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對話
官僚、文人、妓女
１
官僚：咱們這樣不行嘛！都只選自己，一個一票，誰也出不去。蹲監獄也非得仨人扎堆？
文人：這就是中國人，——自己得不到的，即使毀了，也不愿別人得到。中國人的民族劣根性！
妓女：我說爺們兒們，平時張嘴就是女士優先，關鍵時候慫了吧？媽的，都是煮熟的鴨子，就剩一張嘴了。
官僚：閉上你那臭嘴。就是讓你出去，你會干啥？除了和男人亂睡覺，你還有別的啥用？
妓女：我能再和你爹生個兒子，給你爹養老，行不行？
官僚：日你娘！
妓女：你娘在這兒，來吧！
２
文人：這位阿姐，我是報社的，平時愛看哪種報紙？
妓女：你是記者？
文人：也算吧。也采訪一些社會名流。主要是評論世界大事，評論國家的經濟政策。評論國家到底應該怎樣改革開放。
妓女：那你怎么進來了？
文人：我是真冤枉。還不是企業改制。企業改制本來沒錯，國營工廠吃大鍋飯，效益上不去，只有改成股份制，讓私人管理才有效益。就因為我在報紙上鼓吹這種改革，這也是國家經濟改革的大方向，可就把我弄進來了。
官僚：你一定收了人家紅包吧？
妓女：我就是企業改制下的崗。看來你還真地進來。
文人：我沒有犯罪。是那些當官的和企業領導侵吞了國有資產。我鼓吹改革并不錯啊！我鼓吹改革并沒有鼓吹犯罪啊？
官僚：你一定收了人家紅包了。這種事我了解。報紙就是為政府和企業服務的。昨天報紙吹著某個官員多么清廉，第二天這官員就會被抓。這就是報紙。企業只要給廣告費，企業老總就能被吹捧成什么杰出人物。報紙就是二奶。
文人：你算什么東西？以為我不了解你？標準的貪官。這么多年了，每年都要出賣國家土地。那地是你們家的？賣的錢都裝自己腰包里？你們坑了多少老百姓？我說咱們仨人，你罪最大，最該蹲監獄。我們倆可以出去一個，但你決不行。你看是不是大姐？他是貪官。
妓女：無官不貪。
文人：對，大姐。咱倆都是老百姓，咱是統一戰線。
３
文人：大姐，你是咋進來的？
妓女：我，我也沒惹咱中國人，我就是給咱中國人出口氣，就進來了。
文人：咋講？
妓女：美國不老欺負咱嘛！我看不過就想敲他幾個錢。他們賣臺灣武器賺那么多錢，我敲詐他們幾千塊算啥了？
文人：你敲詐美國投資商了？
妓女：敲詐美國人也算犯罪？他們欺負咱就不算了？
文人：大姐，不能這樣想啊！你想，美國人，人家腰多粗，咱們得和它搞好關系，這才能共存共榮。你就是想敲詐，搞別國的人，東南亞的——越南、菲律賓，他們不也要占咱南海諸島嘛！嗨，不對不對。現在不行，現在這些國家正和美國抱在一塊，咱得忍著點，不能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可以搞，對，搞非洲國家，他們離咱們遠，敲詐他們沒事，對了，還有朝鮮，離咱近，還搞什么社會主義，那不是死路一條嘛，給他點厲害瞧瞧！
妓女：你說什么，把我當什么人了？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官僚：簡直是不要臉了！有人就愿當美國人的狗，最下賤的狗！
文人：你厲害，你去惹美國人唄！人家就賣給臺灣武器了，你能咋的？懂個啥？根本不懂國際政治，不懂什么叫國際關系。這叫韜光養晦，懂不懂。
官僚：那蔣介石賣東三省叫不叫韜光養晦？養出個啥？
文人：跟你能說出個啥？你就是個貪官，你出賣土地給外商叫不叫賣國？那叫吸引外資，懂不懂？
官僚：那東三省讓日本人占了也叫吸引外資？
文人：人家美國占你東三省了？
官僚：它賣給臺灣武器不就是想讓臺灣獨立，當它的殖民地，和占領東三省性質不一個樣？
文人：人家說讓臺灣獨立了？人家為啥不能賣給臺灣武器。那叫生意。不要把經濟和政治聯系起來。
官僚：你就是一糊涂蛋。
文人：你懂個啥？你讀過幾本書。
妓女：那臺灣到底是不是咱的？
文人：沒人說不是咱的。人家美國就是和臺灣有點經濟來往。美國人要和咱××省有經濟來往，那能說是支持××省獨立？
官僚：美國要是向××省賣武器，那當然是支持他獨立。
文人：人家賣武器了？
妓女：那不是向臺灣賣了？
文人：那不一樣。臺灣和咱國的關系和一般省份不一樣。不能死搬硬套。
官僚：你就是一糊涂蛋。
文人：你懂個啥？大姐，別聽他的。他就是一貪官。
４
文人：大姐，家里有小孩嗎？
妓女：嗯。
文人：現在養孩子不容易啊！為了孩子，父母真是做牛做馬啊！什么都得干。
妓女：你啥意思？要不是你宣傳那企業改制，我能下崗？我能讓你們男人做牛做馬？
文人：不是這意思，大姐！你誤會了。我是說，現在養孩子成本太高，主要是孩子還不聽話，社會風氣太壞。孩子那么小就只知道吃喝玩樂，拿父母的血汗錢不當錢。我那孩子過個生日，還請同學吃飯、唱歌，花二千多塊。
妓女：那是你有錢，我孩子可沒這福氣。
文人：大姐，一看就知道你會教育孩子，你孩子一定懂事。你好好支持孩子讀書，孩子考個好大學，將來一定可以改變命運。現在不是有本書，就叫《學習改變命運》。
官僚：一年大學畢業生六七百萬，將近一半找不著工作，還改變命運？改變命運還得靠好爸爸。
文人：誰說一半找不著工作？那是他們心太高。多少工廠缺勞動力？是他們不愿干。只要愿意，都能找著工作。
妓女：可那工作累得很啊！那不是人干的，工資又低，工頭都他媽是惡霸。累得半死不說，關鍵是干得憋屈。我最能理解年輕工人為什么自殺，也不是工資高低的問題。是他媽活得不像個人兒。老板和工頭太壞，不把工人當人。我就在工廠干過。
文人：也不能這樣說。人家老板辦廠的目的很單純，就是利潤。工人工資太高，產品成本就增加，到市場上就沒有競爭力。工人也應該體諒老板，如果硬要求提高工資，工廠倒閉了，工人也會失業沒飯吃。老板和工人其實是利益共同體。應相互諒解。
妓女：放屁！老板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他賺多少錢，工人才賺多少錢。提高一點工資，工廠就會倒閉？
文人：其實老板也不容易，人家是比工人賺錢多，可人家比工人多操多少心啊！辦工人也很有風險的。你工人只要上一天班，就有一天的錢，不用關心工廠的前途吧！老板就必須有長遠打算。這就叫多勞多得。
妓女：那老板欺負女工怎么說？
官僚：白欺負唄！
文人：這是兩碼事！人非圣賢，豈能無過。我們要看主流，其實老板對社會的貢獻很大。咱們不應該仇富。
妓女：反正當老板的都不是好東西。將來我孩子絕不讓進工廠。除非是過去我們的國營工廠。
文人：進啥國營工廠，國企沒有希望，將來都要變成私企。你看為啥美國那么發達，就是因為人家的企業都是私人的。私人企業才能管理好，因為是自己的；國營企業，那是大鍋飯，產權不明晰，就沒有人關心。所以那么多國企才倒閉了。
妓女：私人企業里老板都太壞，根本不把工人當人。還是國營企業里干著心里舒服。
文人：經濟上就是要講競爭，講競爭就不能搞太多人情。人也要有競爭意識。在工廠當工人是辛苦，但你只要好好干，干得好了，老板就會提拔你。當個領導那不就不辛苦了？
妓女：領導才能有幾個？
文人：這就叫競爭，你沒有競爭力，干不上去，只能愿自己沒本事。這叫優勝劣汰。
妓女：啥叫本事？能不能干上去就看你會不會巴結領導。女的只要不要臉就能干上去。
文人：對，巴結領導也是本事。領導掌握著你的命運，你不巴結他巴結誰？
官僚：我說這位大姐，你別聽他胡咧咧。我不是說了，報紙就是二奶，誰給錢就讓誰上，誰給錢就和誰是一家。
妓女：我聽他說話是感覺不舒服啊！照你說的，我們工人就該受剝削，還得眉開眼笑地受剝削。
文人：不是大姐，我不是這意思。老板當然也應該盡量改善工人的待遇。不過，目前我國的經濟還不發達，工人不能要求太高。你看人家美國，工人工資就很高，等到我們國家和美國一樣發達了，我國的工人生活水平也能提高上去。現在還不能急，現在應該和老板共同努力，同舟共濟。
妓女：我聽你說話怎么心里這么不自在？還挑不出你話里的毛病。
官僚：這才叫大忽悠。
５
文人：大姐，你家孩子讀小學了？
妓女：初中。
文人：是這樣。我們報社每年都要拿出一些錢，來資助貧困學生讀書。如果我能出去，——咱們也算有了交情，我一定幫你給孩子拿一份助學金，一年大概有一千多塊，也算能救你一點急。
官僚：哎，大姐。你別聽他的啊！他就是想讓你投他一票，他好出獄。你可不能為了一千多塊錢上這個當啊！
文人：我操你媽！這里有你啥事？你，你……
官僚：大姐，你可不能聽他的啊！他這給你灌迷魂湯呢！你可是因為他下崗的啊！
文人：你別胡說八道。大姐怎么是因為我下崗的。都是你們這些貪官，是你們把工廠弄垮的，你們勾結工廠領導一塊侵吞國有資產才把工廠弄垮的，和我有什么關系？
官僚：大姐，剛才我和你說話太沒禮貌，是我不對。我這里給你陪禮道歉。其實我也是苦孩子出身，從小我爹就死了，我和兩個妹子是我媽拉扯大的。后來我當了官，確實干了很多壞事，也貪污了一點兒錢。我媽平時就勸過我，教育我要對得起人民，不能貪污腐敗。我也曾經嚴格要求過自己啊！可是官場就是一個大染缸啊，我是被人拉下水的啊！我媽年齡大了，她有病，你知道現在治病太花錢了，所以我才走上了貪污的道路。我也不愿意啊！現在我進來了，我媽可怎么辦啊，想起這個，我，我真想一頭撞死……
文人：哎，別裝了。這都是跟小說上學來的啊，“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你欺負大姐讀書少是不是。大姐，他這是耍你呢！
官僚：大姐，我真有個媽啊！
文人：你肯定不是孫悟空從石頭里蹦出來的，誰都有媽。
官僚：大姐，你聽聽，他還是人嗎？我進來之后，什么都不想，最擔心的就是我媽，她要知道我出不去了，不知道會傷心成什么樣。我對不起我媽啊！
文人：嘻，裝的，肯定是裝的。
妓女：現在這社會，只有自己的媽是真的。別的沒一樣可信。
官僚：我媽也是真的啊！
妓女：你媽是真的不錯。但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那就難說了。
文人：大姐英明。
官僚：日你娘，你真是小人。
文人：你是大人，大貪污犯。
6
文人：大姐，你孩子在哪所學校讀書，你把他姓名寫一下，等我出去了，我立即給他辦一份助學金。
妓女：你真關心我孩子？
文人：那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咱倆能在一個房里呆這些天就是緣分。只要我能出去別說這個忙，你還有別的什么事只管說，我一定辦到。咱文人最講信用。
妓女：你要真關心我孩子，就投我一票，讓我出去。
文人：這……
７
文人：我說兄弟，還有大姐，咱們仨不能只顧自己，也應該為咱們的家庭想想。要是三個人都出不去，毀掉的是三個家庭。如果出去一個，這個人可以幫那另外兩個家庭，對三個家庭都有好處。你們想想，是不是？
文人：我是這個意思：咱們仨，不管怎么說是坐到一條船上了，是利益共同體。咱們應該同心協力，盡量幫咱自己的忙，幫咱們的老婆孩子的忙。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咱們仨是有緣之人，就在這里，咱們義結金蘭，結成異姓兄弟姐妹。哪個人出去了，就把另外兩人的家庭當自己的家庭，把老人當自己的老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不是對三個家庭都有好處嗎？
官僚：誰出去？
文人：我是這樣想的：既然出去的人要照顧三個家庭，那責任是相當重大，必須有足夠的能力。所以，咱們應該選擇一個能力最強的人。
官僚：誰能力最強？
文人：那咱們就都說說，看自己出去了能干些什么。兄弟，你先說吧？
官僚：你說吧！
文人：大姐？
妓女：你說吧。
文人：那我就拋磚引玉，開個頭。我在報社工作有十幾年了，在新聞界也算小有名氣，最主要的是我認識很多社會名流，各行各業都有，政界、商界，人脈很廣。就像大姐家小孩，我一句話就能給他申請上助學金，到上大學照樣。等畢了業，要找個工作很容易。大姐，你想讓孩子進商界，還是政界？別看現在公務員那么難考，只要有關系，那都是小事。大姐，你家里還有別的什么事？你老公是干什么的？
妓女：他偏癱，整天背床。
文人：好！不是，我是說，他的事也好辦。我民政局有人，給他申請個殘疾人補助，直接送福利院，辦個全免，所有費用政府出，大姐不用操心。咱們都成兄妹了，不，大姐，我可以叫你姐，你的事就是兄弟我的事，你的家就是兄弟我的家，我會把你的小孩當我的小孩，一視同仁。一切包在兄弟身上。兄弟要不幫這忙，天打五雷轟。大哥，你說吧，你有什么事需要兄弟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官僚：我沒有什么事，我雖然進來了，給老婆孩子留的錢花不完。大姐，如果我出去，也不需要把大哥送福利院，那里面護士不好好照顧病人，我請兩個保姆就在家里侍候大哥。那也花不了幾個錢，一個保姆一個月不就一千多塊嗎？我每個給兩千。還能照顧孩子吃飯。父子在一塊多好，人住福利院太孤單，住久了會變傻。孩子上學那有啥？學費那都是小事，我每個月給侄子五百塊生活費。對我來說，錢最不是問題。這樣大姐……
妓女：真的？
文人：你說的啥？為啥不讓我聽？大姐，你不要聽他花言巧語，他們當官的嘴里哪有一句實話，你敢信他？
官僚：大姐，我也是堂堂六尺男兒，說出來的話絕不讓它落地上。
文人：你出去了還能干啥？你都進來過了，出去還想當局長？你當局長的時候是厲害，現在你成平頭百姓了，還有誰理你？大姐，你想想是不是。當官的人就怕下臺，下了臺就什么都不是了。他還哪來那么多錢供大哥和侄子用？
官僚：我出去了讓我當局長我還不干哩！我手里的資本早積累夠了。多少大老板都是我哥們，我在大公司里的股份多了，我就只吃股息也吃不完。
文人：吃啥股息？做生意風險最大，再大的企業說倒閉就倒閉，還有啥股息？美國的五大投資銀行大吧？一遇到經濟危機不還是倒閉，多少香港人存的錢不都打了水漂？商場風險大了。我就不靠這個。咱靠的是腦子，外面的世界再變化，你的腦子永遠是你的，只要腦子好使，什么時候都不缺吃穿。
官僚：文人不就是二奶嗎！我早說了。還不是靠給官員或者老板舔屁股過活，離了官員和老板你是啥？
文人：這事還真讓你說著了。咱就是靠在官員和老板身上過活。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當官的他上上下下，當老板的有的發財有的破產，但這社會總是有當官的啊，總是有老板啊，不管他誰當，總離不開咱文人，都需要咱吹捧。咱文人就是鐵打的營盤。蔣介石上臺了就跟著蔣介石干，共產黨上臺了就跟著共產黨干，毛主席在臺上就說毛主席英明，鄧小平上臺了就說改革開放好。
官僚：小人。
文人：得了吧你。沒有你們這類當官的，哪會有我們這種文人。咱文人除了怕點毛主席，——好在他早去了，我看幾百年里也不會再出一個，——別的當權者哪個沒有私心？只要有私心，咱文人就有下蛆的地兒。
妓女：《今天是個好日子》這歌是不是你搞的？
文人：我不搞這個，我只在報紙上發言。搞《好日子》那人也不比我高尚，我們是一類人。不過人家也真本事，這種歌，領導聽了多高興。大姐，今天我是給你掏了心窩子了。你想想是不是？當官、辦工廠當老板都不保險，只有當文人最保險。我給你的承諾我一定辦到，我說話算數。
官僚：保險啥？要保險你咋進來了？還是錢最保險。就比如我進來了，我給老婆孩子留了錢，他們的生活就保險了。只要我出去，我把幾十萬往大姐的卡上一打，大姐的老公孩子就也保險了。錢最實在，不說謊不騙人，比文人講信用。
文人：大姐，當官人的話你敢信不敢？他們說二十世紀末讓咱過上小康生活，你家里小康了嗎？他們說五年之內在咱市消除貧困人口，他們消除了嗎？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放空炮。他們哪會真正關心老百姓？剛才你也聽他說了。當官就是為了錢，就為了老婆孩子保險。他們的話敢信？你以為他真會給你幾十萬？我還是講信用的，俺爹是老紅軍，我以俺爹的名譽保證，如果我出去了不履行承諾，天打五雷轟。
妓女：你爹是老紅軍？
文人：嗯。不過他死得早，我三歲時他就死了。
妓女：我說你哪像一個老紅軍的孩子。
官僚：丟他爹的臉。
妓女：我看啊，你倆誰也別出去，出去了也是禍害人。
文人：不是大姐。如果我出去了，我可以幫你的忙啊！
妓女：幫什么忙啊！聽天由命。我孩子真沒人管了，他死了算了，誰讓他活在這世道哩！我老公呢，死了比活著強，也是活受罪。
８
文人：大姐，其實你干那點事也不算啥。美國人有的是錢，才拿了他們幾千塊，算個啥！你也住不了多長時間。可是你想想，等你出去了，生活不是還不好過嗎？我的話你再考慮考慮。我也告訴你我家的地址了，我要說話不算數，你到我家里鬧。你看，照我說的，把你孩子老公安排好了，你的擔子不是輕了嗎？你長得又這么漂亮，我看也是個精明人，做點小生意，以后一定能過好。人對生活應該抱有希望，不能破罐破摔，也多為孩子想想。
文人：其實生活中有很多趣味。比如你孩子長大了，結了婚，給你添個孫子，沒事了你抱著孫子到公園轉轉，曬曬太陽，看人放放風箏，多好！
妓女：日你媽你有完沒完。
文人：你——，不識好歹。
９
官僚：大姐，你看能不能幫兄弟一把，兄弟一定沒齒不忘。
妓女：日你娘你們咋就不想著讓老娘出去？就你們是人，老娘不是人？你們那齷齪事還沒干夠，日你娘這社會就是被你們這種人搞壞的。槍斃你們每人一百回都不屈。槍斃了你們就是幫老娘最大的忙。
官僚：嘻，假正經。
文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１０
文人：大姐，兄弟求求你了，幫幫兄弟吧……
文人：大哥，我給你磕頭了，你就幫兄弟一把……
2012年2月 河南「 支持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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