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問題和戶口制度

大家看待一些歷史人物和歷史政策，不應該著眼于細枝末節的東西，不應該糾結于小風小浪。我們應該站在一個大的歷史環境下來看問題。歷史人物在做決策時，也是按照當時各方面的具體情況，考慮著個人和集團的利害，估摸著人、事可能的反應和演化，依著性情和好惡做出自己以為當時條件下可能的最優的選擇。雖然歷史人物一般較平常之人聰明些，對各方各面的信息掌握得多些、清楚些，看的遠一些，但他們比尋常的人又多了許多的責任和壓力，事情也比一般人面對的要復雜的多，人在局中，一樣不可能什么都看得清，不可能都看得那么遠，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用事，很多時候一樣是碰運氣，其選擇的結果也要多年以后，甚至更長時間才能看到，所以歷史一定是要由后人來評論的。面對的是十分復雜的社會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歷史問題，它牽扯到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的每個份子，社會的每個人、每個集團都是利益相關者，正由于問題的覆蓋面、復雜性極其巨大，解決問題的措施一般需要很長時間才會體現出效果；再者，歷史人物一般較尋常老百姓，目光深邃遠大，著眼于集團、社會的長遠利益，因此短時間內與切身利益相關的同代人不容易對這個歷史人物的決策有客觀的、全面的、深入的了解、體會和評價，只有當歷史人物的決策的效果在未來完全徹底的發酵出來后，在后代全面的、深入的了解、體會后，才能作出客觀的評價。歷史人物也是人，人是復雜的，有感情，有愛憎，有好惡，有私心，有七情六欲的，人無完人。一個人說過的話，辦過的事，一舉一動雖然自有其道理，但不可能讓其他每個人都了解、都理解、都同意、都滿意，總免不了有些事是有爭議的，要得罪很多人。但一個人一生的軌跡，一生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總有主次之分，其中大多數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隨歲月的沖刷很快就消失殆盡了，只有真正核心的部分，所謂真金不怕火煉的東西，經歲月的沖刷反而顯現，遺留了下來，凸顯了出來。當年一個歷史人物太多的細枝末節的東西，往往使當時的人們“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而多少年后，當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被時間大浪淘沙沖刷掉以后，這個歷史人物的“本來面目”反而能夠清晰的展現在后人面前。那什么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什么是真金不怕火煉的東西呢？那就是人類社會百代不易的文化核心的元素—有關道德、德性，有關人類未來，有關社會發展，有關民生、民族、國家長遠利益大是大非原則性的東西，這些是后人對歷史人物忠奸善惡評價的根本。歷史人物們如果想得以后人景仰，務必要有好的德行，好的操守，務必要有天下為公的情懷，在有關人類未來，有關社會發展，有關民生、民族、國家長遠利益大是大非原則性的問題上，不能有絲毫的含糊，不能有絲毫的猶豫，不能有絲毫的私心，只有這樣，后人才會有可能對這些歷史人物們有良好的評論。

我們比較前面的時代的時候沒有因為原始社會很貧窮就說原始社會很罪惡，不會因為奴隸社會有些人很富裕就說奴隸社會不罪惡。我們從來不會說互幫互助是罪惡，也絕不會說剝削別人的勞動是光榮。這是一個人的良知，如果否定這些就是喪失了做人的基本道德，那只有去做狗去了。對于建國60年來中國農村的變化，直到現在的3農問題。土地問題是首要問題。有些人詬病前30年的土地政策，有些人詬病后30年的土地政策，到底哪個政策對人類未來發展，對農民未來發展有好處，而不是象運動員吃興奮劑一樣為冠軍而害身體呢。

有人說毛澤東建國搞的土地政策是把土地給收回去了，那么，大家在學術爭論的時候，就要對“收回去”這個動作加以定義。打個比方吧，我手里原來有十三畝地，后來我送給了某位詬病前30年的網友了，那么，他就有了十三畝地。他種什么，那是他的事情，種了以后那東西怎么處理，也是他的事情。現在就要說，假設我反悔了，我要收回來，這個收的動作，按理是怎樣的呢？那么，這十三畝地，某位詬病前30年的網友就不能夠種了，而是由我來種了，他就沒有土地了，這才是收。或者，某位詬病前30年的網友還可以種我的土地，但是我們之間必須定一個經濟合同，就是土地是我的，你得給我交租，如果你違約不交租，我上門扒糧食，這才叫收回土地了。所謂收回土地，就這種兩種辦法。
那么，共產黨搞了人民公社集體所有制，有沒有收回土地呢？
這里面，特別特別好的一個例子，會讓詬病的人士啞口無言干瞪眼的例子，決不是什么大寨大隊那樣的先進集體，恰恰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小崗村的例子。這個例子讓他們一聽就傻眼。
這個例子，就是小崗村二十三年未向國家繳一粒糧還年年吃供應，且沒有一個人因此而被罰款，沒有一個人因此而入獄，甚至這個企業也沒有宣布破產，完全沒有破產的跡象。
因為某位詬病前30年的人士中，甚至有完全缺少常識的所謂的社會學家教授，他們的論文就這么說，一方面承認共產黨搞了現代化，但是，一個重要的謠言，就是說共產黨是通過剝奪農民來獲得現代化的。
打個比方吧，如果我是一個獨裁者，占領了地球上的某一塊地方，某位詬病前30年的網友是我的手下，我命令他，去那塊地方統治那里的人民，要想盡辦法剝奪他們，奴役他們。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什么要求呢？就是如果那里的人民不交一粒糧食，你不允許逮捕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也不允許罰他們的款，你必須年年供應給他們糧食吃，你實施了我這個要求，怎么個奴役法？
我認為，如果上級派我去奴役一個地區，那就必須給我一定的暴力的權力，比如說，必須給我槍斃人的權力，或者逮捕人的權力，或者，我可以象日本鬼子對付中國勞工那樣，把他們都關起來，用一些警察看押著他們勞動，如果他們不好好干，我就拖出來喂狼狗，或者人道點開除，這才叫奴役。沒有這些暴力手段，你某位詬病前30年的網友有什么辦法奴役？事實上小崗村生產隊的人不信毛澤東思想啊，沒有被洗腦啊，堅持不給共產黨繳一粒糧啊，還年年吃供應啊。沒有一個人被捕，沒有一個人被嚴刑拷打，沒有一個人被罰款，這叫個什么奴役？除非要把奴役的定義給擴大了，那誰不是被奴役的？

要看毛澤東時代的人是不是真自由，那就不能夠看先進而應當看落后，落后的人是個什么待遇？他們有沒有權利落后？觀察的結果，他們是有權利落后的，他們可以自由地選擇不向國家繳一粒糧，國家一看，還關切地問，那你們要不要糧食啊？我太感謝小崗村村民了，沒有他們的落后，我和詬病前30年土地政策的爭論就少了一個特別重要的例證了。
因此，兩個事實，一個是小崗村生產隊確實二十三年未向國家繳一粒糧，另一個是，事實上當時人口暴增，從四萬萬到八億，這個趨勢是不餓死人。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還是有生產隊向國家繳糧食的，而且，這個繳糧食，是完全自愿的，是你愛繳不繳，繳也可以不繳也可以，繳了表揚你不繳還給你吃供應的。因此，當時的國家城市居民吃的糧食，就相當于農民的捐款性質，是農民們自愿地捐的。你對這個“自愿”表示懷疑？那我就讓你看看小崗村，不自愿完全沒有懲罰，還不叫自愿叫什么？
正如淮海大戰中，有幾百萬民工推著小車上前線給解放軍送軍糧，這是完全自愿的，國民黨就找不到幾百萬民工來給他們送軍糧。同樣，在整個前三十年農民們給國家繳糧食，也都是具有捐款的性質，也是自愿的。因此，這是農民的一種英雄主義精神，而完全不是當局的強迫。強迫必須有暴力，但是我看不到暴力，因此不是強迫。
因此，正確的結論就是，是中國農民的英雄主義精神，自愿捐助支援國家建設，導致了中國實現了現代化。中國農民萬歲！

有人要講，你搞集體的合作抹殺了個體的競爭性。中國小農經濟幾千年農民的單干，權利起來了嗎？起來的是土豪勢力，是家族勢力，最后農民還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掙扎。只有毛澤東時代，才讓最最弱勢的農民組織起來了，并且民兵的頭都是很窮很窮的人，他們有了槍，有了自己的組織，有了對抗自然天災和小勢力的能力。那時候是鼓勵上訪的，鼓勵造反的，何況有武裝的情況下。

現在農民沒了組織，解放了個性，終于農民可以成為農民工，成為黑窯工、賣淫女、童工、肺矽病患者，成為弱勢群體了，有部分成了大款，那是個人的事情，與農民沒有關系的。不把農民組織起來進行有計劃地產業結構、勞動力結構調整，靠農民個人進城打工是改變不了自身的命運的！就是這樣有些農民還是在高喊，分田到戶好。個人奮斗好，自己不知道原因，別人給機會讓他壯大，他卻視而不見還污其獨裁，真是沒有腦袋。

關于這個戶口制度，其實也分兩個時期，就是毛澤東時代，和改革開放時代。實際上改革開放時代，直到今天，中國的戶口制度，也沒有太大的改變。今天改了多少？也沒有改多少。戶口制度在毛澤東時代，在當時的那種共產黨準戰爭狀態的情況下，是一個權益之計，是戰時體制下保證人民都有飯吃的一種手段。一旦戰爭危險過去，這個制度就開始有一些過時，就應當有一些改變。但是，在戰爭危險過去之后，毛澤東是已經死了，因此，后來的改變進程較慢，就不干他的事情了。
在當時戰爭情況下，中國和美國都是處于敵國的狀態，中國當時的接二連三地進行核試驗，發射導彈，人造危險，都讓美國和蘇聯產生極大的不安。因此，一直在考慮對中國進行軍事打擊。而且，對中國的糧食禁運政策，一直是美國的政策。
這些軍事危險，都是一直存在的。就不說美蘇，當時國共兩黨的內戰也沒有宣告結束，蔣介石一直在籌劃反攻大陸。而且，在臺灣有七十萬裝備精良的軍隊。要知道是七十萬，要超過三大戰役中的每一個戰役中消滅的國民黨軍。而且，解放戰爭時期的國民黨軍裝備仍然不是太好，士兵并不是完全訓練有素，因此三大戰役消滅一百五十萬，其中許多部隊也是豆腐渣。而臺灣搞的這七十萬軍隊，那可是文化水平也高，武器也好，還有可能獲得美軍的空中支援，如果突然向大陸發動全面進攻，我想這仗要有好一陣子打了，甚至，有可能讓蔣介石獲得某種優勢，比如說一下子打到長江邊，都是有可能的。
就拿后來的阿富汗為例。當時的阿富汗，塔利班和北方軍閥作戰，北方軍閥并沒有完全被消滅，但是被壓縮到了阿富汗邊的一個角落上。當時的塔利班，也被聯合國視為非法政權。而九一一事件之后，美國的小布什下令向阿富汗進攻，卻全部是空中轟炸，地面部隊，卻是支持那個已經龜縮在一角的北方武裝朝著塔利班攻過來，而且，由于塔利班的政策失誤，導致了阿富汗大部分都被北方武裝收回。
從后來的這個事實，能夠反推出來，如果當時的美國蘇聯已經完全不能夠忍受中國反復試驗核武器，有可能支持蔣介石七十萬軍隊打過來，美蘇用空中力量支援，如果中國共產黨戰略和政策有誤，則革命的成果被葬送，是完全有可能的，是一種現實的危險，而不是象一些人現在竭力描述的，完全沒有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尤其是在糧食短缺的情況下，還要“深挖洞，廣積糧”，就是說還要把盡可能多的糧食儲存起來，因為當時估計自己的軍事力量，軍事裝備，還是弱小的，所以當時的軍事戰略，還是準備，一旦美蘇和蔣打過來，是要打持久戰的。這個時候就必須節約糧食，就必須在全民實施糧食配給制度。在城市，當然就是每個人每月定量給糧食。而在農村，因為農民是出產糧食的，因此，就是生產出糧食，有多余的，就希望或者號召農民上繳國家，支援國家，當然，不過就是一種希望和號召而已，事實表明完全可以二十三年不繳一粒糧還年年吃供應，完全沒有任何懲罰，沒有人因此而被捕，被嚴刑拷打，或者被罰款。小崗村的例子實在太好了。這才根據糧食供應的不同，建立了城市戶口和農村戶口。
在當時，這不影響農村人進城和城市人去農村。當時我老家的叔叔，都是來武漢看望我們和治病的。在這里并沒有警察堵住農村人不讓出門。

講到這一點，有人會想到收容遣送制度，但是，這個制度是在1984年國務院定的，這個時候毛澤東已經死了多年，根本不干毛澤東的事情。在這之前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什么收容遣送這樣的事情。而且當時的農村人也是可以進城想辦法掙錢的，有許多農村人就是來城市里謀生，比如說，來城里賣菜，或者當保姆。那個戶口制度對于他們干這些事情根本就是無障礙的。現在也是這樣啊，現在的深圳街頭的那些給人擦皮鞋的，賣早點的，在路邊賣菜的，也都是這樣啊。
而我說的還是有著巨大戰爭危險的時期，蔣介石隨時會打過來的時期。這個時候因為戰爭空氣的特別緊張，不得不有一些管制措施的，你把這叫侵犯人權？來說美國總統小布什在九一一之后的表現吧，他就認為九一一襲擊是一種戰爭，這之后美國人加強了管制，鼓勵告密，進行監聽，這說明什么？任何一個國家到了戰爭危險的時候，都會有許多管制的。

因此，在毛澤東時代的一些管制措施，談不上什么侵犯人權，不過就是戰爭形勢下的管制措施而已。但是到了戰爭危險過去之后，這些管制措施應當改變，應當改革，這也是對的，但是，這已經不干毛澤東什么事情了，他已經交活了。我也認為，中國的戶口制度，改革的進程，不能夠令人滿意。是因為當官的認為這種管制有一定的管理學上的方便。而且，專家們也都在探索和研究新的管理形式，因此這需要時間，不能夠認為改革跟不上，全國人民就都成了奴隸什么的。并沒有那種暴力壓迫的。而在毛澤東時代就更沒有。雖然有了一定的管制，但是這是因為戰爭，而且管制仍然不嚴厲，甚至也還是可以二十三年未向國家繳一粒糧還年年吃供應，全家人還可以到這里要飯，到那里打工，根本不影響這些活動。看小崗村的例子就知道了。

一個農民的收入，畢竟還是和他的生產力成正比的，或者說，和他的本事成正比。比如深圳街頭的些擦鞋的，我看就是半天才來一個人擦，才掙那么可憐的二元錢，那就是因為生產力不行。如果這些擦鞋的會電腦編程，自然就不會在那里擦鞋了。
而農民的生產力，提高得最快的時期，當然還是毛澤東時代，因為大部分從不識字到能夠識字了嘛！這就是一個很大的生產力的提高。如果不識字，現在到城里打工，許多地方也是不要的，甚至能不能當上保姆都成問題，那個主人要給你留個字條，你都看不懂，能夠干什么啊？
而小崗村村民，到現在為止成為城市戶口的人，好象還是極少數。按說小崗村村民們為改革開放立了大功，全部變成城市戶口完全做得到，只要他們要求。但是我看他們沒有這種愿望，如果進了城，又沒了土地，他們能夠干什么啊？也不過就是賣賣菜或者給別人擦擦鞋罷了。

雖然實行土地流轉了，農民收入增加了，但崛起的還是土豪不是農民，到是現在到北京不那么容易了，上車的水瓶子都要檢查的，以前到天安門是隨便的。最后的農民不是落到為大戶種田就是為資本家打工，想強勢，沒有團結的意思，詬病前30年，就知道在博客里喊喊民主，叫叫苦，就是開再多的博，叫再多的苦，也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