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雜憶》的三十年后有《黑洞雜憶》
臺灣花蓮毒藥
“黑洞”的恐怖在于吞噬一切美好的東西而不斷釋放丑陋和罪惡,如不破解“黑洞”,在“黑洞”的巨大引力下整個社會似乎正難逃被吞噬宿命。
寫“黑洞”引力下的幾件雜事和幾個小人物,于是有了《黑洞雜憶》。
1、送貨人老周
老周是個的蘇北人,每天腳蹬三輪四處攬些雜活,接觸時間久了,也就知道他的一些故事。
老周的父親是蘇北縣城的一所中學退休教師,沒出來打工以前,老周一家和父親一直住在父親學校的家屬宿舍里,老周和妻子在學校辦的校服加工工廠里干些裁縫一類的工作,據老周講雖然是校辦集體企業,但各方面福利還好,又有免費宿舍住,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
1999年企業改制老周和妻子所在校辦加工廠被“黑洞”吞噬。由于校辦小廠本身就監管不到位,幾個企業領導把機器和廠房賣了,說是這是學校對他們幾個企業領導再就業的補償,老周夫妻等一百多工人只是多發了三個月的工資就被遣散了,被遣散后老周一家就靠父親每月千把塊錢的退休金生活。
2002年房改老周夫妻和父親免費的宿舍被“黑洞”吞噬。當時由于取消了住房福利制度,學校又經常因為房屋維修等問題和居民發生矛盾,于是學校就產生了把這些福利住房賣掉的想法,學校領導拋出了一個很合理的理由-------學校要擴建操場,據老周自己講經過一個月斷電、斷水和地痞流氓不斷騷擾,老周一家和父親不得不放棄抵抗,搬離了他們居住了三十多年的家園。因為學校只是跟拆遷商簽了一個拆遷所得建筑材料和拆遷費用相抵合同,其它一切的一切就交給拆遷商處理了,老周一家的命運可想而知。
老周一家人不得不退回到老周祖父所在的祖居地,由于老周的父親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十里八鄉聞名的幾個大學生,鄉親們對老老周一家的遭遇深表同情,把村子里一個廢棄的農變站給他們住,老周和妻子外出打工,女兒留給七十幾歲的老老周撫養。
老周和妻子現在南京打工,老周的妻子在一家私人的外貿服裝加工廠工作,老周的妻子自己講是一家出口日本的服裝廠,經過海外和海內老板們的層層剝削,工人們做一道工序只給幾分錢,一件服裝從原料到成衣,只付給工人幾塊錢人民幣的加工費,經常加班通宵,一月也就一千多一點。一旦有年紀輕模樣姣好的女工進廠,老板就軟硬兼施,比如用干財會、質檢之類的活引誘收做二奶,玩弄個一年半載給幾個分手費辭退,象老周妻子這樣年老色衰的一批老女人,反倒在工廠里長久的干了下去。
前幾天老周找到我商量能不能把這個月送貨費提前預付,他說女兒小升初,現在農村的免費學校也被“黑洞”吞噬了,只有到縣城里收費學校去讀書,老父親催了好幾次,一萬塊錢的借讀費還差千把塊錢,我把他的送貨費給了他,但心里很不是滋味,從縣城他們被趕到農村,從農村他們又被趕到縣城和城市,在南京這樣一個房屋均價在8000元一平各種消費又較高的城市中,沒有任何社會保障的老周一家,只能是自生自滅了。
2、國營734廠
南京國營734廠是原四機部重點科技企業,由于工作原因了解了一些這個企業過去和現在的一些事情。
1964年,四機部南京734廠承擔國家科研項目“明線電子管遠程三路載波電話設備”的研制,要求符合CCITT(國際電話電報咨詢委員會)通信距離為2500千米的全部技術指標,對全線3個音頻轉接段的信號頻率畸變總累積、信號電平穩定度、線路雜音和放大器雜音累積、導頻系統的調節精確度和穩定度等,都有嚴格要求。在制式設計上,從方框圖設計到所有有源和無源部件的頻率畸變指標分配、雜音指標分配、導頻系統的調節功能及其穩定度要求、載頻純潔度要求等,都有大量的研究和計算工作;各系統和所有有源部件、無源部件如何才能達到所分配的指標要求,技術難度很高。734廠負責研制載供系統和濾波器部件。當年完成研制、聯試、調測工作,后由734廠投產。
1987年南京734廠研制出的CYD—604型銀行存折打印機通過設計定型。這種打印機運用計算機自動管理,填補了國內空白。
就是這樣一個歷史悠久科技企業,現在已經名存實亡。企業員工由上世紀八十年代四千多名下降到現在的三百多名,前不久南京市為了響應國家科技振興計劃,舉辦了一個企業科技成果展,他們也展出了幾件產品,但我問過他們的幾個員工,他們說廠子里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
其實這個廠子的科技成果是這樣的,最近他們把位于南京主城區老廠區賣給了江陰利昌房地產開發公司搞一個投資20億元房地產項目,這筆賣地皮的錢就是最近企業最大的科技成果,這個廠子實際已經失去了自我研發的科技創新能力,淪為日本富士通公司的一個配件加工廠,上世紀九十年代日本富士通公司租下了734廠的一個車間,生產針式打印機,從此734廠就靠這個日本車間過日子,倒過來成了日本車間的一個車間,企業領導層個個寶馬、奔馳,企業規模卻日漸萎縮,員工工資扣除幾項保險就每月七八百元左右的工資,整個企業除了給日本企業加工一點配件外,干一天停三天,整個領導層私下言談都是盼望企業快一點倒掉,底下員工雖有不滿,但也是無奈的事情。
734廠這樣的事情在南京絕對不是個別現象,在“黑洞”的巨大引力下這樣一個個734廠似乎無法擺脫被吞噬命運,房子沒有我們有錢了就可以買,這樣一個個支撐國家民族命運的企業被吞噬了我們將失去未來的一切!
3、紅燈記實
午夜時分和H君開車啟程了,一家家按摩房、足療室紅燈閃爍綿延不絕,遍布整個大街小巷,一個個短裙露臍濃妝艷抹的女人看到有人向里張望,便“吹口哨、打響指”以便引起嫖客們的注意,更多的是三五成群的站在小巷口的站街女,和嫖客模樣的男人爭論著嫖資上的事情,時不時聽見“生意談崩”后,用下流的語言相互謾罵聲。
午夜一點,選擇了市口的一家規模較大的洗頭房停下。進店后,六七名或躺或臥正在看電視的小姐忙起身招呼我們坐下。為不使小姐們起疑,H君佯裝洗發。一番神侃后,小姐們也開始“活躍”起來,一操南方口音,化濃妝,著短裙的小姐開口道:“你們兩位要不要敲背?”我問:“多少錢?小姐:“50元一位。”我:“其他活動呢?”小姐:“全套優惠價150元。”我:“全套服務包括什么?”小姐:“一步到位、全部搞掂、包你滿意。”在小姐再三勸說下,我只得借口不安全推脫。哪知小姐接話道:“這里當然不行,我們在外租有套間,這里的小姐任你選。”我只得順勢問道:“ 套間什么價?”小姐猶豫了一下答:“出臺300元。”
我和H君便點了名小姐“出臺”。出臺小姐在店中取了避孕套后,便要求我們帶上她,前往“套間”。在小姐的指引下,進了一條黑乎乎的長巷內,當行了幾百米后,來到一個院落前,在小姐引路下,摸黑走上院落二樓。據小姐講,樓上共有5間房,每間用木板隔成兩小間。進屋后,發現這散發著騷臭味的屋內,污穢不堪。一張簡易板床上,鋪著一床有洞的破被子。隔壁亮燈的屋內,不時傳出不堪入耳的聲音。為及時脫身,把手機按到鈴音上,佯裝有急事,小姐看“好事”難成又怕女老板懷疑自己私吞嫖資,面露慍色丟下我們匆忙返店。我們下樓后,H君說趕快駕車離開,他們肯定有“打手”。
據H君講有點規模的多數有點“官商和商黑勾結”的背景,否則不要想在這個行業做大做強,甚至公開干著逼良為娼等傷天害理事情。不少站街女,則多以夫妻為單位,丈夫望風護衛,老婆“操作”,但也有不少父女、兄妹為單位的。收費是按年齡、姿色而定(50元至300元)。這里暫住著很多外來人員,流動性大,暴力斗毆事件時有發生。在這個行尸走肉的人群里,愛情、親情被幾個臭錢簡單維系著,一切廉恥則被拋棄的一干二凈。
其實現在象毛澤東時代那樣做到沒有賣淫嫖娼和杜絕貪污腐敗一樣成了人們的一種奢望,和貪污腐敗一樣成了無法根治的社會癌癥!甚至中學男生嫖娼,幼女賣淫和強迫幼女賣淫現象屢見不鮮,大學周邊被洗頭房和網吧包圍也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丑惡墮落的社會“黑洞”正在吞噬著中國的青少年群體,中國還有未來?!
結尾
“黑洞”吞噬了道德、法律、公平、正義、親情、愛情等人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不斷釋放出貪污、腐敗、漢奸、墮落等丑陋和罪惡。那些“牛鬼蛇神”從“牛棚”里爬出來高唱著自私自利的資本主義“黑洞”贊歌,吞噬了人民公社和國營企業,下一步就是吞噬整個國家、社會和民族,“力拓事件”和“新疆七五事件”,“貴州習水奸幼案”和“巴東鄧玉嬌案”給全體中國人敲響了警鐘!
“真話不全說”就是因為站在“黑洞”的立場上,而看到了“黑洞”的存在,由于自己代表著那群人不能說出來,良心時刻倍受著煎熬,因此他還是用“真話不全說”說了出來!他告訴人民還有一些自己不敢說出來的真話!這分明是督促那群說假話的人集體把真話說出來!同時也是向全體人民發出反思他們那群人錯誤的一個信號!
2009.7.16于長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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