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摻江湖

社會似乎贊賞實話直說，贊賞是真實的，似乎也是真實的；贊賞也許僅停在想贊賞之中，未必會真贊賞，反而可能在玩某種“葉公好龍”之類游戲。玩游戲般贊賞（實話直說）證實著“似乎”的真實性。

魯迅先生曾對說各類話得到不同禮遇有過刻劃，說的是某家為小孩慶生，來了三位客說著不同話，得到禮遇大相徑庭。甲說：“此小孩一臉福相，將來肯定當大官。”得到上賓禮遇。乙曰：“此小孩聰明乘巧，將來肯定發大財。”得到貴賓禮遇。丙實話直說：“此小孩將來肯定要死的。”得到被主家趕出門的禮遇。三者中的前二位顯然說的是假話，只是說出了（迎合）主家想聽的話；后者才可能說的是真話，只是說出了（逆耳）主家不想聽的話，于是說假話者吃香喝辣享受，說真話者排斥在外孤獨前行。

葉公好龍能夠成為寓言而傳播，可能是借助葉公好龍類游戲泛濫；某類游戲越泛濫葉公好龍（寓言）也許傳播得越廣泛。說真話不易，需要非同一般的膽魄；得到被趕（排斥）的禮遇也許已屬萬幸，還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歷史中因實話直說之言而被賜死者不計其數。聽真話也不易，需要胸襟寬廣的膽識。拒絕聽實話直說，助長了實話彎說的風氣，滋潤了假話、大話、空話的土壤，培育了擅長泡制嘩眾取寵題材的人才，為擅長演講些迎合聽者需求虛假話的人才拓展了空間。

中國曾經出現過有益實話直說的時期；各（家）人各抒己見，各自不同的見解、觀點交流碰撞，在百家爭鳴氣氛中逐漸形成諸子百家。某些擅長揣摩統治者（統治）意愿的知識淵博者，某些擅長迎合統治者意愿的好事者，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妙招：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此妙招一出臺，雖然諸子百家未被趕盡殺絕，終究使百家爭鳴元氣大傷。自此往后，各類“文字獄”如雨后春筍般花樣百出，實話真說越趨難覓蹤跡；實話彎說的“市場”越趨擴展。隨著實話彎說的“市場”日趨擴展，逐漸形成“實話彎說”的各大流派；把這些各大流派歸納的話，也許可以分成三大流派：1，為統治者代言，泡制各種似是而非的見解、觀點，表面上為了百姓安居樂業大唱頌歌，實質上為統治階層失職、瀆職推卸責任，為統治階級濫用職權鳴鑼開道，拋出各類歌舞升平的華麗言辭，產生各類掩疾捂瘡的“八股”文章。2，以一己私利為基點，以“有奶便是娘”為動因，哪兒強大、哪兒對自己有利倒向哪兒。制造出各類近乎冠冕堂皇的說道，憤世疾俗如同復仇，表面上憂國為民針貶時弊，實質上為新“主子”滲透搖旗吶喊，意圖得到“強者”的贊識，為自己（子孫）的錦繡前程鋪平道路。儼然以“世界村”村民自居，遮隱其離根叛基的實情。3，子不嫌母丑；表面上風花雪月，實質上診疾斷病，推出“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的微聲；表面上鏟瘡除瘀，實質上為療傷、為健康，發出“橫眉冷對千戶指，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吶喊。無論是微聲還是吶喊，都植根在自己（振興中華）的基礎上，都站在“民”富強這個立場上。

實話彎說遠遠不止三大流派，其它各類流派還有很多，稍沉下心就能發現。欲探索、發現者請自便，為免嘮叨，請恕不一一挖掘。以上三大流派中，前二大（實話彎說）流派表面都很光鮮，猶如驢糞蛋，或如繡花枕頭；幾乎都扯著“憂國為民”的大旗，幾乎都說著迎合聽者想聽的（揭密等）話，無需聽者自己參悟、思考，只需（洗耳？）輕松接受灌輸就可，省時、省心、省力，還能滿足某種求知欲、好奇心，幾乎都追隨者眾。后一流派很少扯大旗作虎皮，未必說些聽者想聽（憤世疾俗等）的話，需要聽者自己參悟、思考，在各抒己見、交流碰撞的百家爭鳴氛圍中，使理越辯越明，費時、費心、費力，能激發某種探（索）知欲，難滿足好奇心，追隨者幾乎不顯，更多的可能是參與者。

實話彎說的興盛擠壓著實話直說的生存空間，各類標榜先進的、進步的（輿論）言論擠壓著百家爭鳴的生存空間，于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隨著實話直說、百家爭鳴空間的萎縮，各種似是而非的（真相？）見解、觀點被知識淵博者巧妙包裝后粉墨登場，近乎“全盤”占據了訊息（輿論）平臺，使真假難辨的環境越發混沌。話，總會有人說；其它想實話直說者想說也難說；實話直說的空間已經很狹小，百家爭鳴的土壤已經被清理，微聲亦可能被“敏感”而遭掩藏、刪除；說話難，實話直說更難。專家、學者、精英鋪天蓋地，這些人都在忙著以淵博知識炫耀、灌輸；平民百姓也許洗耳恭聽較妥，或者跟著哼哼也不錯，何必湊有話就說這份熱鬧？實話直說難，某些人確實有話（要）想說，不得已，只能把實話彎說提升至藝術的高度，《聊齋》、《西游記》、、、也許就是這類實話彎說藝術化的產物。某種標榜先進的、進步的占據著“說話”空間，某些專家、學者、精英以“揭密、爆光”等題材嘩眾取寵，以似是而非的見解、觀點占據著“說話”空間，各種類似《聊齋》的實話彎說也許只得在夾縫中求生存。

社會似乎摻和了太多雜質，各類“說話”聲似乎太紛繁，社會似乎需要某種純潔；社會似乎只適合專家、學者、精英這類“精華”人才，某些（精英等）人似乎肩負著滌雜濾清的神圣使命，引導“雜質”進入滌濾軌道，逐漸使“說話”空間只有某（一）種聲音：社會都照搬、照學某種“民主”模式，世界（各國）都在單一的“民主”模式中運行，再也不用為“獨裁”而煩惱。某種“民主”模式是否就是財團掌控（政治、經濟）權力的模式？也許屬題外話，或者屬另外的話題，請恕不展開探討。

世界各國、各地區，歷史不同、資源不同、氣候不同、民俗民風不同、發展不同；每個人的出生不同、成長（環境）不同、知識（掌握）不同、經歷不同、能力不同；世界因不同而精彩，社會因不同而精彩，個人因不同而精彩。尊重本國（弱勢？）人民，尊重他國（資源、民俗等）人民，尊重各類不同才可能是真民主。為了滿足某種單一的“民主”模式，把各類不同都逼著見鬼去？以“民主、自由”為（輿論先鋒）幌子，以滲透（掠奪）為手段，以槍炮硝煙為后盾，以滿足自己（本國）發展需求為目標，不以資源（世界）人民共有同享出發，不尊重各類不同，不可能屬“民主”模式，而可能是“強權、霸道”披了件“民主、自由”外衣而已。

群眾眼睛是雪亮的，此語也許未必準確；訊息不對等、欠透明時，群眾雪亮的眼睛也可能會被“濃霧”遮擋，雪亮的眼睛可能不雪亮。群眾心靈是很難摻假的，混淆視聽的濃“霧”影響了雪亮眼睛的視聽，群眾不摻假的心靈依然能明辨是非對錯。社會摻雜再多的“民主”江湖，群眾不言、不語、不說、不講，未必不明白：中國早已翻過了財團作主的“民主”模式這一頁，早已翻開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民主新篇章；中國理當探討如何落實（方針、政策等）人民當家作主，理當探討如何完善人民民主；任何人翻箱倒柜出財團（掌權）作主的“民主”模式，只可能是倒退的前奏曲，只可能是復辟的代名詞。

贊賞民主者，請切莫玩“葉公好龍”類游戲，旗幟鮮明地站在人民民主立場上，為落實、完善人民民主而努力，也許任重而道遠，需要堅定不移、堅持不懈地奮斗；偽推崇民主者，請把“葉公好龍”類游戲玩出些新花樣來，站在財團（掌權）作主的“民主”模式根基上，繼續為“強權”滲透搖旗吶喊、鳴鑼開道；也許會錢途似錦，也許會錢程燦爛。

同樣談、論民主話題，亦會出現大相徑庭的不同；社會也許就是這樣摻和著江湖，江湖也許就是這樣摻和著社會；社會也許就是江湖，江湖也許就是社會。天知道？

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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