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之王》:人性殆盡的毀滅之路
一個軍火商的發跡史就好比是對一只猛禽的血腥解剖。
開始,為了滿足征服欲,你果斷地取走了它的性命,刀子在皮肉上劃過的聲音如同古箏奏出的樂符般流暢而美妙。當你剖開他的胸口發現它的心臟還在錚錚作響,微薄的只剩下四五次喘息,你也許會在剎那間觸動,但這并沒有放慢你的手腳。你開始挖掉他的內臟,這時你猛然注意到這猛禽竟懷有身孕,可憐的小生命已全然不動,你也許已震撼了,可你只是長吁一氣,把那些毫無價值的東西丟進垃圾箱,取下他的皮囊興沖沖地拿到集市叫賣,即便這皮囊和你的臉沾染了同樣的血漬,你的興致也絲毫未損。
尤里的非法生意就如上述的事例一樣,將那些見不著陽光的事做得仿佛是一次沆瀣靈感的行為藝術,驚心動魄又充滿著個人主義的豪情。
為了所謂的“利”在窮街陋巷中探出一條陽關道。倘若故事止步于此,那么尤里這個形象便再也蒼白不過了,戰爭販子為“利”獲取滿足,若背后沒有貪婪支撐,便會很快在富裕的生活中喪失“暗度成倉”的激情。尤里既非容易滿足之人,也非貪婪之徒。從他那一項項功勛卓著的“生財履歷”中不難看出他在從容外貌下潛藏了一股子有別常人的氣質與思想。他的妻子百感交集地說:“我們已經很有錢了,別再干走私軍火這事了”,他卻答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我擅長這個!”仿佛這“皮囊”就是他安頓靈魂的地方,走私軍火的過程撩動起他寄存在內心的情感,讓他的行為在一種人性殆盡的情況下散發出荒誕的幽默。
對于尤里的人生軌跡,創作者的態度處處張揚著宗教的色彩,先前尤里的吸毒無癮與而后一次又一次的逃離法律的制裁,尤里得到了上帝的優待,在他的生意不斷壯大的同時,詛咒仿佛也悄無聲息地侵襲他的生活。比他更為清醒的弟弟在最后用生命給哥哥上演了一場悲壯的抵抗。隨著這股力量的升騰,影片構建了一道無形的煉獄,尤里走在其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成為了一個徒具形骸的行尸走肉。我們看到他在聚光燈的閃爍下將價值觀、人生觀棄之腦后,用殺戮和暴力鋪墊出燈紅酒綠的生活,這無疑是對世人的一次警醒。
本片的政治隱喻頗為鮮明,冷戰的結束本是值得慶幸的,但導演卻從另一個角度剖析了其本身的反面性。那就是蘇聯解體,遺留下大批的武器儲存在烏克蘭,于是這塊土地成了軍火商的盤中大餐。尤里也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通過購買廢棄的槍支,擴張生意渠道而大發戰爭橫財。當那一把又一把的AK—47如同山潮般堆積在倉庫里,你會感受到主人公內心的狂野,并且回味在主人公成功的喜悅中。但是他要把他們售往哪兒呢,又有多少人要死于這些槍下呢?他不會去估量,銀幕外我們更不敢想象。
我們都知道非洲的許多地區在種族屠殺中茍延殘喘的存活著。所有這一切皆因為殖民掠奪時期,在資本主義帝國最原始的資本積累的過程中,非洲喪失了數億勞動力。可悲的是,這片貧瘠到難以附加的土地至今仍飽受發達國家的迫害,影片揭示的正是這樣的事實。尤里的行為從一個側面反映了這種溯源已久的行為還在堂而皇之地上演,并且他正向一種有形的,可被公眾察覺的方式演變為一種無形的,隱隱潛藏的牽制。待到最后本以為尤里會被繩之以法,但美國政府的幕后支持卻讓所謂的“正義”受到了極為荒誕的嘲弄,究竟這是怎樣的世界?影片給了我們一個答案,這是利益推動的世界,現實中沒有永遠的正義,只有永遠的利益。
當最后尤里用充滿著投機主義者的腔調去結束他的“豐功偉績”時,筆者看到的儼然不是一個擁有靈魂的人在說話。尤里到底是不是壞人,我們無法界定。弟弟死時,他同樣不能壓抑情感,他也曾反思,也曾悔改,也曾試圖走過正道。可終究他沒能擺脫自己的夢魘,屈從在魔鬼的面前,并漸漸麻木和適應。這也許可以看作是時代造就人,亦可看作我們所處的時代本就很悲哀。
誰是戰爭之王?——《戰爭之王》觀后感
作者:lizhg
前幾天看了《戰爭之王》,的確是難得的好電影。我覺得,作為一部美國電影,尤其難得的是,它在影片最后將矛頭指向了我們這個世界體系——“美、英、法、中、俄是世界上五個最大的軍火出口國,同時也是聯合國安理會的五個常任理事國”,多響亮的嘴巴啊!
影片中國際刑警對軍火商尤里的指責看似義正言辭,但我覺得,尤里在向弟弟“狡辯”自己的職業時的話聽起來更有道理,煙草商們不是同樣不考慮煙草對人們帶來的危害么?是啊,我們在享受奢侈的現代生活時,想到過因為由此帶來的環境污染和因此而致病的人們么?當我們浪費糧食時,想到過全世界有多少人活活餓死么?當我們溺愛自己的寵物,或是為動物的不人道的待遇而氣憤時,想到過有多少人過得還不如這些動物么?尤里堅持自己沒有親手殺過人,是的,他是間接的殺人犯,難道我們每個人不都是某種程度的間接殺人犯么?當所有的人都瘋了的時候,我們說這個世界瘋了。那么,當所有的人都背上了某種殺人犯的罪孽時,我們只能說,是這個社會在殺人。換句刺耳的話,是這個資本主義的世界秩序在殺人。
尤里有罪么?沒有,他只是在謀生,就像一個被迫拿起槍的士兵一樣。當然,這么說有點過分,但是,既然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可能的范圍內爭取最大的利益無罪,商人努力尋找最賺錢的行當無罪,尤里做他能做的最賺錢的行當為什么有罪?啊哈,你說他越過了法律的底線?法律,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統治者們的遮羞布罷了。如果政府需要,法律就會立刻變得一文不值,尤里不是連人帶證據一起被抓到了么?是誰放了他?政府!
魯迅在仁義理智信中看到了“吃人”兩個字,我在平等博愛自由中又一次看到了。如果你為這樣的世界是合理的,有些人過得不如你的小貓小狗是因為“誰讓他生在……”的話,那么,就請收起你的虛偽的眼淚,別他媽的為死在張亮亮手里的小貓或者被虐殺的皮毛動物裝樣子,以滿足自己“善良”的虛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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