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制度和法律并不是至高無上的（舊文）

從觀念上講，制度和法律都不是至高無上的。因為，制度是經常修改的，法律也經常修改，經常修改的東西，可修改的東西，那就不是至高無上的。

之所以要提出這個觀念，是因為各地的信訪辦在處理群眾來信來訪的時候，經常依據制度來作出決定，也就是說，檢查政府方面，管理者方面，有沒有違反制度？如果沒有違反制度，則來訪者的要求就被拒。他們會說：“您瞧，這一切都是按制度來的，如果是你不滿意，那是你違反制度。”“您瞧，根據某某法律第多少多少條，規章制度多少多少條，應當怎樣怎樣處理，而事實上就是這么處理的，所以領導沒有錯，是你錯。”

這樣的觀念在各級政府各級領導干部的腦子中非常流行，那就是“我是按制度辦的，所以我沒有錯。”

我這里想舉一些例子來說明，制度萬能論是不對的。

為了使我的例子有說服力，我必須首先考慮美國社會的例子。這也是因為，現在的美國哈叭狗們太多，如果你舉中國的例子，他們不服氣，那么舉美國的例子，就應當有效果。

我舉的美國社會的例子，就說美國社會的制度，是怎樣給殺人犯定罪的，那可是一系列的非常嚴格的法律程序，特別重要的，那就是要有一個十二人組成的陪審團，在法院審理的過程中，原告被告的律師要發言，提供被告有罪或者無罪的各種證據，經過法庭辯論，最后由陪審團討論投票，只有當全體成員一致認為被告有罪的時候，法官才按法律規定進行判決。這個制度夠完善了吧？

但是最近一些年，美國出現了一個民間組織，專門調查以前的謀殺罪，結果發現有一些被判殺人犯的確是冤假錯案。結果怎么樣呢？結果還是給平反了，由政府方面的人出面給冤案的受害者道歉了，賠償了。

那么，為什么會這樣呢？難道這些殺人嫌犯沒有通過一系列的嚴格的法律程序才被判的罪么？當然是通過了法律程序的。但是，通過了法律程序做的事情，如果做錯了，仍然是要平反的，道歉的，賠償的。

這個例子就已經表明了，“我是按制度辦的，所以我沒錯”的說法是不一定成立的。也就是說，一件事情有沒有錯，光憑是否按照制度來辦了，那是不夠的。按制度辦，也可以辦錯事，而有了錯誤，就應當糾正，就應當道歉賠償。

那么，制度既然不是至高無上的，什么是至高無上的呢？難道是馬克思主義嗎？馬克思主義也不是至高無上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行動的指南而不是教條，既然不是教條那也就不是至高無上的，這也是中國革命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中國革命的實施過程中，就沒有把馬克思主義當教條看，所以才有許多創新，如農村包圍城市。

應當是人民利益是至高無上的。難道還有什么比人民利益更高的么？應當是沒有了。

因此，不應當視制度為至高無上。當然，制度是必須嚴格執行的。但是，在嚴格執行的過程中，仍然要審視執行中有沒有錯，制度的執行者也有義務發現制度的弊病并進行匯報和提出不同意見。嚴格執行制度是一回事，提出對制度的不同意見是另一回事。此外，在執行制度的過程中，即使完全按制度辦了，但是，經過視審大家的確提出共識，制度是錯了，那也是應當糾正的。

當然，怎樣做才能夠保證人民的利益，這又是一個非常難的課題，從理工科思維的角度看又要說“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定了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那么就可以圍繞著這個課題展開學術討論，進行實踐探索，而并不是一句簡單的“已經按制度做了”就萬事大吉。

所以說，信訪辦的作用，法院是不能夠替代的。法院專門處理違反制度的事情。但是，符合制度，卻有可能不符合人民利益的事情，人民群眾也是應當有上訴的渠道的，那就是信訪辦。信訪辦是毛澤東時代發明的，非常有效的一種下情上達的手段。

當然，說到至高無上，又有人會說人權是至高無上的。這種說法真的成立？但是就我的觀察，世界上現在還沒有哪個國家視人權為至高無上的。因為，總是有辦法繞開這個至高無上。

當然要說美國的例子。美國說是說保護人權，但是，它想繞開這個問題是很容易的，那只需要定義“恐怖分子不是人”就足夠了。因此可以把恐怖分子關在關塔那摩，可以在東歐設立非法監獄進行刑訊逼供。也就是說，當人家不想維護人權的時候，總有一個辦法把它給繞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