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不等于頌歌
最偉大的詩篇一定是閃電劃破
頌歌,是贊美、祝頌的詩歌,這也是詩歌一種類型。美好需要稱頌,古今中外皆是。但詩歌絕不能等同于頌歌,詩歌若只會為君王唱贊歌,那詩歌就成了獻媚,獻媚的詩歌,只能在被鄙視中沒落!
有用性,也是文化和精神產品的價值之所在,那詩歌有什么用?
它是歷史的記錄,《格薩爾》、《荷馬史詩》就是史詩的經典;
它是神話的傳唱,《公劉》、《生民》就是最早走入詩經的創世傳說;
它是古人外交和交往的一種辭令,先秦的外交常引《詩經》典故。作為少數民族的交往,更有說唱的特點;
它是陶冶教化審美的教材,能夠提升審美境界;
它也是對美好的稱頌和禮贊,也是對美好向往的表達。
作為詩歌的靈魂,也是它的核心價值,則是反抗不合理制度的精神武器,它是批判腐朽黑暗的閃電。
沙俄時期,普希金、萊蒙托夫、普希金創作了大量追求自由的詩篇--《自由頌》、《詩人之死》等。
但丁的《神曲》,則奏響了歐洲文藝復興的序曲。
屈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偉大的愛國詩人,屈原的名篇《天問》,從天地離分、陰陽變化、日月星辰等自然現象,一直問到神話傳說,乃至圣賢兇碩和戰亂興衰等,對某些傳統觀念作了大膽的懷疑和批判。
杜甫的詩被稱為“詩史”,其創作的《春望》、《北征》、《三吏》、《三別》等批判現實主義的名作,永恒在歷史的波濤。
可以說,最偉大的詩篇,都屬于批判的詩,都是最能推動歷史的詩篇,都是深刻批判的驚雷吶喊。批判,是詩歌反省凈化的本能,是刺入腐朽的鋒利刀鋒,是照亮黑暗的閃電劃破,是火炬引領前行的熊熊燃燒。
成熟的詩歌,一定要跳出自戀,在關注蒼生中,舉起批判的刀槍。
如果說,詩歌的童年是愛情,在為愛情而歌唱;詩歌的少年則是歌頌,在歌頌美好中追求;那詩歌的中年就是碰撞,是雷電交響的轟鳴。
中國詩歌最大的墮落,中國詩歌最無奈的萎縮,中國詩歌最可悲的尷尬,就是詩歌無情的遭到讀者的鄙視。
詩歌的泛獵奇、泛美女、泛殤情、泛直白、泛淺陋、泛自戀、泛粉飾、泛庸俗,已讓詩歌成了一種可有可無的呻吟,那呻吟是偷情女人不敢大聲叫床的哼哼,那呻吟就像牛叉的蒼蠅瞎嗡嗡。
中國的詩歌走到這樣不堪,根本就在于丟掉了批判的詩魂,就是將詩歌等同于頌歌,還是閉著眼睛去瞎唱的頌歌。貪官污吏禍國殃民,卻讓百姓閉嘴不要妄議;權貴富豪寡廉鮮恥,卻讓百姓閉眼去唱贊歌。
已經被強暴了,還要去贊美,這樣的詩歌,天理難容!
詩歌要走進讀者,詩歌要走進生活,詩歌要走進歷史,詩歌就要走進批判。詩歌就必須突破頌歌的藩籬,重新找回詩魂,敢在“天問”中問天,才能鼓蕩在蒼生的渴求,才能重新唱響:狂飆為我沖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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