稱經典或“綱領性”的文獻都不提不念了。現在一切跟文學藝術有關的從業人員大都把為工農兵服務、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的原則丟在腦后,一味地走向市場賺取利潤去了。所以,無聊的東西、鄙俗的東西充滿熒屏是自然而然的了。現在的觀眾大都見怪不怪了。趙本山搞的《鄉村愛情》竟然搞到第5部了,而且收視率在遞增。到第5部《鄉村愛情小夜曲》的時候達到高峰。他的原則是“生產快樂、快樂生產”,不僅做大了他的文化產業,而且培養了頗多新秀甚至“名人”了。他的得勢就靠編造故事追求笑料為主,是否真實他是不太注意的,只要離奇、有戲就好。看他編導的電視劇就跟看他的小品一樣,笑過、開懷也就達到目的了。現在他可能也覺得沒法“創新”了,就轉型搞了這部《櫻桃》。但是,他還是用原來慣用的手法,就免不了漏洞百出,禁不起琢磨,更談不上禁得起推敲了。所以,我認為轉型之后文藝界沒出現跟樣板戲相媲美的精品。文學方面也沒出現1958年前后出版的《青春之歌》、《林海雪原》、《野火春風斗古城》、《紅旗譜》、《苦菜花》、《鐵道游擊隊》……等百讀不厭的長篇小說。也出不來寫《艷陽天》和《金光大道》的跟農民血肉相連的浩然了。為什么?就是因為作家和藝術家大多脫離了無產階級的文藝路線所致。因此,要想繁榮文藝首要的不是組合文藝團體把文藝推向市場,而是要用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精神指導我們的文藝工作,用社會主義文藝占領我們的文化陣地,達到寓教于樂、陶冶情超、提高覺悟的目的。我們那代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的形成,開始就是與我說的那些長篇小說有關。毛澤東思想的哺育那還是1966年開始學習毛主席著作以后的事情。一部《紅巖》教育了多少人?文化大革命期間的《歐陽海》教育了多少革命小將?八部樣板戲給我們提供了多少學習典范?文藝的教育功能是忽視不得的!文藝為政治服務的宗旨、為工農兵服務的方向是不可否定的!
對于《櫻桃》我不想說它在誣蔑毛澤東時代,只能說編導者缺乏生活。趙本山雖然是農民出身,但他不是標準的農民,他的社員身份是不及格的。所以,他對人民公社是不熟悉或不理解的,充其量是一知半解。他對轉型之后的現實情況是比較了解的。我不責怪他,他能給今人帶來快樂也就夠了。因為黑龍江衛視把《櫻桃》宣傳的過分了,為避免其他電視臺無聊的炒做,我就貿然地把自己粗淺的看法發表出來,以求網友們共同討論;更歡迎該劇主創人員的反批評!我QQ新號:2543038600,隨時恭候!
2012年2月25日22:45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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