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澤克在美國人民占領華爾街運動中的演說是在渾水摸魚

齊澤克在美國人民占領華爾街運動中的演說是在渾水摸魚

不少中國的知識分子對齊澤克頗有好感，認為他是歐美左翼的代表人物。筆者以前只看過一篇齊澤克的文章，是《抵御民粹主義誘惑》一文（刊登于美刊《批評探索》第32卷第3期(2006年春季號)）。因為筆者寫過幾篇關于民粹主義問題的拙文，有網友便推薦了齊澤克的這篇文章給筆者看。齊澤克這篇文章有一些內容還是不錯的，但是這些不錯的內容（關于民粹主義的），其實列寧和后來蘇聯的理論家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而且這些內容只占齊澤克這篇文章的一小部分，其他很多都是在扯談，他寫了老半天，也沒提出可行的“抵御民粹主義誘惑”的辦法。這很正常，因為齊澤克他是人本主義者，這使他的視角上存在著一片很大的盲區，使他只能看到部分現象，而不能揭示現象背后的本質。所以，齊澤克只能不停地抱怨這個，抱怨那個。

不過，在《抵御民粹主義誘惑》一文中，齊澤克有一段話筆者印象挺深的，齊澤克說：“那么，歐洲今天的困境是什么？歐洲處于以美國為一方，以中國為另一方的鉗制中。從形而上學的意義上講，美國和中國是一樣的：都是對技術的無限制的狂熱追求和熱衷于把普通人組織起來。當地球最遠端已被經濟征服，能進行經濟剝削；當你喜歡的任何事件，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能在任何時間迅速呈現在你面前；當通過電視的‘現場直播’，你能同時‘感受’伊拉克沙漠里的戰斗和在北京的京劇演出；在因全球數字化網絡，時間已變成速度、即時性和同時性時；當現場電視秀的優勝者被當作某個民族的偉大人物時，在所有這一切之上有一個如幽靈般迫近的問題在大喊：為了什么？——向哪里走？——接下來又會怎樣？”——難道齊澤克不僅是人本主義者，而且還是“歐洲復興主義者”嗎？

在這次美國人民占領華爾街的運動中，齊澤克也亮相了，在他的演說中（但愿不是真的），可以看到，中國已然超越美國，成為對他來說最具威脅的對手了。

齊澤克說：“In April 2011, the Chinese government prohibited on TV and films and in novels all stories that contain alternate reality or time travel. This is a good sign for China. It means that people still dream about alternatives, so you have to prohibit this dream. Here we don’t think of prohibition. Because the ruling system has even suppressed our capacity to dream.”——“2011年4月，中國政府禁止在電視、電影和小說里有任何重生或者穿越的情節。這對中國而言是個好征兆。這說明人民還在夢想著另一種可能性，所以你必須禁止這種夢想。在這里我們不會想到禁令。因為統治體系甚至壓抑了我們夢想的能力。”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20/201110/267809.html

齊澤克這段話是典型的“西馬”套路，無非就是賣弄一下所謂的“物化”和“單向度”的教義。稍有常識的中國人都會告訴齊澤克，中國的那些所謂“穿越故事”是怎樣的反動，今天“穿越”到明清，過一把貴族英雄癮，明天完全就可能意淫一下納粹德國或蔣介石匪幫的所謂“歷史功績”，是露骨的歷史唯心主義，而齊澤克還美其名曰“dream”。憑這一點，可以認為齊澤克不會喜歡凡爾納的科幻小說，因為以齊澤克的標準，凡爾納的小說顯然太現實了，太沒想象力了。估計齊澤克就是喜歡“正義的老鼠開飛機，邪惡的貓咪打地洞”之類的題材吧。

站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上，就一定會想方設法來制止反動文化繼續禍害人民；而站在自由主義的立場上，則會放任反動文化的持續擴散。齊澤克的這段話，實際上是假借“批判”中共當局，來否定馬克思主義，來宣傳他那一套自由主義的文化觀。

齊澤克說：“In China today we have capitalism which is even more dynamic than your American capitalism but doesn’t need democracy. Which means when you criticize capitalism, don’t allow yourselves to be blackmailed that you are against democracy. The marriage between democracy and capitalism is over.”——“在今天的中國，我們有資本主義，甚至比你們的美國資本主義更加有活力，但是它并不需要民主。這意味著當你批判資本主義的時候，別讓自己被要挾說，你是在反對民主。民主和資本主義已經離婚了！”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20/201110/267809.html

齊澤克還說：“Communism failed absolutely. But the problems of the commons are here. They are telling you we are not Americans here. But the conservative fundamentalists who claim they are really American have to be reminded of something. What is Christianity? It’s the Holy Spirit. What’s the Holy Spirit? It’s an egalitarian community of believers who are linked by love for each other. And who only have their own freedom and responsibility to do it. In this sense the Holy Spirit is here now. And down there on Wall Street there are pagans who are worshipping blasphemous idols.”——“共產主義完全失敗了，但是公有品的問題還在。他們告訴你，我們這些人不算美國人。但是我們必須提醒那些聲稱自己是真正美國人的保守原教旨主義者們，什么是基督教？是圣靈！什么是圣靈？是人人平等的信眾社群，他們由相互之間的愛而聯系在一起，僅憑他們的自由和責任讓他們聯系在一起。在這個意義上，此時，此地，圣靈就在這里。而在華爾街那里的才是崇拜瀆神偶像的異教徒。”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20/201110/267809.html

可能是占領華爾街運動中美國勞動人民打出的五星紅旗和中文標語刺激了齊澤克，他的這個演說，實際上是有一段潛臺詞的，這就是——“美國壟斷資產階級再腐朽，美國也比中國民主；基督教再愚昧虛偽，也比馬克思的唯物主義和共產主義好。”齊澤克想嚇唬占領華爾街的群眾——“資產階級民主是美國壟斷資產階級施舍給美國人民的，美國人民要好好珍惜啊，要不然就把你們都扔到中國去！”

列寧在《給阿·馬·高爾基》這封信中寫道：“在那些最自由的國家里，呼吁‘民主、人民、輿論和科學’是完全不適當的，——在這樣的國家（美國、瑞士等等）里，人們正是特別熱心地用這種純潔的、精神上的、創造的神的觀念來麻痹人民和工人。正因為任何宗教觀念，任何神的觀念，甚至任何對神的諂媚，都是無法形容的卑鄙齷齪的東西，是民主資產階級毫不在乎的（在很多場合甚至是他們所歡迎的）東西，——所以是最危險的東西，是最可惡的‘傳染病’。群眾識破千百萬種罪惡、壞事、暴行和肉體的傳染病，比識破精巧的、精神上的、用最漂亮的‘思想’外衣裝扮起來的神的觀念要容易得多，因此前者的危害性比后者小得多。強奸少女的天主教神甫（我剛才偶然在一張德文報紙上讀到這件事）對于‘民主制’的危害，比不穿袈裟的神甫，比不相信粗陋宗教的神甫，比宣傳建神和創神的、思想上的、民主主義的神甫要小得多。因為揭露、譴責和趕走前一種神甫是容易的，而趕走后一種神甫就不能這樣簡單，揭露他們要困難一千倍，沒有一個‘脆弱的和可悲地動搖的’庸人會同意‘譴責’他們。”（摘自1972版列寧選集第二卷）——這是列寧1913年的話，已經指明了美國式資產階級民主的本質。而現在是2011年，齊澤克還在重復美國資產階級已經吹噓了100多年的陳詞濫調，甚至連科學進步的招牌都不要了。

雖然這次美國人民占領華爾街運動是群眾自發形成的，參加者在思想上也肯定會有差異，但是筆者覺得，齊澤克這樣渾水摸魚不見得能有什么影響，倒是中國這邊的各方反應更值得關注，比如：占領華爾街運動是否加速了中國親西方人士的分化？親中共的民族主義者對美國人民的看法是否有變化？中國的馬克思主義和左翼如何回應和聲援占領華爾街運動？——既然美國勞動人民打出了五星紅旗和中文標語，中國這邊就只有一句話能夠正面回應了，而且鄭州等地的人民已經喊出了，那就是——“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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