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荀子與稷下學宮
話題的提出
我在大連邦諾思維訓練學校給3-6年級的孩子搞認知學訓練課,得到孩子和家長的一致認可,用郗瑩校長的夸張說法是“好評如潮”。
在一次課后交談中,郗校長與我有一段關于孩子應該怎樣學國學的對話:
郗瑩:孩子學國學,應該先學什么?
宮延慶:先學《荀子》。
郗:學完《荀子》之后學什么?
宮:《韓非子》。
郗:之后呢?
宮:《老子》、《莊子》。
郗:《老子》、《莊子》之后呢?
宮:《易經》和《黃帝內經》。
郗:這兩個經學完之后呢?
宮:那就隨便啦,《論語》、《孟子》都可以,《四書》、《五經》之類都可以。
這段對話雖說當時無意,但事后回想起來卻覺得可貴。這里涉及到一個核心問題,就是為什么要先學《荀子》。這個道理應該講清楚。這就產生了本篇的話題。
先秦和秦漢文化的交匯點
中國傳統文化,有先秦和秦漢重大區別。先秦時期,文化源流多彩紛紜,秦漢之后趨于一統,其中重要的分水嶺,其核心人物就是荀子,荀子的意義在于承上啟下。
承上是傳承了孔子的精華,啟下是開啟了法家的源頭。從道家視角看,荀子是太極變化的“太極點”。從認知學視角看,荀子處于“制衡點”的地位。
學習和傳承國學傳統文化只有抓住這樣的關鍵點才能提綱攜領,貫通以往和未來。
百家爭鳴和稷下學宮
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是春秋時期文化繁榮的歷史常識。然而百家爭鳴發生地是在哪里,倡導者是誰,卻不一定盡人皆知。根據資料證明,百家爭鳴發生地點是當時的強盛大國齊國的稷下學宮,稷下學宮從開創到秦統一六國,先后有150年的歷史,這個學宮對繁榮國學文化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而荀子就是稷下學宮的三任“學長”,相當于今天的院長。
如果孔子辦學是私人私塾的典范,那么齊國稷下學宮就是官辦學院的典范。它的系統規模既可以和古希臘的柏拉圖學院媲美。它的自由學術空氣又可以和現代蔡元培所領導的北京大學相比較。蔡元培所領導的北大是中國現代大學的最輝煌的典范。除之后西南聯大有傳承外,之后任何大學都難望其項背。
中西三杰
中西三杰是指
西是指古希臘的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
中是指古代中國的孔子,荀子和韓非子。
三杰是師徒三代的傳承關系。
古希臘柏拉圖是蘇格拉底的徒弟,而亞里士多德是柏拉圖的徒弟。
蘇格拉底最擅長的不是知識的表述和結論,而是言談的論辯,他的著名格言是“我一無所知”,這里蘊含了巨大的智慧。等傳承到第三代亞里士多德時,就把論辯的智慧變成外在的形式化,而成為“形式邏輯”了。然而就是這個“形式邏輯”卻成為科學發展的兩大基石之一。另一基石是15世紀英國的培根的《新工具》,“新工具”是指試驗方法。
對于這三杰,我最喜歡的還是蘇格拉底,最喜歡他的格言“我一無所知”。
中國的三杰仍然是三代傳承關系。雖然荀子和孔子相隔多代,但從荀子的文章中依舊可以確認他與孔子的傳承關系,而韓非子確是荀子的親傳弟子。
孔子和荀子很大區別是,孔子主要是對周公的整理和傳播,而荀子的貢獻是不僅有傳承,更有突破和創新,他的創新在于開創了法家理論學派。
他的徒弟是韓非,韓非的精彩之處在于他著述的《韓非子》成為秦始皇建立封建帝國的理論藍本。
中國歷史上發生了兩次為爭奪人才而發生戰爭的奇觀,第一次就是秦始皇為爭搶韓非子而向韓國發動的戰爭,戰爭的結果是將韓非子掠奪到秦國去。
另一次是兩晉時期苻堅為爭奪奪佛學大師鳩摩羅什發起戰爭。
這兩次戰爭表明,古代有遠見的帝王有清晰的人才理念。
《韓非子》有《解老》、《喻老》兩篇,說明了他將晦澀難懂的《道德經》應用于政治領域的天才水平。
徒弟的貢獻折射出師傅的偉大。
在這師徒三杰中,我更喜歡荀子。
精彩三篇
在《荀子》的巨制的篇章中,我最感精彩的有三篇。
《勸學篇》
《非十二子》
《天論》
《勸學篇》中最膾炙人口的是“青取之于藍,而青于藍”。而我最喜歡的是“小人之學,入乎耳,出乎口,僅四寸耳;君子之學,入乎心,而布乎四體”
《非十二子》展示了荀子的氣勢磅礴的批判精神,一鼓作氣的批判了十二個學術流派。而篇篇直擊要害,這種氣魄真是空前絕后,令人驚嘆折服。
這種批判又是在“百家爭鳴”的平臺上進行的,這爭鳴又批判,又不搞一言獨尊的局面真是值得我們今天思想文化運動學習,借鑒的卓越典范。
《天論》闡釋了荀子的人天觀。
既尊敬自然又駕馭自然的革命精神。
“制天命而用之”是他的精粹。不知什么人將此概括為“人定勝天”。應當確認兩者的內涵是完全不一樣的,這里不想詳述了。
在我的觀念中,如果評選古圣賢第一人,我認為一定不是孔子,而是他的傳承者——荀子。這應了俗語的一句話:有狀元徒弟,沒有狀元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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