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會把自己逼入絕境
楊戈琪
快報訊(記者 金辰 薛晟)
兒子溺水命懸一線,他以為那是別人家的孩子,選擇了冷漠離開,結果得知溺水的居然是自己兒子時,悔恨已晚。事后,這位父親竟然將兒子的死怪罪到社區居委會身上,并且到法院起訴要求對方賠償,最終被法院駁回。昨天,無錫市中級人民法院公布"2011年無錫法院十大典型案例",這起"姚某人身損害賠償糾紛案"不但入選"十大",而且因社會影響大、百姓關注度高而位居"榜首"。
(2011年12月31日02:41 《現代快報》)
江蘇無錫人姚某的遭遇令人嘆息。這只在小說里才能看到的巧合不巧被他碰上了。他不僅因此失去了愛子,也遭到人們的非議。
姚某之所以成為新聞人物,我想并非僅僅因為他的冷漠,只是上天跟他開了個玩笑,讓他面臨了一個尷尬的處境。如果落水者并非他的兒子,他的冷漠轉眼就會被人----包括他自己----遺忘。當我們把道德的石頭扔向姚某的時候,我們不妨想想,如果我們自己遇到這種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痛苦的事實,在他人遭遇危難時選擇冷眼旁觀的態度,在當今社會具有相當的普遍性。----佛山街頭還殘留了女童小悅悅的淡紅的血跡和微漠的悲哀,拷問著我們的良知。
為什么我們對他人的苦難無動于衷?難道中國人天性涼薄?難道僅僅是因為擔心做了好事還招惹麻煩?我想問題肯定不是這么簡單。我覺得在中國人的冷漠的背后,藏著一種深深的生存焦慮。
幫助他人,不僅僅是出于一種同情心,也基于我們的自信。這種因為自己比他人更強大而帶來的自信,使我們樂于向他人伸出援助之手,在幫助他人的過程中,我們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從而讓我們感到愉快。所以,只有當一個社會每個人都能有較理想的生存處境時,樂于助人才可能蔚然成風。相反,如果我們自顧不暇,我們每天生活得那么委瑣,那么卑微,
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我們還會樂于去幫助他人嗎?同情是一種道德上的奢侈,而并非底線,在自己處境艱難之時仍能樂于幫助別人,這是品德高尚的人才能達到的人生境界,我們不能奢望每一個公民都能做到。
但是我們必須拒絕冷漠。
二戰時有一個真實的故事。一個士兵為了掩護他的戰友,飛身把戰友撲到在地,然后他回頭一看,驚呆了,剛才他站立的地方被炮彈炸成了一個大坑。
士兵因為舍身救護他人而逃過劫難,姚某因為冷漠而痛失愛子,表面上好像都純屬偶然,實際上這偶然之中隱藏著一種必然。因為人生活在這個社會里,我們的命運很大程度取決于我們所生存的環境。只有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才會變成美好的人間,而我們的命運才會因此而得以改變。當災難發生在別人身上,我們無動于衷,那么,當災難降臨到自己身上,人家同樣會袖手旁觀。有一則笑話說,兩人坐在一條船上,船的一端有個洞。一個人竭力戽水以免沉沒。另一個說:"謝天謝地,那個洞不在我這邊。"
不要嘲笑那個旁觀者,我們太多的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自了漢。我們不明白,你、我、他,大家都坐在同一條船上,同呼吸共命運。
馬丁*尼莫拉牧師說過一段很著名的話:"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喪鐘為你而鳴。唇亡齒寒,別人的不幸不要以為與你我無關。他們來抓共產黨,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他們來抓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他們來抓工會會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會員。他們來抓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們來抓我,已經沒有人可以為我說話了。"是的,我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相互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當他人遭受苦難,無論是自然的災害還是人為的迫害,我們都應該挺身而出,奉獻自己的一分力量。不僅是為人,也是為己。
心理學家曾經做過這樣一個實驗,他們把五只猴子關在籠子里,籠子里放了香蕉,如果有猴子去拿香蕉,就用水龍頭噴所有的猴子。慢慢地,猴子都不去拿香蕉了。然后,他們換入一只新猴子,新猴子一旦拿香蕉,其他四只猴子就會沖上去攻擊它。于是,新猴子也不敢拿香蕉了。當五只猴子挨個兒被換出去后,新來的五只猴子誰也不會去拿香蕉,雖然它們并不知道為什么。
這個實驗揭示了人的奴性的形成過程。它會表現為一種集體無意識,深入我們的靈魂與骨髓。我很擔心我們有一天會變成籠子里的這一群猴子,擔心有一天"冷漠"也會成為我們民族的集體無意識,當我們看到災難發生時,就會本能地走開,盡管我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么。
會有那一天嗎?
湖南邵東一中 楊戈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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