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是1973年拍攝,75年上映的一部電影,妥妥的是那“十年”中的電影。
電影以教育公平為主線,與當時的知識精英分子做著激烈的斗爭,尤其在社會主義到底是姓資還是姓社,兩個陣線在激烈的斗爭。最終,在毛主席知道此事后,寫了信贊揚了代表無產階級的校長龍國正。龍校長倍受鼓舞,滿懷信心地帶領廣大勞動人民,與資產階級代表的校方徹底“決裂”。
隨后,電影就這樣戛然而止,以后的事情就交給以后了。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教員走后,真的“決裂”了。
如今,回過頭來再看這部電影,仍然具有教育意義,非常有前瞻性的藝術作品。拋開那被現在人討厭的“階級性”,電影中所涉及的教育問題,毅然具有其不可磨滅的社會價值。
這就是,教育到底是為無產階級服務,還是為資產階級服務的問題。
革命軍干部,放牛娃出身的龍國正,被老領導派往江西的一所正在籌建的共產主義勞動大學當校長。
龍校長只上過延安的抗大,對比當時的知識分子,妥妥的土包子。一個“土包子”當校長,必然與知識精英碰撞出火花。
兩個階級,就在這無數的碰撞火花中,走向決裂的。
關于學校的選址,就產生了分歧。龍校長堅持建在山坡上,知識分子副校長曹仲和則堅持建在城里。
第一次交鋒,有群眾基礎的龍國正勝出,勞動大學建在山上,帶領群眾自力更生,開荒破土,建設學校。
第二次交鋒,是生源的招生。
知識分子一方當然要招有文化的學生,對大字不識的土包子農民卻拒之門外。龍校長則以一句“手上的老繭就是資格”,據理力爭,不拘一格招生,贏得了群眾的掌聲。最終,貧苦勞動人民得以進學堂,學習文化知識。
第三次交鋒,教學內容。
這位孫主任在課堂上講馬,從馬的呼吸系統、馬的消化系統、馬的骨骼講了好幾天,還想接著講馬的種類,光馬尾巴就講了好幾堂課。結果,被一位牽著病牛的老農闖進課堂打亂了。
班上的一個叫徐牛崽的學生聽不下去了,質問老師:學校是不是準備派我們到內蒙去養馬呢?上課都幾個月了,您總是講馬,可我們這兒馬很少,特別是山區,就更沒有馬。就連這匹既不會叫,也不會跳的石膏馬,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再說您講的,我也聽不懂。
說完就憤而出教室,寫了一張“少講馬,多講豬和牛”的大字報,貼在了校園的墻上。
這次交鋒最有意思。那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成語,應該這是最好的詮釋吧!
再聯想現在的教材,是不是也與孫主任的“馬課”相似呢?不結合實踐,填鴨式的教育害死人吶!
對這種教育方式,毛主席早就批判過。
1965年12月,主席在杭州會議上說:“現在這種教育制度,我很懷疑。從小學到大學,一共十六七年,二十多年不見稻、梁、菽、麥、黍、稷,看不見工人怎樣做工,看不見農民怎樣種田,看不見商品是怎樣交換的,身體也搞壞了,真是害死人。”
電影里那個曹校長,在反駁龍校長的半工半讀的學制時,曾拿孔子的教育來說服他。
而龍校長說了一段話:孔老二沒什么了不起,既不會種田,又不會做工。他培養的學生是騎在勞動人民頭上的精神貴族,今天我們是培養無產階級嶄新的一代,絕不是培養幾個所謂的尖子就行了……我們培養的人才必須是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
這就是精英教育路線和平民教育路線的問題。
曹校長代表的知識精英,教育要面向城市,建在城市,辦成高大上、高樓大廈的“雙一流”那種名校。而龍校長則認為社會主義教育要面向無產階級,培養無產階級專政的接班人服務為目的。
由此,我想到了當年孔夫子讓弟子問路的故事,被問路的老農曾笑話孔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不就是在說孔子的教育就是培養不事稼穡的“精神貴族”。
當然,孔子教授的不只是知識文化,還有不少生存技能,沒有教授農事是有的,孔夫子也不是農民出身。但隨后的儒家,逐漸被知識精英分子壟斷,卻越來越與農民遠了。這也是事實。
毛主席批判孔子,就是這里面的孔子。
貧苦出身的龍校長對此深有體會,傳承了毛主席的精神衣缽,并毫無保留地按照毛主席的思想去執行了。
由此可以看出,當年貧苦老百姓都與主席是一條心的,非常愿意跟著主席走的。而不愿意走的,并處處作對的都是曹校長這樣的舊社會的知識分子。牠們往往以知識有文化自居,極度看不起農民、貧下中農。
而這些作梗的人,高高在上,把持著、操控著上層的決策。憑這個可以猜測,咱們的教員有多難吧!教員又不斷地“放逐”牠們,牠們能不恨偉人嗎?
第三次交鋒,學生逃課,去幫助農民消滅蟲害。結果,又惹怒了曹校長,開除了逃課交白卷的學生。
具體的兩個階級的交鋒多了,我就不再贅述了。真可謂是血雨腥風的交鋒。
那位曹校長聯合自己的“伯樂”,自己的政治靠山,那位上峰趙副專員,找了個理由就把龍校長支到外地考察去了。
而正是這次考察,更加堅定了龍校長的辦學理念。
龍校長不斷地學習無產階級文化,學習深讀毛主席著作。讀到“工農的年輕一代,在這樣的學校里,與其說是受教育,倒不如說是受資產階級教育的奴化”,不禁大受震動。
有意思的是,龍校長上面也“有人”,他就是那位當初派自己來的戰友加上級唐書記。唐書記在了解到情況后,隨即向“上面”匯報了情況。
最近看了幾部老電影,似乎這兩派階級斗爭,都有自己的政治靠山,斗爭高潮都是“黑方”找來上一級的“保護傘”來施壓,將矛盾激化。“紅方”的上級知道了后,也支持幫助了自己的人,最終紅方勝利。可見,那時候的斗爭有多激烈。
電影的最后,趙副專員的秘書錢某帶工作組到松山開展“三自一包”的試點工作,遭到了學生們的強烈反對。
那位帶著娃上學的李金鳳勇敢站出來,說了那畫龍點睛的話:“‘三自一包’就是讓我們分田單干,走回頭路,這樣下去,那不是跟舊社會一樣,富的更富,窮的更窮嗎!這是讓我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我們能同意嗎?”
可想而知,一個微如塵土的農民,敢于對抗權力,下場就已經注定了悲慘。于是,李金鳳就被關押了,共大也被專區撤掉了。
直到影片末尾,到了斗爭的高潮。唐書記的到來,革命群眾終于等來了毛主席的來信。信中毛主席高度了贊揚共大,龍校長高聲念著“同志們,你們的事業我是完全贊成的”,全場群眾歡呼雀躍,高呼“毛主席萬歲”!
被群眾感染的龍校長,高舉著拳頭,大聲疾呼:同志們!毛主席光輝的七三零指示,是我們勝利的旗幟、前進的方向。在教育革命的征途上是不會風平浪靜的。斗爭并沒有結束,為了鞏固無產階級專政,我們要和傳統的所有制關系和傳統觀念實行最徹底的決裂。
龍校長的教育路線似乎已經宣告成功了,電影也戛然而止了……
但,結束了嗎?沒有結束。
勝利了嗎?咱不敢說。
只是,歷史的車輪繼續滾滾向前,太陽照常升起,月亮還會在黑夜出現……
隨后,《決裂》被批判,被當做了一棵“毒草”。
再隨后,九十年代大辦教育,“條子生、關系生、票子生,政保生”什么的,如雨后春筍一樣,都冒了出來。
與電影中對比的是,那位曹校長的女兒,曹小妹當眾撕了她爸爸的轉學“推薦書”,也與資產階級爸爸做了決裂。揭露了平時曹校長口口聲聲也是槍林彈雨過來的老革命,三代知識分子家庭的虛偽。
還是知識分子花花腸子多,關鍵時候,還是要分親近遠疏的。
看看如今的周公子、“北極鯰魚”,不言而喻,無話可說。
是啊!曹小妹簡直就是個“傻瓜”,哪有現在的“周公子、鯰魚小姐”們聰明知趣呢?還有那位一家三代的農行世家!
其實,電影中已經預演了精英教育的未來。片中那位千里尋子的老婆婆,高興地去給城市學校里的兒子送家鄉的特產。沒成想,見到兒子后,兒子卻不耐煩地嫌老媽土,把老媽捺納的鞋,縫的衣服土扔在地上。一句“我現在是大學生了,咋能穿這樣的衣服”,就把老婆婆驚訝、委屈得淚水奔涌,好像不認識了自己眼前這個從小聽話的兒子。
這還是那個當初臨來的時候,跟鄉親們信誓旦旦地保證,要回去改變家鄉的山山水水的孩子嗎?怎么一上學,一進城市,就變了呢?變得形同陌路人了呢?
這不正是龍校長說的,這個山溝溝里的窮孩子,已經被資產階級教育奴化了。
是啊!“我現在是有知識的人了,怎么能回到那小山溝里去呢?”這高大上的理由,不正是后來的我們嗎?
看來,這精英教育的武器,威力是無比強大,誰也無法阻擋。即使是“決裂”也毫無作用。
不回去,不回窮山僻壤也就罷了,關鍵是連“母親”都不要了,紛紛削尖腦袋無“西方極樂世界”,為他人作嫁衣裳,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別人家的人才。
不只是教育戰線,就連這個最重要的電影教育藝術,也淪落得慘不忍睹,逐漸成了新型“戲子佳人,富豪將相”的藝術。
一切向錢看,沒有了爭論,沒有了批判,更沒了斗爭。
我們欣賞一下,聽聽電影中龍校長與曹校長,兩個階級的辯論吧!
曹:你心里到底是想辦農場還是辦大學啊?
龍:辦大學呀!
曹:辦大學?哈哈,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大學?
龍:世界上沒有,我們就辦他一所嘛!
曹:就憑這兩坨泥巴?
龍:你不要小看這兩坨泥巴,這絕不是我們坐在辦公室里能想得出來的。依我看,這兩坨泥巴比起我們目前的教學方法要高明的多呀!
曹:哎,老龍啊,你可知道目前這一套,這是多少年的傳統,多少中外教育家心血的結晶啊?兩坨泥巴能打倒他嗎?
龍:我說能打倒,因為那一套是脫離生產,脫離實際,它是資產階級的。
曹:哦,資產階級的 2+2=4 是哪個階級的?x 加 y 又有什么階級性?哎,只要我們能培養出有高度文化科學知識的人才來,還不是為社會主義服務嗎?
龍:不對,抽掉了無產階級政治,單純的追求高度的文化科學知識,就會迷失方向,把教學與生產勞動隔裂開來,就一定會把教學引上邪路。老曹,毛主席說,學問再多,方向不對等于無用啊!
學問再多,方向不對等于無用!
多么鏗鏘有力的話!只不過,那時只有老龍這樣的貧苦出身的人響應毛主席的號召。其他的人,都是在用“一句頂一萬句”的話,來與偉人玩“躲貓貓”。
所謂的決裂,雖然是一種路線上的分道揚鑣,但到最后是誰說了算,誰當家的問題。所謂的斗爭,更是一種人心、人性的斗爭。以至于教員的最后一場革命,無疾而終。
所謂共苦患難易,同甘共富難吶!
晚年的教員,齲齲獨行,孤獨悲愴。他走得太遠了,太超前了,太急切了。他是多么想所有人都跟上他啊!只不過,幾千年的私欲改造,留給他的時間太短了……
驀然回首,那些無數“掉隊”的人,回過味來,流下了委屈的淚水,向教員訴說……
斯人已去萬事空,唯有斯人的“星火”還在。這就足以欣慰了。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一代人未完成的事,自然要交給下一代人,乃至下下一代人。
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就是重觀老電影,帶給我們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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