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政府該把紅旗渠賣了
——匆匆林州行
陶 冶
我2003年年末參觀了河南的南街村之后,就想參觀參觀河北的周家莊,可是2010年末我再次去了南街村,也一直未能了卻參觀周家莊的心愿?,F在2011年都年末了,無論如何我要去看看,還有河南林州(原林縣)的紅旗渠。懷著這樣的未了情,我本月3日晚上到安陽住了一宿,想先看紅旗渠,之后去石家莊看周家莊。4日早晨我上了開往林州的客車,車票13元錢,看來路程不是太遠。車進林州邊上,我看左側的建筑物的一面墻上有條大標語非常刺眼:“堅決打擊違法鬧訪!”這樣的標語我頭一次看見,尤其“鬧訪”這個詞恐怕《漢語詞典》里是找不到的;但是不難理解,所謂“鬧訪”就是無理取鬧的上訪罷了。對于人民群眾上訪我是十分理解和同情的。我在天安門附近看見警察搜查那些外地來的老頭、老太太拎兜里的紙片子,對此我是反感的。我也曾對一個專管截訪的小警察朋友說過:“凡是來北京上訪的都是不得已的,他們的問題如果當地政府能給解決就不會到縣里,縣里能解決就不會到市里,市里能解決就不會到省里。上訪是有成本的,路費、宿費、吃喝是沒法事先預算的。他們決定上訪是要經過思想斗爭的,是深思熟慮的,是冒著風險的。所以不可能有無理取鬧的。我勸他要懷著同情心對待上訪人員?!澳銈儧]法給他們解決問題,就好言相勸,千萬不要像對待階級敵人、對待壞人和專政對象那樣敵視他們。你們要執行上級下達的任務,沒法抗拒;但是你們要有個好態度,起碼別對立,別激化矛盾,別火上澆油。他們到北京來是對黨中央,對中央政府還抱有一線希望的。正是這一線希望才使他們從祖國各地、四面八方來到北京的。你們不能再傷了他們的心,讓他們對北京,對天安門有個好印象吧。”那個小朋友不住地點頭,分手的時候他誠懇地說“你放心吧! 陶 老師,我一定記住你的話,照你說的辦!”我還不忘說了一句:“記住,你是人民警察。盡管你的衣服背后只有‘警察’倆字,但是你們心里不能忘了。你們要對人民負責,不能給貪官當幫兇!”他又說了“您放心吧!”所以看見了這條標語,我真想見到刷寫標語的人,是什么人讓你這樣寫的。司機不能為我而停車,我無法把標語拍照下來。我想等我返程時事先跟司機說好,到地方了我一定拍照下來,掛到網上讓網友們討論討論,這樣的標語該不該出現?車走了不遠就是個加油站。車進去加油了,我看有個大標語牌子懸的老高,也很開眼的:“這道理那道理,經濟發展是硬道理 這困難那困難 快速發展沒困難”。所謂的“硬道理”我以前的文章里已經批判了,道理沒有軟硬之分,只有成不成立的區別。不成立的就不是道理,就沒道理,甚至是歪理。“快速發展就沒困難”了,是這樣嗎?我倒是要看看林州到底有沒有困難了。不用說別的,就我坐的車加油都沒那么痛快。等的時間,如果我跑回去拍照那個打擊鬧訪的標語也回來了。我很后悔的,因為我返回安陽的時候是夜晚,已經看不清那條標語的地方了?! ?/p>
車開了,我就想起這條標語可能跟林鋼的工人上訪有關,據說林鋼工人都騎自行車去北京上訪的。那是在通鋼事件發生之后,鬧的也是沸沸揚揚、全國出名的。工人們制止了政府的出賣,保住了林鋼了嗎?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個究竟。個人行動就這手好,不受制約,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于是,我把去看林鋼納入了我的安排?! ?/p>
剛下過雪,林州的街道上積雪還沒化盡。我出了汽車站去找旅店,就從街道這邊(天陰的,我辨別不出方向了)過那邊,我的鞋就進水了。我確定一個小旅店,想看看房間,店主說客人還沒起床,不便去看。都9點多了,客人還沒起床?我又到對過一個報亭用公用電話給任羊成老英雄打了電話,說我已經到了,問怎么能見到他。他讓我坐1路車到雀山路口下,再給他打電話他出來接我,他就住在雀山村。我把帶的書包寄放在報刊亭里,就去找1路站牌,可是怎么看也沒有雀山路口這個站。我到其他路的站牌上看,有雀山莊,有雀山北路,就是沒有雀山路口。我在為難的時候看見兩個警察,說了我的難處。有困難找警察嘛。兩個小警察知道任羊成這個人,但也不知道他家,就叫我打車去。他們怕司機多要我錢就說也就七、八塊的。他倆給我找了一個出租車。其實出租車多的是,基本沒活的。公交車很多,都是中型面包車。他們給我找的出租車司機顯然是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是警察安排的他自然也不敢多要,就是七、八塊錢。不到20分鐘就給我拉到地方了,司機讓我說出任羊成的電話號,他用他的手機跟任羊成通了話后,就把我撂在路邊了。我給他一張10元票,他找我5元,他很關照了,因為是來看任羊成的。其實留5元正好,不多也不少。他知道我還想去看紅旗渠的,后來他還給任羊成打來電話,我想一定是要來接我,更想拉我去看紅旗渠的,那樣他就有了很好的一筆收入的。我也想搭他的車,可是老英雄的手機沒有來電顯示,我就沒法支持他的業務了?! ?/p>
道路兩旁新建了不少高樓,我就想老英雄住的是哪座樓房呢?我等了有10分鐘,任羊成才到,因為司機沒把我拉到路口。原來任老的發音不太標準,我倆通話時就把曲山聽成雀山了,造成了這樣的麻煩。任老把我領到路口,向右拐走了20多米,越過了樓房,到大墻根處進了一個小院,有四間平房。把頭的兩間就是他的家。房間里沒有間壁,是一大面幔帳把床隔起來,幔帳之外就算是客廳了。與房門相對的供桌上方是一面毛主席像,毛主席像的左下腳是一尊立式觀音菩薩。在毛主席像下邊有一束塑料花,花的旁邊是一個鍍金香爐,香爐旁邊還有一捆香。
在毛主席像的兩側是各級領導人接見任老的圖片??赡苁前磿r間順序掛上的,后來的沒處掛了,就擺到上面了。我印象比較深的是楊貴和他一起看紅旗渠的圖片,楊貴在紅旗渠通水25周年時回林州,在青年洞指著渠堤說,20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樣堅固。為那時候的建筑質量感到滿足。我說“楊貴的頭發都白了”,他說“他30多歲就白了”?! ?/p>
再就是當年的省委書記劉建勛接見他的圖片,他很傷感,說劉書記是很支持修建紅旗渠的,到臨終被殃及的問題也沒能得到解決。也有江澤民接見他的圖片,他內心有點兒不痛快,江總書記來看紅旗渠時提出要見任羊成時,管理處的頭頭卻說“他病了!”江澤民說“我就是要見他!”這才把他接去見了總書記。他比較得意的是多年之后穆青在楊貴的陪同下見到了他,又看看他周身被繩索捆磨成的老繭還有沒,并且說欠他的那筆賬(系指想寫老英雄的文章,一直未寫,此時已經編在書里即將出版)能還了。比較近期的是薄熙來跟他的合影,薄熙來比他高一頭。我問他的身高他說不好,他說自己不到 1米 6??墒俏也⑽从X得他怎么矮的。他說是重慶市今年9月搞紅歌會時薄熙來書記邀他去的?! ?/p>
拐到間壁墻上有兩幅彩色長條合影,其中一幅是青年群英會的。我問他“這里有你嗎”,他說有,手指著王兆國旁邊的自己說是王兆國讓團中央請他去的。我想主管群團方面工作的政治局委員還真有自己的想法,不錯!在“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忽悠下,什么人都能當勞模了。勞模、勞模,是專指生產勞動第一線普通勞動者中的模范人物。評選勞模是為了調動普通勞動者的積極性,因此機關干部,尤其是領導干部是沒必要列入的。戰斗英雄也是這樣的。倘若按貢獻大,毛主席不也是勞動模范、彭德懷也是戰斗英雄了嗎?那樣評選、那樣的榮譽對他倆有意義嗎?至于企業家當勞模也是這個道理,他納稅多有貢獻那就評選納稅模范,不能跟勞動模范混在一起。況且老總們、老板們也是所在單位和企業的最高領導,跟毛、彭兩位一樣的沒必要。我對“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說法早就批判了。不過咱人微言輕說了也不當狗臭屁。如果說科技也是生產力,甚至是先進生產力,都能理解和接受的。如果排序的話,人才是第一位的。沒有人哪來的勞動力?勞動力不就是最基本的生產力嗎!如果在人們不太重視科學技術的情況下,強調強調其重要性,在諸多生產因素中把它突出一下,也未嘗不可;可是把這句話掛在嘴上做“理論”根據指導生產,不免有些荒唐了。現在電腦可以說是先進的,那就用電腦自己再修條長城和紅旗渠,能辦到嗎?有人也許會說,部隊演練都用電腦指揮了,“神5”、“神6”不都是電腦指令的嗎?這個我也看見了,并且承認的。但是,搞出電腦的和操作使用電腦的還不是人嗎?如果“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出自于普通人,出自于我輩之口,我就認為是放屁(屁也不錯嘛,管它香臭總還是有味兒的)!若我說,在人這個“第一生產力”當中再找“第一”的話,那就是精神了。人若沒有一種為正義事業而舍身奉獻的精神,就是毛主席說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是當不上模范和英雄的。任羊成當年是就用董存瑞炸碉堡和黃繼光堵槍眼的舍身精神懸空除石排險的。墜石砸掉他3顆上牙,差點兒砸碎他的頭顱;他的腿骨砸折了,也不停止作業,因為吊在半空不用腿的。他就這樣干社會主義,為什么?他爺爺和父親都是長工,只有他才擺脫了受人奴役的命運。但是他絕對想不到,老輩的命運會體現在今人身上?! ?/p>
還有一幅是他跟李瑞英并肩手舉奧運火炬的。談到這幅圖片時他很激憤:安陽市體委通知他參加奧運火炬傳遞練跑步時,所在單位的領導抵制了。當安陽市體委的人說是北京方面指示的,這個頭頭竟然說中央也管不到他這里的。后來市體委又幾次電話催促,才不得不放行。他現在還在管理處開工資,住的房子也是管理處的。外孫子在紅旗渠青年洞景點上班,也屬于紅旗渠管理處的員工。他的女兒,也就是外孫的家就在隔壁的兩間平房里。他對紅旗渠管理處是很有感情的。他之所以能留在管理處工作,就是新華社穆青建議的,在接待參觀者的時候給義務講解、介紹。他現在還享受管理處的福利待遇,認為是社會主義的優越性的體現,他是很珍惜的。我來看他,他是歡迎的。但是不能接受我的采訪。因為林州市宣傳部門有警告的,不準他接受記者的采訪,要跟市委保持一致。所以,我不能難為他了。不過,沒關系的,我還想看看別的老同志,他歷數了幾個都不在了,在患病甚至垂危的時候也沒得到很好的治療。還健在的也有幾個,但通話之后不是不在家,就是有事情不能見,我明白了,就說“算了”。我想見楊貴,他說楊貴在北京哩。我就想,回北京找機會去看望老功臣的。我問為什么對修紅旗渠的人竟然這樣慢待,他不回答。我就說是不是認為修建紅旗渠是勞民傷財了?他只能默認了。
午飯時間到了,一個小青年從他們家端來了兩碗米飯,上面蓋著炒菜。我跟任老就坐在沙發上吃著。當我吃到一半的時候,那小青年又把我的飯碗拿去添了點兒菜。我吃完了放下碗筷后,只見那小伙子到墻根的小立柜上拿了幾個雞蛋轉入幔帳里,不大工夫就端出兩碗雞蛋面湯。我看任老又端起碗喝上了,我也就跟著喝了。這才明白喝完這碗雞蛋面湯才算吃完飯。午飯吃完了我們繼續交談,為避免形成采訪給當地政府留下口實,我們就嘮點兒無關緊要的。我問方才的小伙子是什么人,任老說是他外孫子。接著我又問了他們有幾個兒女,才知道他們夫妻是再婚的。任老45歲那年跟比他小15歲的同樣喪偶的女人結合的。任老在紅旗渠工地上,妻子得了疔毒耽誤了治療,只一天就去世了,留下個6歲的孩子也得個疾病,他照樣沒有回家,孩子也死了。他再婚后從河北抱養了一個男孩,女方也帶來個女孩,就是方才那小伙子的媽媽。不久他們倆就生了自己的孩子。我看了他們的全家福照片,兄妹之間關系非常融洽,可以說其樂融融。我想這就是老天賜予的,好人終有好報吧。面對這樣一個圓滿的家庭,我為他們高興,于是想起給他們老兩口拍照留念。房間拉不開距離,就把幔帳拉開了,我才看見他們的“臥室”。臥床旁邊的箱柜上有個電磁爐,方才的雞蛋面湯就是在那上面做的。我讓夫妻倆坐在床頭摁下了快門,之后又把外孫娘倆叫來跟兩位老人合了影。外孫子就在紅旗渠青年洞景點上班,說是有班車早晨7點到家來接的。這本是我順便的搭車機會,但是,我想到任老是不會謀私的,就聽外孫子說班車太早了,我也就明白了,不該提出搭車的要求。于是,我告辭了,回汽車站到我早晨打招呼的小旅店住下了。
5日早晨我到汽車站找去紅旗渠的公交車,沒有。發現了去林鋼的公交車。我聽人說這個市到底把林鋼賣了,兩億資產的林鋼只賣了3000萬。市里還要把醫院和學校也賣了,在市民的抵制下總算沒能賣掉。我就想去林鋼看看賣給什么人了,賣掉的林鋼現在發展怎么樣。我到林鋼才知道林鋼已經停產了。大院門口接待室有兩個女職工,我問了領導的樓層就上樓了。大樓里冷冷清清,人員很少。原來這個企業是1969年建的鑄造廠,生產二汽、濰柴的部件。他們生產的是鑄造鐵,就是鐵塊,用鐵塊再澆鑄成部件和機殼。一般鋼鐵廠不生產這樣的鐵。他們的經濟效益靠的不是價格,而是數量。本來還是不錯的,為什么沒發展起來?是地理位置造成的。當時濮陽和林州都歸屬于安陽市。這個企業是濮陽的,地點卻在林州。后來濮陽變市不歸安陽了,頭幾年鋼鐵行業形勢好發展很快,濮陽自己發展了同類的企業,對這個老企業就不那么在意了。林鋼要貸款,找到濮陽,濮陽的銀行說是外地的企業;到林州貸款,林州的銀行又說是濮陽的企業,結果弄成了兩不管的程度。1992年—1994年全國鋼鐵企業大發展,高峰期員工達5000人,企業很有錢,這個辦公樓就是那時建的。兩個100立的高爐,下面有兩個鐵礦。后來由于賣出的產品回不來款,貸款又難,資金鏈斷了,2000人也養活不起了。因為2009年實行買斷,既有協商后志愿的,也有強制性的,最后剩3000人。其中后來又有一部分陸續退休的,就剩2000多人,今年9月份就搞了全員下崗,給兩年生活費,也就是失業保險,自己出去找活干。政府實在支撐不住了,就改制為私營的了。改制后更名為“安陽一鑄林鋼鑄造有限公司”,“一鑄”總部在長春。這個公司董事長就是長春來的。改制更名后,他們又從下崗職工中招收1000多人,其中多是女職工,沒從社會上招?,F有職工1084人。我看見了林鋼的資料匯編,趕上詞典那么厚了,可是對于現在的林鋼已經毫無意義了。我為逝去的林鋼感到悲哀!這究竟是發展了,還是萎縮了?于是,我想起在加油站看見的那個大標語牌“這道理那道理 發展才是硬道理 這困難那困難 快速發展沒困難”,林鋼發展到哪去了?昔日的林鋼還存在嗎?快速發展不是沒困難了嗎,怎么當地政府竟然支撐不下去了呢?對于這樣的瀕死企業我倒是希望它能起死回生,可是變成私人的就有辦法了嗎?我真的為我的老鄉捏把汗??!他從通鋼請來的總工程師和從另一個鋼鐵企業請來的總經理,許諾年薪三、四十萬,就這樣開不了工,拿什么兌現?。靠?1點了,他們要開會了,我也就離開了?! ?/p>
回到汽車站我還找去紅旗渠的車,沒有,我發現了個去青年洞的車牌,但是等了一陣也不見車來。因為是旅游淡季,根本沒人坐這路車,有個開往任村的小公交車,車主說到任村可坐出租車去青年洞的。我就上了這輛車,路費僅僅5元錢。到了任村,打車竟要50元,選來選去有個要價30元的答應給我送到青年洞。我就上了這個小面包車,不大工夫就到青年洞。車主說絡絲潭很值得看,應該先到絡絲潭回來再看青年洞,不過還要加10元錢。他看我猶豫了,就說“你干脆給我60元我負責把你拉回去吧?!蔽蚁雭淼囊宦窙]看見有回去的車,就聽他的吧。他看我同意了很高興,若不然回去也是空跑。不到5分鐘就到了絡絲潭。景點門票60元,70歲以上老人免費??晌沂?942年生人,還不足70周歲。我想說實話,能照顧就照顧,不行就買票,我好不容易來了,該看的能不看嗎?還有規定,60歲往上的可以買半票,我就不想費口舌了。但是那車主跟把門的已經熟悉了,就說“他不用買票!”我也走熱了,把帽子摘下了,把門的看見我頭上的華發就說“去吧!”因為景點里沒有人,我就讓車主跟我下去,以便給我拍照。車主說他感冒了,不想動了,把門的就說“你跟去吧!”于是,車主把車開門鎖上,就領我下去看了絡絲潭?! ?/p>
絡絲潭具有獨特的峽谷風光,河水從峽谷斷崖上飛瀉成瀑,墜入水深百米的絡絲潭。潭北就是河北的涉縣,潭西的公路運煤車不斷,公路那邊就是山西了。車主說這里是三省交界處。他指示我到潭中浮橋和神龜洞留了影,之后拉我回去看青年洞。車主邊開車邊跟我商量,是開車上山還是我自己登山。因為時間太緊我還想看紀念館,就問要加多少錢,他說上加10元、停車費10元也要我出。我說停車的10元不能免嗎,他說不能。我想在絡絲潭也沒要停車費呀,就說如果給免了我就再加10元,不免就加20?! ?/p>
從公路上山也就3分鐘就到了景點檢票處,有個橫桿擋著。把門的高個子青年讓買票,門票70元。車主說我夠70歲了,那高個子就要看證件,我說沒有老年證。車主就說絡絲潭已經免票了,這個高個子很認真負責,我看對待工作就該這樣。車主不相信我沒證件,就問你沒帶身份證嗎,我身份證給人家看了就不夠70周歲了,我忽然想起還有個老的記者證,就說“有記者證”。那高個子說“記者證也行”。我把記者證給他看了,就放行了。車開到景點處車主就讓我自己去看青年洞,他不跟隨了。我想見好就收吧,也沒再要求他幫我拍照。我自己來到青年洞處就感觸到了“漳河穿山來”的力量和“林縣人民多奇志,敢把河山重安排”的氣派。整個景區位于風景如畫的太行山腰,修筑于峭壁之上,飄蕩于云霧之間,氣勢恢弘。青年洞長 616米 、高 5米 、寬 6米 2,于 1961年7月15日 竣工,是紅旗渠的咽喉工程,是總干渠的最長的隧道。由于是300余名青年修成的,就命名為“青年洞”。天空飄著輕雪,渠道貼山壁蜿蜒而過,一排游船停泊在渠邊,渠水緩緩流淌。渠道下面是樹木參差,隱約可見山下的建筑物。我越過洞口,就是東側的凌空棧道。我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登上入口,棧道上覆蓋著白雪,朝上看看是立陡的石壁,朝下看看是一片深淵,不禁頭皮發緊。我趕緊退下。因為數碼相機的自拍操作我給忘了,望著這人工跟自然美好結合的青年洞戀戀不舍地往回走了。前后也就10多分鐘。因為是以記者身份享受了免票,我就跟在停車處賣貨的女人(再沒有另人)說,“你收他停車費沒?”沒等她回答,車主就說“收了”。我說“那你把停車費還給他。來的時候我答應停車費是要我付的。既然我的門票都免了,你就不該收停車費的。”她立即說“我給他退了”,顯然是根本沒收的。我看這樣的天氣,根本沒有游客,她恐怕還沒開張的,我就買了紅旗渠風景區的畫冊和《紅旗渠奇跡大揭秘》(書)。她還宣傳旁邊擺著的茱萸肉,說能補腎,勸我買,我的憐憫心發作了,管它補腎不補腎的,再花20元吧,她給我稱了1斤。我消費了40元錢買了“紀念”。
車下山的時候有個女人要搭車,車主同意了,坐不遠就下去了。車主說“她家就在那邊,是河北了”。從絡絲潭到青年洞,我看車主跟景點的人是很熟的,我就問了他的“經營”情況,問了他的姓氏,得知他姓張,小日子過的不錯。我說我還想看看紀念館,想讓他送我去,他說了實話:“上公交車話1元錢就到了”。我想人家還不貪心,如果再加10元送我,我也得接受。在山上買貨時我做了準備破開了個百元票,目的是付車費時避免麻煩。下車時我給他70元,他還要加10元。我說停車費沒收啊,他就說收了。我想多虧沒給他百元整票,若給他肯定不能找回30元的。我對他的印象立刻變了,人心不足??!我在說他,也是在說自己。為什么?我見過好幾位老復員軍人,都是在農村的,沒有工作,沒有什么良好和到位的待遇,但是他們很知足了。因為他們能活著回來,活到現在,而他們的戰友有很多就犧牲在戰場上了。有的在打海南島時是一起看著上船的,可是再就看不見了。人比人怎么能不知足???所以,做人一定要把握住分寸,稍微過了點兒就把自己弄糟了。就說這個車主小張吧,他若留下那70元錢啥也不說的話,我下車時肯定會一如既往地送他一句“祝你平安!”因為我知道,對于開出租車的人祝他發財是不現實的,那是虛偽的恭維,而不是真心的祝愿。所以,我打車臨下車時總是這個祝愿,司機們對我也是感激的。而對于這個車主小張,我什么也沒說,我沒了友好的心情。
一輛從任村回林州市里的中型面包公交車收我1元錢,到紅旗渠紀念館叫我下車。我才發現道邊就是紅旗渠紀念館。我到售票處看見票價是60元,名為“教育基地”也收費的事情已經不奇怪了,北京也是的。我說有記者證,并且開包在找。售票的女人說不看了,就讓我進了。這時已經是下午4點了,我必須抓緊。我一個人踏著雪地看了為紀念紅旗渠通水25周年而立的“紅旗渠紀念碑”,就上了紅旗渠分水閘。從分水閘上往下看,很壯觀,我想了當初通水開閘時林縣人是怎么樣的心情。從紀錄片上我們已經看見了,那是宏大的喜慶場面。當時還沒有這個高懸“紅旗渠”3個大字的閘上建筑。我繼續往上走,是紅旗渠紀念館,我進去看了,因為不開燈,我只能大略地看看。給我留印象最深的是開鑿山石的錘子和鋼釬頭。我在吉林省白城市紅石嶺展覽室看見的,高山打井隊用過的鋼釬被砸到了手攥不得的程度,那還有半尺來長,而紅旗渠紀念館里的鋼釬只剩個不足3寸的鋼釬頭。一根能有 1米 長的鋼釬被大鐵錘砸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要砸多少次呀?當時參與修建“人造天河”引漳入林的10萬人開渠大軍是怎么樣的齊心協力、忘我奮戰的。他們自帶吃的,不問報酬,工程指揮部的領導干部跟民工“五同”,都住在席棚里,就靠毛主席的《實踐論》和老三篇做指導,靠大躍進精神鼓舞士氣,憑著一錘一釬一雙手,逢山鑿洞、遇水架橋,削平1250座山頭,鑿通211個隧道,架設152座渡槽,以濁漳河為源,從山西省平順縣石城鎮侯壁斷下開始,修成干渠、分干渠、支渠和斗渠等總長 1525.6公里 的紅旗渠灌區。如果把修紅旗渠挖砌的土石方筑成高 2米 、寬 3米 的石墻,可從廣州連接到哈爾濱。這條“人工天河”是毛澤東思想的結晶,是三面紅旗的輝煌成果,像萬里長城那樣鑲嵌在中原大地上,任何別有用心的強權人物也無法否認和抹掉?! ?/p>
快到5點了,我走出紀念館到毛澤東思想大講堂看看,門是鎖的,往里看也看不出啥。我就下去了。迎面上來一個人,是紅旗渠紀念館的同志來清場的,他提醒我前門已經關閉了,他領我從旁門出去就是大道,可以等車回林州市里。我在大道上等到5點半來了一輛回林州的小客車,到林州汽車站售票處的售票員停止售票下班了。門口一輛大客車開著車門,我看是開往安陽的,問那女乘務員,她說等上3個人就走,告訴我再等等。可是等的結果卻是不走了,達不到6個人不夠油錢。在我失望的時候來個拎把雨傘的老頭,說他有車開往安陽,給20元錢就行,讓我在候車室等候。不一會兒又來個青年也要去安陽,我就告訴他有車的,一起等候。這時候已經快7點了。我們不敢離開,可是怎么等也不見老頭回來。我相信老頭不會騙人的,就堅定地等下去。之后又來個拿把傘的老太太,也說是有車去安陽,讓我們等候。這時候又來兩個中年人要去安陽,我們的隊伍擴大了。老太太就打手機,讓車馬上過來。她對我們說,司機正在吃飯,一會兒就到。一說吃飯,我才想到該吃點兒東西了。我身邊那個青年從門口買了5個鵪鶉蛋花1元錢,艱難地剝皮急切地吃著。我覺得吃點兒就比不吃的好,于是給他兩元錢讓他去給我買10個,可是回來卻說賣貨的關門了。這時候那車還沒來,我說出去買點兒吃的, 那個老 太太說趕趟。我匆匆忙忙回來把東西吃完了,車也沒到?!∧抢稀√珔s又等來一個也去安陽的人。她來精神了,不住地打電話??礃幼榆囀强隙ㄒ獊淼?,就是時間問題。后來的那個人說想吃飯去, 于是老 太太叫我們到道邊去飯店吃飯,我已經吃過了,老太太也讓到道邊等候。這時候看見了那個不露面的老頭,原來他跟老太太是一家的。他們家的車要去安陽接客人,順便掙點兒運費。一個小面包,坐上5個人也算滿員了。
離開林州,我的參觀就算結束了。我雖然不算走馬觀花,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住了一宿、看不到兩天。我這算什么?是采訪?我不敢說,說是采訪人家問我經過市委宣傳部沒。我說是深入生活?作為作家是正常的,作家從來就是個體勞動,跟現在的個體戶似的,若規范他們的行為,就給他們成立個組織就叫作家協會。“改開”之后,不是到處有“協會”了嗎?連養兔、打拳的都有協會了,你作家協會還金貴嗎?今年新聞戰線又弄出個“走基層、轉作風、改文風”的“走轉改”來,凈是創新,怎么就不說“深入生活,與工農群眾相結合”?難道你原來沒長腿沒“走”?這些所謂的“媒體人”都干什么了?不怪“白云大媽”罵他們是“狗崽隊”。高級一點兒的就跟著“一把手”(不妨看看中信出版社出版發行的 唐天達 先生寫作的長篇小說《一把手》,看看他們是怎么爬上來的,都干了些什么,還是“三結合”革委會那時的一把手嗎?)的屁股踮,企望人家放屁崩出的油星給自己長長膘;低級的就圍著明星、大腕、大款轉,挖空心思地摳出點兒隱私賣個酒錢或給成了點兒氣候的大老板、老總們擦胭抹粉、吹喇叭抬轎子,希圖鬧得個“紅包”跟著富起來。主管新聞宣傳的大人才想起來“轉作風、改文風”,30多年了,反應這么慢你們不作為,還當個新鮮口號喊得滿天飛,疴磣不?我最佩服魏巍、穆青那代老記者、老“新聞人”,人家筆下的報道是怎寫出來的,是怎么樣有意義的文章?一篇《誰是最可愛的人》、一篇《縣委書記的好榜樣》鼓舞了當代人、教育了幾代人???跟我同齡的“長在紅旗下”的這代人哪個沒從中受到洗禮、受到教育?但是,我也看到了我們那代人中不僅出現了國家的棟梁,也出現了背叛了無產階級,背叛了毛主席革命路線,背叛了自己入黨誓言的“走轉改”敗類。他們跟著修正主義頭子走資本主義道路,轉變社會前進方向,改變黨的宗旨;他們充分地享受了毛澤東時代社會主義計劃經濟的優越性所賜予的優惠待遇,靠40個農民的汗水深造成高級知識分子獲得了國家的重用,嘴里大講“感恩”,自己卻忘恩負義,調過頭來又特別崇尚孔老夫子倡導的仁義道德。這些人的卑鄙心里和齷齪靈魂已經被他們的代表人物茅于軾道出來了,他們壓根兒就不是無產階級知識分子,而是地地道道的徹頭徹尾的資產階級右派分子,是混進黨里和政府里的階級異己分子、小爬蟲或變色龍。我不是吹牛說大話,盡管我那兩本書不值得一提,但是我敢說我那不是無病呻吟,不是附庸文學或御用文學,我那真的是為人民群眾“鼓與呼”,不信你就到“百度”點開我的文集看看,我沒有一篇不是站在勞動人民立場上的文章。我這次出來也是深入生活的,我不是什么旅游觀光,我是來曬陽光“接地氣”的。我還想到周家莊跟社員們搞“三同”,看來都不太可能了。作為知識分子不跟工人、農民搞在一起,不跟勞動群眾相結合,就成了脫皮的毛了,有的竟然大明旗鼓地附在資產階級那張皮上了,還算什么工人階級的一部分?
一談這個話題我就“閘”不住嘴了。有人說我不“與時俱進”,甚至是“思想僵化”,反正是要被時代列車甩下的那伙的。我認了??晌以趺茨芟胪ò??把國家企業賣給私人了,叫“改制”,怎么理解?我在長篇紀實文學《皇天后土》里從主人公嘴里說出,改制就是把一件成衣毀了重做,但是怎么也不如原來的順眼,就接著剪裁,下一剪子不行就再來一剪子,最后重做不上了,只好做成坎肩或褲衩。 你看擁有5000員工、資產有3億的林鋼“改制”成停產了,連1000多人的開支都難辦了,這也是發展,這就是“硬道理”?我坐在小面包上這樣想,忽然想起加油站那個大標語牌了,自然就想到那個打擊“鬧訪”的墻上標語了,可是天黑了,怎么也看不到了。我很遺憾,這是林州行的一大遺憾,沒能把它拍照下來掛在網上讓網友們開開眼界。
說是收獲也是有的,而且頗豐。任羊成他們舍生忘死用汗水和鮮血沖開的青年洞,我看見了;他們用血肉筑成的“天河”,我看見了;建在分水閘上的紅旗渠紀念館,我也進去摸黑兒(不給燈了)看了,而且一分錢沒花。在參觀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跟我爭路,我可以任其所為地看,我沒時間就怨不得人家了。紀念館里明示圖片不得拍照,倘若我在里面不出聲的話,拍照一宿都沒問題的。其實還用拍照嗎?紅旗渠和紅旗渠人的奇跡我們那代人誰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這代功臣們的晚年命運如何。我從當年的天才爆破手、勇敢的排險隊長、著名勞模任羊成的身上就“可見一斑”了,我還需要了解別人嗎?紅旗渠被非議了,主張開鑿(不是挖啊)紅旗渠的人也曾被非議了,那些流血流汗的甚至獻出寶貴生命(沒有生命補償?。┑慕ㄔO者們也不被看好了,我心里都在為他們不平啊!可是,在非議者心中認為是“勞民傷財”,跟秦始皇修萬里長城一樣“罪過”的紅旗渠,怎么就成觀光景點了而且門票不菲了呢?說實話門票就是再提高10倍也不為貴,想來看的也能拿得起。問題是這筆收入歸誰了,都干啥用了?紅旗渠誕生這么多年是否真正維修或維護過?他們只管從羊身上一味地薅羊毛,嘴里還說社會主義的羊不好。你說這樣的說法“合乎天理”嗎?他們也提倡“感恩”了,而且把“感恩”當動詞用“感恩”這個、“感恩”那個,就是沒有“感謝”。他們仿佛石殼里蹦出來的,沒有父母,沒有前承對象,只有他們才“開天辟地”憑空“創新”出來的。他們把前人所干的全否了,什么都不對,什么都不是;但是沒有前人的作為和勞動成果,他們在什么上發展?他們還賣什么?他們還靠什么活?中央讓地方自主了,也基本斷奶了,地方官們靠啥來支撐局面?企業賣光了就賣土地,土地賣沒了就賣山河。我看林州這樣干下去,還莫如干脆把紅旗渠賣了算了。現在這樣靠賣水(我不知道灌溉收費不?)、靠買景點門票,那是來不及的,不解渴的。倘若一下子賣了,或者賣它70年,也來個“不動搖|”,中國人買不起就賣給外國人,你看那該是多么龐大的巨額收入啊?不是有人說“只有想不到的,沒有辦不到”的嗎?咱們中國人就膽子“再大一點”嘛,有啥了不起的?毛主席就是“不懂經濟”,不抓建設只搞階級斗爭,落得了“千秋罵名”;周總理也是不懂,特別不懂“市場經濟”,不知道變現,不知道掙錢。天安門閑置,一年用不上一次,多大的資源浪費??!你看“改開”后,不僅僅是天安門,連大會堂也賣票了,廣場也早就圍起來了,倘若也賣票的話,不用多,就一、兩元錢的門票收入,國家的GDP肯定又增加不少的。毛主席紀念堂不好賣票,但是也有辦法,“辦法總比困難多”嘛,不能賣票就賣花,不是鮮花,是塑料小白花,可輪番出售。你說這不是資源的再利用嗎?既符合毛主席的“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的一半精神,又符合周總理的節儉習慣。周總理連餐盤子都不放過,還用一口饅頭擦擦吃掉。那么好的塑料花能不重復利用嗎?“改開”后走路過橋都要錢了,活人吃水都收錢了,排煙、排廢氣都收錢了。甚至有個混蛋代表竟然提出“呼吸空氣該收費”的提案。相比之下你們當政時不是太愚了嗎?你們那時候就講參觀學習,人家現在把紅色景點旅游當成產業開發了。倘若當年把到大寨參觀學習的都改成“觀光旅游”讓他們買門票,大寨人就不用再戰天斗地了?!案拈_”后大提“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來發展經濟。都建設啥了?我看就是高樓遍地起,而且越來越高。經濟發展的表象就是城市長高了,小城市往中型發展,小城鎮也長大了。還要“城鄉一體化”,也就是沒有農村了,都是城市居民了。我真不知道土地將來還種不種了,中國人還吃不吃糧食了?發展經濟主要是要擴大生產或保證生產,就是以生產或創造物資為主??墒牵F在有多少行業不是物資生產,而是物資消費。尤其是資本主義國家的股票流通就是非物資的流轉,也算是生產嗎?至于買官賣官的交易也算是生產嗎?“發展是硬道理”,看看“改開”后都發展什么了?我看明顯的不是“神五”、“神六”(況且那是在“兩彈一星”基礎上發展的),而是私有化和官員的腐敗。發展了資產階級,發展了貪官,發展了新“四害”,發展了毒奶粉、瘦肉精、口水油、地溝油和假冒偽劣物品。還發展了轉基因作物種植和轉基因大豆油,發展了億萬富翁,發展了反毛、反社會主義的毀黨幫派,發展了親美分子、漢奸和賣國賊……
面包車車開到安陽火車站了,我該下車了。我買了早晨去石家莊的火車票又住進了永旭招待所地下室的那個4張上下鋪房間,就我一個客人,被子隨便用。電視機壞了也無妨,新聞聯播已經過了,其他節目我累的已經沒精神頭看了。房間雖然不能關鎖,店主說有攝像頭應對著是安全的。宿費跟我的車費一樣只花20元,符合我的消費水準,勤儉節約到什么時候也是該提倡的,何況你是誰?為了便于人家接待放心就說自己是作家,其實什么狗屁作家,不就是寫了兩本書嘛?現在什么人都能寫書,17歲的孩子都能出書,那個扮演許三多的王寶強也出書了。有的所謂“名人”把自己那點兒破事抖露給“槍手”攢成一本書,付了勞務費就可署上自己的大名招搖過市,再經媒體的策劃、包裝和炒做,也能躋身于作家隊伍。所以現在的作家、教授遍地都是,早就貶值了,還莫如那些暴富的企業主名副其實。因此這個家、那個家,還出來個“企業家”,都成“家”了。于是就出現“大家”和“大師”了,其實就是個稱謂,內瓤沒啥兩樣。我這樣本皮本色豈不很不好,就是睡在大街上也心里坦然。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人家出來旅游觀光是圖個樂,而你卻在左挑鼻子右挑眼自尋煩惱,合得著啊?于是,我停止了遐想?! ?/p>
2011年12月18日 23:48時整理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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