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他們信仰毛澤東為什么
司馬平邦
剛剛,第二次看了馮小剛的電影《唐山大地震》。
里面有1976年9月,毛澤東追悼大會的影像,這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大電影里以如此寫實的方式呈現,華誼老板王中磊說,這段1分鐘多的視頻里的天安門廣場一段是花了大價錢經過對34年前的紀實影像重新修復得到的。
影像,象征著中國一個時代的落幕。
我覺得年齡在34歲以上的中國人,都該好好看看那部電影,對那段影像,用“重溫”恐怕還不合適,就用“重悲”吧。
剛才在博客中國網站的一個博客上看到一條消息,《四川綿陽81歲老人建毛澤東廟》:
這座廟是四川綿陽一位81歲老人所建,為退休工人,曾經服過役,不識字,1981年在自己的自留地上一磚一瓦建起了這座廟子。以前旁邊有座小廟,叫洪恩寺,毀于文革。重建后,老人為這座毛澤東廟取名紅恩寺。平常沒人,初一和十五香火旺盛。
老人說,現在的人?。“衙飨⒅芸偫?、朱總司令都忘了,建這個廟子,就是記住他們。當游客問,以后還擴建嗎?老人說,要看以后形勢發展如何,生活好了,社會不危險了還要擴建。老人說,建這個廟子,開始佛教協會不批準。
游客問:為啥子?
老人:我們這樣的民間廟子多了,佛教協會管的廟子,香火錢就少了。
這篇博文后面,網友支持數是5,反對數是39。
給毛澤東建廟,要佛教協會來批準,這本身就是件很荒唐的事,毛澤東、周恩來和朱德又不是佛教中人,如果佛教協會有權力干預此事,那么道教協會、基督教協會和伊斯蘭教協會都有權力干預此事――我覺得,這座廟的性質與關公廟差不多,關公廟誰管,毛澤東廟就該誰來管。
博文上有圖片,讓人不得不信,在中國民間,在毛澤東死去34年后,毛澤東這3個字正在成為一種信仰,這是《唐山大地震》里沒有的,既使電影想拍也是不能過審的。
我曾經從遵義會議紀念館求了一尊毛澤東頭像的掛飾,掛在車里,現在想想,那也算一種潛在的信仰吧。
如果這事真的在某種人群或者某些人群的某些時刻里成為了信仰,說實話“反對”兩個字是最沒用的,也是最無能的。
去年,我曾在網上和一個中年讀者聊過天,他來自福建,自稱在自己家里建了一座毛澤東廟,并告訴我已經有老百姓自發燒香奠拜,他是邀請我去他建的那座廟拜拜毛爺爺的,可惜太遠太忙我根本沒機會成行,他亦告訴我,在當地他也因此受到“有關部門”――可能是公安或者宣傳部門的阻撓,但這哥們兒似鐵了心要把毛澤東廟的事堅持下去。
不知這哥們兒現在堅持得如何,所以,看到綿竹的這位81歲老漢,我又想起了他,看來,現在中國廣闊的民間,將毛澤東當成信仰的絕不只一處兩處。
崇拜毛澤東的中國人,形形色色,但我相信到信仰毛澤東的人,都是窮人,窮人為什么需要毛澤東,100年前的理由和100年后的理由一樣。
其實,正如博客中國上會有那么多網友對綿竹的這位81歲老漢的毛澤東廟表示“反對”一樣,信仰毛澤東不能行得通的阻力,不但來自官方,也來自民間,或者說來自民間的阻力一點兒不比官方少。但也正因如此,當信仰毛澤東在民間成為思想意識里的強烈博弈之后,可能我們更要尊重這種民間信仰的存在,因為,它可以反證信仰毛澤東比反對信仰毛澤東有更大的民間意愿性質,所以也有更大成份的民主性質。
許多人,尤其是一個些所謂學者,早就把毛澤東稱為獨裁者,但他們仍然不能否認中國老百姓尊崇毛澤東至信仰的程度這種現象其實更具民主性,你看看這篇短文后那些讀者自發留言中的險惡語氣就知道了――但對他們來說這也是種悖論,社會進步給予你更多的民主權利,而你用這樣的給予來信仰一個被稱為獨裁者的人。
這就是中國那些口口聲聲喊民主自由的人士們的幼稚,因為民主自由的本性就是讓一種悖論成為結論,即在你有信仰自由的同時,你必須接受別人與你有不一樣的信仰,甚至是與你截然相悖的信仰,而你沒有權利反對之。
我聽說,也是去年,河南某地,有老百姓因為將他們信仰毛澤東的方式放大,放大到群體活動,居然被官方鎮壓,并被許多自由派的學者精英們大加討伐。
其實,在真正的民主社會,有人信仰毛澤東。
你根本沒有理由反對之。
而首先是要承認這種信仰有人群基礎和合理訴求。
對,你要做的首先是尊重之。
以此可以證明,不但中國還沒有進入民主和自由的社會,而且,那些天天在嘴皮子上罵政府不民主自由,而自己又多么民主自由的精英們,其實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民主和自由。
我覺得,在中國,那些想得到他們需要的民主和自由的人,首先要做的是為他們反對的人爭取到民主和自由,并尊重他們反對的人的信仰。
毛澤東,正從一種“熱”變成一種“信仰”,這似是誰也不可能改變的存在,現在要做的是給予它自由的承認,你別管他們為什么信仰毛澤東,因為你沒有權利這樣問為什么;你也不要用“愚民”之類的惡劣詞匯咒罵那些你不喜歡的信仰毛澤東的人們,而必須給予其足夠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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