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永遠的忠誠》賞析(上部):沈浩,一個血淚悲歡鑄就的民族魂!
序
安徽有一個鳳陽,鳳陽有一個小崗。
鳳陽小崗,流傳著一個紅手印的故事:1978年一個難忘的冬夜,18個農(nóng)民聚集在一間茅草屋里,立下一個關(guān)于分田到戶的字據(jù),字里行間充滿了“不再向國家伸手要錢要糧”的決心,顯示著“坐牢殺頭也心甘”的錚錚誓言。
就是這18雙手按下的一串串鮮紅手印,在神州大地化作一股強勁颶風,迅速掀起了中國農(nóng)村改革的序幕。于是,先輩們嘔心瀝血建設(shè)的強大集體農(nóng)業(yè)的格局仿佛頃刻之間便土崩瓦解了。
然而,20多年過去了,中國農(nóng)村崛起了華西村、大邱莊、紅嘴子、南街村這樣堅持集體化道路、共同走向致富的典型,而那些熱衷于包產(chǎn)到戶的村村落落,卻依然無奈地挺守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清貧與落后。鳳陽小崗,這個美麗而神奇的名字,雖然倍受權(quán)貴們的關(guān)注和寵幸,“紅手印”依然沒能改變他們的命運。貧窮、落后、愚昧、懶惰,還有強權(quán),令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在尷尬和絕望中煎熬著。
沈浩,一個年滿40歲的中年漢子,也許就在自己的前途和命運面臨一片渺茫的當口,在無可奈何而又試圖一搏的紛亂心緒中,默默承擔了那些敷衍趨勢、步步青云的人們不愿加身的一個“中國第一支部書記”的職務(wù),遠離親眷、孤身一人走進了小崗,從此鑄就了他令人可歌可泣的悲歡人生。
電視劇《永遠的忠誠》,不僅以藝術(shù)的形式向我們展示了沈浩那平凡樸實而又寬厚善良的情感世界,以及他對人生、事業(yè)無限眷戀、默默奉獻、無所索求的崇高風范,還有他對母親、妻子、女兒拳拳的愛意和永遠無法補償?shù)那楦械奶澢放c空缺。同時,也向我們講述、介紹了一個真實的鳳陽小崗,讓我們在一個個藝術(shù)鏡頭中重新喚起沉重的思索和感悟。
下面,我將追隨這部電視劇的鏡頭,談?wù)勛约旱挠^感和認識。
(一) “賈治國”、小崗村與沈浩(1、2集)!
應(yīng)該說,我對沈浩的事跡沒有一個大概的了解。或許源于對鳳陽小崗的偏見,對電視上宣傳的沈浩起初頗有幾分反感,心理上認為可能又是一個假冒偽劣的先進典型,便沒有做任何的關(guān)注。后來,在論壇上看到網(wǎng)民對沈浩評價頗高,便打消了那樣的想法。當?shù)弥赾ctv一套播出關(guān)于沈浩的電視劇,我就產(chǎn)生了一探究竟的念頭。一是了解一下沈浩,再是想看看這個鳳陽小崗到底是何面目。
劇中沈浩剛一出鏡,一個老實巴交、普普通通的機關(guān)公務(wù)人員的形象躍入視野,與平日所見那些趾高氣揚、玩弄作派的機關(guān)干部們迥然不同,令人清新賞目,尤其是言辭笨拙、唯命是從的風格叫人頗感親近。我想,沈浩年僅40,事業(yè)上不盡如人意,與他的這種性情是有關(guān)系的,當下的領(lǐng)導不會提拔重用這樣的“癡貨”,他可能連最起碼的取悅迎合之道都不懂得。那么,像鳳陽小崗這樣的地方,一個個支部書記走馬關(guān)燈、來來去去,要再選擇一個下派干部,沈浩成為第一人選那就如同白巖松先生嘴里的一句口頭禪“那是當然了”。
劇中給出鳳陽小崗的第一個鏡頭是“黑暗”,其寓意深奧、耐人尋味。這個“黑暗”鏡頭中一對戀人在談情說愛,青年男子試圖動手動腳,試圖親吻撫摸,被小女子生氣拒絕。小女子因為家鄉(xiāng)太窮,想帶走自己戀人外出打工,并許諾如果同意走就隨便親。呵呵,看來鳳陽小崗的青年男女們并沒有因為家鄉(xiāng)“紅手印”的傳奇故事而感到絲許驕傲和浪漫,相反,也擺脫不了背井離鄉(xiāng)、甘當打工一族的命運。而這個“黑暗”是誰給帶來的呢?是鳳陽小崗的帶頭人,村主任“賈治國”。
“賈治國”肯定不是真名真姓。這個名字起的絕妙極了,立馬引起我的一連串想象。我很欣賞第一代黨和國家領(lǐng)導人的名字,毛澤東、周恩來、朱德,連名字都這么肅然起敬,難怪百姓們至今緬懷在心。“賈治國”?太經(jīng)典了,如果和“新聞聯(lián)播”里的一些什么名字搞在一起,那才叫添彩呢。就是這個“賈治國”領(lǐng)導下的鳳陽小崗,不知怎么搞的,連村里電費都交不上,結(jié)果被電管所給“黑暗”了。村里僅有一家小賣部,冰柜里的雪糕都成了白湯水;村里的田眼瞧著該種了,卻因為沒電而不能灌溉。
“賈治國”是村長,當然不能擱荒自家的地。偷電灌溉,被電管所派來的人掐斷了,結(jié)果,激怒了“賈治國”。敢和鳳陽小崗過不去?這可是農(nóng)村改革的一面旗幟啊。于是,“賈治國”三角眼一遞,幾個農(nóng)痞無賴一陣炮火,打的電工屁滾尿流跑了。“賈治國”,農(nóng)村改革第一村涌現(xiàn)的村匪村霸,好生了得,連縣委書記都惹他不起。誰慣的?幸虧一個小小村長,如果當局有毛主席提拔陳永貴的膽識與魄力,這個“賈治國”倒是名副其實了,折騰、瘟疫、誤國?嘿嘿,未可知也。
沈浩面對這個“賈治國”,連一個“18勇士”的會議都開不起來,上任當夜還遇到“鳴槍警告”待遇,所到之處群眾無不“沒法說”的一臉難色。賈治國步步緊逼,上任第二天就勸沈浩回家休息,還說是為了沈浩好。好一個流氓無賴,鳳陽小崗有了這樣的帶頭人,真是抹黑了農(nóng)村改革的這面旗幟。那么,我在想,究竟是誰為“賈治國”這個流氓無賴提供了滋生繁衍的溫床呢?
鳳陽小崗不愧是一面旗幟,它引領(lǐng)了中國農(nóng)村的全面改革。“賈治國”領(lǐng)導下的鳳陽小崗不正是當下中國農(nóng)村的一個縮影么?
(二) “賈治國”、“崗人治崗”及“不公”(3、4集)!
“紅手印”的故事流傳了20多年,小崗成了中國農(nóng)村一顆耀眼的明星。然而,來到小崗的游客卻人人敗興而歸,并發(fā)出這樣的感嘆:小崗還這么窮啊?和華西村那邊比差遠了。不是改革開放的帶頭人么?就帶成這個樣子?
面對記者,“賈治國”侃侃而談,他就像當年設(shè)計師借鑒毛主席解決臺灣問題的思想,提出了“一國兩制”、“港人治港”的設(shè)想一樣,也突發(fā)奇想,認為小崗之所以貧窮落后,是沒有實行“崗人治崗”,就是以小崗人治理小崗村。為此,“賈治國”反對上級給小崗村下派書記的做法。
“賈治國”的治村理念簡直一派胡言,叫人哭笑不得。香港有近700萬人口,不乏治港安邦之才。而區(qū)區(qū)小崗不過千百來號人口,若真有能人倒也幸運,如果盡是平庸之輩,“崗人治崗”豈不是畫地為牢?其實,“賈治國”的“崗人治崗”是假,不要黨的領(lǐng)導是真。我甚至覺得,這個“崗人治崗”與企業(yè)的“廠長(經(jīng)理)負責制”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廠長(經(jīng)理)負責制”,把企業(yè)法人變成了專橫跋扈、唯我獨尊的土皇帝,而“崗人治崗”的思想也成全了“賈治國”這個官黑一體的村霸無賴。
沈浩到小崗24小時之內(nèi),掏自己的腰包墊付了一萬元電費,為小崗村送去了光明,贏得村民的一片喝彩。而此時,正在試圖托關(guān)系走后門來爭取“光明”的“賈治國”卻大發(fā)雷霆:“咋回事?這是誰干的?他們膽子太大了,不通過我就敢來電?”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現(xiàn)實生活中,官員們發(fā)明了太多諸如“你們算個屁呀敢和我斗”、“叫你拆你就拆”、“百姓想要公平臭不要臉”這樣雷人的官語,沒想到“賈治國”也不堪示弱、又添新句。“不通過我就敢來電”真是精彩極了。
“小崗人絕不是好欺負的。”這是“賈治國”常說的一句話,他不僅暗示手下暴打了電工,還對自己的妹夫大動干戈。妹妹和妹夫打架回了娘家,“賈治國”非但不加以調(diào)節(jié),反而對手下發(fā)出了“你給我狠狠教訓他”的戰(zhàn)斗令。于是,不僅前來接妻子回家的妹夫遭到一群村痞無賴的窮追猛打,就連勸架的沈浩也捎帶著連真帶假的打了一頓。如此看來,“賈治國”的“崗人治崗”完全是官黑一體、一手遮天的霸王邏輯。這樣的村霸無賴治理下的小崗究竟會是個什么樣的亂局就可想而知了。
假如貧窮是一座山,那么,要鏟除這座山,究竟是組織起來好,還是各自為政好?究竟是黨的領(lǐng)導好,還村霸無賴統(tǒng)治好?這是連孩子恐怕都能回答的問題,為什么小崗人就一塌糊涂呢?從前,我一直搞不明白,“紅手印”明明是將“組織起來”徹底分化瓦解了,可為什么有人對此興奮不已,還不余遺力的硬是把“紅手印”變成了一面旗幟來大肆渲染呢?如今看來,這不是簡單的經(jīng)濟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也可以說是一條路線問題。
沈浩意識到,小崗的貧窮在于一個“散”字,群眾的心“散”了。為什么“散”了呢?沈浩不能說,也不敢說。我個人認為,一方面是組織形式的“散”,是一個內(nèi)因,也是一個根本的因素。另外一個“散”的因素來自外部。這個外部因素就是分配不公這個大環(huán)境。小崗村一位古稀之年的老婆婆向沈浩道出了一個秘密,就是每逢上面有不管任何巧立名目的賞賜,不僅于平常百姓無緣,就連已故的“紅手印”也被置之不理,只有那些健在的“紅手印”才是小崗這面旗幟的受益者,而且還有個別“紅手印”即使不付出任何勞動,也能享受村干部待遇,每月拿到上千元的紅包。用那位古稀老人感慨萬端、意味深長的話說就是:不公啊。。。。。。
鳳陽小崗,這面農(nóng)村改革的旗幟,因為“不公”而萎靡不振。那么,“不公”,難道不也是當前我們社會民怨沸騰、騷亂頻發(fā)、動蕩不安的癥結(jié)所在么?而造成這個癥結(jié)的病源不正如同鳳陽小崗“紅手印”們手里的特權(quán)如出一轍么?而這個造成“不公”的特權(quán)又是誰給的呢?是政策,是路線,是體制。這個政策、路線和體制,完全背離了“情為民所系、權(quán)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的執(zhí)政理念,更于為人民服務(wù)、三個代表和科學發(fā)展觀格格不入,是為少數(shù)人謀利的,是當今亂局的根源所在。
(三) 沈浩的“路”與“賈治國”的“堵”(5、6集)!
鳳陽小崗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典型?“紅手印”究竟是一些什么樣的人?
沈浩在自己的日記中吐露出深埋在心底的話:通過修路,村民們信任我了,有話也愿意跟我說了。而且在這二十幾天,通過大家聊天也知道了好多事。在小崗村要想把事情干好,關(guān)鍵還是那幾個人。這幾個人的事情還真是不好辦。順著他們不行,批評他們敢批評么?有些明明是他們的錯,可我怎么批評他們呢?這事我得跟誰說?找縣里不行。找省里,找誰?找黨中央?算了,還是自己想車輒吧。。。。。。
鳳陽小崗成了改革開放的旗幟,“紅手印”們成了小崗村的特權(quán)階層,任何人觸碰不的,一觸即跳。尤其以“賈治國”為代表的一幫人,成為官黑商相互勾結(jié)的村霸村匪,擋住了小崗村小腳女人般前行的腳步。
沈浩以自己財政廳職員和“中國第一書記”的雙重身份,伸手要來了50萬國家?guī)头鲛r(nóng)村發(fā)展的款項。他準備用這筆錢動員村民的力量,為小崗修一條凝聚人心的發(fā)展之路。可是,“賈治國”盯上了這筆來之不易的錢,他想承包修路。承包,意味著什么?“賈治國”承包又意味著什么?一位當年的“紅手印”之一說到了點子上:“這條路要是包給那幫人,非給你弄成豆腐渣工程不可。”
“賈治國”身為村主任和“紅手印”之一,按理說,應(yīng)該積極協(xié)助沈浩修路。但是,他因承包的如意算盤落空,非但拒絕工程監(jiān)理的職務(wù),不盡村主任“帶頭人”的義務(wù),反而為工程“添堵”、制造麻煩。他暗中唆使一個手下無賴,連夜擴大豬舍,在即將動工的村路上砌了一道墻。由此,使我想到當前城鄉(xiāng)建設(shè)中所面臨的非法建筑的問題,難道與這些大大小小的“賈治國”們沒有關(guān)聯(lián)么?
面臨這堵?lián)趼返膲Γ蚝埔哺恪皬姴稹保贿^不是暴力。沈浩面對小崗不敢暴力,也似乎天生沒有暴力之心,而是讓廣大群眾說話,讓民主說話。“賈治國”堵路的墻在群眾和民主的力量面前轟然倒塌了,也引起我一個沉重的疑惑。據(jù)說,沈浩的事跡感動了許多會場里聽報告的人民公仆們,那么,這些曾經(jīng)痛哭流涕、裝腔作勢的道貌岸然的君子們,為什么不學學沈浩的群眾觀念和民主意識,為什么不學學沈浩與群眾水乳交融的工作作風,相反,卻如禽獸暴徒一般,制造出那么多登峰造極、駭人聽聞的暴力強拆的慘案呢?
既是修路,也是開會。通過20余天的修路大會,把散了的心收回來,組織起來,凝聚起來。不分男女老少,不分身強力壯還是體弱多病,只要是小崗人都來參加修路,都有相應(yīng)的報酬,就連村里的小傻子都可以做送水工而每天得到20元工錢。來的不干活沒關(guān)系,也每天給5元錢。這是修路么?分明就是一場特殊的大會,分明就是一場特殊的戰(zhàn)斗。沈浩通過這樣的“修路大會”,不僅以20幾萬元的最少投資,修成了一條象征集體力量的路,也讓村民們得到了收入和實惠,更讓“賈治國”那幫人失去了一次發(fā)昧心財?shù)臋C會。這條路修的好。
看了這兩集,我百感交集、感觸良多。“紅手印”們瓦解掉了集體農(nóng)業(yè)的大格局,瓦解掉了先輩們辛辛苦苦凝聚起來的一種集體的力量,瓦解掉了廣大農(nóng)民與國家和民族同呼吸共命運的理想與信念,這是什么典型?什么旗幟?什么帶頭人?我看,“賈治國”那幫人,帶的是私分散伙的頭,帶的是制造特權(quán)階層的頭,帶的是以權(quán)謀私、與民爭利的頭,帶的是官黑商勾結(jié)、暗箱操作的頭,帶的是專橫跋扈、一手遮天的頭。一句話,帶的是不好的頭。這個頭,禍國殃民,不得人心。
“賈治國”為沈浩的集體之“路”人為的添“堵”,試圖阻礙小崗發(fā)展的腳步。那么,我想問問,在我們改革開放的道路上,還有多少這樣大大小小的“賈治國”?還有多少他們?yōu)橹\一己之利而蓄意設(shè)置的“堵”?請問,誰來強拆“假治國”這個“堵”?
(四)“紅手印”、董存瑞與八間房、推土機(7、8集)!
“紅手印”的故事,在特色中國風靡一時、廣為流傳。“紅手印”的主人公們充滿了傳奇色彩,尤其在懵懂的孩子們心中,更是被無限放大,成了頂天立地的英雄。在沈浩女兒的眼里,“紅手印”們可與董存瑞、黃繼光相比肩,更為自己的爸爸成為英雄村的書記而驕傲。
面對一個天真孩子被扭曲了的英雄觀,我感到無比悲哀和沮喪,更為那些欺騙、蒙昧孩子們的始作俑者們而義憤。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是用自己的生命換來整個戰(zhàn)役的全面勝利,而“紅手印”們躲在茅草屋里干的是私分散伙的勾當,一個是奉獻,一個是自私,這有可比性么?黃繼光奮不顧身堵槍眼,血染抗美援朝、保家衛(wèi)國的疆場,而“紅手印”們在那個寒冷冬夜里盤算的是個人的小算盤,一個是為國家,一個是為幾個人,這在同一個高度么?“紅手印”們與董存瑞、黃繼光相提并論,豈不是對流血犧牲的英雄們一次令人難以容忍的褻瀆與奸淫?
說什么“坐牢殺頭也心甘”?真是荒謬無恥,無以復加。年年吃著國家反銷糧,不思進取,懶于奮斗,不顧大局,目無集體,整日圍著自家鍋臺轉(zhuǎn),為了私分散伙,竟然灑血為盟,自私自利到了何種地步?如果“紅手印”的故事發(fā)生在1976年以前,還算得上英雄,至少是冒了一次破壞集體農(nóng)業(yè)的風險。至于說“坐牢殺頭”簡直就是污蔑,電影《金光大道》里那個單干的祖師爺“張金發(fā)”坐牢了么?殺頭了么?1978年,正是大興“真理標準大討論”的風云變幻的年月,正是“要吃米找萬里”之風盛行的當口,正是安徽“包產(chǎn)到戶”、“包干到戶”暗中回潮的好日子。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紅手印”的故事應(yīng)運而生,還有什么蹊蹺?還有什“坐牢殺頭”之險?有人說“紅手印”是后來編造出來的,真假難說,不過合理性倒是有的。
說什么“不再向國家伸手要梁要錢”?更是天方夜譚、難圓其說。據(jù)說,小崗人自從“紅手印”之后,第一年就不吃反銷糧了。看來,小崗人干集體的事的確不賣力,干自家的事倒是使足了勁。不要梁了,可是錢還是要了,而且沒完沒了的要,死皮賴臉的要,貪得無厭的要。聽說國家一次性就下?lián)芰?00萬修路費,還給“紅手印”們裝了電話、電視,給了養(yǎng)老金。許多社會名流、企業(yè)、社團為了支撐小崗的牌坊,奉獻了愛心,捐了款,連生活窘迫的毛主席的女兒李訥也掏了腰包,這些自稱“不伸手”的“紅手印”們竟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沈浩上任之初,就借助財政廳職員和“第一書記”的身份給小崗要了50萬。可以說,整部《永遠的忠誠》就是沈浩為小崗人要錢、要貸款、要援助、要投資的過程,也是沈浩為小崗人奔波、操勞、伸手而以身殉職的過程。就因為“紅手印”瓦解了集體農(nóng)業(yè)這個特殊的光環(huán),才有了沈浩伸手和小崗人索取的資本,沒有了這個光環(huán),這些號稱“坐牢殺頭也心甘”的“董存瑞”“黃繼光”們還能吃上飯么?那么,這個特殊的光環(huán),大寨沒有,華西沒有,南街沒有,他們憑什么實現(xiàn)了共同致富的夢想呢?
鳳陽小崗的“紅手印”們,嘴里有一句口頭禪:“分”。是的,他們分了集體的田,也在暗箱操作中分了許多集體的錢,最后又明目張膽的分了集體的產(chǎn)。改革開放進行了20多年,小崗村連像樣的辦公場所都沒有,連起碼的桌椅板凳、文具信紙都要沈浩到處乞討。那么,劇情介紹中所說的“昔日的富庶”到底哪去了呢?當然是分了。1978年建起的八間房,被另一個“紅手印”的帶頭人,曾經(jīng)被村民罷免了的村主任余本福,一紙公文變成了自家財產(chǎn);一臺推土機,被余本福遠親兄弟余本立巧立名目弄到自家院里了。在一次會議上,“賈治國”的后臺,也是他的舅舅余本華指責余本福貪污了上面下?lián)艿?0萬款項,余本福拒不承認。小崗村的“紅手印”們,基本是盤根錯節(jié)的親屬關(guān)系,窩里斗成了小崗村貧窮落后大背景下的一臺好戲。只有年邁的“余三爺”一身正氣,成為沈浩在小崗村的盟友和靠山。如此看來,沈浩面臨的不僅是小崗的貧窮落后,還有一幫你死我活窩里斗的“英雄”們。
鳳陽小崗,算什么改革開放的旗幟?“紅手印”們算什么大包干的帶頭人?他們把自私自利的觀念演繹的淋漓盡致,他們把“分”這個崽賣爺田不心痛的惡行進行的精彩絕倫,他們把“窩里斗”這個家族腐敗墮落的風氣承襲的錦上添花。我們看到,當今社會的一切污泥濁水,在鳳陽小崗都能找到它的源頭和來龍去脈。那么,鳳陽小崗名揚神州,與特色中國一起永垂史冊,豈不是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談么?
(五) 沈浩挨打、“余三爺”罵街及縣委書記給“賈治國”立功(9、10集)!
小崗,是一處窮鄉(xiāng)僻壤,20余年容顏未改。
小崗很簡單,貧瘠的土地,破敗的草屋,面黃肌瘦的農(nóng)民。
然而,小崗的水很深,這里的“紅手印”們個個心高氣傲,臉上總是洋溢著不容侵犯的驕橫與榮耀。那聳立在村口的牌坊,猶如從天而降的圣物,在陽光下,在夜幕里,在稀稀拉拉游人的注目中,似乎在盡情炫耀著浩蕩的皇恩和威武的龍顏。這牌坊,就像是一尊為“紅手印”們遮風擋雨、逢兇化吉的保護神,為“賈治國”喋喋不休的狂言“小崗人絕不是好惹的”注入了強勁的底氣。
沈浩的到來,把黨和農(nóng)民的水乳之情,漸漸融進了小崗干涸的土地上,給小崗人帶來最后一線生機和希望。但是,沈浩此時畢竟是特色理論武裝起來的干部,面對擋在眼前的“火藥槍”、“八間房”和“推土機”等阻礙小崗發(fā)展的堡壘,犯了一個策略性的錯誤。他不懂毛澤東“各個擊破”的思想精髓,而是采用正面進攻的李德式的以“堡壘對堡壘”的陣地戰(zhàn),試圖一舉遷滅。結(jié)果,沈浩觸犯了“紅手印”們,“傷眾了”,連會議都進行不下去了,孤零零地被扔在冷板凳上。
“賈治國”何許人也?他手里的火藥槍是他特權(quán)的象征,是打鳥的,打鳥給沈浩看的,怎么能交出去?也許就憑著這把鳥槍,前任的幾個村書記都乖乖投降,抱著行李卷滾蛋了。“槍桿子里面出政權(quán)”,“賈治國”是特色理論的“旗手”和實踐者,逼走幾個書記如同轟走幾只鳥,豈在話下?于是,沈浩被“賈治國”手下的小兄弟于大偉找來的幫兇痛打一頓,送進了醫(yī)院。
于大偉施暴,沈浩挨打,就像一個誘餌,釣出了不同的嘴臉,不同的德操,也釣出了某些人依法治國的謊言。我們不妨把鳳陽縣委書記、縣公安局長的演講詞和“余三爺”的罵街詞奉獻于此,通過字里行間和最后的處理結(jié)果,來探探小崗的水到底有多深。
縣委書記慷慨激昂的說:
小崗村的村民們,同志們,昨天晚上有一伙人毆打了沈浩同志,致使沈浩同志受到了嚴重傷害。這是一起嚴重的治安案件,也是政治事件。我們滁州市委的領(lǐng)導同志對此事件都十分憤怒,也十分的重視。我現(xiàn)在告訴大家,市委林書記有十分重要的指示,要我們嚴懲兇手,徹底解決小崗村的問題。市委領(lǐng)導還要求我們,一定要抓獲打人兇手和幕后指使,揭露出事件真相,并以此開展對廣大群眾的法制教育和政治教育,以徹底推進小崗村的各項工作,努力創(chuàng)造一個和諧的小崗村,團結(jié)的小崗村。今天,我在這里代表縣委表明一個態(tài)度,沈浩同志在前一段小崗的工作是十分努力的,并取得了相當?shù)某煽儯覀兛h委是滿意的,是抱著肯定的態(tài)度的。我們對沈浩和小崗村一班人下一步工作打算也是支持的。他們提出要在小崗村創(chuàng)建一個村規(guī)民約,打擊歪風邪氣,打擊違法犯罪行為。我們以為這些想法都是及時的,也是必要的。今天我的心情很沉重,但也很感動。我們村民聽說沈浩書記挨打了,一大清早就趕到縣醫(yī)院看望沈書記。有小崗村這樣的好書記帶領(lǐng)著大家,我們相信小崗村沒有什么問題不可以解決。你們看,我們這里昨天還是陰沉沉的,今天就是一個大晴天。我們相信小崗村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縣公安局長義正言辭的講:
我這里主要想正告一些人,私藏槍支是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處罰條例的。不管你是什么地位,什么資格,都要遵守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律,任何人都沒有例外。所以,我希望有關(guān)人員應(yīng)該立即交代,不要和法律對抗。還有,昨天毆打沈書記的人,我勸你主動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今天我?guī)У拿窬驮谀銈兇謇镛k公,隨時準備接待你們。只要是交代了,坦白了,我保證按照政策寬大處理。縣公安局不偵破此案是不會離開小崗的!
“余三爺”是小崗的老祖宗,在1960年自然災(zāi)害時領(lǐng)著余本華和余本福乞討,對兩個人有救命之恩。聽說沈浩挨打,實在氣不過,就踉踉蹌蹌跑到街上開罵。這段罵詞太精彩了,既像是罵于家,又像罵大大小小的“賈(假)治國”。我們來聽聽:
你們都給我滾出來,沒臉滾出來的給我豎起耳朵聽著。啊?你們憑什么,你們都是什么的東西?啊?沈書記怎么你們了?自打沈書記進了我們小崗辦了多少好事啊,你們咋沒看見啊?啊?你們不要臉的,還找人打人家沈書記,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啊?就憑這你們是大包干的帶頭人,頭上頂了頂紅帽子,就覺得了不起了么?就覺得有功勞了是不是?人家過雪山爬草地的英雄都沒怎么樣,你們就是大包干按了個手印,就以為自己是開國元勛了?不要臉!話也不會說了,路也不會走了,人也不會做了,啊?你們辦點正事沒有?小崗村就容不下你們了?你們這些村干部別光顧的給自己家好事,要給村民辦好事啊。打人的是哪家的混蛋?爹媽怎么教育的?丟人啊。你們整天對著報紙、電臺、電視臺說好聽的,啊?裝的像個人樣,可你們底下呢?給我好好做人啊。做人懂不懂?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胡說八道。本華家的給我聽好了:你說你們家的火槍是燒火棍,你拿出來我瞧瞧,讓大伙瞧瞧,你敢不敢拿你們家的燒火棍開自己一槍?你拿出來啊,都六十好幾的人了,還胡說八道,本華你聽見沒有?本福家的請你出來,給大伙說說,啊?你不是經(jīng)常給報紙啊、電視臺啊講故事作報告么?啊?你給大伙說說,你這兩年給咱們小崗村辦了些什么好事啊?干了壞事的都給我滾出來,你們是什么的東西?本福啊,你不好意思說,我替你說。這幾年你根本就沒給小崗村干好事。別的不說,村里的幾間房什么時候是你們家的了?啊?你記得吧,咱們討飯要吃的時候,人家給了你才算你的,什么時候村里給你房子了?啊?本立,小的給我聽著:整天跟著本福屁股后面轉(zhuǎn),不學好。我問你,挖掘機什么時候算你個人的了?你們這些人啊,好了傷疤忘了疼。共產(chǎn)黨給咱們好日子過,你們不好好的過,還想跟我老頭子去討飯要吃么?啊?這幫兔崽子沒資格讓我說,只能讓我罵,罵個三天三夜我都不解恨!
兩段演講詞,一段罵街詞,一個是陽奉陰違的虛偽和造作,一個是對邪惡貪腐的譴責和鞭撻。精彩的表演,精辟的語句,折射出兩種不同的靈魂。說什么依法行政?說什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說什么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謊言。“賈治國”制造了暴力毆打沈浩的事端,卻抓了一個于大偉這個小毛蟲來墊背,而這個幕后指使非但卻躲過了一劫,繼續(xù)逍遙法外,反而因主動交出火槍而被堂堂縣委書記說成是“有立功表現(xiàn)”。免于追究也就罷了,還被記了一功,真是荒唐到了極點。這究竟是哪家的王法?有了這樣陽奉陰違、表里不一的縣委書記,有了“賈治國”這樣官黑商一體化而卻能凌駕與法律之上的“帶頭人”,小崗的前途還能像慷慨陳詞的縣委書記所說的“一片光明”么?
我是不善于講階級的。但是,“賈治國”之輩的的確確是被階級了,被特權(quán)了。我們的法律也同樣被階級了,被特權(quán)了。一個私藏火槍,而且又是暴力毆打共產(chǎn)黨的村書記的幕后指使,竟然可以因為是大包干的“帶頭人”而免于法律的懲罰,他代表了哪個階級?當前,我們的官員很講究維穩(wěn),從沈浩被毆打事件看,誰應(yīng)該是維穩(wěn)的對象已經(jīng)再清晰不過了,“賈治國”就是破壞穩(wěn)定的根子,放過了“賈治國”,小崗能和諧的了么?
“賈治國”制造暴力,可以逍遙法外,靠的是小崗的牌坊。“李剛之子”醉駕撞死卿卿性命可以得到輕判,靠的是特權(quán)。而黎民百姓上訪表達合理訴求,就被指責為破壞穩(wěn)定,就被“跨省追捕”,就被“精神病”,就被廣東的特警們視為“假想敵”而被“演習”,這究竟是什么邏輯?這究竟是誰制定的法律?如此下去,“賈治國”必然演變成“假治國”,我們的社會到底會走向哪里?
(六) 小崗、大寨、華西與余本福的面子(11、12集)!
中國人很講究面子。那么,面子,究竟是什么?
不同的時代有著截然不同的面子觀。30年前,人們把理想、信念、奉獻、忠誠當成面子,于是,時傳祥掏糞的手、王進喜身上的泥漿、陳永貴頭上的白圍巾、焦裕祿手上的鎬頭、雷鋒參加義務(wù)勞動的推車,構(gòu)成了那個時代的特質(zhì),裝點了那個時代的風貌,成為那個時代大多數(shù)人追求和仰望的最高人生境界;30年后的今天,人們把金錢、珠寶、轎車、奢淫當成面子,于是,許宗衡的票子、韓峰的日記、許邁永的三多、羅蔭國的58條內(nèi)褲、王亞麗的造假騙官、羅亞平的色相,組成了“特別是”年代異彩紛呈的畫面,把普世價值觀詮釋解讀的燦爛而耀眼。
鳳陽小崗,一面鮮艷的旗幟。“紅手印”故事的傳奇與浪漫、“帶頭人”紅帽子的榮耀與威嚴,把小崗人的面子涂抹的光彩奪目、金光四射。然而,在這光彩奪目、金光四射的面子掩蓋下,是他們難以面對的貧窮、落后、無奈和尷尬,還有“賈治國”、余本華、余本福、余本立內(nèi)心世界的私欲、貪婪、無恥與齷齪。
沈浩到小崗兩年后,帶領(lǐng)部分“紅手印”開始了一次特殊的旅行,那飛馳的滾滾車輪,徹底碾碎了這些私分散伙的帶頭人自以為是的狂妄與叫囂;那火車頭發(fā)出的刺耳的鳴笛聲,給這些象征著浩蕩皇恩的牌坊保佑下的“紅帽子”們,帶來了永遠無法彌合的陣痛和傷感。華西、大寨的繁榮與富足,無情地撕掉了小崗人華彩的面具,吳仁寶、郭鳳蓮的開拓與進取,讓“十八勇士”們的自私與狹隘無地自容。
本劇導演或許為了某些人的面子,把沈浩組織的這次特殊旅行,用幾個匆匆而過的鏡頭輕輕帶過了。但是,歷史誰都無法涂改,沈浩對郭鳳蓮說過的一句精彩語錄至今回響在我們的耳畔:“你們大寨是‘干’出來的,我們小崗是‘按’出來的”。這一“干”一“按”,就把沈浩在小崗兩年來的實踐和感受刻畫的入木三分,就把沈浩對大包干和集體經(jīng)濟的評價表達的栩栩如生。
沈浩到小崗任職是在2004年。此時,由“紅手印”們掀開的農(nóng)村改革的大幕已經(jīng)進行了20余年。然而,小崗依然是一處窮山苦水、破敗凋零的景象,人均收入不足兩千,村民生活水平基本處于原地踏步的狀態(tài)。而大寨呢?2004年,經(jīng)濟總收入達11026萬元,人均收入4500元,經(jīng)濟收入比1980年增長520倍,人均收入增長24倍。集體積累3000萬元,固定資產(chǎn)8000萬元,上繳利稅294萬元,人均利稅5700元。再看華西村:2004年,華西村人均工資收入12.26萬元。同年全國農(nóng)民人均純收2936元、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9422元。華西人的收入是全國農(nóng)民的41.76倍、城鎮(zhèn)居民的13.01倍(以上數(shù)據(jù)不考慮幣值變化因素)。
大寨,曾經(jīng)在六七十年代是中國農(nóng)業(yè)的先進典型,他們以愚公移山、改造山河的氣概,用與天斗、與地斗,與私斗的精神,把“七溝八梁一面坡”的荒山野嶺變成一片片綠油油的梯田麥浪,帶動了全國農(nóng)業(yè)欣欣向榮的嶄新局面。改革開放之后,小崗的“紅手印”們一舉砍掉了大寨這面旗幟,把大寨幾乎投入了無底深淵之中。然而,大寨人不沉淪,不氣餒,在當年的鐵姑娘郭鳳蓮帶領(lǐng)下,在巨大壓力和夾縫中,堅持走集體經(jīng)濟和共同致富之路,開辟了大寨更加廣闊的新天地。
華西村,在60年代叫華西大隊,年分配水平只有五六十元,社員“吃糧靠集體,用錢靠自己”,地薄、隊窮、人心散。學大寨之后,改變了一窮二白的面貌,成為聞名全國的先進典型,被毛主席稱之為“這是農(nóng)村光明燦爛的希望”。70年代末,我國農(nóng)村推行“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的改革,華西村頂著壓力繼續(xù)實行大隊核算。在取消人民公社之后,華西大隊改為華西村。經(jīng)過20余年的奮斗,吳仁寶帶領(lǐng)著華西村在集體經(jīng)濟的康莊大道昂首闊步,成為舉世矚目的家家住別墅、家家有轎車的中國首富村。
余本福,是小崗“紅手印”的帶頭人之一,在任村主任期間,以權(quán)謀私,將村里的八間房用作假手段據(jù)為己有。他動用媒體的關(guān)系,以《小崗要重走集體經(jīng)濟之路?》的文章給沈浩施加政治壓力,以抗衡沈浩以法律手段收回八間房的決心。在與沈浩對話時,余本福抑揚頓挫的講到了面子。他說: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你沈書記一來就跟他們一樣要收我的房子呢?那不是房子的問題,表面上是沖房子使勁,實際上就是想把我這個大包干帶頭人搞臭?不是這個問題么?我跟你說句不客氣的話,我這張老臉不是我余本福個人的臉,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代表小崗村的臉,代表著中國農(nóng)村改革第一村的臉。你往我臉上抹黑,你那容易犯歷史的錯誤。嘿嘿,你得給我面子。
余本福把自己的臉和小崗村的臉以及中國改革第一村的臉聯(lián)系在一起,看得出他很有大局觀念。那么,我不明白,余本福和其他“紅手印”們當初私分散伙時,大局觀念哪去了呢?那時,集體經(jīng)濟全國一盤棋,他們嗅到了農(nóng)村改革的氣味,躲在那個茅草屋里制造或編造了一個“紅手印”的故事,還自稱“坐牢殺頭也心甘”,一方面為自己涂脂抹粉,一方面也是為了迎合某些人蓄謀已久的大包干這個大局吧?既然余本福如此看重自己大包干帶頭人的臉面,如此看重農(nóng)村改革第一村的臉面,那么,將集體財產(chǎn)據(jù)為己有,又是在抹黑誰的臉面呢?“紅手印”之后,小崗經(jīng)濟停滯不前、原地踏步,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苦守貧窮,而他們自己卻貪贓枉法、吃香喝辣,這究竟是帶的什么頭?大包干的小崗村被走集體經(jīng)濟的大寨、華西拋落在后、望塵莫及,這究竟是丟人現(xiàn)眼,還是無限風光?究竟是誰犯了歷史性的錯誤?究竟是誰想把鳳陽小崗這個中國農(nóng)村改革第一村搞臭?
面子、面子,何等荒唐的面子,何等無恥的面子。電視劇《永遠的忠誠》,已經(jīng)把鳳陽小崗的面子撕扯的無比丑陋,把“賈治國”、余本福這些“紅手印”、帶頭人們的面子暴露的格外邪惡與猙獰。我還想問問:到底是誰,曾經(jīng)把鳳陽小崗的面子涂抹的金光燦爛?有人不是一貫高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么?有人不是一貫高喊“實事求是”么?那么,面對小崗的大包干和大寨、華西的集體經(jīng)濟,誰來給我們一個公正的評判?
(七) 余本華、段祺瑞與紀念館、“肖像錢”及秦檜(13、14集)!
鳳陽小崗,這是一個很時尚、很現(xiàn)代、很浪漫的名字。
然而,劇中的小崗村卻充滿了一種老氣橫秋、陳腐破落的滄桑感。這個于氏家族頗有點小朝廷的意味。唯一有點現(xiàn)代氣息的,是因為有沈浩這個特色國度村支書的存在,就好像堂堂大英帝國還存在著不問世事的女皇,就好像霸道十足的日本小島還供奉著天皇,有點滑稽了。
假如我們跨越時間與空間的定格,讓于氏家族和歷史人物對號入座,我感覺余本福就像是馮鞏的老爺爺馮國璋,余本華就好像是那個用槍逼著議員選舉的霸道的段祺瑞,而那個氣息奄奄、日薄西山的“余三爺”就好像是末代皇帝溥儀,經(jīng)過改造和反省成了立地成佛的一尊活菩薩。當然,末代皇帝被改造成活菩薩,是毛主席的功勞。毛主席開創(chuàng)的時代,就是能把壞人變成好人,或者比較好的人。后來者們更是英明,超越了毛主席,開創(chuàng)了一個相當民主的新時代,能把好人變得要么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家享清閑,要么就像孔驢子一樣到處胡說八道,使盡了話語權(quán)、罵娘權(quán)而沒人敢封住他的破嘴。至于那個“賈治國”,倒像一個活生生的現(xiàn)代版的秦檜,尤其那雙賊溜溜的三角眼,就好像是一只鉆進了“WTO”褲襠里的碩鼠,盡情地享受著主子賞賜的騷氣。
我為什么說余本華像段祺瑞呢?因為,在沈浩領(lǐng)著“紅手印”們參觀華西、大寨返回途中,余本福和余本華因看到華西、大寨的發(fā)展而郁悶至極,再次交鋒打起了嘴仗。下面,我們來回顧一下這兩個“紅手印”之間的精彩對決。
余本華:當年俺小崗村有名的時候,它華西還沒什么名堂呢。俺們差哪了?是腦袋缺根弦還是缺胳膊少腿啊?
余本福:自個折騰唄。自個把自個折騰散架了。哼。
余本華:人家華西、大寨啊,都把心思一門的往集體上想,人家那兩個帶頭人,眾人服啊。俺們,誰上去坐那個臺上啊,就光想著自個家那點事。啊?他能好么?
余本福:這些年啊,頭回說這么句中聽的話。嘿嘿,早干啥了?早咋不好好干呢?
余本華:你倒是好好干啊,你在位置上的時候都干什么了?啊?哈哈,還不是一門心思琢磨自個家那點事。你干什么了?
余本福:你少污蔑我。我當村主任的時候,咱們村第一次有工廠,咱們村第一次招商引資。誰不知道啊?
余本華:你引個屁!倒是說過,某某某大公司要投資幾萬、幾萬、幾千萬,要進咱們村。啊?“撲”吹的沒影了。是不是啊?
余本福:大風吹的是我吹的?我招不招是我的事,招不著是客觀的事,人家不投資我硬拽啊?
余本華:小崗村要是有你這樣的攪屎棍子,它能好么?
余本福:你好?你下臺了,小崗村成你們家的了。下臺了不要緊,還把那個不著調(diào)的外甥(就是“賈治國”)整上去當主任了。
余本華:那是民主選舉。大家投票投的。
余本福:誰投票了?你們家派人把四面八方的村口、路口都把住了,不投你們家的票都不讓進村。有這么選舉的么?有這么民主的么?
。。。。。。
當年的馮國璋與段祺瑞,既同屬同流合污、沆瀣一氣的北洋系,又是明爭暗奪、互相拆臺的政治對手。如果說馮國璋為我們貢獻了一個滑溜滑氣的馮鞏,那么,段祺瑞最大的貢獻就是“槍桿子里面出選票”。他當年用槍逼著議員選舉的情形與余本華逼著村民選“賈治國”的鬧劇真是異曲同工啊。好在段祺瑞至死沒做漢奸,而余本華依靠“民主選舉”推出的“賈治國”就真有點漢奸秦檜的味道了。
民主,的確是一個很有誘惑的政治名詞。有人很膜拜西式民主,并為此而嘔心瀝血、不惜一搏。方勵之、劉曉波、辛子陵,還有那個人人喊打的茅于軾,就是此等之輩吧?我個人覺得,所謂的西式民主,雖然不能與段祺瑞那種“槍桿子里面出選票”的邏輯相提并論,但是,“金錢里面出選票”的說法還是很有合理性的,尤其在一個把金錢看的至高無上的社會里,有人會把選票當成一次謀利的商機而加以出賣,絕不是我以小人之心來度人。我對民主也同樣充滿渴望,從來不放棄自己舉手的權(quán)利,更不會出賣自己的這種權(quán)利。我至今記得因為舉手而給我?guī)淼囊淮蝸G人現(xiàn)眼的尷尬。那是1995年的秋天,公司召開千人職工代表大會,議題是集體經(jīng)濟機構(gòu)精簡,實際就是一次集體經(jīng)濟的瓦解大會。主持人很精通民主,首先讓不同意的舉手。哈哈,整個會場就我一人莊嚴的舉起了神圣的手臂,招惹了主席臺上驚異但又是很淡定的目光。我不是傻瓜,不會以卵擊石的,原因是我們工會的女工主任串通了我,說好了投反對票,結(jié)果被人家耍了,但我絕不會放下已經(jīng)舉起的手。至今想來,仍然感到陣陣心酸。
沈浩為了發(fā)展小崗村旅游業(yè),真是用心良苦。費盡了口舌,費勁了心血,辛辛苦苦建起了一個大包干紀念館,把“紅手印”們的巨幅畫像掛在了寬敞的大廳里,以供游人們駐足參觀。可是,誰知道,卻遭惹了“肖像錢”之爭。剛從華西、大寨參觀歸來的余老三、余本立和老杜,沒能學到一絲一毫的集體觀念,反倒商機意識增強了。他們認為,村里侵犯了自己的肖像權(quán),非要鬧著搞點賠償不可。沈浩以為余本華和余本福沒來鬧是個進步,他哪里知道,那個余本福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幕后推手。他出主意讓余本立找旅游局討要“肖像錢”。
什么狗屁“肖像錢”?一尊尊充滿銅臭和私欲的軀體,按了幾個手印,帶了大包干私分散伙、貧窮落后的頭,當初搞的廣大農(nóng)民因為散伙分家而痛哭流涕,還拿自己當什么“開國元勛”了,恬不知恥、荒唐至極。這樣的肖像究竟值幾個錢?小崗村貧窮落后的根子,就在于這幾個帶頭人死不改悔、頑冥不化的滿腦子私欲。據(jù)說,當初沈浩修路時,中午和幾個村干部在飯店吃了一頓飯,一下就呼上來70多號村民不請自到,也跟著吃上了,修路的水泥也被不少村民搞回了家。把這些“紅手印”們的肖像高掛起來,就是為了展示他們在個人利益上“帶頭人”的光輝形象么?由這樣的“帶頭人”拉開的農(nóng)村改革的大幕,難道不是一場見利忘義、唯利是圖的鬧劇么?
說到紀念館,我對杭州西子湖畔的岳王廟有很深的印記,那跪在民族英雄岳飛墓前的秦檜,給我?guī)硖嗟穆?lián)想和企盼。當年梁山頭領(lǐng)宋江,將晁蓋的“聚義廳”修改成“忠義廳”,是一個很好的啟示。我想,能不能把“大包干紀念館”修改成“沈浩紀念館”,把“賈治國”也鑄成一個塑像,讓他永遠跪在沈浩的遺像前,以贖暴力毆打共產(chǎn)黨村書記的滔天罪行呢?(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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