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朋友發來一微信“錢學森談‘摸石頭’,振聾發聵”,談到對D同志“摸著石頭過河”的看法。文中談到錢老在他的著名的《創建系統學》一書中談到這樣的觀點。
錢學森同志說:
“我們常說‘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我們的預見性很差。
我曾經說笑話,我們放人造衛星,如果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那早就打飛了,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沒有理論怎么行得通呢?!但是現在要建設社會主義,要在建國100周年的時候,即2049年使我們的國家達到世界先進水平,這是一段好長好長的路。而且沒有多少年了。多少年?65年!65年你要走完這條路,你老在‘摸著石頭過河’,那可不行。
我們不能再犯錯誤,或者盡量少犯大錯誤,不要犯大錯誤。那我們必須有預見性,這預見性來自于什么?來自于科學!這個科學是什么?就是系統科學!這個科學就是系統科學的基礎理論——系統學。”
讀后覺得錢學森同志對“摸論”的評價和批判非常正確、深刻。筆者在錢學森同志認識的基礎上繼續談談對“摸論”實質的認識。
上世紀80年代以來,D同志提出了改革開放實踐中要“摸著石頭過河”。自此之后,思想理論界發表了大量吹捧性文章。強調這一思想與毛澤東的“實事求是”是相同的。是“對腳踏實地、尊重實踐、從實踐中摸經驗摸規律,努力做到實事求是的一種形象說法,也是推進改革健康有序發展的一種重要改革方法。這個方法,不僅在改革之初行之有效,而且在整個改革進程中都是行之有效的。”“是在勇敢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的一種形象性的說法,是改革開放3條經驗——‘貓論’、‘摸論’、‘不爭論’中的其中一條。其對于大膽解放思想、積極穩妥地推進改革起到了巨大的指導作用,成了在中國家喻戶曉的經典話語。”
2014年4月9日,《光明日報》發表北京交通大學教授韓振峰《“摸著石頭過河”改革方法的來龍去脈》,文中指出這句話原是民間俗語,首先把它作為工作方法提出來的第一人是陳云。陳云從1950年一直到1988年多次提到“摸著石頭過河”,其本意是強調工作不能急于求成,要穩妥。D同志1980年開始把這一句話作為他的改革開放實踐的極其重要的指導思想。以后的幾任黨中央主要領導一直持有這種觀念。最近又指出:“摸著石頭過河,是富有中國特色、符合中國國情的改革方法。摸著石頭過河就是摸規律,從實踐中獲得真知。摸著石頭過河和加強頂層設計是辯證統一的。”轉年的4月9日,《人民日報》第7版又刊載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村發展研究所所長李周的文章《全面深化改革仍需摸著石頭過河》再次強調,改革“必須采用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的方法,為了便于億萬人民理解,D同志將這種方法論形象地概括為‘摸著石頭過河’”。
那么,“摸著石頭過河”究竟是真理,還是錯誤?如果是錯誤,錯在何處呢?
一、“摸著石頭過河”只是“過河”的一種具體特殊暫時的方法,而不是“過河”的普遍的貫徹始終的方法。
“摸著石頭過河”其字面的直接含義就是過河的一種方法。大家知道,現實生活中,人們要過河,既取決于河的客觀情況,如河的寬度、深度、水流、河底等,也取決于過河者的主觀條件即有無過河經驗,有無過河的物質條件,有無熟悉了解河流的基本情況,或者會否游泳等。人根據對河流的最基本情況了解和自身的條件決定過河的各自的特殊方法。應該說過河的方法多種多樣。只有過河者主觀條件既無過河經驗,也無過河的物質條件,無對河流具體狀況了解,也不會游泳等,只是簡單了解所過之河相對不深且是石塊等硬質河底時才采取“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筆者查閱百度百科中解釋“摸著石頭過河”詞義說:“一個人想過一條不熟悉的河,在沒有前人給出經驗、沒有船也沒有橋等情況下,如何分清這條河哪個地方水深,哪個地方水淺。水深的地方有可能淹死人,而水淺的地方人能夠淌水過。在事先不知道這條河詳細情況下,就只能以身試水摸索著河里的石頭,以較為保守的甚至原始的方法逐步摸清情況并想辦法安全涉水。”應該說,這個解釋筆者認為是較為準確的。這種方法的一個顯著特點是在摸石頭之前,頭腦中沒有任何計劃、方案,完全是主觀盲目去瞎摸、瞎撞,是否能夠摸到石頭,也完全是憑主觀感覺。過去有一首歌就叫做“跟著感覺走”。從這個意義上說,“摸著石頭過河”是否也可以說是“跟著感覺走”的另一種說法呢?
那么“摸著石頭過河”可否上升為做工作的一種具體的工作方法呢?筆者認為是可以的。但現實生活中的事情、工作如同具體“過河”一樣,有相當多的主客觀條件。做事、工作如同“河”一樣,復雜多樣,規模不同,艱巨程度不同、人們熟悉程度不同、物質條件工具不同、自身知識、素質、能力、經驗、思維水平不同。因此,做事情完成工作的方法必然是多種多樣的,不可能是絕對的完全同樣的方法。但是對于某些事情特別是對于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又不熟悉所做工作特點屬性、不具備基本的物質條件時,采取所謂“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不求速度、不求立竿見影,走一步,看一步,不行再重新回頭做,反復思考微小的成功經驗和失敗教訓,逐步探索規律、積累經驗。待時機成熟后,再邁開大步,加快速度,最終完成工作,是完全可以的。但這種工作方法只是方法之一,也不會貫穿“過河”的全過程。它是有條件的,它基本是在不熟悉工作對象,又缺乏基本經驗、不具備完成工作的最基本的物質條件時采取的方法。而對工作熟悉之后,又積累了一定的工作經驗,具備一定的物質條件之后。就不能再采取這種方法。
舉一例子:1927年蔣介石發動“4·12”反革命政變,迫使中國共產黨人獨立拿起武裝,去完成推翻三座大山的“過河”任務。但這一歷史的艱巨任務對于中國共產黨人來說太不熟悉了,自身也沒有任何經驗而談。唯一可以借鑒的就是1917年十月革命城市武裝起義奪取政權的經驗,于是中國共產黨人只有逐步摸索。1927年八一南昌起義和9月秋收起義,顯然就是典型的“摸著石頭過河”。結果南昌起義南下廣州失敗了,秋收起義起初攻打長沙也失敗了。毛澤東也正是從“打長沙”的摸石頭過程中意識到,中國革命不能夠通過直接占領城市革命成功,必須另辟捷徑。于是果斷放棄攻打長沙率領殘余部隊奔赴井岡山,又開始了新的“摸石頭”過程。也就是在建立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短短的三四年期間,中國共產黨人積累了建立一支新型人民軍隊的經驗、放手發動和組織群眾的經驗、從中國具體國情出發的軍事斗爭經驗等等。所以面臨國民黨一次次大規模且逐步升級的前四次反革命“圍剿”都取得了巨大勝利。從這個意義上說,這四次反圍剿斗爭,就不再是“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而是掌握戰爭規律的游泳方法。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和退出根據地,也不是“摸著石頭”的方法,而是指揮者主觀上放棄實踐上已經成功的基本經驗和方法,是主觀盲目瞎指揮的方法。遵義會議確立毛澤東在軍事斗爭中的領導地位后,由于毛澤東為首的中國共產黨人已基本掌握了中國革命的具體規律和特點,盡管長征以后的具體路途是陌生的,但整個長征過程卻不是“摸著石頭過河”,而是“萬水千山只等閑”、“三軍過后盡開顏”。抗日戰爭、解放戰爭盡管也有許多新的特點和艱巨性,但中國共產黨人更不是“摸著石頭過河”,而是依據科學的軍事理論和豐富的軍事斗爭經驗,確立了科學的戰略戰術方針,使戰爭進程完全按照中國共產黨人的預測方向發展。特別是大家最熟悉的解放戰爭中的三大戰役表明中國共產黨人的軍事斗爭藝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能說是“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嗎。
筆者理解陳云同志建國以后多次講話中提到“摸著石頭過河”的工作方法,大多是特殊情況下的暫時的特殊方法,著重強調工作中的穩妥、穩定的意義,而沒有把他作為全黨各項工作的總的指導思想和方法,并貫穿于全過程。D與陳云的不同點就是把陳云指出的一種暫時的特殊方法、特殊的含義上升到全黨各項工作的總的指導思想和方法。顯然這不是延續繼承陳云的方法,而是歪曲篡改了其方法。
另外,筆者從網上搜索,發現“摸著石頭過河”還有一層含義。說這句話來源于四川民間鬼怪故事:有一個少年書生夜晚出游,路遇一鬼。鬼迷了路,要和少年書生結伴而行。書生慨然應允,于是兩個結伴同行,一路相談甚歡。走了許久,前面出現一條大河。少年書生說:河水很深,我們從橋上過河吧。那鬼說,不行啊,如果走到橋中間,聽到三聲雞叫,第一縷陽光會把我的游魂照散。少年書生就說:那你下河從水里過河吧,河水又深又暗,聽不到雞叫,陽光也照不到。那鬼說:好是好,可水里什么也看不見啊。書生就說:那你摸著水里的石頭過河,絕對穩當。那鬼于是就下河入水,在水里摸石頭,東摸一塊,西摸一塊,不斷地摸,不斷打轉,結果在水里摸了三千三百年,至今還在那條河里摸石頭。因此, “摸著石頭過河”的原意是“哄鬼”。當人們說這句話時,實際是諷刺、挖苦“摸石頭過河”的人愚昧、無知、無能、白癡、畜生不如、詛咒其“淹死你狗日的”等含義。應該說,這種對“摸著石頭過河”的理解也有一定道理,實際上是說“摸著石頭過河”等于“荒謬”
二、“摸著石頭過河”有“實事求是”的含義,但不能取代“實事求是”,更不是“實事求是”的形象說法。
當前主要領導、媒體及相當多的學者基本是把這句話等同于“實事求是”,是“實事求是”、“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的形象性說法。筆者暫且拋開“摸著石頭過河”等于荒謬這一認識,即使其作為一種工作方法,也絕對不等于實事求是,也不是“實事求是”的形象性說法,更不能取代實事求是。原因就在于“實事求是”有比“摸著石頭過河”多得多的豐富含義。
究竟什么是“實事求是”?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說:“‘實事’就是客觀存在著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觀事物的內部聯系,即規律性,‘求’就是我們去研究。……而要這樣做,就須不憑主觀想象,不憑一時的熱情,不憑死的書本,而憑客觀存在的事實,詳細地占有材料,在馬克思列寧主義一般原理的指導下,從這些材料中引出正確的結論。”(《毛澤東選集》第3卷,第801頁)這段話主要包含兩大層含義:
第一層含義是一切從客觀實際出發,詳細地占有各種有關的客觀材料。第二層含義是在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指導下,對所獲得的大量事實材料進行分析、篩選,揭示事物內在的一般規律的過程。這實際上就是毛澤東《實踐論》中講到的認識起源于實踐的過程的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實踐中獲得感性認識的階段。第二個階段是從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的過程。從實踐中獲得感性認識就要求感性材料一是要全面詳細,二是要符合實際、真實。那么獲得真實、全面的感性材料的方法是什么呢?毛澤東認為其方法是多種多樣的。在他的著作中,談到最多的就是調查研究,擬好調查提綱,有意識、有目的地深入到群眾中去,深入到事物內部去,全方位地考察、研究認識對象,力求防止對事物認識材料的片面性、表面性、主觀性。從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階段,毛澤東認為是一個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分析、綜合、歸納、演繹的加工制作過程。這個過程是一個理性認識過程,而且必須是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指導下,運用科學的思維方法才能有可能使感性認識正確上升到理性認識。如果離開了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離開了科學的思想方法,就不可能保證感性認識正確上升到理性認識。毛澤東的“實事求是”思想實質也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唯物主義認識論、唯物主義方法論的綜合,是科學實踐觀的綜合,其還包括認識必須回到實踐中改造世界、在實踐中發展、在實踐中檢驗等等。實事求是的方法帶有最大的普遍性和絕對性,它體現在任何實踐活動中并貫穿于全過程。
而“摸著石頭過河”在“過河”的整個實踐過程中,只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獲取認識對象材料和實踐的方法。它一是承認認識對象對“摸者”的客觀性,二是強調“過河者”不能企圖一步跨越過去,要一步步來,要穩妥、穩定。在這兩個意義上這句話有合理的唯物主義因素。但其獲取對象感性材料的這種方法主要是依賴于對認識對象盲目的“摸”的方法,極其容易導致感性材料的主觀性、片面性和表面性。如果“過河”過程中,采用這種方法真能夠獲取認識對象及其規律性的認識之后,那么就能夠根據對規律的正確認識制定新的科學的“過河”方法而拋棄“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如果在整個“過河”全過程中,始終采取“摸著石頭”的方法,或是說明“過河”者始終沒有獲得認識對象的全面真實的感性材料,或是說明“過河”者始終沒有完成從感性認識到理性認識的飛躍,沒有真正探尋到“過河”的內在規律性和正確有效的方法。那只能說明“過河”者太無知、太愚昧、太無能了。四川人把這句話看作來自民間鬼怪故事所包含的含義其道理也在于此吧!這能夠是“實事求是”嗎?能夠是“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的形象說法嗎?由此可以斷定,D等人把“摸著石頭過河”等同于“實事求是”及其形象說法是絕對錯誤的,是對作為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精髓的“實事求是”思想的修正、歪曲和篡改。
三、“摸著石頭過河”的錯誤要害是取消科學理論對實踐的指導。
自從馬克思1845年《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提出和闡發科學的實踐觀以來,馬克思主義者從來就是把理論與實踐看作對立統一的兩個方面,既沒有離開實踐決定的純粹的理論活動,也沒有離開理論指導的純粹的實踐活動。“摸著石頭過河”作為一種特殊的工作方法和實踐形式的形象說法其核心和重點是感性形式的“摸”,因此它排斥理性的指導特別是科學理論的指導。這是違背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與實踐辯證關系原理的。馬克思主義特別強調實踐在人類各項活動中的最終決定作用思想,但同時又特別強調科學理論對實踐的指導作用。這不是背離唯物主義和實事求是,而是真正貫徹唯物主義和實事求是。
我們看列寧是怎樣認識理論與實踐關系的。19世紀末20世紀初,擺在列寧領導的正在籌建中的俄國社會民主黨面前的一個極其重要任務就是如何認識和引導俄國的工人運動。黨內有一種觀點認為,工人運動應該是工人階級自發的運動,其主要內容和形式就是經濟斗爭,它不需要任何理論的指導。他們認為強調馬克思主義指導是“教條主義”、“學理主義”、“思想僵化”,黨的最主要甚至是根本任務就是直接參與到工人的自發的經濟斗爭實踐中。列寧對這種思想進行了嚴厲的批判。他說“沒有革命的理論就沒有革命的運動。在醉心于最狹隘的實際運動的偏向同時髦的機會主義說教結合在一起的情況下,必須始終堅持這種思想。”(《列寧選集》第1卷,1995年版,第311頁)列寧認為主要有三點理由:第一是黨剛剛建立,理論上不成熟,極易受到社會上各種錯誤思潮的影響,導致工人運動偏離正確軌道。第二,俄國工人運動不是孤立的運動,而是國際社會主義運動的一部分,且較為年輕。它只有批判繼承借鑒其它國家的成功經驗和教訓,才能夠有利于自身運動的發展。第三,俄國民主黨肩負著世界無產階級先鋒隊的任務,這種強烈的政治責任和組織責任要求社會民主黨必須用馬克思主義理論武裝起來。大家知道,馬克思、恩格斯雖然創立了馬克思主義,并親身參加到工人階級反對剝削階級斗爭的行列中,但他們并沒有直接和親身組織工人階級推翻剝削制度建立無產階級政權的實踐活動。列寧根據國際資本主義的發展特點和俄國的具體情況,認為社會主義可以首先在一個國家取得勝利,并且在親身實踐這一道路。這顯然是從來沒有過的,更不可能直接從馬克思主義書本上找到現成答案。如果按照中國當今主張“摸論”的領導和理論家的觀點,列寧當時最應該拋棄馬克思、恩格斯這些“教條主義”、“思想僵化”的學說,而去“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走自己的自發的道路。但是列寧十分堅決批判和拋棄了俄國式的“摸著石頭過河”思想,旗幟鮮明地主張“沒有革命的理論就沒有革命的運動”,實際上就是說,工人運動的發展絕對不能是純粹自發的純粹的經濟斗爭,而應該是在科學理論即馬克思主義指導下進行組織起來的自覺的理性的經濟、政治和思想理論的斗爭。否則就意味著使工人變成資產階級思想的俘虜,使工人運動變成資產階級民主派的工具。列寧堅持用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斗爭和無產階級階級專政理論指導黨的思想和組織建設,積極在工人群眾中宣傳和灌輸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理論,使工人運動從自發的、盲目的、單純經濟斗爭轉變為自覺的組織起來的以奪取政權為主要任務的全面的斗爭,最終在1917年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所以列寧在他整個一生的革命實踐活動中,始終堅持革命理論對實踐的指導。毛澤東正是繼承了列寧的這一思想。毛澤東極其重視革命實踐活動,他特別反對離開實踐的純粹的思想理論活動,延安整風運動所批判的“教條主義”就是離開“中國革命實際問題為中心”的純粹的理論活動。但他同時也反對離開科學理論指導的經驗主義、實用主義思想。所以他在闡發“實事求是”的深刻內涵時,在強調詳細占有客觀材料和提煉一般規律的同時,特別提出要“在馬克思列寧主義一般原理的指導下”,才能做出科學結論來。這與列寧的思想完全是一脈相承的。
D改革初期,接過陳云“摸著石頭過河”的方法,并把它與“實事求是”等同起來作為全黨改革開放的總的指導思想。正如他自己說:“我們現在所干的事業是一項新事業,馬克思沒有講過,我們前人沒有做過,其他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干過。所以,沒有現成的經驗可學,我們只能在干中學,在實踐中摸索。我們現在所干的事業,就是努力把中國變成一個現代化的社會主義國家。”他還指出:“我們現在做的事都是一個試驗,對我們來說,都是新事物,所以要摸索前進。” 我們知道,在中國建設社會主義,在中國改革開放,確實“馬克思沒有講過”,“其他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干過。”但能否說,社會主義事業馬克思沒有講過嗎?建設社會主義原蘇聯沒有干過嗎?在中國建設社會主義和改革開放,還要不要馬克思主義普遍原理的指導?還要不要借鑒原蘇聯建設社會主義的經驗教訓呢?按照列寧的思想,完全還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和汲取原蘇聯的經驗,由此怎么能夠說,與馬克思開創的社會主義事業、與原蘇聯的社會主義建設絕對不同的完完全全的“新事物”呢?完完全全“沒有現成的經驗可學”呢?完完全全“只能在干中學,在實踐中摸索”嗎?D自己說,我們干的事業是把中國變成現代化的社會主義國家,那么這個事業自1949年新中國成立就開始了,到80年代已經取得了極其巨大的成就和豐富的經驗教訓,怎么能夠說“我們前人沒有做過”呢?D這里顯然把80年代開始的所謂“改革開放”事業同新中國前三十年的偉大實踐、成就、經驗完全抹殺、否定和割裂開來。這是“實事求是”的態度嗎?同時這種論斷還把中國的改革開放同國際無產階級自《共產黨宣言》發表以來近170年的共產主義實踐運動徹底割裂開來,同十月革命以來原蘇聯和許多社會主義國家建設社會主義的實踐活動徹底割裂開來,把中國的所謂“社會主義改革開放”完全看作從零開始的純粹孤立的沒有任何經驗可借鑒、沒有任何科學理論指導的事業,形成“百度百科”中解釋“摸著石頭過河”詞義中所說的“過一條不熟悉的河,在沒有前人給出經驗、沒有船也沒有橋等情況下,在事先不知道這條河詳細情況下,就只能以身試水摸索著河里的石頭,以較為保守的甚至原始的方法逐步摸清情況并想辦法安全涉水。”而且摸了四十多年了,還沒有摸清,還再繼續盲目“摸著石頭過河”。這就是中國所謂“社會主義改革開放”的顯著特色和特點吧!
某些主張“摸石頭”論的人質疑“過河可以走橋、坐船”思想時說:“之所以強調摸著石頭過河,正是因為沒有現成的橋和船。”“面對一條陌生的河,又沒有船、橋可供利用,摸著石頭過河顯然是最可行和最安全的辦法。”那么請問現實生活中的任何河都沒有現成的橋和船嗎?因為我們不是剛從動物脫胎出來的猿人,而是已經進入21世紀的科技高度發展的社會,現實生活中人們遇到的河流相當多的已經有現代化的橋梁和船只,難道你棄這些橋梁和船只,非要“摸著石頭過河”嗎? 這不正是四川人諷刺、挖苦“摸著石頭過河”的人是愚昧、無知、無能、白癡、畜生不如的人嗎?這種方法實質就是根本否定現代人類的實踐是在前人實踐基礎上的連續的實踐。就拿我們今天的改革來說吧,中國的社會主義改革是完全“陌生”的嗎?沒有現成的船和橋嗎?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國共產黨人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為指導,已經進行了三十年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實踐及其改革,且取得了極其巨大的成就和積累起非常豐富的理論和經驗,也就是說,毛澤東早已經給我們搭起和建造了“堅持政治掛帥”、“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等過河的“橋梁”和“船只”,怎么能夠說中國的改革是“陌生”之路呢?怎么“沒有現成的橋和船”呢?這些人玩弄的一個詭辯手法就是設定一個邏輯前提,即前三十年中國社會主義之路完全錯了,改革就是從零開始,所以“沒有現成的橋和路”,因此“摸著石頭過河顯然是最可行和最安全的辦法。”形式邏輯中三段論的推理法中強調,大小前提中有一個是錯誤,就不可能保證結論一定是正確的。某些人把社會主義改革的前提看作是沒有任何現成的橋和船的零的開始,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荒謬的前提,是根本否定前三十年的極其錯誤的觀點,由此推論出來的結論能夠正確嗎?
錢學森同志評價“摸著石頭過河”,他說“走一步,看一步。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我們的預見性很差。”
他還說:“我曾經說笑話,我們放人造衛星,如果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那早就打飛了,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沒有理論怎么行得通呢?!但是現在要建設社會主義,要在建國100周年的時候,即2049年使我們的國家達到世界先進水平,這是一段好長好長的路。而且沒有多少年了。多少年?65年!65年你要走完這條路,你老在‘摸著石頭過河’,那可不行。”“我們不能再犯錯誤,或者盡量少犯大錯誤,不要犯大錯誤。那我們必須有預見性,這預見性來自于什么?來自于科學!這個科學是什么?就是系統科學!這個科學就是系統科學的基礎理論——系統學。”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理論體系就是一門系統科學。“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開放”實踐其錯誤的根本點和要害就是取消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地位。
大家都知道當初的改革開放是從所謂“真理標準討論”和“思想解放”開始的。那時從“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一認識把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標準絕對化了,實踐不是“唯一”標準,而是“最終”標準、“根本”標準。筆者曾撰寫專文)的大討論開始的所謂“思想解放”運動中首先就是從毛澤東晚年理論中解放出來,接著從整個毛澤東思想中解放出來,再接著從列寧主義在解放出來,從整個馬克思主義理論中解放出來。如D一再批判毛澤東沒有真正搞清楚社會主義的真正本質。他要從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毛澤東一再闡明的“社會主義本質是公有制和無產階級專政”思想中解放出來,修正為“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是社會主義的本質”,從社會主義經濟基礎的按勞分配和計劃經濟體制的本質特征的觀念中解放出來,修正為按資分配和市場經濟體制。他要把馬克思主義最重要的基本觀點階級斗爭和階級分析的方法徹底拋棄掉,用抽象人性論思想取而代之。這不典型地在“摸著石頭過河”這一總的指導思想下,取消為人類實踐證明了的科學理論即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對中國社會主義事業的指導地位嗎?
四、“摸著石頭過河”是假,走資本主義的“大橋”、坐資本主義的“大船”是真
“摸著石頭過河”的錯誤要害是取消科學理論對實踐的指導,實際是取消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指導。但他們的實踐不可能沒有理論的指導和經驗的借鑒,他們打著“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旗號,但這種社會主義已經是對“科學社會主義”修正了的“社會主義”,實際把是西方資本主義發展的理論和經驗囫圇吞棗照搬過來指導中國的所謂“改革”。幾十年的實踐難道不是如此嗎?其資本主義的普適價值理論、人本性自私理論及其指導的私有化、市場化的改革方向正是西方資本主義幾百年的發展之路,是馬克思、恩格斯早已批判和否定的資本主義。中國這四十多年的“改革”實踐“盲目地”摸著石頭過河是假,實際是拆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社會主義之橋和社會主義大船,自覺地把資本主義之“橋”和“船”照搬過來“過河”改革是真。
D一方面講“摸著石頭過河”,要逐步摸索,不能著急,另一方面卻聲嘶力竭地大喊:“改革開放膽子要大一些,敢于試驗,不能像小腳女人一樣。看準了的,就大膽地試,大膽地闖”;“大膽地試,大膽地闖。農村改革如此,城市改革也應如此。”這與陳云的穩妥思想不是相違背嗎?實質上如前邊分析的,D不是不要理論,他是不要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科學理論,是把資產階級理論和他的修正過的所謂“社會主義理論”作為其指導思想,如“社會主義本質論”、“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論”等加快對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改制,“大膽地”加大步伐復辟和發展資本主義。如在“與世界接軌”的口號下,幾乎 “邯鄲學步”式的把西方資本主義的管理模式大膽全盤照搬過來。十八大之后的黨中央提出“兩個不能否定”思想,強調兩個三十年的內在聯系是對的,而前三十年中國社會主義事業取得巨大成就的根本原因就是堅持了社會主義公有制度、人民民主專政制度和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并在實踐中形成了抗美援朝精神、大慶精神、大寨精神、雷鋒精神和焦裕祿精神等。而改革開放正是從根本否定社會主義公有制和人民民主專政,否定大慶、大寨精神開始的,雷鋒精神和焦裕祿精神雖沒有直接否定,但在強化私有制改革的大浪潮中,私有觀念在新中國大地上前所未有的大泛濫本身不就是對雷鋒精神和焦裕祿精神的否定嗎?雖然習近平同志也一再強調還要學習焦裕祿精神,但相當多的人民群眾不斷發出疑問:在私有化如此猖獗的條件下,能夠真正學習和落實焦裕祿精神嗎?
中國四十多年來也取得了一些成就,但其造成的一系列的社會問題卻達到了建國以來最嚴重的時期,最根本原因就是自覺不自覺地偏離、背離和背叛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在當今中國各個領導層中包括高級領導干部,究竟還有多少人自覺主動學習研究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還在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自覺應用到實踐中?還在努力學會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分析認識實踐中的問題?還會做調查研究?還會分清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根本對立?還能夠分清社會生活中的大量的是非、善惡、美丑,并激濁揚清?還在能夠分析、提煉、總結一般規律性的東西指導新的實踐?還在改造世界觀?還在自覺努力提高發展自己的素質和能力?……造成這一現象的理論罪責之一就是“摸著石頭過河”。同時對這一思想本身不能辨別是非,把錯誤、荒謬的東西強加給全黨,恰恰反映了全黨馬克思主義素養和理論水平的降低。有人對這一思想又補充個與“加強頂層設計”相結合,但絲毫沒有改變“摸著石頭過河”錯誤實質。作為一名普通共產黨員和學者,必須給予這種理論的錯誤實質及危害性以徹底的揭露和批判,也希望黨中央不能再把這一句話奉為圣明,該是懸崖勒馬徹底拋棄的時候了。
2024年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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