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海淀區四道口是部委大院的集中地帶。天天上下班路過該地的私企員工王明發現,近兩年這里蓋起了不少新樓,有的剛剛竣工,有的正在裝修,有的已裝修完畢。王明最近正在關心買房的事,細心的他便打聽了一下這些房子能不能賣,市價多少。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工地的工作人員告訴他,這些房子可不是隨便往外賣的,是中央部委機關的內部職工住房。
細心的王明經過了解,對四道口的這些“家屬樓”如數家珍:原來有十幾個部委的職工都住在這里面,后來有些樓拆掉改造,新建了水利、電力、無線等單位的家屬樓,里面職工是以4500元/平方米左右的價格買的房子。他說:“后來我又問了下旁邊的商品房小區主語城的二手房價格,要4萬元一平?!?/p>
王明的一個同事是北京人,這位同事的朋友有分到房子的,“一百多平方米,花了四五十萬?!彼抡f,“北京的公務員很多都能分到房子?!边@位同事的另一個在電力系統的朋友分到了兩套房,其中有套房子在宣武區一直空著,偶爾有外地親戚過來就借住一下。更多的住戶則把房子出租出去。
最近,一些中央部委及下屬行政事業單位、大型央企和北京市地方政府系統的內部集資房、團購房、經濟適用房價格引起了公眾的集體關注。一個名為《公務員買房內部價驚人》的帖子引發了公眾的關注。在這個帖子里,作者爆出了部分內部集資房、團購房的內部價格,并和周邊商品房價格進行了比較。
小張是北京某個被稱為“中國最大部委”的單位的公務員。該部委有4000多人,普通公務員平均每月工資收入數千塊,小張的月工資3000多元,相對于北京平均工資來說并不高。小張說,自己所在部委的工資不算很高,但該部委有很大一部分比例的公務員常年派駐世界各地,這些派駐國外的公務員每月的補貼加上工資可達1.5萬—2萬元。
小張所在的部委由于工作性質的緣故,流動性相對比其他部委高。不過,該部委有一個令人艷羨的福利政策,即住房制度。小張剛進部時,一直住在部里提供的單身宿舍,宿舍雖然不大,設施也比較簡單,但一人住著一間,也好過同年畢業的許多在北京合租房子的同學。到了2008年,正趕上了該部委的一次集中分房行動,由于該部在朝陽區勁松地區建設了一個規模達40多萬平方米的職工社區,這個社區總共有2200套房源,其中400套調配給了其他部委,其余的房源就提供給了部里相當一部分工齡較長、級別較高的員工,他們將原來從部里購買的內部福利房騰退出來,以5800元/平方米的價格購買了該職工社區的新房,并很快搬了進去。這樣,騰退出來的房源就空缺出來,留給了進部后尚未分到過房子的職工。這些騰退的房源有將近2000套,絕大多數分布在北京三環以內,以八九十年代建成的老房子為主,戶型面積一般在100平方米以內。小張當時進部已滿3年以上,因此也分到了房子。小張分到的房子位于南二環附近,面積約60平方米,總價大約20萬元。雖然小張此前已經在父母的支持下在北京購買了一套商品房,不過他說:“這是部里給我們的福利,本來我們工資就很低,如果要是沒有這些福利,在北京怎么活啊?我們一個月3000多塊,就以這個收入,在北京只夠自己吃穿,結個婚都寒磣,怎么買房子?更別說養小孩了?!边@套房子雖然比較舊,但他還是比較滿意,畢竟在北京二環的地理位置還不錯,周邊的商品房價格為1.5萬—2萬元/平方米。他表示,如果自己今后將這套房子出租的話每月也能有3000元房租收入,五六年可以回本。這比現在市面上的商品房劃算多了。
在小張的朋友圈中有很多在其他部委工作、同為公務員的朋友。“一般來說在部里工作收入沒有地方廳局收入高,因為地方上有各種名目的獎金、補貼、福利、費用、報銷等等。不過最近這幾年各地搞‘陽光工程’,也削減了一部分,很多在地方上工作的同學都跟我抱怨說收入沒以前高了。”現在很多部委也在努力幫員工爭取內部經濟適用房,或者集資建房、團購房等。
北京華遠集團總裁任志強表示,北京有很多低價的定向住房,沒有向社會公開銷售。最后去哪了呢?舉個例子,一些房子先分給了國務院事務管理局,再分配給中央或國務院的各機關、管理機構以解決公務員的住房、進京干部的住房、老干部的住房等。任志強認為:“社會保障體系的保障對象,應該是針對無力參與市場經濟競爭的人,但公務員并不在這個體系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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