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德平《曹雪芹故居發送的歷史信息——“曹雪芹文化之旅”演講稿》(《曹雪芹研究》2015年第3期)一文中,胡認為曹雪芹第二次婚姻是與一位妓女結合,具體內容如下:
第四點,敦敏好像在說這位新夫人似乎是個青樓女子,因而不便明言,但曹雪芹倒一點也不顧忌,他在書箱不顯眼處還親自刻寫了這樣一句詩:
清香沁詩脾,花國第一芳。
這句詩系曹雪芹所作所寫。這在 1981 年 3 月筆者所寫的《曹雪芹在西山》一書中即已注明,在此恕不贅述。
“花國”舊指妓女行中。如不是新夫人,曹不會把兩人比作并蒂花,更不會把一位和自己無關的青樓女子刻在自己的書箱上。曹雪芹的這一舉動真是驚世駭俗。但這 在世界名著中也不乏其例。如小仲馬寫的《茶花女》中的瑪格麗特,如托爾斯泰寫的 《復活》中的瑪絲洛娃,她們都淪落風塵。從她們身上集中反映了當時社會的黑暗,女性命運的悲慘。這些被侮辱的女性形象,都是偉大的文學作品中最感人的人物。曹雪 芹和小仲馬、托爾斯泰不同之處是: 曹雪芹在現實生活中確實愛著這位女子,并成為夫妻,而別的女主角只是文學作品中的人物; 曹雪芹又比他們早生一百多年寫了這部《紅 樓夢》。
真的是這樣嗎?不妨先來看看書箱上的另一首詩“題芹溪處士句”:
并蒂花呈瑞,同心友誼真。
一拳頑石下,時得露華新。
按胡的看法,此詩為曹雪芹所作,那么即以此詩來分析一下:
“花”在頑石下,此即“木石前盟”之“木石”,也即“西方靈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絳珠草一株”之木石,很明顯“并蒂花+頑石”隱隱關聯寶黛愛情(木石前盟)。胡解得“并蒂”指夫妻平等,這也與“寶黛愛情”的內涵一致。所以“真”“新”均指“并蒂”之“平等”,即指向一種理想,這種理想當然是曹雪芹希望普適于當時中國的。
詩中出現“花”“華”,二字古同,這里明顯提示“花還指華(夏)”,即“并蒂(平等)”所普適之“華(夏)”。
由此回過頭來再看“清香沁詩脾,花國第一芳”,“芳”即指并蒂花,“花國”則明顯暗指“華夏中國”。“花國第一芳”即隱寓“平等為華夏所應首先實現的”。
新婦芳卿所作詩“織錦意深睥蘇女,續書才淺愧班娘”,以“蘇女”“班娘”作比,“窀穸何處葬劉郎”之“劉郎”用典劉伶,以劉伶妻自比,三位均非妓女,即由此看不出芳卿是妓女。
“花國”指妓女行,首出于清 王韜《淞濱瑣話·金玉蟾》“名妓金玉蟾者, 吳門人……以故豓聲藉藉,噪遍章臺,花國羣芳,無有出其右者。”《淞濱瑣話》乃王韜著于清光緒十三年丁亥(1887),遠在曹雪芹之后,故不能以之來推斷芳卿的身份。
由上可知,“曹雪芹新婦是妓女”觀點沒有根據,是不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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