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錫良:有關“主義”的閑聊!
“主義”這玩意如今絕對是個很生澀的東西,想談個道來不太容易,自“主義”傳到中國至現在,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近二十年更冰冷的時期了,中國境內,以講授和研究“主義”為生的人數至少不下于5萬人,這一堆人主要是靠“主義”吃飯,而不是以用“主義”為目標,即便有少數人試圖傳播一下“主義”,一則環境不允許,二則聽者寥寥無幾。
列寧的一生只與兩個詞打交道:一是主義,二是革命。所以,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列寧主義”是尤其不受歡迎的“主義”,那些機構花大價錢出版的精裝版《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的宏篇巨著一般都只放在某些黨員干部書櫥的最上層起裝幀的效果,我敢保證90%以上的中高層干部們領回公費巨著以后,至死都沒有打開過,更別說學以至用了。“主義”真的越來越遠了,要談“主義”,也只能權當閑話瞎聊,以避免帶來另一種“主義”的風險,因談“主義”把自己變成“反動份子”委實不可取。
本人從小就是在社會主義環境下長大的,信仰社會主義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我的信仰應當是要打折扣的。列寧同志和毛澤東同志敢于堅決地、勇敢地為社會主義事業而奮斗,我呢?僅僅就一個懦弱的理想主義信仰者而已,頂多寫點東西推廣推廣那些不太為人所愿意接受的理論,有沒有效果自己也不會太多去關心,若說要走出三尺書屋、立個旗桿子去宣傳定是不敢,話講多了,偶爾遇些憲兵打壓一下,還會老老實實地沉默很久很久。許多年以來,我一直標榜自己只算“半個”懦夫,如今想來真是很可笑,懦夫就懦夫,哪有“半個”這種說法,無非是心理還不夠光明磊落而已,還存在一點為自己保全臉面的虛偽心態。實事上,馬克思、列寧和毛澤東有關建設社會主義事業的最核心工具我絕對是不敢碰的,閑聊幾句都還得問問老婆孩子怕不怕,徹頭徹尾的軟骨病!
中國人不談“主義”總不是無緣無故的,前面談了幾十年,突然說不談就不談了,一定是有個節點和有與之相應的原因,節點大抵都是知道的,原因多數知識分子也很清楚。現在,談多了“主義”,大人不高興,資本家不高興,地主富農不高興,美國人不高興、歐洲人不高興,中國青年人也不高興,沒有一處討好的“主義”,怎么談?找不到市場。現在時興“市場主義”和“自由主義”,你跟市場作對,那“主義”注定是不值錢的,沒錢,你談“主義”,那你連茅廁的擦尾股紙都不如。“工農聯盟”是不是就喜歡“主義”了呢?也不見得,今天的工農階級恐怕連一百多年前那陣子都不如,麻木得讓你心都可以死掉,誰讓他們麻木的我不知道,知道也說不得,我只清楚他們現在整體上是沒有思想的,即便被罵得狗血淋頭,我也是這個觀點,咱也是農民出身的,咱家人都還在農村當農民或在外打工,情理上講本不該說他們思想覺悟低,然而實事上,工人、農民比我期望的覺悟真要低得多,比幾十年前還不如。有人說,工農階級正忙著共同致富,哪有時間談“主義”啊?我得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們:一個幾億人的大群體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你怎么共同致富?是靠在土里挖金子還是在機床上加工金子?不談“主義”哪有工農的共同富裕?
其他人不談“主義”并無特別不可理解之處,知識分子不談“主義”就有點說不過去,這玩意本就是他們從外國帶回來的,也是他們嘔心瀝血整出一大堆理論的,現在,他們居然不敢公開辯論“主義”之于中國的現實意義,居然不敢正視現實中的“主義”與理論上的“主義”合不合迫,居然一提“主義之爭”就面色大變!?知識分子的虛偽性和兩面性再也找不到可以類比的對手了,左派別精英也好,右派精英也罷,總體上看來都是懦弱的,當然,相比之下,左派可能更光明磊落一些,因為至少他們敢于公開聲明自己就是喜歡社會主義,哪怕只是逞口舌之爭也比右派遮遮掩掩的來得直白,右派知識分子現在唯一能講出口的就是不談“主義”,只談利益。我感覺:在歷史的重要轉折關頭,知識分子恐怕是很難靠得住的一個群體。
列寧同志談到的“主義”是很廣泛的,有什么布爾什維主義、孟什維主義、機會主義、修正主義、消失主義、召回主義、崩得主義、中間主義、資本主義等等,有些“主義”,我到現在都理解得不夠透徹,列寧談那么多“主義”,歸根結底一個任務:實現社會主義。咱們的毛澤東同志其實也談了很多類似的“主義”,也運用了很多馬列主義的手法和工具,最終在中國實現了社會主義的初級改造,建成了一個不很成熟但已經略現雛形的社會主義模式,然而,這個模式畢竟是需要環境的,列寧的祖國沒有讓社會主義事業發揚光大,毛澤東的祖國也不可能一帆風順,不過,毛澤東比列寧更偉大的地方在于:中國只是在“社會主義”前面加了個定語,并沒有把“社會主義”給劃掉,而列寧的祖國根本就不提社會主義了。所以,從對世界社會主義事業的貢獻來講,未來幾百年內,毛澤東可能比列寧和馬克思都更有影響力,因為毛澤東的后輩還有相當多的“社會主義愛國賊”們在想辦法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任務,盡管這項任務非常艱巨,但只要香火不斷,就不算一項事業的油干燈熄,本人如果想再次厚著臉皮為自己貼點金的話,自認為算得上社會主義事業明燈的一滴油,哪怕只算一個油分子也行。
“主義”之爭肯定沒有死,這是毫無疑問的,這種爭論不是強權可以改變的,也不是金錢可以改變的,更不是某個人、某種勢力可以改變的,這是歷史規律,也是波動原理,波峰、波谷的變化周期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幾十年,不可能永久地消失,除非階級消失了、國家消失了。
閑聊點“主義”以自慰,雖然晚上外面是一片漆黑,不過,我相信,明天早上起來還是會有陽光的,一個頹廢的社會主義信仰者也只能如此而已!
————孫錫良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