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老毛”PK將死的“茅老”

附侯寧先生2006年毛主席逝世紀念日的文章：

 茅老PK：“老毛”:軟弱的中產階級準動員令！ 

 今天是9月9日，是毛澤東逝世30周年紀念日，各大網站都發表了“突破形式”的紀念專題，各論壇更是滿眼皆“毛”。毛岸青邵華夫婦以“彩云常在有新天”這樣“淡淡”的筆調追憶父親，而網友的懷念則可謂“淚灑江天”！連我在去年今日寫的《千年一師毛澤東》也被網友把“29”改成“30”到處轉貼，我很感動，但我并沒多想我這篇花了不到半小時的即興之作，腦子里反而整天都是1976年那個“天塌下來”的灰色下午（當時正上小學地理課，校長“老牛”授課，村書記跑進來告訴他的第一句話）。那時，小女生們馬上哭成一團，而我哭不出來，腦海里反復都是一個問題：“萬歲，怎么會死呢？”

直到很多天后全縣開追悼大會，我臂帶黑紗站在會場里聽縣委書記泣不成聲的悼詞時，我仍然在想這個問題：“不是毛主席萬歲么？我們學的最早的幾個漢字，他怎么就不萬歲了呢？”但是，到了今天，30年過去了，當令人敬畏的“偉大領袖毛主席”變成如今人們閑談中的“老毛”甚至“老毛頭”時，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萬歲”！什么是“死”和“萬歲”的區別。

“有些人死了，他還活著；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詩人的話是睿智的結語，對“老毛”而言，他就是那個死了的“活人“，而且是一個“偉大的活人”。也因為如此，美國的毛澤東傳記作者才說，毛澤東的血液已經融入了中華民族，也才有專家說，“毛澤東>列寧+斯大林+馬克思；也正因為如此，美國時代公司評選的1000年來最具影響力的百人百事中，既沒有羅斯福、丘吉爾和戴高樂，也沒有美國國父華盛頓，而毛澤東卻出現了兩次。而且，在這百人之中，還破例選登了毛澤東的一條語錄：“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

由此，我們便不難看出，至少在近代以來，毛澤東是為中華民族爭得了榮譽、爭得了尊嚴的“至尊使者”，雖然他除了前蘇聯，幾乎沒有踏出過國門。當然，要我個人評價，他的地位和影響力在中國絕不止于“近代以來”，所以我才寫了“千年一師毛澤東”。

但是，世易時移，“老毛”畢竟過世了，他晚年頗帶悲劇色彩的理想主義沖鋒也被鄧小平“撥亂反正”了，所以才有了改革開放，才有了物質生活的極大豐富，也才有了國人在精神領域的“百花齊放”，從而也有了以證券市場設立為起點，以加入WTO為標志的國際化、市場化進程。

事實上，所謂“中國力量”，便是始于毛澤東的一系列政治軍事勝利、基于解放后前三十年國內工業體系的大致形成并凸顯于鄧小平開啟的的經濟改革成就的國家影響力的總和。這才讓中華民族迎來了漢唐以來又一個意氣風發的時代。而這一切，讓中國人開始了“盛世”的歡呼。

然而，這一切成就的取得并非沒有代價。毛澤東時代有無數革命先烈的犧牲，有天災人禍中喪生的上千萬國民，有“革命斗爭”旗幟下被政治迫害冤死的英靈；而現在，“毛時代”的威懾沒有了，卻又有了新的威懾：貧富懸殊空前拉大，權貴腐敗無所不在，工農淪為弱勢群體，即便教育這塊靈魂凈土，也沾染了熏天銅臭，以至于高校旗幟“北大”成為眾矢之的，“上學難”成為讓貧窮的父母們自殺的直接誘因。

明天是教師節，但在為“靈魂工程師”們設日慶典的時候，我們卻看到了純草根們寫出了《教師節，里里外外的腐敗》的文章，看到了有良知的教師在為“腐敗教師”望天長嘆的“家常便飯”！毛澤東時代的“臭老九”一去不返了，這是進步，但進步的結果，難道是“重新”建立的一個建立扎在錢眼里的學校，“重新”培養的是“會收禮比收禮甚至收受學生性賄賂的”的“人民教師”？

“上學難”如此，“看病難”亦如是，更莫說我們還“培養”出一大批讓“老板們”看不起的現代“房奴”，“培育”出幾百萬與“健康家庭”如影隨影的娼妓大軍……這些，都是“毛時代”難以想象的。那時批斗的是“地富反壞右”，但絕大多數“工農兵學商”卻可以為自己的祖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而在全世界引以為傲。

那樣的日子，也是一種和諧，雖然做得過了，打擊面大了，老百姓的生活也很清苦。

而如今，因為看到GDP背后有了眾多不和諧音符，中央又在提倡“和諧”了，這是好事。向農民，向農村，向民工，向“血汗工廠”，向收入分配的嚴重不合理開戰，這就是建設“和諧社會”的本質，也正是人們呼喚毛澤東、呼喚毛時代那種分配合理的“和諧”的根本原因。有何不對呢？又不是要把“階級斗爭”擴大化？也不是要動輒把“地富反壞右”批倒批臭再踏上一只腳？

但有人害怕了。天則經濟研究所的茅于軾先生，人稱“茅老”的著名經濟學家，便是其中的代表。茅先生最近發表了兩篇文章，一篇是講他在美國的觀感，大意是他在那里受到了如何款待，得到了怎樣的民間關愛，然后便感慨那里的“和諧”如何如何妙不可言；另一篇則直接為中國“中產階級”資產階級”的崛起叫好，認為這“幾千萬個有錢人”“生活寬裕，意識形態接近西方，比較有獨立的想法，希望社會安定平穩，個人能夠得到法律的保護。如果實行代議制政治，他們是形成主流思潮的中堅力量。”但是，大概是茅先生美國之行較多，也和美國“中產階級”做過比較吧，他接著便悲傷地指出，這“5%”的“有錢人”“在今天的政治中，他們的聲音還很難成為主流。”

到此為止，茅老大致說的也算正確。但筆者需要更正的是，“很難成為主流”一說其實是從人數上說的，“5%”么，與13億的基數比起來，當然難算主流了。但在改革開放20多年來的經濟社會實踐中，卻正是茅先生這樣的“主流經濟學家”在“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才有了中國今日的“成就”，這“成就”無論好壞，都和茅先生這樣的“主流”密不可分。即便上個月開一個專家論壇，筆者和茅先生同席而坐，茅老也依然是坐在“主流”位置的“主講”。

這是在“主流經濟學家”遭遇空前質疑和批判后依然“主流”的標志，足見茅老在當今學界的地位和影響力，也足見中國社會經過改革開放州的巨大進步。如此，茅老還有何不滿呢？

有！不僅有，而且不滿的矛頭竟然是“5%”之外的12億多的中國人。因為在那篇文章中，他接下來便忍不住補充說：“如果拿人數來講，恐怕懷念毛澤東是當前的主流。那是一個非常有破壞力的思想，是和諧社會的主要對立面。”

在此，不論是茅先生筆下的“毛澤東”，還是毛澤東那個“非常有破壞力的思想”，抑或是“懷念毛澤東”及其思想的“主流”，都被茅先生放到了“和諧社會的主要對立面”。如此，我想問的是，茅先生到底想要一個怎樣的和諧呢？是排斥掉“95%”中國人之外的和諧，還是根除“毛澤東思想”之外的和諧呢？如果是前者，那么茅先生當初便不該生在人口眾多的中國，而該去您眼里無比“和諧的美國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而如果是后者，那么我建議茅先生還是要在“經濟”之外，好好看看中國近代的政治史、軍事史、苦難史，看看歷史為何選擇了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

或許，茅先生硬骨錚錚，身上沒有中國近代“資產階級”身上的“軟弱性”，但現代的“中產階級”能算一個“有骨氣”、“有獨立的想法”的群體么？抑或，“有獨立的想法”就該把其他12億強的“非中產階級”放在和諧社會的對立面？我想，單單北京、上海、廣州、深圳、杭州等數個大城市的“中產階級”就該有幾千萬吧，如此，茅先生眼里的“和諧社會”就只能靠這幾千萬“都市富人”建設了，那么“山老邊窮”以及寄居在大都市的上億“非中產”都屬于“懷念毛澤東”的“破壞力量”么？如此幼稚的“代議制”邏輯，豈不讓天下有頭腦的“中產階級”（許多茅先生眼里的“中產”根本便不承認自己是“中產階級）都笑掉大牙？

當然，茅先生文章的主旨還是希望發展中國乃至世界的“中產階級”，希望世界大同，希望“全世界的和諧、社會的進步和每個人能夠平安地享受人生”的日子早日來臨。但是，在中國把毛澤東乃至“懷念毛澤東”的人都視為“和諧社會”的對立面，卻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中產階級動員令”。即有些人富了，有地位了，便感到自己不同常人了，他們企圖做高人一等等的“套中人”，企圖在“最廣大人民的利益”之外，構筑起自己的獨立王國，好從此和“危險”的“階級斗爭”等等憲法中規定了必然訣別了事。至于其余“95%”，他們實在是沒耐心“提攜”了。

不是么？茅先生前期在經濟觀察報便講過，“群眾不理解誰是真正能代表他們利益的人”。但我想問的是，您把自己這“5%”都置身于“95%”的對立面和包圍中，還能得到“理解”，能獲得“和諧”么？

答案是，9月6日，茅老設了個擂臺，擺出了“對立面”，提出要和“老毛”PK，而9月9日，“老毛”的“粉絲”便以摧枯拉朽之勢在網上“以文論劍”，把茅老“埋葬”了。我不是中共黨員，也談不上是毛的“粉絲”，主席“萬歲”時我也沒留過一滴淚。但我一直在思考“萬歲”的本質，最后我知道了一點，去年說過，今年再重申一遍，那就是：毛澤東“是中華‘茫茫九派’中那難以有片刻離棄的‘沉沉一線’，有了他，中國才成其為中國，百余年來的中華民族才有了真的魂魄。” 而“任何從總體上背離了毛澤東精神的政府和變革，都將會以失敗的命運告別歷史舞臺。”

最后我想對茅老說的是，學會了包容，便要包容毛澤東這樣有極端功過但卻堪稱中國文化智慧集大成者的民族英雄。否則，連“老毛”都包容不了的小集團“中產”，又能有什么成氣候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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