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 輯 混 蛋
有一則“割耳朵”的故事,說一位領導問秘書:“應該怎樣懲罰那些造謠惑眾的人?”秘書獻策:“誰聽信謠言,就應該割掉誰的耳朵。”這類貌似混蛋邏輯事實上實乃“邏輯混蛋”。
大熊貓是國寶,藏羚羊、金絲猴、朱鹮、丹頂鶴國家實行一級保護,有人認為它們受優待,比人強。城市曾憑證收容來者,眼下在拒絕乞討。人和動物在生存決擇、涉罪量刑時,有時真也難定貴賤,哪個值錢多少。可是只有看到“動物都被優待、保護,何況人乎?”的希望時,信仰了“待禽獸以人道,才不致待人如禽獸”的倫理時,有人乃禽獸的邏輯才能事實上成為混蛋。
孔子說,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他有著名的“七不食”:魚餒而肉敗,不食;色惡,不食;臭惡,不食;不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這幾乎概括了古往富足者的“食則”。今天富人做席據說已有“八不食”:無野外跑的,不食;無天上飛的,不食;無海里游的,不食;無山里長的,不食;無味的,不食;無勁的,不食;無品牌的,不食;無小姐陪的,不食。顯然,這只是少數人能“擺的譜”。而現實又是“田家種糯官釀酒”(歐陽修《食糟民》),種糧是糟民,飲酒做官身。或者說:“年年道我蠶辛苦,底事渾身著苧麻”(唐·杜荀鶴《蠶婦》);“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宋·張俞《蠶婦》)。但是,只有當多數人懂得了施惠于弱勢才會不失恩于強者的道理時,人本思想、人權至上理念深入人心時,而千百年來人分夷等、人不如人的邏輯也才能變成混蛋。
人要活的有尊嚴,要過有質量體面的生活。尊嚴何在?,謂人格獨立,道德高標。可追星、傍款、攀官竟能抬舉、提拔自己,且屢試不爽,漸成時尚;向來為官要公眾推舉、憑能競得,“先進”、“模范”之類稱號要由出類拔萃、公眾評予。而現實是官帽要去買,且緊跑不慢才能獲得,“光榮”稱號擬定指標指位分攤,憑搶奪而獲;曾如是說,“倒霉了,撞上了官司”,今有人把打官司當作一種成事手段、心計措施,靠打官司“發燒”走紅,且能出名成收,賺得兜滿腸肥;到處是見死不救,沒有了見義勇為,偶救也要爭利,這要等待人們知道了“利益真理”之于社會的反動本質時,此類厚顏無恥、無賴當街邏輯才可能被看作混蛋。
由此可見,混蛋邏輯總要直接悖離公理、常識,而邏輯混蛋卻總是在傳布混蛋邏輯時,悄悄隱匿、排除充要的前提條件而當作真理去說的。
有人概括,組織是筐,什么都裝;領導萬能,什么都行。今天理論上,世上只有被領導。過去只有皇帝一人是領導。“筐”也得人去“編”。所謂組織需要、組織安排,往往是相應組織的領導的使用、調整、修理。因而,人們終于相信了:領導印象重于你的形象,領導看法大于國家憲法。且領導有一個萬能的“筐”。如是長期繩之以官場。林彪曾坦言:有權的幸福無權的痛苦,奪權的艱難,掌權的重要。時下有人又沿用西方說辭,權力是配置公共資源的先決條件,職務是利用公共資源的資格。并推論:尋租,無權無租;犯罪,無職無罪。可人們未必真的明白為公共利益服務的領導,并非是圣人意識設計,本自私人惡德、罪惡欺騙使然,后有制度誕生、成熟。所謂“私人惡德即公共利益”(荷蘭·伯納德·曼德維爾《蜜蜂的寓言》)是需要探討歷史深化過程的才能明白的道理。
少數服從多數是個普適原則,而民主與集中又是個活用原則。客觀上容易集中的往往只是少數人的意志、意見,倒多數時候得多數人去服從。如兩個原則接觸碰撞,常有一棄,服從的多數是少數人的意志。所以面對艱難困苦,人們往往選擇不得已而為之。在無可奈何中,也能派生“奮斗”觀念和做出堅持選擇。昔日多數人曾標示貧窮為光榮,今天許多人以“做局”為能干,看誰能設置圈套、瓜分財富、掏空兜包。守護這兩個原則,往往有人要假戲真做、真戲假演,其邏輯是:不可不做不可真做。所以社會上有“認真即儍冒,不貪是愚蠢”之說。再如,人們認為人言可畏,有人要搞得無言路、無異音,便無言可畏,晴天讓你聽空谷足音,陰天讓你聽雨打芭蕉。
由此可知,邏輯混蛋在推銷其混蛋邏輯時是即要掩蓋事物本質、又要混淆其內部聯系的。
所以,揭示混蛋邏輯容易,拒絕邏輯混蛋不易。而一個邏輯混蛋就能打造出一打混蛋邏輯,此境不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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