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兄弟們<?xml:namespace prefix="o">?xml:namespace>
妻子的家鄉(xiāng)是個地貌比較豐富的地方,這里有淺山、深山、有嶺、塬,還有少量平原,在這春光燦爛的日子里是旅游踏青的好地方。著名的唐朝詩人王維在這里長期隱居,寫下許多詩篇,“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千古絕句,描寫的就是這里的旖旎風光。自然的環(huán)境也許造就了這里的貧困,少數(shù)人的富裕和人們對富裕的普遍向往更強烈的反差出多數(shù)人貧困的窘境,物質的、文化的、精神的各方面的壓力無時無刻會撲面而來。
妻子在她的家里是年齡最小的,沒有弟弟妹妹了。我知道她的親戚中是有好幾個兄弟的,我們之間很少見面,除非是發(fā)生某種重大的事情才會在忙亂中簡短的見一下,平常會偶爾聽到他們的消息,都是一生中最好的年華歲月,卻從沒有好消息傳來。
那還是岳母去世的日子里,墓穴挖下去,旁邊小河里的水便滲了過來,只能用水泵不停的抽著,不能離開人。寒冷的雨夜里,一個人守在曠野中的墓地里的確有些不自在。那天晚上,我和一個小伙子在那里看水泵,一邊干活一邊說起話來,從他的話語中我知道他是妻子姑姑家的兄弟。我猛然想起他是出過事的,是2005年左右吧,我當時在律所工作,一天妻子的姑父給我打來電話,他說孩子退伍回來去廣東打工,剛去沒多長時間,被廣東某地公安機關已涉嫌盜竊被執(zhí)行逮捕,事情的過程是這樣敘述的,他當保安,有人盜竊工廠物資,他放行了,得了幾百元錢。問我該怎么辦?我記得當時我的心情極其復雜和難過,我知道那片土地上都是物質、精神、文化很貧乏乃至沒有的鄉(xiāng)親,面對復雜的法律及其機關,又遠隔數(shù)千里之外,的確沒有辦法。求助于律師,費用又是遠遠不能承擔的。短暫的幾秒考慮后,我告訴他要相信公檢法機關會公正辦案,后來判了三年。他告訴我現(xiàn)在三十歲了,要蓋房娶媳婦,但同樣因錢的問題,一直沒有解決,說到這里他抬頭仰望著夜空,我也抬起頭來,只見燈光的照耀下,雨下得很急,讓人感到寒氣直逼心間,冷颼颼的,我和他就這樣陷入了沉默。最近我聽說他的家里終于要蓋房了,他的父母讓他的哥哥拿出一些錢,但他的嫂子不同意,哥哥與嫂子之間發(fā)生了沖突,打架了,把嫂子的腹腔打出了血,據(jù)說他們要離婚了。
妻子的舅舅十多年前就去世了,當年他的兒子二十歲剛出頭,現(xiàn)在已經三十四五歲了,是個干活很能吃苦的老實人,多年來到處打工,但可惜的是到現(xiàn)在還是單身,已經是說不上姑娘的年齡了。很早就聽妻子說,她這個兄弟患有乙肝,多少年來為治愈這個疾病花了不少的錢,基本上他父親在世時掙的錢和他自己掙得錢都送給了醫(yī)院,當我聽妻子說到看病醫(yī)院的名稱時,驚訝了。多少年了,在這個國際大都市里這個醫(yī)院用盡各種手段包括電視、非法出版物介紹自己偉大的“醫(yī)技”,一般來說國際大都市核心區(qū)的居民們都不去這類醫(yī)院看病。當我有一次見到他時,我問他喜歡吃肉嗎?他回答說想吃,但醫(yī)生告訴他要忍著不能吃。他現(xiàn)在還在努力的干活掙錢,也是要蓋房子娶媳婦,也許要不了幾年了。
和妻子結婚的時候見過他的堂弟,當時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正上初二吧。以后聽說他初中畢業(yè)后學了個技術現(xiàn)在河北一帶打工,也有好幾年了。再見面的時候已經是一米八幾的帥氣小伙子了,也是在岳母墓地排水的時候,我告訴他在農村要改變一些不好的習慣,比如說土葬即占用耕地又不衛(wèi)生,他對不衛(wèi)生很不理解,我解釋說,這里人吃的是井水,你看這里雨季的時候水多淺,棺木都泡在水里,而地下水是相通的。第二天他見我時說哥呀我都不敢喝水了。
三月的時候,妻子的二娘干活時從房上掉了下來,醫(yī)院診斷第一脊椎爆裂,可能會癱瘓,她的兒子也就是妻子的這位堂弟回來了,在醫(yī)院我見到這帥氣的小伙子和她的母親時,他母親說:“咋辦呀?孩子正是說媳婦的年齡。”妻子的堂弟什么也沒有說,我想他也許不能再去很遠的地方打工了,不過這樣也好,能夠讓自己的父母見到自己。
時常見到自己的親人,有些人是辦不到的。妻子的堂弟也就是這個帥氣的小伙子,他舅舅家的孩子還他一般大,聽妻子說小時候長得很好看,也許是困難的家庭實在缺乏物質和精神的慰藉,也許是外面的世界過于精彩,十年前也就是十幾歲的時候,一個人遠離家鄉(xiāng)去闖世界,自此杳無音信,困窘的家無里尋找,沒有人知道他現(xiàn)在活在哪里?<?xml:namespace prefix="st1">?xml:name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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