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峰的傳說與毛澤東的悲劇

飛來峰的傳說與毛澤東的悲劇　　

關于杭州的飛來峰，有這樣一個傳說：有一天，靈隱寺的濟公和尚得知有一座山峰就要從遠處飛來，落在靈隱寺前的村莊。濟公恐怕飛來的山峰壓死人，就奔進村里勸大家趕快離開。村民們以為這是開玩笑，誰也沒有聽他的話。眼看山峰就要飛來，濟公急了，沖進一戶娶新娘的人家，背起正在拜堂的新娘子就跑。村民見和尚搶新娘，都呼喊著追了出來。就在這時，他們的身后一聲巨響，一座山峰飛降在靈隱寺前，壓沒了整個村莊。這時，人們才明白濟公搶新娘是為了什么。　　

這個傳說當然不是事實，它只是一個神話。而神話往往把現實生活戲劇化、理想化，往往把現實生活中客觀的悲劇，主觀地轉化為喜劇。　　

由飛來峰的喜劇，我想起了毛澤東的悲劇。毛澤東領導中國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并且為鞏固社會主義制度，同站在歷史潮流對立面的各種敵人進行了殊死的斗爭。但是結果呢？斗爭失敗了。斗爭為什么會失敗呢？是因為敵人——站在歷史潮流對立面的人的強大，是因為“無產階級專政是新階級對更強大的敵人，對資產階級進行的最奮勇和最無情的戰爭。資產階級的反抗，由于資產階級被推翻（哪怕是在一個國家內）而兇猛十倍。”（列寧：《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是因為“歷史的必然要求與這個要求的實際上不可能實現之間的悲劇性的沖突”。（恩格斯：《致斐·拉薩爾》）但是，革命就是同比自己強大的敵人進行斗爭。如果強調必須等待時機完全成熟了再進行斗爭，那就是右傾機會主義。用馬克思的話說：“如果斗爭只是在有極順利的成功機會的條件下才著手進行，那么創造世界歷史未免就太容易了。”（《致路·庫格曼（1871年4月17日》）所以，在世界歷史上，所有類似的革命悲劇都是難以避免的。　　

此外，這次斗爭的失敗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參加斗爭的一部分人，相當多的一部分人，對毛澤東的“預言”的不相信。因為不相信，所以警惕性不高；因為不相信，所以斗爭不堅決；因為不相信，所以掉以輕心；因為不相信，所以盲目樂觀；因為不相信，所以心慈手軟；因為不相信，所以養虎為患！當時，毛澤東曾經預言：“修正主義上臺，就是資本主義上臺。而且是最壞的資本主義，是法西斯主義。”“……這筆遺產交給下一代，怎么交？和平交不成，就動蕩中交，搞不好就得血雨腥風了。你們怎么辦，只有天知道。”這些話，有多少人相信了？不僅不相信，甚至認為是夸大其詞、危言聳聽。　　

其結果就是歷史對我們的懲罰：當毛澤東告誡我們要重視這場斗爭的時候，我們并不重視；當我們從斗爭失敗后的慘劇里懂得了它的重要性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們面臨的又是“三座大山”。換句話說：毛澤東所預言的事情，是我們當時看不到的事情，因為看不到，所以不相信；當我們看到事情發生的時候，當我們相信了他的預言而后悔當時沒有按照他的指導去做的時候，歷史已經不給我們機會了。與其說這是毛澤東的悲劇，毋寧說這是我們的悲劇。這，是一場多么巨大的歷史悲劇，是一種多么慘重的歷史教訓啊！　　

毛澤東的預言同濟公的預言是不是太相似了？我們同那一群不相信濟公預言的村民是不是太相似了？不相似的是，神話傳說是美麗的，而現實生活卻是殘酷的。它注定要讓我們被壓在飛來峰下痛苦地呻吟，然后才能相信毛澤東的預言。而現實生活對于毛澤東來說，也許更加殘酷：他沒有濟公那樣幸運，生前就看到自己的預言在施以一種小技巧之后被人們“接受”，從而避免一場重大的災難，并且欣喜地望著村民們站在飛來峰旁心悅誠服，歡呼雀躍。他注定要無奈地、悲傷地、久久地守望著飛來峰下生不如死的我們，然后，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悲劇啊！毛澤東的悲劇，中國共產黨人的悲劇，新中國工農大眾的悲劇，我們中華民族的前所未有的，也是世界歷史上絕無僅有的血淋淋的悲劇！　　

可是，悲劇啊，你喚醒了麻木的、昏睡的、歌舞升平的中國了嗎？今天的中國，是不是又一次來到了一種歷史的關頭了呢？“飛來峰”是不是又一次要向我們飛來呢？今天，在許多關乎國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重大問題上，譬如，關于“轉基因”問題，關于“中美國”問題，關于“戰爭危險”問題……多少今天的“濟公”大聲疾呼，泣血勸告。可是，可是我們聽到回音了嗎？或者我們聽到的回音是何等的蒼白無力而又撲朔迷離呀！可是，可是我們相信這一切勸告都是真實的嗎？事情難道非要再一次等到歷史不給我們機會的時候嗎？到那時，不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嗎？歷史的悲劇難道要再一次上演嗎？嗟乎，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億萬蒼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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