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不僅是張迷的“祖師奶奶”，也是“海派文化之母”

論張愛玲不僅是我張迷的“祖師奶奶”，也是“海派文化之母”也　　

▉ 智幽　　

稱我們祖師奶奶張愛玲是“海派文化之母”或“海派文學之母”，曾經公開見之于上海市政府部門的官方網站“上海與臺灣”等的正式報道，還有自稱“立足上海、影響全國、世界一流”的著名網站“東方網”上的大力宣傳等等，甚至中央級機關報《人民日報》（2002年4月8日海外版第五版）上也有文章熱情宣傳擬建的“張愛玲紀念圖書館”好像是“一座孕育海派文化的蛋”。當然，對我們祖師奶奶這樣的稱呼還見之于不少研究者甚至著名學者的論述。這些都是可以在網上檢索的。　　

有一次，海派文化研究年會在上海靜安區召開，記得該區政府文化部門出席研討會的所有人員所寫的論文，清一色都是談論我祖師奶奶的。　　

其實，在時下的中國，如果你還想摻和一下所謂的“文化生活”，“張愛玲”就絕對是一個怎么也繞不過去的關鍵詞兒。且不說諸多的小資、中產無不在潛意識里以拿捏準了“張愛玲式”的通透作派為榮；就是在所謂“知道分子”和學院派那里，關乎我祖師奶奶的一切也都是津津樂道、經久不衰的話題。　　

但有人卻不知好歹地提出了所謂的歷史事實，據說是：1、在整個1930年代，　張愛玲小姐還根本就沒有在海上文壇露臉呢；2、即使在1940年代，她也只有短短幾年曇花一現，也只能是在日皇軍領導下的上海的一部分有閑有錢有興致的讀者中發“紅”，中國其他地方，無論是國民黨領導下的地方，還是共產黨占領下的地方，甚至是同樣為皇軍領導下的東北地方、平津地方的千千萬萬的作者、讀者，是連她的光輝的大名也沒有聽說過的；3、即使在她“紅極一時”之時，也不過只發表了僅僅十幾篇短篇小說，數量實在不算多，按照王朔大爺講的像魯迅這樣的沒寫過長篇小說的根本不能算文學家，那么，張女士來當“海派文學之母”也很難合格，何況她的短篇小說數量也比不過魯迅呢。　　

好像到現在還沒有人來批上面的說法。只要有誰能設法想出什么“事實”，來駁倒上面說的任何一點，必然馬上就能成為有幾千萬人之眾的我“張迷”們的偉大的護花英雄，不，護祖英雄的！　　

又曾有臺灣學者在大陸報紙上發表高論，說我張祖師奶在“三、四十年代”即“蜚聲海外”，但又有不知趣的家伙硬是要破壞文壇佳話，居然問這個“海外”是哪個國度，說至少張小姐的名聲在那時還沒有蜚到大日本帝國。說老實話，確有點遺憾啊遺憾，我張祖師奶奶當時不知怎么了，居然沒有應邀去參加在東京舉行的流芳百世的大東洋文學家大會。不過，她老人家既然已經受到了邀請，當然表明已經“蜚聲”了，不是嗎？　　

曾有建筑大師打算在上海建造“張愛玲紀念圖書館”，“像是要堆砌一座孕育海派文化的蛋”。這些話大字赫然見諸上海甚至中央的報刊和網站，就等于是說，源遠流長的“海派文化”或“海派文學”，是遲至1940年代以后，才由我張祖師奶這個“母”所“孕育”出來的。好像很久以來，還沒有一個上海的文化大師或學術權威或著名專　家　教授學者站出來表示不同意見，相反的，倒有大師稱我張祖師奶死后“她的靈魂飄浮太空的時候，第一站必定是上海。上海人應該抬起頭來，迎送她”。那當然就想表明，上海人都是默認我張祖師奶乃“海派文化之母”或“海派文學之母”。那當然也就是想表明，上海人都認為此乃 “海派文化”或“海派文學”的莫大光榮！　　

但終于還是有傻子提出了問題，說：張女史的作品，當然毫無疑問地屬于1940年代海派文學之一種，有的反映了上海舊社會之一角和像她那樣的一部分上海人的精神世界，不過大多境界狹小，格調低下，只能是海派文學中不重要的甚至是卑俗的一種，算不上是海派文學的優秀代表。如果像某位論者那樣，把豐富多彩的“海派現代文學”稱之為僅僅就是張愛玲的那種“甜膩戲弄”的東西，那么，海派現代文學作家多矣，他們都同意這種說法嗎？特別是，他們也會像某位論者一樣，認張愛玲是他們的“甜膩”的“母”嗎？某位論者可以愿意讓　張　女士的東西“戲弄”，別人也都像他一樣愿意嗎？什么叫“戲弄”？遍查辭典，無非一是玩耍、嬉戲，二是調戲、玩弄。實在也想不出來還有其他的意思。　　

這算什么話？既然挑明了，那么我們就索性強調指出：我張祖師奶在大日本皇軍領導下的上海最光輝的時期，迫不及待地要出名，為此不惜靠攏領導，甚至在當時的作品中寫有歌頌皇軍和抨擊本國無能政府的內容，又有什么不可以？有老作家扳著指頭算來算去，偌大的文壇，哪個階段都安放不下一個張愛玲；只有上海被大日本皇軍領導之際，才給了她創造輝煌的機會。她在離開上海或中國以后寫的《色，戒》、《小團圓》，更是光輝燦爛地宣揚了偉大的無與倫比的高尚心理和思想。我們最討厭拿民族主義來說祖師奶的事兒。這是缺乏對文學作品性質的基本認知，所謂夏蟲不可語冰也。祖師奶的偉大作品之偉大，就在于從事件中升華出偉大的無與倫比的高尚人性。事實表明，祖師奶當年的實際行為、表現，是完全正確的。這些，理應為上海人所愛戴，抬起頭來，迎送她。　　

怎么？還有人不服氣？你寫文章啊，你寫寫看，寫了也沒地方給你發表！而上海我張祖師奶的故居門口的牌子，就照樣掛在那里；我張祖師奶在上海出生的故居一經發現，報上照樣熱烈宣傳；南方某報評選2009年國內十大最優秀圖書，我張祖師奶的《小團圓》照樣赫然在焉。怎么樣？氣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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