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之巔(十一)
從村城搬遷的第二天開始,村城市委市府除了要繼續做好各區鎮的搬遷工作,還要負責從北京上海及省城來的移民物資的搬遷工作。省城的移民物資比較簡單一點,汽車可以直接開到宿舍樓下,北京的移民物資需要從村城車站轉車,而上海的移民專列則需要在平川車站轉運。當然,無論是村城車站還是平川車站,專列一到達,馬上就會有車輛和人員安排轉運工作。這給了這些遠道而來的移民一種回家了的親切感。
這天上午十點不到,負責村城車站接車的人們已經齊聚車站。村城火車站位于村城北面,車站規模不是很大,卻是一個非常現代化的車站。車站候車大廳寬敞明亮,在大廳的墻壁上,有兩個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一個在播放著電視節目,另一個則滾動著列車的相關信息。功率強大的太陽能空調,保障了大廳能夠冬暖夏涼,四季如春。當然,村城火車站并不是一個常規的或者說常設的車站,它的定位功能就是一個旅游車站和貨運車站,就像今天這樣,所以在一般情況下,火車是不在此停靠的。
上午十點十分,北京發出的第一列客貨混編專列抵達村城。專列一到達,廣播里立刻傳出播音員甜美的聲音。“從首都北京來的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弟弟妹妹,各位親愛的同志們,這里是村城車站。村城市熱情歡迎來自北京的同志們。請各位移民同志先卸下車上自己的行李物品,然后,到候車大廳,領取你們的住房鑰匙。請村城迎接的同志們幫助卸車。謝謝大家。”
馬博馬斌兄弟倆也在迎接專列的隊伍當中。在第十四節車廂,兄弟倆很快找到了父母和爺爺奶奶。“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歡迎你們來村城,歡迎你們成為村城人。”
“臭小子,你們倒先成為村城人了。”馬向前說。
“就是嘛。”兄弟倆笑了。
“哎呀,我的乖孫子,你們好吧。”奶奶王玉華說。
“奶奶,我們好著呢。”馬博回答道。
“兄弟倆都曬黑了,但看起來更加結實了。”母親寧欣然說。兄弟倆點點頭笑了。
“這就叫勞動鍛煉人嘛。”奶奶高興地說。
“爺爺奶奶,您二老這兩年一點也沒見老,還是和原來一個樣子。”馬斌說。
“傻話,哪能不老呢。不老就成妖怪了。”奶奶笑著說。
馬博說:“奶奶,你們一定會喜歡村城的。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城市。”
“是,我們會喜歡的。”奶奶點點頭說。
“爸媽我們先卸車吧。”馬博說。在貨車廂,一家人在村城接車的人們的幫助下,一起抬下了爸媽和爺爺奶奶帶來的各種物品,床柜子等各種家具,冰箱電視電腦等各種電器,以及大量的書畫衣物被褥等。兄弟倆不讓爺爺奶奶動手,但他們是當然閑不住的,兄弟倆只好讓爺爺奶奶拿一些輕一些的物品。最后,馬博從車廂里把他們家的長安牌小轎車開了出來。汽車里,依然放著許多的物品。根據規定,金銀首飾(藏品)古玩字畫小汽車之類的物品都是要上交國家的。
馬斌說:“爸媽,爺爺奶奶,你們還有什么東西沒有帶來的嗎?”
“你這孩子,能用的東西,有用的東西當然不能拉下了,那會是一種極大的浪費,也是對國家極端的不負責任。”馬向前說。
“東西扔掉容易,但扔掉在扔掉了資源的同時,也在制造著垃圾。就說我們這長安牌電動汽車,雖說不是很新,但質量卻是很不錯的。你說把它留在北京,北京是不需要那么多的。那么怎么辦,能夠扔掉嗎?顯然不行。還有爺爺奶奶的這許多的家具電器,這些家具可都是實木的,扔掉了多可惜,這些留著,你們以后不是一樣都可以用嗎?再說,如果有人需要,我們也可以調劑給別人一些嘛。”媽媽也說。
馬博說:“爸爸媽媽說的對。能用的東西是絕對不能扔掉的。”
卸完物品,一家人又去幫助別人卸東西。
移民們在前來迎接的同志們的幫助下,沒用多少時間就從火車上卸完了全部物品。一時間,在長長的站臺上,堆滿了一堆一堆的各種物品。物品都卸完了,馬博馬斌挽著爺爺奶奶一起向候車大廳走去。
候車大廳里,人太多,座位不夠,年輕的人們把座位都讓給了年長的人們,他們則心甘情愿的站在大廳里。
村城市政府辦公室主任黎平手握話筒,高聲說:“請同志們各自找位置坐下。下面我們請村城市委副書記、市長周婧同志講話。”大廳內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周婧從黎平手中接過話筒說:“來自北京的各位爺爺奶奶,大伯大媽,大叔大嬸,各位兄弟姐妹,同志們,你們好。首先,請允許我代表村城市委市府,代表村城人民歡迎你們,歡迎你們來到村城,歡迎你們成為村城的新居民。”掌聲再次響起。
周婧說:“村城是一座剛剛建成的城市,也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城市,希望同志們從此喜歡這個城市,熱愛這個城市,建設這個城市。一會兒,請我們的工作人員協助北京來的同志們,做好上交給國家的物品的登記工作,然后,幫助移民同志們把家具行李物品等裝車,搬到家里去。其它的,我也不多說了。下面,請工作人員為同志們分發鑰匙。”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黎平說:“下面,我喊到誰,就請舉手示意一下。我們的工作人員會把鑰匙送到你們手中。”
寧欣然說:“她就是市長啊?這么年輕。”
“是啊。她就是市長。”馬博說,“她很年輕。不過,她雖然年輕,卻是很了不起的。您以后慢慢就會知道的。”
“馬向前……”
“到。”馬博一邊回答,一邊舉手示意。工作人員拿著鑰匙往他們送了過來,馬博也迎了上去,雙手接過鑰匙。
馬斌說:“爺爺奶奶,你們干嘛非要住養老院啊,和我們一起住不好嗎?”
“爺爺奶奶住養老院好。那里才是老年人待的地方。”馬博說。
奶奶說:“博兒說的對。我們老了,還是住養老院好些。”
分發完鑰匙,黎平又宣讀了住養老院的人員名單。并請住養老院的同志們上大電客。
“同志們,”大廳里,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拿過話筒說,“我的兒子跟我說,兩年多來,村城人民夜以繼日,頑強奮斗,為我們建設了如此美麗的城市。現在,他們在搬遷的萬忙之中還抽調這么多同志來幫我們搬遷。我提議,我們的東西搬完以后,也立即投入到村城的搬遷工作中去。同志們說好不好。”
“好。”移民們異口同聲的喊道。
周婧說:“同志們,你們的熱情是非常了不起的,我代表村城市委市府謝謝你們,同時也歡迎你們參加到村城的搬遷工作中來,但你們一定要量力而行,尤其要注意安全。”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移民們把汽車古玩藏品字畫存折等登記上交給國家,然后有條不紊地把各種物品搬上卡車,向著自己的新家趕去。
在北京專列到達的同時,來自上海的專列也到達了平川車站,來自省城的移民隊伍也到達了村城。這一天,北京上海分別開行了十幾趟專列。明天,兩地發出的專列還會增加。
就在這一天,不光機關企事業單位全部搬遷完畢,許多的居民也搬進了村城。這一天的搬遷,依然平安安全。
吃過早飯,黃曉蒙悶悶不樂地坐在沙發上。幾天下來,許多人已經搬進了村城,他的家旁邊,許多鄰居也搬走了。人們都搬家了,他的菜也就越來越沒人要了。看著家里許多沒有賣出去的蔬菜,他顯出一臉的無奈。這么多年來,他憑著自己的勤勞和省吃儉用,也算積攢了一筆不菲的財富。兩年前,當他得知中國即將進入共產主義的消息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極其抵觸的。自己這么多年來,種菜賣菜,養豬養雞,苦比別人吃得多,累比別人受的多,難道自己這么辛辛苦苦勤勞苦干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財富,就這么化為烏有了?他不甘心,他想不通啊,這樣也太不公平了。
有時候,他也會產生懷疑,這共產主義真能順利的實現嗎?會不會有一天會突然實行不下去了?尤其聽說,以后錢都不要了。一個國家,一個社會,沒錢還像個什么樣子嘛。沒錢,這個社會消費會不會就沒有控制,沒有節制,那樣會不會造成浪費啊。如果這個社會沒有顧忌,又能維持多久呢。以后,什么東西都是國家的,人們還會愛護它嗎,還會像愛護自己的東西一樣的愛惜它珍惜它嗎?共和國1958年吃食堂,人們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說是記憶猶新的啊,現在這么做,難道就不會像那時一樣倒退回去?在這種心態的支使下,兩年來,他仍然不辭辛苦地拼命賺錢。在幾乎所有的菜商都在降低菜價,少收或不收別人菜錢的情況下,他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他的菜價是最高的,別人給他整錢,他不找可以,如果誰帶的錢不夠或少給他錢,他是不樂意的。當然,對他的做法,并沒有誰去和他計較。
昨天,時不時會有車輛開到他家門口,但卻被他以讓別人先搬給支走了。眼看著鄰居們一家家都搬走了,他的心里真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滋味。難道這天,真的就這么變了嗎?他仍然將信將疑。
妻子朱丹收拾完廚房,走了出來。她看見黃曉蒙坐在沙發上苦著個臉,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兩年多來,她積極地投身到村城的建設之中,為村城的建設做出了自己應有的努力。這兩天,她又和兒子們參加到了村城的搬遷工作之中。對黃曉蒙的抵觸情緒,她是極其不理解的。可以說,整個村城地界,乃至全國,像他這樣的人幾乎是絕無僅有的。對于中國提前進入共產主義,誰不會為之高興,誰不會為之歡呼啊。她和黃曉蒙結婚十幾年,說實在的,他這人并不壞,而且也非常勤勞,也肯吃苦,為人也謙和,可是她就是不理解,他的思想意識為什么就這么的死板僵化,這么的不開竅,這么的與這么偉大的時代格格不入。她當然也知道這兩年,他愛占便宜的事情。為此,公婆也沒有少說他,兩年多來,她也不知給他說過多少道理,但你無論怎么說他,他就是一句也聽不進去。這幾天,整個村城都在搬家,他不光自己不搬,也不愿意去幫助一下別人。你叫他去幫別人搬一下家,他只知道叫累,是斷然不會去的。當然,他人還算規矩,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有的時候,她也就由他去,懶得去理他。可是現在,搬遷已經迫在眉睫了,隔壁左右許多都已經搬走了,他卻仍然這么抵觸,真讓她受不了了。
“我說黃曉蒙,你這是干嘛呢?你還真想螳臂擋車,阻擋歷史前進的車輪?你就不怕被歷史前進的車輪碾得粉碎。”朱丹越說越氣,“我看你這人真的不可救藥。”
但不管朱丹怎么說他,黃曉蒙就是不理不睬的。“黃曉蒙,你快起來,和我一起去幫別人搬家。”朱丹不由得氣的提高了音量。
“你別嚷嚷行不行?你讓我休息一下行不行?這么多年來都把我累死了,你不知道啊,你就不能讓我消停一下啊?”“我看你不是累,你是心里有病。”“你才有病呢。”
朱丹正要出門,不遠處,一輛小汽車開了過來,在她家門口停了下來。
“朱丹啊,你要出門啊。”原大隊書記現村城市委常委統戰部長沈惠娜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與他一同下來的,還有村城市長周婧。
“周市長,沈書記,你們怎么來了。我正要去幫人家搬家呢。”朱丹說。
沈書記說:“周市長特地來看你們了。”
“朱大姐,你好啊。”周婧說著伸過手來。朱丹趕緊用雙手握住市長的手說:“周市長,您好。您那么忙,怎么還能讓您來看我們呢。”
“應該的。”周婧說,“黃大哥在家嗎?”
“在家呢。老黃,周市長來看我們了。”朱丹把客人請進家里說,“周市長,沈書記,你們快請坐。”見沈書記和周市長到來,黃曉蒙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此時的黃曉蒙,心里面不免有些忐忑起來,市長怎么會來的呢,我也沒犯什么呀?
周市長怎么會來到黃曉蒙家的呢?原來,昨天晚上,黃曉蒙的三個兒子,找到了周婧的家里,周市長當時不在家里,他們就一直在周市長家外面等到很晚,直等到周市長回家。“市長阿姨,我叫黃智達,他們是我的兩個弟弟。真不好意思,這么晚還來打擾您。”見周市長走下汽車,幾個孩子迎了上去,大兒子黃智達說。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周市長親切地說,“來,孩子們,上家里去。”
“不進去了。”黃智達說。
“那怎么行。走,上家去。”周市長把他們請到家里,給他們一人拿了一瓶果汁飲料。
“謝謝市長阿姨。”黃智達說。“謝謝阿姨。”兩個小弟弟也說。
“你們來多久了,一直在外面等著嗎?”
“阿姨,我們是為我們爸爸的事來的。”黃智達說,“我們找了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您,只好上您家來等您了。實在對不起。”
“別客氣。你說說,怎么回事?”
黃智達簡要地向市長陳述了自己父親的抵觸情緒,希望市長阿姨能夠幫助做做自己父親的工作。“市長阿姨,我們真的為我們的父親感到難過,共產主義多好啊,誰都想早一點進入共產主義,可我爸偏偏就是想不通。”
老二黃智中急切地說:“市長阿姨,就請您在百忙之中抽點時間幫我們勸勸我們的爸爸吧。”“阿姨,我們求您了。”老三黃智國也說。
“孩子們,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要相信組織,組織上一定會做好你們爸爸的思想工作的,我相信你們的爸爸也一定能夠想通的。”周婧說。
“阿姨,您答應幫我們了?”黃智中說。
“當然。”“謝謝市長阿姨。那我們回去了。”“我送你們。”“不用阿姨。我們路又不遠,騎自行車一會兒就到了。”“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沒有問題的。謝謝市長阿姨。”
周市長送他們出了家門,看著他們騎著自行車遠去。
周市長環視了一眼屋里堆滿了的各種蔬菜,說:“這么多蔬菜啊。”
“是啊,現在要菜的人越來越少了。”黃曉蒙不好意思的說。
朱丹拿出了幾瓶果汁飲料,分別遞給了周市長和沈書記他們。
“謝謝。”周婧說。
“周市長,您還謝什么呀。”朱丹說,“你們百忙之中還來我們家看望我們,我要謝你們才對呢。”
周婧說:“老黃同志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看著象有些不對勁啊?”
“沒有,沒有。”黃曉蒙趕緊回答。
“他身體沒病。他是精神有病。”朱丹說。
“你才精神有病呢。”
沈書記說:“老黃啊,這幾天人們都在夜以繼日地忙著搬家,興高采烈地邁向共產主義呢,你怎么象打不起精神的樣子呢。”
“我,我是確實有些不舒服。”不口吃的黃曉蒙此時顯得有些口吃起來。
“不舒服就上醫院看一看嘛。”周婧說。
“沒事,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黃曉蒙說。
周婧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說起了黃曉蒙的兒子們:“老黃啊,你們的幾個兒子可是非常了不起啊。將來一定會很有出息的。”
說起兒子,黃曉蒙顯出高興的樣子。他的幾個兒子聰明乖巧,可以說,幾個兒子就是他的驕傲。“您是怎么知道他們的。”
“哦,昨天晚上,他們三個找到我家,說共產主義好呢。”黃曉蒙明白了,周市長今天來,是因為兒子。他不明白的是,即使他們的兒子不找周市長,周市長遲早也會登門的。
“老黃啊,我們知道,這么些年來,你們一家起早貪黑,拼命工作,種菜還喂那么多豬。我想問你一下,你們這么拼命是為了什么呀?”周婧接著說。
“當然是為了孩子們了。”黃曉蒙不假思索。
“進入共產主義,你知道對于人類,尤其對于孩子們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從此進入了天堂,人們夢寐以求的天堂。人們從此就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該多好啊。中國現在在全世界率先進入共產主義,這可是中國人民的福氣啊。”周婧說。
“我就是想不通,這樣不公平。現在有錢的沒錢的都一樣了。這公平嗎?”黃曉蒙終于說出了心里的想法。
“什么?你那也叫有錢?你能有多少錢啊?我看你還真不知道什么叫有錢,你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啊。”朱丹忍不住生氣地說。
“其實,老黃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這看起來似乎也確實有些不公平。自己辛辛苦苦積累的財富說沒就沒了,心里總會有些別扭,有些想不通的,是吧。可是你知道嗎,這樣的不公平恰恰是為了以后的公平,是為了以后社會永遠的公平。”周婧說,“現在有些人錢多一些,有些人錢少一些。可是誰又能保障誰永遠富有呢?任何人都保障不了。再說了,人們要錢干什么呢?不就是為了讓生活變得好一些嗎?可是,共產主義就能夠保障人們都過上美好的幸福的生活,這是多好的事啊。既然共產主義能夠保障人們都過上好日子,既然人們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都有國家保障了,我們還要錢干什么呢?是不是啊?”
朱丹說:“共產主義多好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么都不用你愁,什么都不用你操心,政府都給你安排好了,多好啊。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我知道共產主義是要在全世界實現的,你現在在中國一個國家實現,這靠得住嗎,會不會半途而廢,到時候搞不下去了,又退回來?”黃曉蒙說。
“你的擔心是完全多余的。”沈惠娜說,“你看看人們的熱情和激情,共產主義可能半途而廢嗎?不可能的。它只會越來越好。”
“老黃啊,有些問題你可能還沒有想通想透,這我們可以理解。但中國在全世界率先進入共產主義,絕不是中國一時頭腦發熱做出的決定,而是中共中央經過全面認真慎重嚴謹的考慮和評估的結果,因為中國率先進入共產主義,中國是有著各方面的充要條件的。進入共產主義,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全世界遲早都是要進入共產主義的,這是一種歷史潮流,誰也擋不住的。”周婧說。
“如果萬一退回來怎么辦?58年吃食堂,不也是曇花一現嗎?”黃曉蒙說。
“你不管別的,我只問你,共產主義好不好?”朱丹說。
“那還用說,當然好了。”黃曉蒙說。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就是想不通呢?”朱丹說。
周婧顯然看出了黃曉蒙的擔心。“你是害怕現在什么都交給國家了,一旦半途而廢,你會變的一無所有,是嗎?”
“我是有這個擔心。”黃曉蒙說。
“這個你可以放心。居民上交給國家的一切,包括金錢,金銀財寶,古玩字畫等等一切收藏,國家都是要做登記的。在這里,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共產主義真的搞不下去了,你所上交的一切,國家都將完璧歸趙。”
“那國家能不能給我出一個手續。”黃曉蒙說。
“這是肯定的。”沈惠娜說,“每個人,每個家庭所上交給國家的一切財物,國家都可以給你一個清單。”
朱丹說:“老黃,你干什么呀,別太不像話了啊。”
周婧制止了朱丹,說:“老黃啊,你的擔心是完全多余的。共產主義不可能半途而廢。你提到了58年,現在和那時相比能比嗎?那時建國才不過十年時間,而建國之初國家是個什么狀況,那可真是一窮二白,一貧如洗啊,現在呢,現在國家建國已經是150年了,現在是什么狀況,和那時是完全不能相比的。不說中國目前的工農業生產水平,就是在半個多世紀以前,中國的工農業生產養活中國人都綽綽有余,今天的中國進入共產主義,怎么可能會半途而廢呢?”周婧稍作停頓,接著說,“你有思想顧慮,這不怪你。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們應該向你道歉。但現在把話說明白了,你就應該放下包袱,積極投身到這場偉大的社會革命中來。你這樣做,你的妻子,你的父母,尤其你的兒子們,都會為你高興的。”
“老黃,該想開了。”沈惠娜說。
黃曉蒙站起身來說:“周市長,沈書記,謝謝你們到來。我今天就搬家。”
“想通了,這就對了嘛。”沈書記說。
這時黃曉蒙的老父親黃超南和老伴一起走了過來。“老書記,大嬸,你們怎么過來了。”沈書記見老書記過來,連忙站起身說。黃曉蒙老父親已經七十多了,老人以前是村里的書記,后來還干過副區長。
“黃老書記好。老夫人好。”周婧也連忙站起身說。
“周市長,您那么忙,怎么還要您親自上門呢。”老書記說。
“爸,媽。”黃曉蒙也站立起來。“你別喊我爸。我不是你爸。”老人氣咻咻的說,“我怎么養了你這么個不諳世事的東西。”
“還不向領導們認個錯,趕快把家搬了?”母親也說。
“大媽,您可不能這么說,黃大哥能有什么錯啊。”周婧說,“他只是思想上有一些疙瘩,想通了也就好了。”
“想通了?想通了嗎?”老父親說。
“想通了,真的想通了。”朱丹一邊趕忙說,一邊向黃曉蒙做著眼色。“想通了,真的想通了。”黃曉蒙說。
“想通了就趕快搬家。”老父親說,“不然,小心政府把你送進大牢。”
“搬,搬,我們馬上就搬。”朱丹說。
“黃大哥身體好些了嗎?”周婧說。
“沒大礙,沒大礙。”黃曉蒙趕忙說。
“如果沒什么大礙,那就早些把家搬了吧。我看灣里已經搬了不少了吧。搬到村城多好啊,我們的村城那么漂亮,到了村城,也不用你愛人每天做飯了,每天衣食無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多好啊。”周婧又轉向沈書記說,“沈書記,你能不能安排一下,早些幫黃大哥他們把家給搬了。”
“沒問題,市長就放心吧。”沈書記說。
這時門外恰好有搬家的車隊經過,沈惠娜趕緊攔住了他們。周婧說:“來,我們一起動手。”
“周市長,哪能讓您搬呢。”朱丹說。
沈惠娜說:“你沒見周市長的手上都貼著創可貼嗎,這可是搬家受的傷。”
黃曉蒙說:“這些蔬菜也搬了吧。”
“當然要搬。這么好的蔬菜送食堂嘛。”沈惠娜說,“哎老黃,這蔬菜要不要開個收條啊?”沈惠娜的這一幽默,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要,不要。”黃曉蒙不好意思地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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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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