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錫良：“高招改革”不能成為少數(shù)人的“試驗品”

“十三億人的教育改革”決不能成為少數(shù)人的“試驗品”(高招討論帖）

一，現(xiàn)在的高考招生到底弊在哪里？

根據(jù)民間意見，不外乎三大點：1，千軍過獨木橋，加大了了青少年的負擔和成長壓力；2、偶然性太強，一考定終身很不合理；3，高考只注重分數(shù)，很多人是高分低能。

實事上是否真的有那么嚴重呢？我看不一定，不妨一一分析，第一、現(xiàn)在中國的高考招生比例非常高，專科以上錄取率已經(jīng)達到60%左右，個別發(fā)達地區(qū)還更高，不存在任何千軍過獨木橋的問題，如果想讀大學，即使沒有上錄取線的同學，還有成教、自考之路，只要想讀大學，幾乎都是可以讀的；第二、一考定終身是不是成立呢？也不是，所有參加過高考的人應當都知道，在高考中發(fā)揮不正常，偏離平時成績很大的學生畢竟是少數(shù)人，從統(tǒng)計學規(guī)律來講，90%以上的人應當與平時成績是相對應的，這就說明總體上講“一考制”對絕大多數(shù)學生是公平的，即使那些發(fā)揮不正常的學生多半也是平時成績不很穩(wěn)定的，絕對好成績的學生很難出現(xiàn)高考大失誤的，況且，現(xiàn)在進入了大學也不代表定了某個人的終身，當今中國要定某個人的終身，其決定因素太多了，決非高考可定；第三、高考的確只看重分數(shù)，高分學生中也可能存在低能者，但是，仍然要看總體規(guī)律，據(jù)我本人的經(jīng)驗，高分者的智力還是普遍要高些，現(xiàn)在有些人判斷一些高分學生低能的理由是“動手能力不強”和“社會能力不足”，這是個社會問題和用人觀的問題，有些學生本來只適合搞理論的，你把他安排到工程實踐上，他就是揚短避長，當然就顯示出低能，有些人只適合搞技術業(yè)務工作，你偏偏把他放到管理崗位，當然就顯得社會能力不足，那些善于學習并且成績很好的學生智力差不到哪兒去，決非高分低能之輩，用學習成績作為選才標準至少目前是基本準確的。

社會上為什么會有高考存廢之爭呢？表面看起來是上述提到的三條理由，實際上反映的是中國人在經(jīng)濟地位和政治地位出現(xiàn)階級以后的主導權之爭，那些既得利益者要想捍動高考制度決不能無事生非，他們多年以來一直在極力的鼓吹高考的不合理性，極力要求擴大高考招生的靈活性，在中國這樣一個非常怪異的社會，只要有靈活，得利者決不能普通老百姓，盡管很多老百姓剛開始也是支持的，最后，他們大多數(shù)都只能是旁觀者。

二，已經(jīng)實施的“自主招生”到底是什么目的？

包括北大、清華等中國相對較好的大學早已經(jīng)實行了所謂的“自主招生”，當時的設想也是突破招生局限，盡量為高校招一些“偏才、怪才、人才”，避免一些人才因高考發(fā)揮不正常而失去用武之地，教育部也為自主招生設立了很多防止腐敗和暗箱操作的規(guī)章制度，但是，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六年多了，自主招生就又招了些什么“怪才”？又得到了哪些“人才”？我不敢說所有的自主招生都是“問題生”和“關系生”，但是，至少有相當大一部分并不是人才，從上海某知名大學被泄漏出來的兩年自主招生的名單來看，問題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特別的大，放在正常高考，這些人中80%考不上該校，是不是這些人就都是該校所求的“怪才、偏才”呢？大家會相信嗎？還有北京某名校的“外國來華留學生中名單”中大部分是中國人，怪不怪？如果教育部真是想為全民族搞教育改革，不妨設一個硬性規(guī)定：所有的自主招生的學生及家庭信息必須全部“三公開”（高中公開、大學公開、網(wǎng)上公開），公開期直到該學生大學畢業(yè)。只要有這個勇氣，老百姓才會有真正的知情權。如果改革者以“個人隱私”為借口強行保密，唯一能說明的問題就是有意給暗箱操作留下空間，一個學生他想享受自主招生的特權，他必然有公開信息的義務，如果權力和義務不對等，那誰該享受這一特權呢？

一個現(xiàn)有的自主招生不能搞好，又再搞個什么“校長推薦制”，誰能保證它會比先前的自主招生更好？教育部為什么在不進行任何約束的情況下就對其認可呢？難道說這又是搞“試點”嗎？億萬個家庭的教育就憑這些人去反復試點嗎？不檢討失敗的地方就重新亂試，你們有權這樣搞嗎？成本太大了，不能再試了。

三，中國的高考招生到底要怎么改革？

這是一個非常大且牽涉利益最為復雜的一項改革，我沒有權力和能力制定出什么特別合理的方案，同樣教育部的領導、專家們也是沒那樣能力的，中國的高校從目前看來也缺少相應的獨立拿出方案的能力，有關“高招”的問題已經(jīng)切切實實地擺在了全國每個人的面前，是一個全國人都不能回避的大事情，面對這個局面，我想提出一個倡議：全民大討論。如果說過去我們把希望全寄托在教育部身上是相信政府的話，那么，今天我們在某些方面還是有必要反醒的，政府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即使他們的能力再強，畢竟腦袋的容量是有限的。

如何開展全民大討論？人人都寫方案嗎？沒必要，只要開通幾個渠道就可以：第一是主管部門站在政府立場提方案，體現(xiàn)原則性和全民性；第二是高校站在大學人才的需要角度提方案，體現(xiàn)教育培養(yǎng)的需求方向；第三是網(wǎng)民站在各自的立場提方案，體現(xiàn)國民思維的多樣性，同時也是廣納民智的最好途徑，主管部門負責對典型性的方案進行匯總、精選，形成網(wǎng)絡方案初稿。最后將政府、高校、民間三方不同版本的方案進行綜合討論，找到最大公約數(shù)，形成一整套改革方案，再發(fā)布到網(wǎng)上進行二次修改，以求對細節(jié)部分進行完善，經(jīng)過這樣多方位、多循環(huán)的過程，相信比幾個部長和幾個校長拍腦袋產(chǎn)生的方案要好得多，也一定能經(jīng)得起歷史考驗。

一旦形成了新的高等教育招生方案，必須由中央以“國策”的形式發(fā)布實施，不是象現(xiàn)在一樣，誰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教育不能弄成是橡皮泥，任人隨意捏弄。我們所有人在考慮中國的教育改革時一定要想到：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我們的高校絕大部分是國有的，不是私有的，教育所用的錢是全民的，不是私人的，離開國家公益性和平等性談改革，無論多好的方案，最后必定是為少數(shù)人服務的，最后都會失敗。

中南大學孫錫良（轉(zhuǎn)載須署名）　2009-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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