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學能夠主宰什么?
現在有關儒學有四個現象值得注意:第一個現象是現在小學生們又在背誦《三字經》、《弟子規》之類;第二個現象是書店里冒出來很多儒學的書;第三個現象是中國在世界上建了多所孔子學院;第四個現象是《孔子》大片上映了,故事純屬虛構,但很多人卻當真了,很熱鬧。這四個現象表明儒學作為一種文化又有了市場。由此,有人斷言,儒學將隨著強盛的中國統治世界,主宰世界了。就好像中國由貧弱走向富強不是因為共和國的建立讓國民站起來,不是因為改革開放讓國家富起來,而是因為國人在儒家思想的指導下,遵守了孔孟之道而取得的。這無異于睜眼說瞎話。
要明白儒學究竟是什么學問,我們還得從孔子及其所生活的環境來看。
孔子名丘字仲尼,生于公元前551年,出身于沒落貴族,這可信。因為當時平民、奴隸沒有姓氏。據說,他老人家活著的時候命運坎坷。年青時即博學,曾任魯國的司寇,但時間很短。晚年主要從事私人辦學(具有開創性),帶著學生顛沛流離,周游列國,很像此后西方的傳教士,其精神可嘉。孔子在傳教過程中采用開門辦學的方式,招收了一批門徒。他傳授的知識主要是禮。禮包括周禮和儀禮,據說源于周文王,是一種維護天子、君、臣、大夫、平民、奴隸等上下尊卑秩序的規則。
孔子生活的春秋時代,還是一個怪力亂神、充滿巫術的時期。周天子已經失去控制天下的能力,社會愚昧紛亂,諸侯挾持天子,大夫放逐諸侯,家臣反叛大夫,貴族們在瘋狂地追逐著權力,又都在追逐權力的過程中喪失了權力以至于滅亡。“《春秋》之中,弒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社會景象由此可見一斑。象征著封建等級森嚴的禮樂制度已近于土崩瓦解,只剩下些許美好的回憶。在孔子看來天下禮崩樂壞,天子不像天子,君不像君、臣不像臣,尊卑失序。社會進入大轉型階段,孔子不識時務,看不到這是向新的文明前進的序曲,于是“鐵肩擔道義”,主張恢復周禮,以重建封建統治的秩序。這說明孔子是站在貴族的立場上,為貴族的利益著想,為貴族的利益說話的。孔子的思想總體上是復古的,守舊的。用唯物史觀看,孔子的做法是一種反動。
然而,社會象一條河,不可能逆流。正所謂“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因此,一切復古的愿望都是日薄西山者可憐的回憶。
正如馬克思所說,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社會意識。孔子思想集中體現在《論語》中。《論語》誕生的社會生活背景是古老的農業社會,反映農耕民族的習慣規則。客觀上,我們承認《論語》不乏閃光之點,對中華文化的形成有貢獻,如現在的不少成語來源于《論語》。但是,我們只要從宏觀上看就很容易明白,孔子所鼓吹的道德無非是貴族的壓迫道德和奴隸的服從道德。他所追求的秩序就是建立在壓迫和愚忠的道德之上的秩序,這個秩序只對貴族有利,對奴隸沒有任何善可言。對于文化價值的評判需從大處著眼。謬誤也會偶爾閃出真理的火花,但終歸是謬誤。任何一個時期的國家、社會都需要秩序,但更重要的是需要進步,沒有進步的秩序必定是僵死的秩序。我們追求的進步是有秩序的進步,我們需要的秩序是在進步的基礎上的秩序。社會不能為了維護秩序而犧牲進步,成一潭死水。
儒學也好,論語也好,所交給我們的就是這樣的精神枷鎖,犧牲進步而死命地維護封建貴族的統治。如果社會遵從了儒學的教誨,維護了封建統治秩序,那此后就不會誕生大一統的秦漢王朝,那今天的中國依然會沉睡在封建的泥潭中,國民依然是貴族的奴隸。為此,我們當感謝“原來劉項不讀書”。
酈食其投奔劉邦的故事正說明了儒學的保守性。酈食其自稱高陽酒徒(可見其非儒生)。劉邦向來輕視儒生,曾經拿儒生的帽子當尿盆,以此來污辱儒生。酈食其求見劉邦,劉邦拒絕接見儒生,酈食其稱自己是高陽酒徒,不是儒生。劉邦一聽連腳都來不及擦,趕忙起身迎接,酒肉款待。很快酈食其為漢朝的建立立下了不世之功。在劉邦的心里,儒生是保守的,是維護舊秩序的。如果用儒生,那么與反秦大業在思想上就是矛盾的。劉邦雖不讀書,但他明白這個政治大略。
在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一個被儒化、被偽善的仁義道德洗腦的人,遇見了一個用片刀、棍棒,甚至用槍炮說話的人,二者勝負高下立見。你盡可膜拜儒學而奴化自己,但我盡可推行強權政治而稱霸世界。雖然你不高興,但我高興。到頭來你只能俯首稱臣,任人宰割,連造反的意識都不存在,你還有機會主宰自己的命運嗎?滿口仁義道德,但又腐敗透頂的清朝政府,遇見荷槍實彈的八國聯軍,連罵強盜的工夫都沒有,只有落荒而逃的份。這還不說明問題嗎?推崇儒學只能奴化自己,而不能奴化別人。清王朝尊孔讀經,但八國聯軍卻不君君臣臣;中國人信奉儒學,但可惜美國人、日本人、德國人不信,他只信奉競爭、信奉實力。儒學可以控制國人,但教化全世界就是癡人說夢。
世界上沒有哪個學說能夠流行千古而不敗,也沒有哪個學說能夠駕馭所有的人,孔孟之學也是一樣。孔子死后距今已經25個世紀,可今天的小學校又開始灌輸晉朝的王祥臥冰求鯉的鬼話。在這樣愚昧無知的環境中,真不知道讓孩子到哪里上學好了。如此折騰,我真該為孔子抱不平。看看我們的歷史,死后的孔子的命運和活著時差不多,隨著王朝的命運的變化而波峰谷底,一點都沒有消停過。從漢王朝初建起,每個王朝在初建后的一段時間總是喜歡把孔子抬到至高無上的地位上,其統治者的用意是非常明顯的。然而當王朝的命運岌岌可危,那套守舊的規則回天乏術,終于把王朝斷送之時,孔子連同其學說的命運便跌入深淵,被原先的統治者無情地拋棄。這個時候,儒學的所有的欺騙人民的把戲便暴露無遺。就這樣二千多年周而復始,搞得孔子不僅顏面掃地,而且不得休息。應當說,孔子及其儒學何罪之有,罪在我們一些人盲目迷信,良莠不分,不知取舍。
時移世易,做人講求道德,那就按照“八榮八恥”去做;治國那就按照科學發展觀,追求科學、民主、法治。我以為這不失為現代人的明智。為了發展進步,還是停止“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謊言宣傳,停止讓儒學主宰世界的幻想,讓儒學進入故紙堆,讓孔子得以休息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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