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從帝國主義本質(zhì)出發(fā)理解美國霸權
在俄烏戰(zhàn)爭爆發(fā)以后，人們經(jīng)常問我對這個怎么看。那么我就一連串的，從二月份兒開始吧，寫了一系列的關于俄烏戰(zhàn)爭的自己的看法。我自己呢，說老實話，一開始并不知道這個俄國會打烏克蘭的。我一開始，一直以為美國就是故意聲張、找事端。
因為在我研究帝國主義問題的過程中，我考察了美國在全球的軍事基地的布局，我特別驚奇地發(fā)現(xiàn)：美國的軍事布局在全球有兩個基本地方，一個是歐洲，一個是日本旁邊、亞洲。所以，美國為什么要在歐洲駐那么多的軍隊？在蘇聯(lián)崩潰以前，人們用“冷戰(zhàn)”來解釋。
但是，蘇聯(lián)崩潰以后，為什么美國仍然有大量的駐軍在歐洲？就很難解釋。那么，我們要從帝國主義的本質(zhì)出發(fā)，才能懂得美國作為一個世界霸主，在蘇聯(lián)崩潰以后能夠威脅它全球霸權的勢力，不是第三世界國家、不是發(fā)展中國家，而是其他高度發(fā)達的工業(yè)國，也就是其他的帝國主義國家。
那么，如何對付這些高度工業(yè)化了的國家？歐洲連到一起，它的工業(yè)能力、它的經(jīng)濟實力是能和美國平起平坐的。日本，在80年代一度也威脅著美國的霸權地位。所以，美國需要讓這些國家老老實實地在美國的控制下。怎么才能這樣做呢？它必須制造矛盾，制造危機，使得這些國家不得不依靠美國。
在亞洲，本來可以緩解南北朝鮮的危機；但是一旦南北朝鮮的危機緩解了，美國就沒有駐軍在日本的借口。同樣的道理，在“冷戰(zhàn)”結束以后，如果美國要想保持自己在歐洲駐軍，它必須制造矛盾。怎么辦呢？它必須一個勁兒地使得北約東擴，跟一步步逼迫俄國做出反應。這是20多年來，將近30年的事兒了。
在30多年里，那么，美國一個勁兒要把俄國作為歐洲面對的敵人，它必須挑戰(zhàn)俄國，使俄國做出反應來為美國駐軍歐洲做口實。所以，在這次俄烏戰(zhàn)爭爆發(fā)以前，我一直以為美國這樣做，是因為怕歐洲的離心力越來越強，所以它需要把俄國作為一個敵對勢力來迫使歐洲服從美國的領導。
但是，我們都被普京欺騙了。美國一直說俄國要進攻烏克蘭，提供了大量的證據(jù)；俄國和其他很多國家都一再地說，俄國不會進攻烏克蘭、俄國一直是防御性的，結果我們都被普京給欺騙了。我是被戰(zhàn)爭打醒了的，所以就必須重新考慮，歐洲這些駐軍是怎么回事兒。
二、什么是我們？
在這兩個多月里，我講了很多自己關于俄烏戰(zhàn)爭的觀點，也遭到了大量的反駁、辱罵。各種情況都有，也有支持的。那么，對我那些觀點不同意的，首先必須考慮自己的立場是什么。我不是到咱們這個群里來吵架的，如果我們的立場不一樣，那就沒有什么可吵的。所以，在討論俄烏戰(zhàn)爭以前，我們必須搞清楚幾個概念，關于立場、關于方法上的概念。
一個就是，什么是“我們”。大家很喜歡說“我們”這個、“我們”那個的，我們到底是誰？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社會是不是一個階級社會？如果說不是，那咱們確實沒有什么共同點，也沒有什么好討論的。如果是，那么我們分析當今世界一切的基本出發(fā)點，還是不是階級分析的方法？如果不承認，不用階級分析的方法，那么咱們也沒有共同點，也沒有什么可談的了。
如果認同階級的分析方法、認同是一個階級社會，那么我們到底是精英，還是打工人？我們是“朝上”，還是老百姓？比如說很多人反對俄國的，說俄國占領了“我們”的國土。這個“我們”是誰？歷史上朝鮮、越南等18個國都曾經(jīng)是大清帝國的附屬國，都需要向大清帝國進貢的。那些說“我們”的人，從中得到了什么？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什么是一個“被壓迫”的民族？被壓迫是不是需要一個客觀標準？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受壓迫，川普還說全世界都在欺負美國。所以，我們講，誰是受壓迫的，我們需要一個客觀的標準。一個真正的被壓迫的民族里邊兒，“我們”包括了民族的全體；但是一個不是被壓迫民族的，“我們”就不是民族的全體。
關于“站隊”現(xiàn)象，我也思考了很多。你比如說，“我們”的球隊贏了，“我們”的運動員奪冠軍了，好像自己得冠軍了，對吧？我們?yōu)槭裁磿娟牐@個值得我們仔細思考。歷史上沖突，階級沖突、民族沖突、國家之間的沖突，一個國家內(nèi)部地域的沖突——村與村的沖突、姓氏之間的沖突、鄰居之間的沖突，我們經(jīng)常會站隊，自己站隊到底站在哪一方？
搞不清楚什么是“我們”，一切都無從談起，因為這關系到立場。所有我的觀點，都是從我們——所謂的我們，是從打工人的視角出發(fā)，看問題的。所以，如果你也是從打工人的視角出發(fā)看問題，但是還是不同意我的觀點，那么咱們可以繼續(xù)交流，通過擺事實講道理，我相信遲早我們會達成共識的。問題的關鍵就在于這個講擺事實、講道理這個“理”，在不同的立場上，它是全然不同的。
往往爭論的各方，所認同的“理”，這個“理兒”是不一樣的，所以分歧特別大啊。這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這個“理”啊，不同的立場，他有不同的視角。比如說，抗戰(zhàn)的時候，大家知道鐵道游擊隊是干什么的，他是抗日的。但是具體的他做什么呢？他是破壞鐵路、炸橋梁，那么在這種行動中，會不會有一些無辜的老百姓受傷？在戰(zhàn)爭中這些是不可避免的。那么，你跟日本帝國主義探討鐵道游擊隊是否傷害了無辜的老百姓，擺事實講道理，可能這個“理兒”就不一樣啊。所以，同樣的事實，立場不一樣，那么完全的視角就不一樣。在抗日隊伍里邊兒，可以討論如何通過更好的信息、更好的方法，盡量減少無辜老百姓的傷亡；但是和日本帝國主義討論這個，就非常的荒謬。這就是說，立場是必須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一個民族是不是一個受壓迫的民族，不能由自己的主觀的感受來決定。我們需要一個客觀的標準，什么是客觀的標準呢？就是看這個民族，它所居住的地方是不是由外族的軍人掌握，對吧？沒有外國駐軍的，不能算一個被壓迫的民族。一個被壓迫的民族，是一個外國駐軍，通過暴力屈服被壓迫者，沒有這種暴力機器算不上壓迫。
三、什么是帝國主義？
下一個問題，“什么是帝國主義”。帝國主義不是一個稱號，大家隨便可以用的。帝國主義的表現(xiàn)從古代到今天，外表都是相似的，也就是說一個國家動用他的國家暴力，軍隊武裝入侵，占領其他國家資源也好、市場也好。那么，在古代羅馬帝國、近代大清帝國，今日的美帝國主義，這些帝國主義在外表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就是說它是用武力去征服其他民族、其他地域人民，為按照他的利益去辦事兒。所以從外表上來看，古代的和現(xiàn)代的帝國主義，只有程度的、武裝的、武器的差別，但是沒有太根本的差別；但是，自從資本主義出現(xiàn)以后，帝國主義時代，它的帝國主義的動力，不一樣。
帝國主義在資本主義時代，它的動力和封建王朝完全不一樣。封建王朝擴張的動力就是簡單的任何統(tǒng)治階級的爭權奪利，為了更多的領土，為了更多的資源，為了更多的臉面，為了誰當老大，爭權奪利。這個是普遍的，所有壓迫階級、剝削階級都有的共性的。但是在資本主義出現(xiàn)以后，市場經(jīng)濟的一個基本特征，就是競爭會導致壟斷。
壟斷，它是為一個市場壟斷。咱們知道，在所有我們所接觸到的市場里邊兒，競爭的各方不會平起平坐，都想當老大，都想占領市場。那么，在這種市場經(jīng)濟的、市場競爭的邏輯下，他就是競爭導致壟斷，壟斷走向霸權。這個基本邏輯，它是要么擴張，要么滅亡，沒有第三條路。所以資本的擴張，是生存權。
現(xiàn)代帝國主義是為了生存而擴張，和封建王朝為了貪婪而擴張，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封建王朝不存在要么擴張、要么滅亡這個內(nèi)在邏輯，因為封建王朝是自給自足的經(jīng)濟，所以它沒有那種不擴張就滅亡的威脅。但是在資本主義時代，在市場經(jīng)濟里，它就是一個要么擴張、要么滅亡，這是市場經(jīng)濟的內(nèi)在邏輯。我們看到，周邊的這些活生生的例子特別多。
所以，資本主義帝國出現(xiàn)的原因，就是因為市場經(jīng)濟的內(nèi)在邏輯，它必須擴張。那么，一個壟斷資本集團在國內(nèi)擴張到了極限，它必須走出去，必須爭奪市場、爭奪資源。這就是“一戰(zhàn)”、“二戰(zhàn)”爆發(fā)的根本原因。
所以我看到很多為俄國辯護的，他們所使用的邏輯都是帝國主義的邏輯。比如，他們說因為北約東擴，所以俄國有權侵略烏克蘭。那么同樣的邏輯，當年因為蘇聯(lián)在古巴設置導彈，美國就有權去威脅古巴，甚至顛覆古巴？所以，他們很多對俄國辯護的，沒有從帝國主義的基本邏輯出發(fā)來看問題，還是從地域政治，不是從壟斷資本的角度來看問題的。
四、戰(zhàn)爭的經(jīng)濟根源
關于北約東擴，其實，已經(jīng)東擴了幾十年了，而且在俄國的邊境上已經(jīng)有兩個國家是北約的成員。所以，說北約東擴是這次戰(zhàn)爭的起因，明顯的是一個借口。真正導致這次戰(zhàn)爭的，據(jù)我觀察，還是因為美國強行切斷了俄國向歐洲出賣石油和天然氣的財路。
俄國是除了沙特阿拉伯以外第二個石油出口大國。雖然美國產(chǎn)油也多，但出口量非常少。俄國是世界第二大石油或天然氣出口國，歐洲需要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氣，本來他們可以在俄國那兒買到比較廉價的石油和天然氣。但是，美國特別害怕俄國石油天然氣出售在歐洲，使得歐洲無法擺脫俄國的控制。因為，如果歐洲依賴俄國的石油天然氣，如果過分地依賴俄國的能源，那么俄國可以把能源作為武器來要挾歐洲。但是有意思的是，歐洲人不像美國人那么擔心，歐洲人一直想多獲得一些俄國的能源。美國比歐洲更擔心歐洲的能源安全，你知道為什么？那就是因為，美國想控制歐洲。所以德國一直要購買大量的石油，主要是天然氣，第一個管道，主要的管道要通過烏克蘭。
通過烏克蘭的天然氣管道，可以受到美國的控制，也是美國為什么那么強烈地參與到烏克蘭的國內(nèi)政治里邊兒去（的原因）。俄國想扶持一個親俄的政權，美國想扶持一個親西方的政權，所以烏克蘭成為兩邊兒勢力范圍爭奪的焦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天然氣要通過烏克蘭到達歐洲，為了避免、繞開美國的控制，俄國建了第一個北溪一號天然氣管道，十多年前建的。但是，那個不夠用。
雙方又開辟了北溪二號更大規(guī)模的管道，那么這個管道在去年已經(jīng)建成，可以投入使用。就在這個時候，美國強行迫使德國取締這個管道的使用，所以讓這一下子就切了俄國的財源，因為俄國現(xiàn)在是一個除了出賣能源以外、沒有其他任何可觀的工業(yè)品，基本上是一個擁核的沙特阿拉伯。
那么，美國這么一做，把俄國的財路給切斷了。所以它必須較勁啊，必須顯示自己的能力，要跟美國對著干，在烏克蘭要扶持自己的親俄的政權。這個，才是這次戰(zhàn)爭爆發(fā)最根本的經(jīng)濟原因，其他都是借口。
五、關于為俄國辯護的“借口”
什么借口？比如說法西斯。本來那地區(qū)的民族矛盾，不是很尖銳的。在沙皇時期，烏克蘭還有好多其他（民族），都是被沙皇嚴重打壓的、被壓迫的少數(shù)民族。所以在十月革命以后，列寧強調(diào)，必須是一個加盟共和國，而不是一個自治區(qū)，就說要必須是完全平等的。所以，列寧的這個觀點，是非常重要的；就像要使得婦女解放，那么婦女必須有離婚權，必須有婚姻自由，同一個道理。
不同民族之間要真正地和諧相處，就必須是平等的。所以在列寧時代、斯大林時代，烏克蘭族、俄族和其他族矛盾，不是說沒有，是非常少。那么，在資本主義復辟以后，各方都是唯利是圖。民族矛盾呢？就成為資產(chǎn)階級內(nèi)部，不同民族的資產(chǎn)階級爭權奪利的一個利器，民族矛盾就加深。所以，關于烏東那些講俄語人的事兒，那俄國一定要支持，操縱他們搞分裂。
奇怪的是，我們很多人，特別反對外國干涉國內(nèi)的少數(shù)民族，但是在烏東問題上，他們完全認同帝國主義的邏輯，支持俄國進攻烏克蘭，所謂去“解放”烏東的這些共和國。所以，這就是民族主義者的“雙標”。他們說，不光是民族問題，而且說烏東有法西斯，烏克蘭有法西斯分子。
法西斯分子，也不是一個隨便可以扣的帽子。比如說沙特阿拉伯夠法西斯不夠？在那里，婦女的地位，外來打工人的地位，是一點兒沒有的啊。記得沒有，沙特阿拉伯，他們的國王直接就把一個記者給拿這個鋸給活體肢解了，美國也不說話。薩達姆是不是夠法西斯的？塔利班是不是夠法西斯的？其實這些人在對國內(nèi)老百姓，對打擊工人階級都是非常反動的，非常殘酷的，但是他們不是法西斯。薩達姆、塔利班，還是反帝的。所以我們說，法西斯必須有一個客觀的標準，不是任何我們不喜歡的人都能扣上一個法西斯的帽子。
法西斯主義，它實質(zhì)上就是資產(chǎn)階級維護自己統(tǒng)治的一種方法。在內(nèi)部矛盾、外部矛盾激烈的時候，大壟斷資產(chǎn)階級為了自己的統(tǒng)治，他會讓鐵腕人員出來維持秩序，比如說希特勒，比如說西班牙的佛朗哥等等。法西斯主義是資產(chǎn)階級遇到危機的時候，會采取的一種統(tǒng)治方法。所以在國內(nèi)矛盾不夠尖銳，自己在國外的地位不會受到很大威脅的條件下，帝國主義國家一般不會采取法西斯的辦法。所以你很少看到先崛起的帝國主義國家，比如說英國、法國，他們一般很少采取法西斯的辦法。
后起的國家，后起的工業(yè)國，為了和早先崛起的帝國爭奪霸權、爭奪市場、爭奪殖民地，他們必須凝聚在一起，減少內(nèi)部的摩擦，所以他們多會采取法西斯的辦法。德國的、日本的都是這樣。所以，法西斯是資產(chǎn)階級維持自己統(tǒng)治的特殊方法。你把一些不掌權的一些極端分子稱為法西斯，那就是一種濫用，你就沒法兒區(qū)分。你說烏克蘭里邊兒一些少數(shù)人的極端分子，和塔利班掌權以前的那些極端分子，有什么差別？
六、什么叫社會帝國主義？
最后咱們談談，什么叫社會帝國主義。我發(fā)現(xiàn)，這場爭論里邊兒，很多人打著毛主席的旗號，狂妄地支持俄國帝國主義行為，這個讓我很難理解、很難接受。因為我們反對帝國主義，不能用帝國主義的方法，用帝國主義的方法對待帝國主義，那就是爭霸的行為。帝國主義的方法就是武裝侵略、干涉他國的內(nèi)政。因此，一個曾經(jīng)飽受凌辱的民族，為什么會在自己強大起來以后，反而同情擁核的大國對無核的鄰國的入侵，反而歡欣鼓舞？
在全球反對美帝國主義，那是當然的、必須的，因為美國畢竟是頭號霸主。但是這個總的判斷，不能不加區(qū)別的放到世界的所有地方，不是所有的地方所面臨的都是美帝國主義的壓迫。比如說巴基斯坦和印度的沖突，我看不到和美國有太大的關系。
再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全球反法西斯統(tǒng)一戰(zhàn)線，既然有了反法西斯統(tǒng)一戰(zhàn)線，不意味著比如說印度的革命者就不能反對英國在印度的殖民主義。所以，我們必須有一個清醒的頭腦，要區(qū)別到底哪些是反霸的行為、哪些是爭霸的行為。
毛主席他的一生，就是反霸的，在黨內(nèi)、在國內(nèi)、在國際上，他一輩子一貫的是反霸的，對霸道他是非常憎恨的。但是有些自稱“毛派”人的挺俄言論，令人驚訝。
比如有一個人，狂妄到什么程度呢？他公然否定烏克蘭的國家主權！一個聯(lián)合國里邊兒承認的、跟中國有外交關系的，一個被全世界都承認的烏克蘭政權，在他口里就喪失了國家主權。而且烏克蘭是一個比較發(fā)達的工業(yè)國。這就是社會帝國主義，也就是說口頭上講的是社會主義，但是它是一種稱霸的、是一種狂妄的、是一種完全不是平等待人的這種口氣，這種觀點，這種行動。
七、美國這一次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是，由于資本主義發(fā)展的不平衡的規(guī)律，隨著美帝國主義的衰落，其他相對強大起來的壟斷資本集團一定會一步步地開始挑戰(zhàn)美帝國主義的霸權地位。所以，二三十年前，四五十年前，你說有誰和美國爭霸啊？除了“冷戰(zhàn)”期間，蘇聯(lián)和美國爭霸以外。蘇聯(lián)解體以后，那么就沒有談不上和美國爭霸。但是大家現(xiàn)在也知道，美國的霸主地位是搖搖欲墜，他主宰世界的能力越來越下去。
比如說在敘利亞，它就不能推翻當?shù)氐恼谝晾硕嗄辏詈蟛坏貌怀纷撸蛄?0多年吧。在阿富汗，在很多地方，他最后都不得不撤出去，因為他確實不能繼續(xù)主宰現(xiàn)在的世界格局。但不是說他沒有能力，他還有能力。這次你可以看這個烏俄戰(zhàn)爭，他當然背后也是提供大量的武器。但是這里邊兒呢，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我的觀察就是美國這一次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表面上看，北約是更加鞏固了；但是現(xiàn)在德國、法國很多國家都開始要搞自己的武裝，日本也要重新搞更多的，要跟美國搞核武器分享。所以這些發(fā)達國家，如果他們的軍事、武裝力量增強了，那么他們就更有可能擺脫美國的控制。所以，美國其實這一步棋是砸了，因為它看起來使得北約更鞏固了，但是一個擁有自己的軍隊的、軍事的、武裝力量的歐洲，就不太會繼續(xù)聽美國的指揮。
所以再過五年、十年，就像法國總統(tǒng)號召要成立歐洲的軍隊，同樣的道理，歐洲通過這次危機意識到了它自己的能源安全不能依靠美國，它自己必須有自己的軍事力量，才可能獨立自主地作出它認為符合它的利益的決策。所以，看起來北約是更鞏固了，這是個假象，因為這些國家不愿意繼續(xù)受美國的控制。這是我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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