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再談切莫讓庫哈斯輕易逃脫——評奇文庫氏聲明

蕭默：再談切莫讓庫哈斯輕易逃脫——評奇文庫氏聲明

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show.asp?idWriter=0&Key=0&BlogID=1837741&PostID=18779782

　　（歡迎轉載）
　　一位網友指責我說：“一沒有跟原作者交流，二沒有拜讀原著”，就貿然批評了央視大樓，實屬不當。他指的“原作者”便是庫哈斯。這位網友賜下一篇庫氏聲明，不無嘲諷和得意地對在下說“老先生才高八斗，自辨吧”！也許他的意思是要我為自己的行為不端進行“自辯”。
　　我這篇漫筆倒不是對這位大俠的回應，更不是自辯。亂子是庫哈斯捅的，我“自辯”個什么？況且我已經拜讀過“原著”（就是他設計的央視大樓），判斷則來自于他寫的《Content》一書中的附圖，我的文章也就是與庫氏的“交流”，這已經足夠了。不是嗎！難道全中國十三億人，都要讀過《Content》全文，才擁有對花了我們錢的央視大樓發表意見的權利？這是一種什么邏輯？
　　現在，我倒是想要追究一下庫哈斯的“自辯”，便是最近當央視大樓在中國已成焦點話題時，他被迫在他所在的荷蘭大都會建筑事務所（OMA）網站上發布的中文自辯聲明。好在不長，茲錄如下：
　　“2004年，由OMA/雷姆•庫哈斯出版了《主題內容》一書；此書目前已絕版不再銷售。
　　書籍的封面圖片設計師建議了一些有關OMA項目的漫畫/諷刺畫。OMA拒絕了這些設計，而選用了將CCTV大樓作為變化的世界秩序中光輝閃耀的標志這個版本作為封面，因為它反映了我們在這個設計中的真實意圖。書籍的設計師將被拒絕的封面圖片作為縮影放在書的附錄中。
　　2005年，其中幾張被拒絕的圖片在中國的網絡上流傳，4年后，同樣的圖片再度在網絡上流傳，造成誤解和猜測。
　　OMA沒有制造這些圖片，其內容并不以任何方式代表我們的觀點。我們對近期更新的此類關注表示非常遺憾，并明確強調不同意與這些圖像有關的解釋。我們在CCTV 大樓中真實的設計意圖已經闡明并無數次地發表過，它沒有隱藏的涵義。” >
　　聲明后附“雷姆•庫哈斯”的簽名。
　　http://www.oma.eu/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task=view&id=126&Itemid=2
　　其實，在這位網友送來這個庫氏自辯書以前，我就打開網頁拜讀過了，只有中文，沒有英文（有“知情人士”指出，庫哈斯在OMA網站上只發表中文聲明意在阻止此事在西方產生更大影響——參見環球時報8月26日頭版頭條新聞報導），在西方媒體已經關注并報導了此事以后，現已加上了英譯。
　　自辯聲明中使用了“被拒絕”（rejected）一詞，指的是那些邪淫圖片，說“這些圖片，其內容并不以任何方式代表我們的觀點”。好了，庫哈斯既然這么說了，至少在他看來，已經沒他什么事了。你們去吵吧，反正我就是背著牛頭不認帳，來一個抵死不認，你們能拿我怎么著——這種態度，用中國的天津話來說，叫做“青皮”，用上海話說叫“小赤佬”，北京人則稱之為“混混”。《水滸傳》上描寫的牛二先生與此相類，施耐庵先生稱之為“潑皮”。但是，這些圖片還是被放在了署有作者單位和作者本人名字（OMA / REM KOOLHAAS）的《Content》的附錄中，那么，這些圖片到底是“被拒絕”了還是沒有“被拒絕”呢？事實上，“被拒絕”了的只是用它們作封面，并沒有“被拒絕”放在作為整本書的有機組成部分的附錄中，因為它們正代表了作者的觀點。
　　不才如某，多少也出過幾種書，至少讀過幾本，并非對“書”毫無了解。凡是書，一般由三大部分組成——前導、正文、附錄。正文（包括文字和圖片）當然是決不可少；前導的版權頁和目錄（如果分目的話）也是不可少的，序言（或引言）或書前題記則可隨作品性質或作者需要由作者確定；附錄部分包括的內容較多，一般是作者寫的后記或別人寫的跋之類，往往正是點題之所在，以進一步點示本書主旨，提醒讀者注意。有的還包括如書后注、參考書目、插圖目錄或出處，必要時還有譯名（譯地）對照、索引等項，也都可以隨著書的性質或作者的需要自定。不管怎樣，除了版權頁主要由出版社處理外，其他一切包括附錄，其內容都由署名作者負責，這是全世界的通例，可庫哈斯卻把附錄載入圖片的責任一股腦地全推到了書籍設計師身上，說什么是“書籍的設計師將被拒絕的封面圖片作為縮影放在書的附錄中”。這就奇了怪了，沒經過署名作者的同意，書籍設計師怎么能夠擅自把“被拒絕”了的圖片載入附錄呢？問題的關鍵是，雖然老庫“沒有制造這些圖片”（相信他也沒有為央視大樓焊過一條接縫），卻和老庫的作品即央視大樓一樣，真實而生動地體現了他的意圖，那就是以那種邪淫的“理念”有意侮辱中國人民。按照老庫的責任應該由制造這些圖片的人承擔的邏輯，豈不是央視大樓被建成為這副邪淫樣子，要由中國工人來負責了？老庫的意圖是不能說出口的，不但在中國，即便在全世界，都萬萬不能說出來，可他卻又忍不住想讓人知道，這個任務就交給書籍設計師來完成了。畫出的圖很合乎他的心意，完全沒有“拒絕”之意，只是擔心用作封面太露骨，才放到了附錄中，代替后記或跋，提醒人們注意他深藏的禍心。否則，除了他的中外心腹，廣大公眾連我在內，如何都被他騙了那么久呢？就連他聘請的書籍設計師，不經過他的點化，對老庫在央視大樓體現的“理念”，怕也是不能體會得到的。
　　如果我是那位設計師，我會拚著老命和老庫打一場官司。好嘛！是你請我來體現你的意圖的，我體現得很好，你很滿意，并沒有拒絕，還放到了你的署名書的附錄里。現在出了亂子，你只是“遺”了一個“憾”（請注意，并不是向中國人民表示歉意，只是是對中國人的“此類關注”表示“遺憾”，埋怨中國人的“誤解和猜測”。老庫出書，本就是要引人關注，人家關注了，有什么可“遺憾”的），倒說責任全部歸我，要我來淌這攤子渾水，背這個牛頭，老子才不干呢！只是老庫大概又付了一筆不菲的“封口費”，至少到現在，還沒有見到這位倒霉的設計師吭過一聲。
　　庫哈斯，本中國人現在就來問你，你到底還想干什么？你的聲明不但沒有絲毫起到自辯的作用，反而是對中國人智商的又一次挑戰，是對我們的又一次嚴重侮辱！但是，你實際上是侮辱了自己，全世界的建筑師和稍有良知的人都會拋棄你的。
　　現在，就連西方人也看不下去了，盡管庫哈斯原是希望盡力降低此事在西方的關注度的。據環球時報8月26日報導：從8月中下旬以來，這種報導就多起來了。最早報導這一事件的倫敦《標準晚報》就斥責庫哈斯“敢于大膽融入匪夷所思、包括在常人看來令人作嘔的符號元素，并在重要建筑中予以體現”。 紐約《藝術之窗》說，“庫哈斯是一個喜歡在嚴肅設計中夾帶私貨的設計師”。法國國際廣播電臺和BBC也報道了“央視色情門”事件。就連庫哈斯的老家的《鹿特丹郵報》也承認庫哈斯在中國“招致了廣泛批評”。
　　至少從1840年鴉片戰爭算起，中國人已進行了170年維護國家尊嚴的斗爭，但直到現在，還有人在不斷挑戰我們的尊嚴。我希望人們把關注點集中到這個方面。
　　但我看有些報紙上的文章卻有點舍本逐末了，不但不能與時俱進，卻傾向于為侮辱我們的外國不良人士辯護。比如，8月27日某報發表的一篇不短的東西“央視大樓的‘色情門’假象”，未見其對維護國家尊嚴有何關心，卻專注于追查起“源頭”來。似乎是先找到了成都的一位女生，這位女生好像是有點害怕，連忙否認，又通過她的引文，指名道姓地把本人拎了出來：原來出自本人6月9日的網文“CCTV總部與臀部的‘異質同構’”，頗有直斥本人屬于“一小撮別有用心者，煽風點火，蒙蔽不明真相的群眾，企圖……”之美意。
　　http://xys3.dxiong.com/xys/ebooks/others/report/cctv4.txt
　　如果本蕭某人今后果然遭此定位，本人對一切后果甘愿坦然承之。但本人實無意于掠人之美，就學術理論而言，據我所知，比我更早寫出質疑文章者多矣，從2003年起就不斷出現了。如我的老友鄭光復“是誰讓科學與經濟掩面而泣”、本人視之為師的張良皋“建筑辭謝玩家——從新央視大樓北配樓大火談起”、河清“央視新大樓由性變態構思——邪淫的建筑應當拆除”，都比我最近的“異質同構“寫得更早也更深刻。中國災害防御協會災害史研究專業委員會顧問陳一文的“央視新樓不是‘安全絕對沒問題’而是‘安全存在致命問題’！”，將央視新樓定位為“世界第一危樓”，即使不從別的角度，僅只是考慮安全，也是必須拆除的，更是從結構與地震方面對之進行多年研究后的力作。本人在2004年還寫過“從ABBS鳥瞰CCTV”，其中所引十篇ABBS網上文章和跟帖，當然也比敝文為早。以上這些文章在網上都可以搜索到，何曾只是我近期的幾篇。而廣大公眾直抒胸臆的文章和的“大褲衩”佳喻，更比我覺悟得早，比較起來，我到更像是一介書生，自慚不已了。
　　但實際上，“源頭”或“一小撮別有用心者”又何須去找，不明明就是庫哈斯自己和他的一幫子中外心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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