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把手”還是“扒手”？
三十年前，也許是從實行廠長、經理負責制開始，國人習慣上把各部門、各單位的領導稱之為“把手”，坐第一把交椅的為“一把手”，第二把交椅的為“二把手”，依次類推。責任制把單位的一切大權托付給“把手”們，指望他們把單位搞得興旺發達。這里，不想去評論私營單位“把手”們的作為，因為私營老板沒有一個不想把自己的企業搞得興旺發達的。問題在于改制前后，公有制企業的“把手”們是否都能真心誠意地把本單位搞得興旺發達？三十多年來有無數的案例給出了否定的答案。無數公有制企業的破產只是一個表象，關于內因，按資改們的邏輯，公有制之所以搞不下去，是由于大鍋飯的體制必然養懶漢，如今，污蔑共產主義“共產共妻”是沒人信了（資改們不會說資本社會中的娼妓很像“共妻”），資改們于是聲嘶力竭地叫喊共產必然“共懶”，“共懶”必然“共窮”，“共產共窮”，誰也不想“共窮”，還要什么共產？于是乎，十有八九的公有制企業就在資改們“共產共懶”的鼓噪下被剿滅了！
然而，公有制的垮臺難道真是因為資改們說的“共產共懶”這條罪狀？有無數的案例揭示，“共產共懶”與“共產共妻”一樣地荒謬，那是資改們別有用心的胡說八道。過來之人誰也不會忘記改革之初社會上曾有過一句非常意味深長的流行語——“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正是此語說出了一切問題的奧妙所在。在特定的社會環境及西方價值觀的導向下，“把手”們完全可以自由自在地憑“把手”的職權干“扒手”的勾當，把集體的財富十分容易地“扒”為己有，這就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潛臺詞中所指的含義。諸如一，人不知、鬼不覺地挪用公款，為己投資牟利；二，秘密為自己開辦分廠、開設子公司，轉移、掏空集體的資產；三，最傷天害理的莫過于一腳踢開本單位職工，把集體資產自己評估，自己轉賣或轉送給自己，等等。諸如此類的“扒手”行徑在轉制年代真是普天蓋地啊，全國各地的過來之人少有不耳聞目睹的。如此折騰下來，公有制企業那里還會有立足之地？！
中國有一句古老的成語說“竊鉤者誅，竊國者侯”，維妙維肖地刻劃了“扒手”與某些“把手”之間的共性。既然在實體經濟中有那么多的“把手”經“扒手”而以驚人的速度“先富，暴富”，各地官場的“把手”們還有幾個能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貧的？于是乎，不少官場中的“把手”也身不由己、隨波逐流地干起了“扒手”的勾當。三十多年來，賣官買官、權力尋租、索賄受賄、貪污腐敗、官商勾結的案例層出不窮，不絕于耳。難怪有網民驚嘆，如果砍掉所有的“把手”，難免會冤枉一些從未干過“扒手”的“把手”；但要是一個隔一個砍的話，則很可能會有許多的“扒手”漏網。“扒手”多得已讓反“扒”工作者們防不勝防，力不從心。而“屁民”們大都怕挨揍，如湖北省政府突然沖出六個如狼似虎的便衣警察對上訪者拳打腳踢，如此樣子，讓“屁民”敢怒不敢言。
這里絕對不是說“把手”天生就是“扒手”，革命之初，比如在黨旗下舉手宣誓的莊嚴時刻，他們也許曾經是非常地真誠；然而，一個良好的社會環境可以使鬼變成人，一個金錢至上、爾虞我詐、弱肉強食的社會環境也可以使人變成鬼。看看那些被判死刑、死緩、無期、有期的可憐的墮落為“扒手”的“把手”們，讓人情不自禁想到了魯迅先生的《阿Q正傳》，無限佩服魯迅先生神奇的洞察力，以及其作品的跨世紀生命力——
“ 造反了！造反了！好，……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歡喜誰就是誰。東西，……直走進去打開箱子來：元寶，洋錢，洋紗衫……秀才娘子的一張寧式床先搬到土谷祠，此外便擺了錢家的桌椅，——或者也就用趙家的罷。自己是不動手的了，叫小Ｄ來搬，要搬得快，搬得不快打嘴巴。……“趙司晨的妹子真丑。鄒七嫂的女兒過幾年再說。假洋鬼子的老婆會和沒有辮子的男人睡覺，嚇，不是好東西！秀才的老婆是眼胞上有疤的。……吳媽長久不見了，不知道在那里，——可惜腳太大。”
《阿Q正傳》自1921年12月4日始，分章發表于北京《晨報副刊》，巧得很，這一年也正是中國共產黨成立的那一年。辛亥革命、民主革命、土地革命、社會主義革命，大旗上的旗號都是革命，盡管革命的目標、綱領有所區別，但革命隊伍中大多數人的愿望其實非常簡單、相似，無非希望通過革命，讓自己、自己家人、自己一類人的日子過得更好一些。阿Q迫于生計再度進城，他最后的“中興”靠的再也不是老老實實地進城打工，而是干上了“扒手”勾當，但由于膽小，失手一回之后再也沒有膽量去“扒”了。然而，阿Q依然迫切地希望“中興”下去，造反，似乎只有造反，才能讓他獲得機遇，讓他看到希望。接下去，在阿Q的“中興”夢中，再也不是“竊鉤”之類的小打小鬧了，而是不斷地做著“吃大戶，搶大戶”的黃粱美夢......當然，在魯迅所處的那個年代，根本不可能設想如何讓阿Q跳出“周期律”，給阿Q一個體面的結局，最后，魯迅先生無可奈何地給阿Q安排了“大團圓”的結局。魯迅先生說過：“阿Q可能有別樣的結局，但不是我所知道的”。革命導師毛澤東奮斗終身，力圖尋找一條可以跳出“周期律”的道路，從早年領導土地革命，到晚年發動文化革命，都在不斷地探索、尋找這樣的道路。然而，要抗拒數千年來“吃與被吃”的習慣勢力又談何容易。偉人的晚年也感到了“周期律”的難以抗拒，只能以“業未就，身軀倦，鬢已秋。你我之輩，忍將夙愿，付與東流？”的嘆息告別人世。
原本，“把手”是一個責任重大而光彩照人的職務，但只有那些能抗拒一切誘惑，無私心雜念，無投機心態的人才能做一個“仆人”式的“把手”，然而，在一切都是唯利是圖、利欲熏心的市場大環境下，焦裕祿式的“仆人把手”幾乎都成了“古董”，現在的網民指“把手”為權貴，。貪官無不從權貴起步，通過“扒手”行徑迅速至富。他們毫無羞恥之心，自以為有膽識、有能耐，麻木不仁， 認為權錢交往中的各色潛規則均為人之常情，理所當然。有的“扒手”只在國內“扒來扒去”，還有那些賣國求榮的高級“扒手”，為了一點點的好處費而千億、萬億地往外扒，如最近被判死緩的郭京毅等。多年來，官員申報財產為什么阻力重重？正表明官場中害怕贓物“露餡”的大有人在。
其實，執政黨對“扒手”的行徑一直深惡痛絕，反“扒”政策接連不斷地出臺，只是在暴發戶們飛揚跋扈的今天，執政黨要是再不在體制、路線上改弦更張，政策出臺得再多也是治標不治本，就像網民說的“反腐，反腐，越反越腐”。看看吧！為什么大案的額度由以往的數千、數萬到現在的數千萬、數萬萬，為什么“扒手”們的膽子越扒越大，得手越來越容易？難道只是反“扒”的力量不夠，技術落后，而不存在其它深層次的社會原因？難道中國的阿Q們只能按周期律重演“大團圓”的結局？阿Q們“有尊嚴”的道路究竟在那里？！魯迅先生解答不了的問題是否還能找到解答？！
當前，“第四帝國”的艦隊正在從南到北的國境線的邊沿耀武揚威，虎視眈眈，挑戰核心利益，“共濟”們時刻策劃著針對中國的顛覆計劃：包括政治演變、軍事包圍、經濟陷井、文化侵蝕、扶植叛徒、肢解國土等等；“共濟”們正在等待一個時機，與國內的“第五縱隊”里應外合，一舉消滅地球上數量最多的“垃圾人口”。據英國一份絕密資料透露，“共濟”正在緊鑼密鼓，計劃在近期內發起進攻，據說約于2012年，先用核彈毀滅中國的主要城市，接著制造針對黃種人的大規模瘟疫，達到消滅“垃圾人口”的目的。十分感謝何新先生讓國人見識了“共濟”計劃，如果國人繼續麻木昏睡下去，必將加速滅亡，只有立即驚醒振奮起來，才能制止吃人惡魔的罪惡計劃。此時此刻，國家、民族面臨著生死存亡的挑戰，最需要樹立同仇敵愾、同舟共濟的精神。在中國以往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的戰場上，曾經有過中國歷史上最壯觀的同仇敵愾、同舟共濟的場面，“軍民魚水情”便是這一場面的生動寫照。不過，這里很有必要去看一看當時戰場上的反例——1933年在熱河，有位外國記問當地農民，日本兵馬上沖過來了，你們怎么辦？農民的回答讓洋記者大吃一驚：“日本人怎么樣，我們不知道；我們的政府怎么樣，我們很清楚，我們恨不得吃他的肝，喝他的血！”當地農民竟把國軍并列于“四害”之中：旱、澇、蝗、湯（國軍司令湯恩伯）。可是歷史還沒有靜止，比熱河更令人啼笑皆非的事還在發生在1942年，蔣介石集團不顧人民的死活，以“民族大義”為名，橫征暴斂，民眾瀕臨滅絕；從而激發了人類戰爭史上最為觸目驚心的一幕：中國的百姓冒死給日本侵略軍送糧，幾萬政府軍被百姓繳械！（摘自新浪博客）這就是腐敗政府留下的一個天大笑話！！
重溫以上的反例，是因為目前中國的境況不容樂觀。有學者指出：中國的二極分化已使社會矛盾日益尖銳，二極分化最大的原因在于中國社會存在著巨大的“財富非正常轉移”，在中國形成了“新五蠹”階層：包括職業投機客、政府及企業內的貪污受賄者、非法及不道德的商業行為、黑社會及色情業、不受約束的高管薪酬。這些人的行為有的是非法，有的是合法但不道德，但相同的是他們對社會都造成了極大的危害和巨大的財富轉移。“新五蠹”的收入是中國普通民眾收入的幾十倍、數百倍、甚至數千倍，是導致中國貧富分化的根源。專家口中的“財富非正常轉移”很讓人浮想聯翩，如果不用這文謅謅的辭令，說得直白一點，“財富非正常轉移”難道與“扒手”行徑還有什么區別？只是“扒手”們只會說偷東西，不會自稱干了什么“財富非正常轉移”。看來專家口中這文謅謅的辭令，就像把娼妓稱作“小姐”、“性工作者”那樣，有異曲同工之妙。
執政黨是否還能管住“新五蠹”？是否還能防止“把手”變“扒手”，并清查“把手”中的“扒手”？是否還能制止“財富非正常轉移”？這一切都關系著民心的向背，政權的穩定，國家的安危。每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誰也不希望看到在中國出現“中國的戈爾巴喬夫”，不希望看到中國執政黨步蘇聯執政黨的后塵，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孫后代被裝進“垃圾人口”的口袋集中處理！！
《師大奇遇》附文 2010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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