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的寂寞

主席的寂寞（外一篇）　　

注及　　

今天在街上見到一行人敲鑼打鼓，迎面走來，未多留心，想是哪個賣東西的在做廣告吧。走近了才發現，在前后吹鼓手和彩旗隊的中間，有人抬著毛澤東主席的巨幅彩色畫像。不禁心頭一酸。　　

昨天“圣誕節”的狂熱余浪猶烈，白胡子老頭兒還掛在街兩邊商鋪的櫥窗上，一些未及關燈的圣誕樹還在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其實國人大多并不信教，但卻對所謂的“圣誕”念念不忘，央視的節目里提前一星期就在預告了。而今天是毛澤東的生日，用張宏良等毛派共產黨的話說就是“中國的圣誕節”。然而知道的又有幾個呢？知道了公開紀念的又有幾個呢？公開紀念而不遭官方橫加干涉的又有幾個呢？　　

我是不太主張以“圣”的名義紀念毛澤東的。但是，那個與我們毫無關系的老頭兒能被我們漂洋過海、不遠萬里請到中國大肆紀念。為什么？——為什么我們就不能紀念一下自己民族的偉人呢？　　

一說這個，有些人馬上就要反駁了：毛澤東算偉人嗎？想想那啥，簡直就是罪人！當然，若按茅于軾、艾未未之流解讀的“那啥”，毛澤東的確是罪惡滔天。　　

但是，我們確切地知道：毛澤東執政的時期內，在國際社會封鎖打壓之下，中國人口從清末到建國初一直沒有增長甚至還略有下降的“四萬萬同胞”上升到“十億人民大團結”，并且，三十年里，人民平均壽命從35歲提高到68歲。我們還知道：那時的美國總統戰戰兢兢地來到中國接受毛澤東的接見，越南等蕞爾小國根本不敢稍捋虎須。即如今天，列強環伺，張牙舞爪，卻不敢對我輕舉妄動的保命家什——“兩彈一星”——也是毛澤東領導下的中國弄出來的。吏治的清明就更是人盡皆知了，即如今日被人們認為臭名昭著、飛揚跋扈的當時二把手王洪文也只敢在大會堂宴會后偷偷喝點剩下的茅臺。　　

像這些不是所謂“毛左”的新發現，只是基本的事實而已。那么，毛澤東到底應不應該紀念？人民走向康樂、國力逐漸強盛、吏治無比清明——更重要的還是在列強打壓下從那樣一個爛攤子上做起——你說，放眼地球，還有哪一個政治家堪比伯仲？　　

當然，毛澤東作為一個人，缺點毛病肯定也有。并且，正因為身居高位，缺點毛病也會被放大。但是，這就應該成為故意忽略甚至肆意詆毀毛澤東的理由嗎？　　

美國的第一任總統華盛頓被美國人尊為“國父”，這個號稱建立“自由、民主、平等”國家的人，甚至小時候砍樹的故事都傳到了中國，以證明他和他的爹地一貫的光榮、正確和偉大。可是美國人從來不提他嘴里鑲嵌的幾顆從黑奴嘴里生生拔下來的牙齒。另一位號稱和華盛頓一樣偉大的總統林肯，打仗時為了爭得南方黑人的支持，冠冕堂皇的發布了《解放黑人奴隸宣言》，勝利后就把這事擱到了一邊。直到一百多年后，還有一個黑人馬丁.路德.金為了要美國政府兌現當初林肯總統的宣言而遭殺害。這些美國人也不大提。他們只提林肯的“三民主義”。　　

當然，不是說這倆人就不偉大，就不值得紀念，而是說他們同樣也有作為人的毛病和缺點。但人家美國人就是能分清主次，不斷美化，隆重紀念。其實你想一想，華盛頓砍樹未必確有其事，林肯鞋匠兒子的身份也值得商榷。可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教育出版社編訂的教材上就能煞有介事地向全中國的孩子推介。連人家的總統都能配合對方隆重紀念，為何獨獨要忽視自己國家的偉人？　　

總書記在十七屆六中全會上高調破音呼喚中華民族要建立文化自信，可是信什么呢？信“泱泱大漢、煌煌盛唐”，還是信“破敗的兵馬俑，坍塌的長城”？你信嗎？誰再說“四大發明”，簡直是在講笑話了！你還相信老祖先的余蔭能為我們遮蔽風雨？你還相信“祖上先前也闊過”足以揚威地球？連自己的建黨元勛、開國領袖都不懂得尊重，任由辛子陵、袁騰飛們大肆詆毀，作為執政黨，你號召人民文化自信，信你媽個頭啊？　　

一方面，任由毛澤東被妖魔化，另一方面，堅決遏制那些自發的紀念活動。我所在縣的一個僻遠小村莊，村民們自發建了一個毛澤東紀念館，卻屢次遭到縣里領導的干涉，甚至出動大批警察要拆掉。要不是村民們誓死捍衛，附近群眾廣泛聲援，恐怕早已經灰飛煙滅了。就是這街上區區十幾人的游行隊伍，也不知道頂住了多大的壓力，才能扛著這位民族偉人的畫像在滿街的圣誕老頭兒們中間穿梭一回。老百姓提起現在的這個黨就罵，卻頂著壓力抬著這個黨最重要的締造者的畫像隆重紀念、四處游行，往深處想一想，這說明了什么呢？　　

正宗的共產黨都是無神論者，但按照一般老百姓的理解，死人都活在那個世界里。只是不知道相對于主席來講那些后去的黨魁們，如何面對主席。也許，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見他們。　　

我猜想，主席肯定很寂寞。

    我們的自信　　

注及　　

上一篇日志（主席的寂寞）發了之后，一些朋友懷疑我是不是想入黨，或者是被“毛左”洗了腦，這其實是一個誤解。當時觸目傷懷，過于激動，以至于語無倫次。那么，就再啰嗦兩句，澄清一下。　　

毛主席統治下的中國究竟如何，現在“左”和“右”爭得很厲害。官方則擺著一副不偏不倚的嘴臉，表面上對這個事情輕描淡寫，實則傾向于“右”。我不是黨員，但作為一個底層中國草民，我認為尊重乃至塑造開國領袖的正面形象是非常必要的。長期以來，中國人一說總是“劣根性”，好像總不如歐美的白人，甚至連亞洲的其他黃人也不如。“中國人”三個字在國際上儼然成了低素質甚至是敗類的代名詞。在牛B哄哄的外國人面前只好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現在有了一個毛澤東，攆走了列強，建了國，一掃中國人猥瑣的國際形象。死了之后，卻馬上陷入貌似公允的功過評價。并且在一些未可知的因素放縱或者引導之下，這些評價逐漸走入批判的胡同。你說，這該不該？　　

毛澤東是有缺點，毛澤東時代制定的國策也不一定完全適合現在這個時代。但正像華盛頓不一定完全理解現在的美國，列寧更不能接受巨變后的俄羅斯一樣，并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所謂時過境遷，偉人也是人，并沒有長前后眼。在他活著的當時能夠做出對這個國家有益的事情就可以了，怎么能夠拿若干年后的事情來評判甚至苛責他呢？在這一點上，美國至今尊崇華盛頓為“國父”，蘇聯解體后的俄羅斯立法嚴禁詆毀甚至不允許公開評判前領導人，都是明智之舉。　　

一個強盛國家的國民是需要民族自信的。自信打哪里來？就個人來講，是對自己以前言行的認可；就家族而言，是對列祖列宗的追念；就國家來說，是對開國元勛們的尊重。　　

這難道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嗎？可是現在的中國就是這么怪！先是對毛澤東執政三十年說東道西，不斷妖魔化，發展到恨不得扒其祖墳，毀其尸體。后是對改開三十年產生質疑。這就像村子里有一家人，祖父死了之后，評價他不是個好東西，父親死了之后，又說他生前作惡大于行善。這是村里善良的人家所不齒的。但如果村子里有一些急于顛覆這個家庭的人家，豈不正中它的下懷？它肯定會鼓勵你在這條路上深入地走下去，到最后，你會覺得自己真就是個壞種，連站著都是罪惡，跪下來才符合實際！跪下來干什么？給它磕頭、受它奴役！　　

其實想一想，毛澤東的時代，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建國立業，獨立的國民經濟體系逐步建立，大國地位日漸凸顯，領導人縱橫捭闔，老百姓揚眉吐氣。到了鄧小平開創的改開時代，算是換了思路，但經濟發展迅猛，現代化水平激增，也算是明顯進步。可是你要說缺點和不足，別說這么大一個國家，就是一個人活了六十多歲，能沒有一點可以指責的地方嗎？毛主席的時代，可能過分重視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經濟的發展。鄧小平的改開，可能過分重視了人與物之間的關系，一定程度上淡化了人的精神追求。但這些其實都是可以矯正的，我們不能像極端逆向民族主義者焦國標那樣喪失民族立場，宣稱“要作美國精確制導炸彈下的亡靈”，淪為不要臉的漢奸。　　

前不久剛剛去世的金正日活著的時候曾經說，半島統一后，以北部的軍事實力和南部的經濟實力，必將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強盛國家。由于意識形態的差異和長期積下的怨恨，老金的這個愿望恐怕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實現。但從整合這個意義上說，我們則不存在這些障礙。能不能兼顧考慮人與人、人與物之間的關系，為中國下一個三十年的發展開創新思路呢？這是當下的中國人最應該考慮的事情。　　

關鍵是，在考慮的過程中，要廣泛、深入、不間斷地宣揚肯定前者、尤其是開創者的成績，而不是拿左手打右手，或者是右腳踢左腳。道理很簡單：從態度上，只有肯定成績，才能吸取長處；從道義上，能漲自己志氣，滅敵人威風；更重要的是，從情感上，只有這樣做才利于樹立民族自信，統一群眾思想，鼓勵社會主義干勁。　　

那么，何樂而不為呢？　　

最后，一個草民，說這些讓大家見笑了。可是，我們既然活在這片土地上，做一些關于未來的思考，總是應該的，我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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