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脊梁骨,還要魯迅干什么?
云淡水暖
魯迅先生的文字開始“尷尬”起來了,為什么呢?因為“學校園里時下流傳著一句順口溜,‘一怕文言文、二怕寫作文、三怕周樹人’,魯迅的文章生澀難懂,不好學,幾乎成了中學校園里師生的‘共識’。人民教育出版社新版的語文教材中,魯迅的作品明顯減少,《藥》、《為了忘卻的紀念》等作品不見了,保留下來的只有《拿來主義》、《祝?!泛汀队浤顒⒑驼渚?篇,更是引起疑惑:魯迅的作品真的過時了?一時間,陪伴幾代人成長的魯迅作品,竟然在校園里面臨尷尬的境地,是去是留,爭議不斷。”(浙江在線)
魯迅的作品如果放在目前高考的大背景下,的確是“尷尬”的,說魯迅先生的文字因為“生澀難懂”,還成了“中學校園里師生的‘共識’”,這怪不得孩子們,也怪不得老師們,師生們直面的是高考在即、中考在即的“慘淡的人生”。
現(xiàn)在的孩子真可憐,背上是極為沉重的書包,做不完的作業(yè),考不完的試卷,他們哪里有機會體味到“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里頭百草園的樂趣。山上的小草,田間的青蛙,樹上的小鳥,在孩子們的生活里成為了一種奢侈。高中三年,課程要在前兩年匆匆趕完,然后投入到披星戴月的復習之中,極講究心境、極講究時代與現(xiàn)實映襯的魯迅先生的文字,當然就是“雞肋”,高考、中考的“雞肋”而已。
“生澀難懂,不好學”,要看怎么對待了,魯迅先生的文字好歹是中文,有人不是說要有文化的傳承么?魯迅先生的文字,正好代表了“五.四”前后,中國的進步向上的知識分子的文風獨樹一幟的那部分,既不是完全地文言,也不是完全的西化?!吧鷿y懂,不好學”難道比現(xiàn)在被捧到天上的英語還難?有的孩子從小學開始學英語,到研究生畢業(yè)了,20年硬是拿個英語沒辦法,好歹開不了口,那算不算難。
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有孩子掌握了魯迅文字中的精髓,能夠在高考作文中有所表達,改卷老師必定眼前一亮。記得多年前有一位湖南的文學新人,大概叫何立偉吧,第一篇小說的文字風格頗有魯迅先生的特色,一下子抓住了一大批讀者,草民也就記住了這位作家。
然而,魯迅先生之所以開始“尷尬”、“落伍”,可能與時代賢達們的觀念有關,魯迅先生的風骨、精神之所在,實在是令主流的賢達、文人們?nèi)珲喸诤怼,F(xiàn)在是什么時代?是資本至上、金錢至上的時代,魯迅先生要痛打“資本家的乏走狗”,但偏偏賢達、文人們又喜好上了當年被魯迅先生所痛打的“乏走狗”的文字的纏綿、精妙,魯迅先生自然就“尷尬”起來了。
文化市場的需求是有人培育的,抗戰(zhàn)勝利50周年的時候,人民網(wǎng)首頁策劃了一個專題,叫做“圖書市場‘漢奸文人’走紅”,其中列舉了幾位頗為“走紅”的與魯迅同時代的文人,說他們的作品是一版再版:
胡蘭成——充任汪偽宣傳部次長、偽法制局長,并兼漢奸報紙《中華日報》總主筆,成為漢奸頭子汪精衛(wèi)的“文膽”。張資平——多角戀愛小說家,日本侵略者一占領上海,便充當其御用文人,主編宣揚“中日親善共榮”的綜合性漢奸雜志。還有被胡蘭成始亂終棄的“才女”張愛玲,簡直成了一些文人賢達心目中的“文學圣女”,吹捧之熱烈,與流行歌星的粉絲們之瘋狂毫不遜色。
在這種時代背景下,魯迅先生不“尷尬”都難。然草民以為,魯迅先生最“不合時宜”的本源,是脊梁骨問題,精神上的脊梁骨。
毛主席說過一句話“魯迅是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他不但是偉大的文學家,而且是偉大的思想家和偉大的革命軍。魯迅的骨頭是最硬的,他沒有絲毫的奴顏和媚骨,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寶貴的性格。魯迅是在文化戰(zhàn)線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數(shù),向著敵人沖鋒陷陣的最正確、最勇敢、最堅決、最忠實、最熱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魯迅的方向,就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方向?!?/p>
正因為毛主席的這段評論,魯迅先生被文人賢達們自30年代、40年代不斷的被“圍剿”之后再次被文人們“圍剿”了30年,“圍剿”的文章、專著不計其數(shù),有正面謾罵的,有酸文假醋的,有仔細“考證”的,有造謠幫閑的,反正魯迅是一無是處,這些聲音的存在,而且在文人圈子里的“強大”,有沒有對教材編撰者們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不得而知。
但是,“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們絕跡了么,有養(yǎng)寵物的,必有寵物相配,于是有經(jīng)濟學“大師”宣稱“20年來只為(私有化)企業(yè)家說話”的、有“著名微觀經(jīng)濟學家”高吟“為富人說話,為窮人辦事”的、更有視資本主義標本——美國為“彼岸”的,還有干脆把高中歷史書中一切關于階級壓迫、反抗的真實,改為摩根.大通史、領帶史的,號稱“文明史”的。
而比較高的境界,莫過于“友邦驚詫論”的泛起,因為要“融入”、因為要“接軌”、因為要嘰里咕嚕,“友邦”的臉色極為被敏感于心,于是也柔若無骨,于是便嫵媚可人,“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
然“驚詫”卻未見減少,動作卻依舊粗魯,放導彈炸大使館,用間諜飛機撞戰(zhàn)機,間諜船在“我家大門”口恣意妄為,支持日本對釣魚島的所謂“主權”,支持分裂勢力,美化恐怖犯罪。
魯迅先生說:
【好個“友邦人士”!日本帝國主義的兵隊強占了遼吉,炮轟機關,他們不驚詫;阻斷鐵路,追炸客車,捕禁官吏,槍斃人民,他們不驚詫。中國國民黨治下的連年內(nèi)戰(zhàn),空前水災,賣兒救窮,砍頭示眾,秘密殺戮,電刑逼供,他們也不驚詫。在學生的請愿中有一點紛擾,他們就驚詫了!…好個國民黨政府的“友邦人士”!是些什么東西!即使所舉的罪狀是真的罷,但這些事情,是無論那一個“友邦”也都有的,他們的維持他們的“秩序”的監(jiān)獄,就撕掉了他們的“文明”的面具。擺什么“驚詫”的臭臉孔呢?】(《二心集.友邦驚詫論》)
好個“友邦人士”!暴徒在拉薩街頭燒殺搶掠,他們不驚詫,暴徒們在烏魯木齊街頭殺人放火,他們不驚詫,裝出一副“普世價值”的面目,擺什么“驚詫”的臭臉孔呢?
魯迅先生所表達出來的精神脊梁骨,不屈服于外來、反動勢力的高壓和前面明槍背后暗箭的攻擊而而“橫眉冷對”的風格,當然為“友邦”和“友邦”的友們所不屑,不需要精神脊梁骨,還要魯迅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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