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改革”從何談起?
隴上流水
在美歐和全球深陷經濟停滯、危機連連的情勢下,無論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從領導人到普通民眾普遍表現出焦慮和迷茫之時,中國的文化精英卻突發奇想,提出要美國進行“改革”以救危局的奇思妙想?! ?/p>
因為這類天方夜談過于無聊,在某中央權威報紙上第一次看到有關文章的標題,也就不讀文章罷了。到第二次看到該報題為《美國改革決心,可向中國學》相關大作再次堂皇登刊。據說這種想法還“引起了國內外知識思想界高度關注”。這就不能不拜讀之深思之?! ?/p>
中國摒棄“革命”代之以“改革”多年,已經賦予“改革”二字以特定的規定性。那就是有計劃有目標有步驟地取消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地位,改由資本主義新自由主義的“普世價値”觀看待萬事萬物;改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為私有制半殖民依附性經濟;改社會主義公平公正又適合中國社會經濟發展水準的“多勞多得,按勞分配”的分配原則為以“資”以“權”為原則的分配制度;社會宏觀控制方面,搞教育產業化、醫療市場化、住房商品化改革,形成了壓在人民大眾頭上的新三座大山。拉大了貧富差距,激化了社會矛盾,患上了資本主義同樣的病癥。
因為中國的改革開放,從指導思想到各項大的舉措,都是完全以美國為參照糸的新自由主義市場經濟為蘭圖的全方位改造。可以說現實的無情事實也表明,美國今日面臨的問題也就是中國面臨的問題,有些方面,比如思想政治上的受制于人、貧富懸殊的程度、經濟結構性的矛盾突顯、環境生態的惡化等方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危機的程度和涉及方面是有所不同的,其危害目前主要還只局限于經濟和社會兩個領域?! ?/p>
唱慣了西方定調的改革信天游的中國人,現在反回來,要給自己的教師爺上課。無論如何,讓人總感到有點滑稽,又摸不著這些會念經和尚們的頭腦。
中國的文化精英,在西方世紀危機面前,一則極盡遮掩粉飾之能事,唯恐人們小覷了美老大,一則又難掩心境的忐忑,情不自禁想在老大腳下說兩句硬氣話。自詡“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企望當下的“國運走勢的確正處在一個關鍵階段的美國”,能夠垂聽他們的聲音。
那么中國文化精英們拿給美國友人的高見是什么呢?
上海某著名大學的一位學者,在上引文章中,貢獻有兩條。一條是難為了他,有為美國朋友操心的意愿,手中卻實在沒有可供人家參用的玩藝,只好王顧左右而言它。他冥思出一個“百年前的進步改革年代”說。希望美國人回到那時候的作為去。人盡皆知百年前,是美國現代化崛起的早期階段,也就是美國由自由資本主義向著帝國主義的發展時期。應該說資本主義在那個時代,雖然表現出來的是赤裸裸的強權掠奪和無恥,但總體上還是向上發展的時期。那時期,占據世界中心位置的不是資本主義所表現出來的迅猛發展所展示的強勢,而是社會主義有如東方一輪日出,以其磅礴煇煌的嶄新面貌開始登上人類歷史舞臺。美國那時的發展(實在套用不上什么“改革”二字),無論經濟還是政治,即是取得了較大進展,比之社會主義社會在前蘇聯廣袤國土和東歐一些國家變為現實,不僅夠不上“進步改革”,相反,由于社會主義從理論到現實,彪炳出世,標志著資本主義社會從此結束了獨霸世界的歷史。社會主義社會的產生使資本主義有了對立面與它并世竟存,按照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規律,只能預示著資本主義開始走上末路,從此只能扮演阻擋歷史前進步伐的開倒車者的落伍角色。由于社會主義剛剛興起,各方面還待完善,又面對西方反動同盟的圍剿。百年前既是資本主義發展的強勢年代,也是世界最黒暗、亞非拉各國人民被侵略、被奴役,苦難最深重的時期?! ?/p>
再說拿一百年前的發展來框定今日迅猛發展變化的現實,豈不是刻舟求劍,風牛馬不相及的事。作者對美國狠鐵不成鋼,莫可奈何,只有以“‘美國例外論’的邏輯拒絕改革的良好愿望,不啻是對美國精神的莫大諷剌。”的感慨徒作一番悲嘆?! ?/p>
這位大學者拿出手的另外一條高見,是有點云龍見首不見尾的離題舒發。他說:“中國人積極呼吁美國采取改革措施,并非要證明自己的發展模式有多么大的優越性”。如果作者站直了腰說,你們美國要認真面對現實,考慮一下中國人主要搞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卻還保留了一定程度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和國家干預的成份,所以盡管也出現了同樣的市場危機,卻還不至于像你們那樣全局癱瘓不可收拾,倒也罷了。結果是他倒底要告訴美國人如何改革,如何“向中國學習”,連他自己也是不明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美國人一向瞧不起中國人,現在更不把中國人當玩藝。中國人何以有如此地不爭氣。如此這般,叫人家如何能看重自己?! ?/p>
作為名校名學者在權威報紙上,拿題目吸引人的眼球,卻又大而無當,拿不出像樣貨色,徒作笑談?! ?/p>
但是文章的結尾部分,倒是說了一句大實話:“我們敦促美國人采取行動,是因為我們都面臨相類似的棘手問題。”原來是同病相憐,寄望美國朋友有起死回生的奇招出手,共渡患難,卻又猶抱琵琶半遮面?! ?/p>
美國早已破產,歐洲掙扎在崩潰的邊緣,日本早在20年前就已倒下。這次危機,區別于以往常規性的危機特別之處,令一切舊秩序衛道士驚心動魄地方,是它顯示出資本主義總體性的制度危機。往好里說,資本主義作為人類社會一個不可避免地發展階段,無論其功過,它的歷史任務將告完結。正如同資本主義曾經作為新的社會制度替代封建主義,當它完成了其歷史任務之后,也要不可挽回地被新的更高級的社會制度代替一樣,是歷史發展的必然,這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p>
面對歷史的輪回,無論中國的女媧再世,還是西方的上帝降臨。一切“改革”、“創新”,都是不可為而為之的掙扎,是逆歷史潮流而動的徒勞,資本主義這個“天”誰也補救不了?! ?/p>
當然我們也清醒地判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資本主義的徹底敗亡,還必然有一個過程。但是總的趨勢是不可逆轉的?! ?/p>
我們也完全可以從美國朋友的立腳點出發,設想這場生死之戰的幾個可能的出路。
一是先穩住陣腳,千萬不能讓世人了解真像。要把“破落歌”唱成“霸主歌”。正如這位學者所說的“當今的美國社會無論在物質文明還是精神文明層次,都已經達到人類社會發展很高的水準。”因之對它的迷信不能動搖。中國人常說“湊得高跌得重”,發展水平再高,百年后的兒孫飯都已經揮霍殆盡,現在吃穿用都要靠玩弄手段巧取豪奪第三世界國家和那里矇瞳無知的人民。難題卻是不僅朝鮮人民、古巴人民、委內瑞拉、伊朗人民堅持公開對抗的斗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現在北非、環地中海阿拉伯人民也覺醒了、反抗了。要命的是美國本國的人民、資本主義腑地的歐洲人民也都開始騷動起來了??梢酝茢?,世界更廣泛國家人民的更大范圍的覺醒反抗,是不可阻遏的朝流。掩耳盜鈴豈能是長久之計。
二是阻斷補露,強化盤剝,拖延時日。在國內把“全球化”轉移出去的實業再盡力轉回來,利用資本優勢即濫發紙幣的損招剌激投資,以增加就業;運用美元的獨霸地位,主要從新興大國,同時從包括歐洲、日本等第二世界合作伙伴國及全球范圍,榨取最大限度的非分財富,填補本國債務財政無底洞;通過正常選舉或非正常更換前臺政治人物的把戲,極力轉化99%人民群眾對那1%社會財富占有者的不満,試圖化解積怨已深的占人口絕大多數人的憤怒。以免除內亂的發生。
三是制造矛盾,發動戰爭,把霸權運用推向極端。此道兩難之處在于,一則按其帝國主義的侵略本性,它的霸權和所謂的最高物質文明,本來就是建立在不斷的戰爭掠奪基礎之上,實在惡臭不堪。二則資本主義末世矛盾與不斷的窮兵黷武已經耗盡了它的骨血。經濟上已經喪失了支撐那怕像是對伊拉克、利比亞這樣小國的戰爭的能力。更不要說對付像伊朗、中國這樣大塊頭的對手。因此,現實的出路,就是在對伊朗的高頻戰爭叫囂,對中國真真假假的圍追堵載、不斷敲打中國這個堪稱對手,以顯示力量。
應該說美國及整個西方世界,今日所扮演的就是一出地地道道“皇帝新衣”故事里的可憐角色。世界各國的文化精英也罷、他們背后的大大小小的政治大員也罷,都不例外地扮演著街道兩旁伸長脖子瞇細著眼睛艷羨皇帝新衣的傻兒們?! ?/p>
革命風暴的來臨是不可避免的??梢钥隙ǖ氖牵链┗实坌乱律裨挼臎Q不是街道旁癡迷皇帝的那些傻觀眾,而是人們并不經眼的普通人眾,首先是美國、歐洲的那些“占領者”。
四是,陳芲暗渡,毅然向著社會主義的方向走。鑒于資本主義缺陷暴露的充分了點,前面三條,雖然是不得不為之的事,但都具有明顯的不確定性。相比較更具可行性的是下決心地搞點社會主義的措施,也許能夠延緩危機再作計較。
面對當今資本主義的歷史困境,美國人自己畢竟有切膚之痛的真實感受,不比中國精英文化人站著說話腰不痛,隔鞭搔癢,不得要領。他們應該也很清楚,向社會主義靠攏是唯一的一條路。
資本主義在與社會主義百年之久的搏弈當中,由于各種特定因素,前蘇聯叛徒集團的自行瓦解,中國新時期決策人只看到資本主義嶄時性的繁榮富強,不辯其靠侵略和剝奪大多數人民血汗得以發展的本質,服膺資本主義路徑的試驗,給了資本主義忘乎所以的自我膨脹的20年黃金時期。但是這一切只能使資本主義自身的矛盾暴發推遲時間而已。但這也確實造成了一種假像,似乎資本主義比社會主義真的優越、可以長久不敗?! ?/p>
返回來講,考察歷史的真實,有兩條事實是美國人清楚而中國人不清楚或者說不愿意正視的問題?! ?/p>
一條是美國,特別是北歐和日本人,早就看清資、社兩種不同社會制度的相互滲透、相互依存、相互為用的秘密。加之五六十年代毛澤東關于劃分三個世界理論影響,世界革命的強大風暴的風起云涌造成的形勢所迫。日本人早在“文革”期間,考察借用了中國的“鞍鋼憲法”,在其大小企業實行了相應的制度,取得了工業的新騰飛。北歐、西歐和美國迫于五十六十年代工人運動的高漲,不同程度地實施了一糸列社會福利政策,正因為表面看似是對工人和人民大眾的某種“讓步”,實際上也是生產力發展自身開避的路徑,符合了馬克思關于社會主義生產力發展水平較高的資本主義國家得到比較充分地實現的論述。不僅使這些發達國家實現了一個較長時期的社會平衡,爭得了生產力進一步發展的余地。
另一條是筆者在《文化大革命無須正名》、《站穩腳跟玩美國》等拙著中一再闡明的,美國人級其聰明地研究、總結、吸取了中國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政治智慧,高高舉起了資本主義自由民主和人權的政治大旗,把體現只占人口總數1%的資本寡頭利益的政治內涵以“普世價値”觀推向全球,強占了道德置高點,把無產階級的政治和科學社會主義推向了陰暗的角落?! ?/p>
這兩條是美國和整個西方世界得以消遙20年,大大延遲了資本主義總危機到來的時日。也是西方世界尋求突破當下困境的出路中最具現實意義的方向。
資本主義社會也許在“鳯凰涅槃”中新生,以某種相對理性的途徑走向社會主義;也許在1%與99%的不可調和的搏弈中,難以解脫,就此嗚乎也。
舍此,難道還會有什么“改革”、“創新”,能使它免于歷史的必然輪回。
二〇一二年元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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