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雞狼公舞
儒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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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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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烏有之鄉
翻開地圖,突發現了一只雞的自畫像,面朝大洋瀛蟲,尾靠針刺火罐,身背萎靡老熊,腳踩泥潭沼澤。就是這只雞,說年齡也已過而立之年,論歷史,就其家譜可追溯五千年之久遠。
雞在破殼出世那時,就已嘗盡世間苦難,當還幼小時,有群狼和狗聯合起來,想抓住雞分享共餐。不了小雞拼死一搏,狼狗們到嘴的肉眼睜睜地沒得到,從此一直耿耿于懷。小鳥知道世道兇險,為了不被狼吃掉,也勵精圖治,高筑墻,建雞屋,盡管透支了體力和精力,但意志不減,熱情大增。雖然一路跌跌碰碰,風風雨雨,卻羽翼日漸豐滿,家業也越來越大。
隨著雞的長大而強壯起來,心也越來越大了,她想開放自己,到外面看看這個陌生而又精彩的世界。那些對雞一直垂涎三尺的狼兒們高興極了,他們奔走相告。因為雞一直不出門沒辦法,出門了機會也就來了。現在,他們都裝模作樣地像紳士一樣,擺出了文明高貴的派頭,彬彬有禮地來和雞打招呼。自那起,雞和狼兒相互熱絡起來了,狼兒們給雞獻上了各種奇彩異物和精美玩具,弄得雞眼呆愣,心花蕩漾。雞戀上了狼兒,朝思暮想,而且是形影不離,心里總惦記著狼兒的寶貝和做工技藝。狼也玩起了手段,把用剩的東西還每每能從雞那兒換上家里人用汗水攢來的辛苦錢。
有一天,幾只麻雀登門,雞不冷不熱地接待了她們。麻雀說:“雞大姐,我們算起來也是同科,小時候我們一起抱團取暖,相互扶持,過去你給我們的幫助我們也還記得,現在你跟狼在一起,把我們都給忘了。我們家里狗患成災,家落難熬,能否再拉妹妹們一把?”雞說:“你們的家事是你們的內政,我怎么能插手呢?你們困難,我還很窮,也很困難,現在我不能再無嘗支持你們了,但生意還是可以做的。”麻雀很無奈地說:“我們快活不下去了,還怎么做生意?我們是唇齒相依,別忘了唇亡齒寒的道理啊。”說完就走了,從此下落不明。
雖然雞和狼生意做得越來越大,但還是覺得很不自在。她聽說狼兒們成立一個“打不了踢頭”(WTO)的跳舞俱樂部,加入了這個組織就可以在聚義廳里開展自由貿易了。雞聽了迫不及待地也要加入,可這是有門檻的,首先不能壟斷家產,而且貨物要能自由進出各自的家門。這此,雞和狼展開了馬拉松式的談判。
為了滿足入盟的條件,雞開始賣家產,不僅賣掉了祖上遺產,還征用了家眷的田地房產,還把家眷的飯碗、子孫的奶瓶也奪過來給賣了,她對家眷說:“你們都只想著靠家里的,惰性越來越重,沒有進取心。收了你們的飯碗,是要你們置絕地而后生,你們要去創業!”家眷們哭了,怒了,哀了。雞對家眷們說:“看看家里的老鼠們,他們長得多胖多肥,現在我把他們的經驗送給你們。”接著,雞給每位家眷發了一本老鼠寫的書——《誰動了我的奶酪》。又說:“我不收你們的錢,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家里的矛盾越來越大,雞要家眷們不要問“姓”,只管去摸石頭,經過了十多年的家里家外的干戈,雞終于坐上了聚義廳的一把交椅。她坦著胸,翹著臀,穿著雷絲露著腿,心里從來沒有這樣的喜悅。狼兒們沒想到雞竟然比預想中的還要性感和開放,喜得口水直淌。一邊過來給雞祝賀,一邊在盤算著,怎樣才能把雞肢解了。一邊拉著雞跳舞,一邊打量著看從哪兒可以下手。
聚義廳的老大霉骨狼對其他的狼說:“你們不要亂來,先把她的蛋給掏空了再說,順便再讓她養得肥一點。”于是狼開始和雞做起了生意,霉骨狼還用印刷精美的手紙來換雞的蛋,還告訴雞說:“雞啊,你把錢存到我們的銀行里,你就是我們的款爺,還能讓你的錢生蛋,蛋生錢,再錢生蛋……”還有的嘔作狼也來對雞說:“尊貴的雞,你是我們的恩人,我們現在有困難,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戰友,你要幫我們。”眾狼把雞身上的毛一根根地拔下來,他們看著光溜溜的雞變成了一只肉雞,覺得該到下手的時候了。
雞感到生意上的沖突越來越多,就跟狼兒們開始談判,忙得光雞首尾不相顧。霉骨狼在雞屁股上釘了只釘,說這是為了雞的安全,反恐來的。瀛蟲來咬雞的雞冠了,弄得雞清靜不得,三天二頭表示抗議,于是霉骨狼過來排兵布陣,雞當然不樂意。于是,霉骨狼安撫雞說:“我這是為了防止核蛋砸上你的雞頭啊!是一片好心。”霉骨兒狠還教唆幾只狗要用繩索拖住雞的雙腳,還咬下了雞的腳爪,說這是他們的鳳趾。雞于是表示強烈憤慨,說:“這歷來就是我的腳趾,但我們本著和平的目的出發,可以擱置爭議,共同經營洗腳店。”隨著雞越來越大,聚義廳里開起了表彰會,大家公認雞的“屁”(GDP)排到了老二,要給雞獻花。他們用鋼繩做成“花環”套在了雞的脖子上。只見雞美滋滋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著裸舞,在眾狼追捧之下,越感天下唯雞獨尊。
狼兒們已急不可待了,正等待老大的號令。老大霉骨狼說:“我前一段時間太忙了,正準備抽身出來,順便等我為雞再打一條鐵鏈就可動手了。”雞還蒙在鼓里,一場血腥的殺戮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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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wu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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