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闞大師走進書法家毛澤東的藝術世界

隨闞大師走進書法家毛澤東的藝術世界

李巖

    今年56歲的闞志一研究、書寫毛體書法已經(jīng)有40多年，他的毛體書法藝術獨具風格，飄逸灑脫、雄奇豪放，氣勢宏偉、舒展流暢、雍榮大度、雅俗共賞。其中，他的多部作品被毛主席紀念堂、楊開慧紀念堂收藏。他用貼金字專利技術制作的毛澤東手書詩詞《沁園春.雪》，曾獲上海大世界吉尼斯總部頒發(fā)的《首創(chuàng)貼金凸字作品之最》證書，被國家專利局授予實用新型專利。此外，闞志一有幸還多次受毛澤東的兒媳邵華、孫子毛新宇的邀請，在北京家中為毛澤東的后代書寫毛體書法，以表達他對書法家毛澤東的由衷敬佩和無比熱愛。
    如今，在全國涌現(xiàn)出一大批毛體書法愛好者、毛體書法家和毛體書法領軍人物。據(jù)說全國寫毛體書法的人數(shù)已達十多萬人，并出現(xiàn)了數(shù)以百計的佼佼者，闞志一無疑是其中一名出類拔萃的著名毛體書法家。被稱為“書法鬼才”的闊志一沒有炫人的文憑、學位和職稱，也沒有驕人的生平資歷，更沒有俗人垂涎的靠山與背景。他出生于青島西鎮(zhèn)一個普通小學教師之家，從小家境貧寒，上學時經(jīng)常連學費都交不起。然而，闡志一是一個勇于挑戰(zhàn)的人，他不斷超越自己，改變命運，默默在書法藝術領域跋涉半個世紀（6歲學毛筆字），終于在沉默中爆發(fā)，成為山東名人、青島毛澤東詩詞書法（青島毛澤東詩詞書法研究會主席）的領軍人物，并在一步步扎扎實實走向全國乃至世界。
    毛澤東是一位偉大的政治家、思想家、軍事家，同時是一位偉大的詩人，書法家。他的一生與詩詞結下了不解之緣，在日理萬機之余，以極大的興趣和激情，創(chuàng)作并書寫了大量雄奇瑰麗的詩篇。毛體書法的突出特點是：氣勢宏偉，舒展流暢，雄奇豪放，雅俗共賞，既有高超的藝術性，又有廣泛的群眾性。毛澤東一生所做詩詞甚多，他不僅臨窗伏案，而且戎馬倥傯間，也是不輟吟哦或默誦，于日里萬機之余，常沉浸在詩詞藝術的氛圍中。我們從其詩詞作品和書法作品中，不僅可以感受到一代偉人指點江山的豪邁氣概，更能領略到領袖作為普通人豐富的情感世界。
    毛澤東的故鄉(xiāng)是一個山水秀麗、富有傳奇色彩的地方。相傳舜帝南巡至此，被雄山秀水所吸引，令臣僚奏韶樂，引來百鳳朝儀，留下“樂成九韶，音召鳳至”的千古佳話。從此，這里名曰“韶山”，成為歷代文人墨客游覽歌詠的勝地。故鄉(xiāng)的人文景觀、神話傳說，賦予毛澤東浪漫多情、想象豐富的詩人氣質和書法靈氣，使他在少兒時期就顯露出非凡的詩詞天賦，并開始喜歡上書法藝術。
    在幾十年的革命生涯中，毛澤東始終沒有放棄對書法的研究，毛澤東曾研習過歐陽詢的《九成宮里圈銘》、王羲之的《蘭亭序》。解放后，毛澤東來到北京入住中南海，環(huán)境的優(yōu)雅、勝利的喜悅，使他臨寫法帖漸入佳境。1949年，毛澤東去蘇聯(lián)訪問，還不忘帶上一套《三希堂法帖》，五十年代末期，毛澤東移情草書，借閱了大量的歷代名家草書法帖。自此以后，毛澤東潛心鉆研草書，臨習過懷素的《自敘帖》、《論書帖》、《苦筍帖》，他還常讀唐代的《草訣要領》、《草訣百韻歌》，披閱于右任《標準草書千字文》等。到六十年代初期，毛澤東的草書達到了他一生中的最高境界，成為中國書法史的草書大家，并因此在其逝世后入選20世紀十大書法家之一。
毛體書法以行草為主，布局嚴謹，用筆恣肆，渾然天成，遒勁剛健，縱逸奔放，大氣磅礴，剛勁挺拔，蒼勁有力，是一種具有個人獨特風格的書法藝術。毛澤東的狂草也是毛體書法極其重要的組成部分。毛體書法章法縱橫馳騁，筆墨瀟灑淋漓。毛澤東的書法，特別是草書，和懷素《自敘帖》有相同的地方：一是筆畫都較細圓；二是字形都較大；三是在大草的布局上，都采用了行行逶迤、翩翩恣肆的寫法；四是“神”上很相似。毛澤東熱愛懷素的狂草，但他又不拘泥于此，勇于創(chuàng)新，逐漸形成了骨神兼?zhèn)渥猿梢患业摹懊w”。因此，毛澤東的書法藝術有三個堅實的支撐點：一是創(chuàng)新精神，二是天縱自然，三是豪雄之氣。毛澤東書法的演變，可以分為三個階段：青年時代可謂第一階段。這一階段多為楷書，字體工而有力，有些寫得特別工整。1921年到1949年，可謂第二階段，三十年代字體清秀，字形略長，上下自左向右略有傾斜。1941年以后變?yōu)樽杂蚁蜃舐杂袃A斜。1949年進北京以后，可謂第三階段，50年代以后，毛澤東的字變得非常之好看，真正的毛體書法是在這一階段形成的，毛體書法也主要是指毛澤東在這一時期創(chuàng)作的書法作品。
    闞志一的毛體書法主要是臨摹毛澤東詩詞，在形似的基礎上更注重神似，形神兼?zhèn)洌珰馍袷恪Ｆ渲校⒅匮芯亢屠斫饷珴蓶|詩詞的寫作背景和深刻含義。毛澤東詩詞是借用中國古典詞賦的文學形式來寫的，要寫好毛體書法必須更好地領會偉人詩詞深邃的內涵，因此，闞志一通過對毛澤東詩詞的大量研讀和思考，將自己的書法特點與傳統(tǒng)的毛體融會貫通，渾然一體，使他的毛體書法劍走偏鋒獨具一格。闞志一目前正在清華大學上中國書法高研班，按書法界權威張旭光的話，闞志一的字，特點鮮明獨特，稍顯瘦長遒勁，線條流暢，功底渾厚，飄灑恣意，就算捂上名字也能認出來。這個評價不低。
    毛澤東詩詞是中國革命的史詩，其中《沁園春.雪》更被南社盟主柳亞子盛贊為千古絕唱。這首詞一直是眾人的最愛，每次讀來都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又看到了那個指點江山的偉人，不由地沉醉于那種豪放的風格、磅礴的氣勢、深遠的意境、廣闊的胸懷。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這首耳熟能詳?shù)摹肚邎@春.雪》抒發(fā)了毛主席偉大的抱負。許多書法家也是喜歡以《沁園春雪》為題材進行書法創(chuàng)作，筆墨酣暢淋漓，雄健豪放，渾然一體，豪邁蒼涼，委婉激越，用筆鏗鏘富有力度，筆墨飽滿富有節(jié)奏感，字里行間展現(xiàn)出偉人詩詞的獨特氣韻。
    俱往矣，數(shù)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沁園春.雪》這首詞是毛澤東詩詞的代表作，也是毛澤東書寫最多的一首詞。現(xiàn)在所見的詩作，包括書寫詞句，竟達十一件之多。從書寫字體來看，楷、行、草兼?zhèn)洌瑥臅鴮戯L格來看，有欹側險峻的，有圓潤明麗的，有瘦硬勁健的，有俊逸飛動的，可以說是精彩紛呈，各有千秋。這首詞的毛體手書，闞志一曾精心書寫后送給毛新宇，惟妙惟肖的作品受到他的充分肯定與贊揚。闞志一說這是他的看家作品，輕易不舍得拿出來。
    毛澤東《七律.長征》詩與書法手跡，也是闞志一平時書寫毛體最拿手最多的作品。這幅作品膽氣逼人，其行筆如當年騰細浪，走泥丸。該手跡寫于一九六二年，當時中蘇關系十分緊張，又逢自然災害，國際上又掀起一股反華浪潮，中華民族正面臨各種困難，最需要呼喚長征不怕難的精神，于是毛澤東重新抄寫了這首長征詩。這也是毛澤東第一次贈送給外國友人的書法詩作。“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詩人開門見山，直言紅軍的遠征精神“不怕難”，即不怕敵人地圍追堵截，不怕萬水千山的重重疊障，不怕爬雪山、過草地；不懼饑餓、寒冷；不畏死神之威逼。從重寫墨跡也能感受到，詩人開頭幾字，寫得非常凝重，足見這“難”字份量之重；直到“萬”字，那“難”字的陰影方從詩人手指劃過；至“閑”字，詩人心腕頓通狂逸使然。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五嶺多則如細浪，烏蒙少則如泥丸；詩人這種如莊子《逍遙遊》似地對比、夸張、想象能力，在此得到了絕妙的淋漓發(fā)揮。他把紅軍“不怕難”的崇高精神擴展到無限，紅軍巨大的形象，如《逍遙遊》之鯤鵬；“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化而為鳥，其名曰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五嶺”為五座山嶺，“烏蒙”為一座山嶺，然而這些如海一般的蒼山，在紅軍腳下不過如水中騰起的細浪，塵土中滾動的泥丸。詩人令群山的縮小，就是對紅軍“不怕難”精神的放大。用莊子之言語之，則紅軍的腳不知其幾千里也。這是詩人自“從頭越”以來，那“自信人生兩百年”的自信度，再一次得到升華。那“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在長征“不怕難”的腳步聲中得到呼應。這里最妙不可言的是以“騰”、“走”二字，四兩撥千斤，于動態(tài)中把群山變成了“細浪”和“泥丸”，這是詩人和哲人溶化為一的神奇的智慧。再從墨跡品其味，從“五嶺”到“鐵索寒”，詩人筆墨已完全放開，筆隨意轉，墨任情推；其中“騰細浪”、“走泥丸”與詞意的“五嶺逶迤”、“烏蒙磅礴”在用筆結體上都有疏密，輕重，跌宕起伏，恍若胸中自有雄兵百萬，四渡赤水之玄機縱橫于跡間，行書與草書間雜，象形與寫意并舉。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清同治二年（1863）太平天國赫赫有名的翼王石達開，率十萬大軍西征來到金沙江，大渡河，結果因渡不了江，過不了河被清軍圍困全軍覆滅。當年蔣介石見紅軍重走石達開老路，高興得象個孩子，居然在成都準備了刑場，以為毛澤東將是石達開第二。石達開及其大軍對金沙江水地感受是寒而刺骨的，連金沙江水蒸散在兩岸崖壁的霧氣也讓石達開他們膽寒；而大渡河更是渡生渡死之河，渡不了生則必渡死。具說石達開及其十萬冤魂至今不能散去。毛澤東及其紅軍，石達開之流怎能與之相提并論。毛澤東是準？龍的傳人。紅軍是什么軍隊？人民軍隊。死神見其來者也只好望而卻步，何況金沙江，大渡河。因此，毛澤東和他的軍隊對金沙江水地感受與石達開他們完全不同。“金沙水拍云崖暖，”一個“暖”透露出生的希望。至今人們談論紅軍“巧奪金沙江”，“飛奪瀘定橋”，就象談三國一樣津津樂道。“大渡橋橫鐵索寒”，此一寒與一暖呼應，則與石達開所感之“寒”全然不一樣了。紅軍有飛將軍“飛奪瀘定橋”，而石達開沒有這樣的飛將軍。老蔣還在成都傻乎乎期盼他的石達開第二。這夢也算做得有根有據(jù)，可那天太陽卻偏從西方升起。
    從墨跡品味，由前面“五岒”到“鐵索寒”，詩人這一節(jié)地書寫，已是毫隨意生，墨以情轉。從“金沙水”到“鐵索寒”點畫使轉所流露出的那種沉著痛快，也能感受到這“巧渡”與“飛奪”本身就是大手筆玩的大寫意。紅軍這個不怕難的主體，在戰(zhàn)神和詩神的導演下，到五嶺騰細浪，到烏蒙走泥丸，而今又來金沙玩巧渡，瀘定橋玩飛奪。玩到這般興頭，詩人豈能不唱兩句“云崖暖”，“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行筆至此，詩人全然不在1962年，完全墜入夢中回到當年；那忘我之筆，迅捷使轉，狂放奔走于細浪，泥丸，暖，寒之間；而當紅軍的大腳跨過千里飛雪的岷山時，尤以“過后”二字一筆書來厚重而又婉轉，瀟灑流落，剛柔相濟；此二字氣壓全篇，隆重展現(xiàn)出詩人和紅軍為長征勝利而爆發(fā)出的盡開顏式的狂歡。
    我曾有幸得到了闞志一毛體書法《七律.長征》作品，該作品秉承了書法家毛澤東的偉人風范，將這首大家耳熟能詳?shù)脑妼懙臍鈩莅蹴纾肋~雄奇，如行云流水，似亂石鋪路，以假亂真，一氣呵成。
《七律.長征》不僅是毛澤東詩詞中的精品，更是書法作品中的代表作、經(jīng)典之作，反映了毛澤東的書法藝術已更趨成熟。其運筆、布局自然流美，用筆以中鋒為主，兼用側鋒，結字的欹斜度更加減少了，在用筆結體和布局上已看不出雕琢的痕跡。從書寫時的心境來看，同期書寫的《清平樂.六盤山》是應邀之筆，在布局上顯有刻意雕琢之痕。這種變化，一方面是由于毛澤東的書法不重復自己，另一方面可能是書法家在行筆時不能不受所書寫的內容影響。
    毛澤東的書法藝術活動，始終伴隨著中國革命道路前進的步伐，走的是在革命實踐中創(chuàng)造的藝術道路，《七律.長征》正是這種革命實踐的生動寫照。他那豐富的經(jīng)驗，淵博的知識，雄偉的氣勢,培育了他那獨特的書法藝術風格,使他成為歷史上罕見的書法藝術大師。
    《憶秦娥.婁山關》是毛澤東書藝巔峰時期最精彩的作品，標志著他草書藝術的最高成就。《憶秦娥.婁山關》一詞作于一九三五年二月，當時黨中央于同年一月初在遵義召開了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確立了以毛澤東為首的黨中央的正確領導，隨即中央紅軍于二月二十五日第二次攻克婁山關，取得了長征以來的第一次偉大勝利，毛澤東在隨軍委縱隊過婁山關后，觸景生情，寫下了《憶秦娥.婁山關》，詞曰：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此詞是毛澤東在其革命事業(yè)重大轉折點所作，他本人也十分喜愛，多次書寫留下墨跡有六幅之多。此時的毛澤東草書技法已非常嫻熟，回顧幾十年的革命生涯，他激情澎湃，恣意揮灑，作品大氣磅礴，意境雄渾蒼茫，其勢若驚雷閃電，其行若龍蛇盤行，筋骨內含，自然流美。此作開篇“西風”二字大度瀟灑，卻一反作書濃重筆開筆的慣例，其細若游絲的線條令人如臨空氣稀薄、寒風凜冽的婁山關頭，倍感革命的艱辛；“烈、長、空”之字形出懷素草法，被凜冽的“西風”高度壓縮，“雁”字欹側其形，恰補右下空白，天衣無縫；“霜晨月”墨色將濃遂枯，“月”字勢如破竹，一瀉千里。似將清輝鋪滿大地，營造出一片凄涼的氛圍；“馬蹄聲碎”，一路斜陽，再現(xiàn)了紅軍行進于貴州高原崎嶇山道的真實畫面，“喇叭聲咽”至“咽”字情緒低緩，既描繪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場面，又表現(xiàn)了作者對革命戰(zhàn)友的深切懷念。作品在下闕中隨詞中的情緒轉移而轉移，筆調漸漸高揚，“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越寫越瀟灑，越寫越奔放，節(jié)奏加快，字形加大，“鐵”字縱筆飛舞，屈如盤絲，遒勁有力，“從頭越”更是輕快搖曳，婀娜多姿，表現(xiàn)出作者對未來充滿信心，正欲一展鴻圖的豪邁胸懷。“蒼山如海”，以枯筆淡墨行之，幽遠蒼茫，崇山峻嶺沐浴在茫茫霧海中如現(xiàn)眼前，“殘陽如血”情緒轉向深沉，用筆亦轉趨緩，墨色逐漸加重，“血”字以行楷橫撐作品之尾，仿佛殘陽西沉之后，映紅了壯麗河山，慷慨悲壯之意油然而生。
    我當過20年兵，父親是經(jīng)歷過抗日戰(zhàn)爭烽火的老軍人，所以非常喜歡這首彰顯著紅軍英雄形象的狂草《憶秦娥.婁山關》，欲求得珍藏，好在著名毛體書法家闞志一已經(jīng)欣然應允，狂喜之余期待早日得到墨寶，同時也衷心祝愿“闞大師”的書法藝術日臻完美，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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