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中國有關部門拘留了英國-澳大利亞礦業巨頭力拓公司駐上海代表處的四名雇員。據悉由于力拓員工胡士泰涉嫌間諜活動和竊取國家機密。
對于力拓間諜案,各方反應不一。有的說胡士泰是漢奸買辦,民族敗類,為了錢可以出賣一切,包括靈魂;有的說胡士泰行賄純屬商業行為,不要上綱上線;有的說中國鋼鐵業要不是國家壟斷,假若讓民營企業進入,哪還有什么受賄的可能;有的說,商業的歸商業,不要扯到政治上來……
還是熟練掌握中文的澳大利亞總理陸克文先生說得好:力拓案令中國在澳利益面臨危機。
陸克文的普世價值
關鍵時候老外說出真邏輯,什么市場經濟,商業倫理啊,一切讓位利益二字。
順著陸先生的邏輯進一步整理,卻會發現,中國改革開放30年來,西洋舶來品到底有多少偽邏輯、偽知識,乃至偽價值觀、偽倫理,對于某些人甚至迷幻到“宗教”的地步。以思想本真沒受內生社會價值觀串擾的小孩子過家家的思路評判——
力拓賣給中國的資源,到底是不是澳大利亞的?
幸虧都是近代史,作偽都不可能,那顯然是原住民的資產,殖民者屠殺原住民掠奪而來。
學著他們的邏輯,假設中國有了實力,是不是也可以占領澳大利亞,直接開采呢?何必費什么勞什子再去購買?怕就怕骨子里浸染儒家倫理的所謂中國知識分子,用著實則孔老二的邏輯,卻偷梁換柱冠以“現代文明”這樣荒唐的理由來搪塞。
雙重標準的現象到處都是:白人殖民者殺了原住民占了土地搶了資源是“現代文明”,而中國人,只能用好不容易賺來的外匯,“公平交易”,否則就是“野蠻文明”。
真實的邏輯是這樣的,澳大利亞殖民者屠殺并掠奪占有原住民的資源后,在其他客戶沒有能力繼續搶占的前提下,銷售給他們并獲取高額利潤。
假若澳大利亞殖民者后代,用銷售的利潤多買一些避孕工具,實行計劃生育,并給予原住民生二胎、三胎乃至N胎的權利,這才叫“普世價值”。也許你會覺得多么荒唐,人家可不會自絕以求偉大光榮的正義,可是——
咱們中國人不正干著如此“普世價值”的事么。
張維迎們該走下神壇了
西方人讓中國加入WTO的前提,“你們必須是市場經濟體制”。先占了地盤,再自由貿易,這完全起點不公,怎會符合普世價值的定義呢?也正因為如此,地盤更大的俄羅斯,始終無法加入WTO。
于是,為了不讓你感覺被忽悠,象林毅夫這樣研究“比較優勢”的經濟學家,最后被擢升到世行當了副行長。在不對等談判之前,提前灌輸你自己都認為合理的游戲規則(所謂價值觀),讓你先認同一套假邏輯、假標準,這才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以此,怎能說這已經不是意識形態決定的時代?
中國人特能折騰自己,即使是鴉片的“自由”貿易,到最后還認為是自己的問題,被人打腫臉之后,終于簽上基于市場的“平等”協議,賠上個不計其數的銀子,完全不考慮鴉片貿易的正當與否。這些玩意,到現在一直都沒變吧?否則,力拓為何毀約中鋁195億美元的注資呢?
從這里引出兩個話題。其一,自由貿易是不得已的共贏博弈,并非天然“正當”,市場經濟永遠不能均衡。鴉片貿易時代,有人說如果中國人不抽大煙,英國人賣鴉片也沒市場啊,其二,如此荒唐邏輯現在依然有人秉持——如果中國都是沒有壟斷的自由市場經濟,全部私有化,能有“受賄”的可能嗎?
總之,自由市場就是“偶的爺”,私有經濟就是“偶的神”。有些國人的觀點是,國企的效率就該低,私有的就不可能腐敗,荒唐之極。
俄羅斯轉型期間,幾位年輕經濟學家,搞了荒唐的均分國企股票的急劇變革,其中就有極富爭議的“改革操盤手”丘拜斯。丘拜斯先生不知怎的做了俄羅斯統一電力公司的總裁,后來差點被人暗殺。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副院長,張維迎先生也同樣鼓吹如此思路,分了國企的股票。
西洋舶來一套偽知識,那么偽知識的承載者,是不是該走下神壇了呢?
前段時間索羅斯先生來華做客央視對話節目,當時張維迎先生與之爭辯“市場經濟”,可謂資本主義世界大師級“操盤手”的索羅斯,堅持強調市場經濟“監管者的道德危機”,而張先生卻偏執辯護市場的均衡。他的混蛋邏輯是,市場會自動修復,變好了是市場均衡的功用,而變壞則是政府的參與。
不知他對美國企業國有化有什么看法?不知他是否認為中國的鐵礦石需求和力拓的鐵礦石供應,能否最終產生市場均衡的結果。
張維迎們,作為資本主義體系自由市場經濟的鼓吹手,很是懷疑他們能否徹底了解這套體系的運作方式。在我看來,真正了解這套體系的是來自資本主義世界的索羅斯先生,因為“自由”市場體系生存的前提是,必須牽扯到“價值觀”,以及“道德”的問題。
那么,我們應該要什么樣的“價值觀”呢?
張朝陽們的思維沖突
搜狐公司的CEO張朝陽先生,海龜一派,受著東西方價值觀的串擾。從他對力拓間諜案的評價,便可看出自身矛盾的價值沖突現象,讓人啞然而笑。
“如果跨國公司雇傭中國人來腐蝕中國的幾個優秀的互聯網公司的高管,會出現什么情況呢?這些高管會婉言謝絕,或叫保安把這些行賄人員轟出去。”
點評:不知道這幾個優秀的互聯網公司,在海外上市的公司,是不是“跨國”公司,不成張朝陽先生還以為自己是“民族企業”吧?
“在國有壟斷行業,沒有充分競爭的優勝劣汰,各組織不是最優秀的;更重要的是,國有企業中,國家利益,股東利益沒有具體的人真正地關心,國資委的官員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啊,又不是他家的。”
點評:假若沒有海外資本的扶持,現在類似搜狐的互聯網企業應該有上百家,正是社會化的海外資本支持,才使得互聯網門戶企業僅剩幾家寡頭的存在,形成事實上的壟斷。這種所謂充分的競爭,資本來源社會化,和國企沒什么區別,殊途同歸。
即使西方資本社會化的企業,同樣面臨被“經理人”控制的問題,一樣產生腐敗,因為“經理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啊,也不是他們家的啊。比如AIG高官,華爾街高管在危機時的高額薪酬,就是典型的案例。
“要加速各行各業民營化,私營化的進程,也即市場化的進程,這才是深化開放改革的方向。”
點評:好像國企就不能參與市場,作為市場交易主體?
“管理層及員工的個人利益也就沒有正當途徑和良好的系統公平地體現,員工的個人利益在社會主義及儒家奉獻的文化氛圍下被忽略了,員工有更大的可能性尋求非正當途徑實現利益,那就是貪污和受賄。一切回歸到一個基本問題,就是,我們必須承認人是自私的,個人利益的驅動力比儒家文化的責任心和奉獻精神強大持久的多,所以好的系統應該是承認并滿足這一點的系統整個幾百年的文藝復興與啟蒙運動就是關于個人價值的運動,民營經濟和私營經濟比國有經濟有更高的效率,更少的腐敗。”
點評:“社會主義及儒家奉獻的文化氛圍”,如果招聘進了搜狐公司,就不受影響,而到了國企便受了影響?至于民營和私企更更少腐敗,不知道張朝陽先生對美國次貸危機參與的“個人價值的企業”有什么看法。關于民營和私企更高效率,原因是否在于,國企必須遵守體制內的規則,無法降低那類“曖昧”的成本,比如偷稅漏稅用工違法等等。也正因此,才會產生改革開放過程中的某類逆向淘汰,比如個體淘汰集體,集體淘汰國企。
這個話題不是幾句話能探討完,至今爭議仍未停止。類似張朝陽先生如此輕浮的總結,抱有這樣觀點的大有人在。
但有一定可以肯定,為什么張朝陽的公司沒有腐敗,肯定是因為張先生沒有放權下去,下面沒有權力,怎有腐敗?從這個角度來講,張先生在看似“現代”的企業中,還弄著換了一身衣服的儒家農業文明時代留下來的操作方式,當然,我們可以冠之以更為新潮的名詞:儒家資本主義。
文明沖突與價值觀串擾
當今中國,極端對立的所謂“價值觀”,互相沖突而又安然無事。
或許我們可以大膽提出,不知不覺間,或許中國已經存在人類發展至今最為領先的制度。兩種體系互相爭斗,互相殘殺而又互相依賴存在,這不正是一副完美的太極圖嗎!任何一方的勝出,便是體系走向衰亡的開始。
這是一種更為高級的“抽象兩黨制”。
再說索羅斯剛才的話題,即監管者的道德危機。為何內生性體系需要“倫理道德”?
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沖突,只有哲人為保護群盲而設計的文化和倫理道德,可以調和這一切。一套內生的體系,包括社會結構,其實是極為神秘和精致的織物,歷經了千百年的滄桑而形成,不過,一時的革命狂熱,可以將其毀滅于旦夕之間。這樣的革命,在中國經由農業文明過度到工業信息文明歷程中,已經發生過一次。
我們假設,如果中國沒有遭遇西方的工業文明進攻,這種傳統的社會結構,及其秉持的文化和倫理道德,對于保守主義者來說,依然如此珍貴。
現代所面臨的是,文明體系互相串擾,已經不是一個單位的內生性問題,形勢變得更為復雜。
我們還是回到力拓間諜案上來,到底什么是“普世價值”,它能否調和不同文明、宗教、種族、國家、民族與人類整體的矛盾?如果承認它的存在,那絕對不是西方人灌輸的到目前為止的那套把戲——
真正的普世價值必將在血與火的生死博弈中誕生,革命從來不是請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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