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炎黃春秋》《胡耀邦逝世前半年心態(tài)》有感
徐漢成
我在《炎黃春秋》網(wǎng)站上看了胡耀邦當(dāng)年的政治秘書劉崇文寫的《胡耀邦逝世前半年的心態(tài)》一文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毫無疑問，作者劉崇文撰寫該文章的目的是懷念胡耀邦，是為了展示胡耀邦在去世前仍對于國家與政治的關(guān)心……。但是，看了《胡耀邦逝世前半年的心態(tài)》我卻感覺到他的心理狀態(tài)差到了極頂，注定是一個不稱職的國家領(lǐng)導(dǎo)人，是一個悲劇人物。
該文章說：胡生前有兩個愿望，一個是對劉少奇的死，希望黨和國家有一個說法，第二個就是對他自己的非正常下臺要有一個說法。
國人周知，關(guān)于劉少奇，“文革”結(jié)束后已經(jīng)予以平反，《中共中央關(guān)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對于“文革”作了全盤否定，對于劉少奇被打倒與功過是非也做了結(jié)論，不知胡耀邦對于劉少奇的死，還要向誰再討一個“說法”，是向共產(chǎn)黨討“說法”？還是向全國人民討“說法”？還是向毛澤東討“說法”？這個“說法”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說法”？
同樣，眾所周知，胡耀邦的“下臺”，只是不當(dāng)中共中央總書記而已，并沒有像劉少奇那樣被作為叛徒、內(nèi)奸、工賊被而被開除出黨，也沒有如鄧小平一樣被打倒后下放勞動。至于胡耀邦因何下臺？早在一九八七年，鄧小平就已講得很清楚：“去年九月召開的黨的六中全會上，有的同志主張在《中共中央關(guān)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shè)指導(dǎo)方針的決議》中不要寫反對資產(chǎn)階級自由化。胡耀邦同志實際上就持這種觀點。”（鄧小平文選《有領(lǐng)導(dǎo)有秩序地進(jìn)行社會主義建設(shè)》第3卷第211頁）一九八九年，鄧小平又說：“過去兩個總書記都沒有站住，并不是選的時候不合格。選的時候沒有選錯，但后來他們在根本問題上，就是在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問題上犯了錯誤，栽了跟頭。”（鄧小平文選《我們有信心把中國的事情做得更好》第3卷第324頁）
毛澤東去世后，如同胡耀邦這樣非正常軟下臺的也不是胡一個人，譬如華國鋒下臺后，僅保留中央委員，而胡下臺后，還保留了政治局委員，再如陳永貴、汪東興、吳德、陳錫聯(lián)、紀(jì)登奎等等。胡耀邦下臺時已看過七旬，其他人都沒有準(zhǔn)備為自己討“說法”，胡耀邦從來也沒有準(zhǔn)備為其他的人討“說法”。
這也罷了，胡耀邦既然想要為劉少奇討“說法”，同時又要為自己討“說法”，應(yīng)該理直氣壯，但從劉崇文的文章的字里行間，胡耀邦在逝世前半年心中充滿了哀怨與恐懼，下面引用劉文的幾句話：
胡耀邦說自己“從來也不做壞事，基本不做丑事。”中國有句話叫“無私無畏”胡耀邦既然是光明磊落、胸懷坦蕩，就沒有什么值得畏懼的，然而，劉文說胡耀邦在下臺一年多后，“仍心有余悸，尚存畏懼，頗多顧忌。”稱胡連回憶錄都不敢寫：“他又一再聲明，現(xiàn)在不寫回憶錄，只是為了備查，并不想寫什么東西，就是怕引起猜疑，招來麻煩。正如他所說的，我也不會發(fā)難，有家庭妻兒子女，不能舍得一身剮了！”劉崇文還說：“在我們?nèi)粘５慕徽勚校M量回避提到小平和陳云同志，萬不得已時也從不直呼他們的名字，而是用摸右邊耳朵代表指小平，摸左邊耳朵代表指陳云，”可見其之噤若寒蟬。
我就搞不懂了，胡耀邦當(dāng)年抓“三種人”的勇氣和決心到那里去了？劉崇文筆下的胡耀邦簡直就生活在解放前的國統(tǒng)區(qū)，簡直就是一個地下黨員，胡耀邦自稱“從來也不做壞事，基本不做丑事。”有什么要這樣心有余悸噤若寒蟬？難道有人要殺他的頭不成？大不了不當(dāng)總書記，不當(dāng)政治局委員？其他還有什么？
看了劉崇文的文章后，我不僅不覺得胡是一個胸懷坦蕩、光明磊落的人，反而覺得他是一個犯了錯誤而又不思悔改的人，反而覺得他是一個心理委瑣的人，這樣的人怎能擔(dān)當(dāng)?shù)昧祟I(lǐng)導(dǎo)黨和國家的重任呢？怎能稱之為“革命家”呢？
至于劉崇文寫這篇文章的動機(jī)與目的，也許他認(rèn)為完成胡耀邦生前心愿的時機(jī)已到，就是為了幫助胡耀邦討還“說法”，然而，此一時，彼一時，青年當(dāng)年受騙上當(dāng)?shù)闹袊嗣窈颓嗄暌讶找嫘盐颍瑒⒊缥牡奈恼拢瑸榱藥椭睿瑢嶋H上是害了胡耀邦！
二0 一0年四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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