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姆·喬姆斯基表示,我們已獲取了足夠多的信息,這些信息本應使新冠疫情免于發生。在此之前,喬姆斯基曾警告稱,即使疫情結束,人類的另外兩個主要挑戰——核戰爭的威脅及全球變暖——仍將存在。
這番言論是他在與克羅地亞裔哲學家、作家斯雷科·霍瓦特(Srecko Horvat)交談時說出的。現年91歲的諾姆·喬姆斯基是美國著名語言學家,他向大家展示了各國應對疫情的黯淡前景。
諾姆·喬姆斯基:“這次疫情本可被預防,我們已獲取了足夠多的信息來阻止它。事實上,政府有許多可供參閱的信息。就在疫情爆發之前的2019年10月,約翰霍普金斯大學衛生安全中心、世界經濟論壇以及比爾&梅林達•蓋茨基金會舉行了一次被稱為‘201事件’大型模擬——來預測可能的瘟疫大流行。
“但是,政府與機構沒有繼續制定相應的后續措施。現在,由于政治體制的背叛(treachery),危機變得更加嚴重。政府與機構沒有關注到他們所能知道的信息。
“12月31日,中國向世界衛生組織報告新發現的特殊肺炎,其伴隨著病因不明的癥狀。一周后,一些中國科學家將該病毒鑒定為新型冠狀病毒。此外,他們對病毒進行了排序,并將信息提供給了全世界。那時,病毒學家和其他不愿閱讀世界衛生組織報告的人都知道它們是新冠病毒,并且知道必須要認真對待。他們做了什么嗎?是的,的確有一些國家采取了行動。
“中國,韓國,臺灣和新加坡開始行動起來。他們可以說是已經大致上遏制住了至少第一波瘟疫的暴發。”
他解釋了西方國家在對抗疫情上的不同:
“在某種程度上,歐洲也做出了一定的反應:德國的確擁有備用的診斷產能,并且可以以高度自私的方式行事——不幫助別人,但至少對本國的疫情有明顯合理的遏制。
“其它國家只是忽略了它。這些國家中,較為糟糕的是英國,最糟糕的是美國。
“特朗普有一天說:沒有危機,它就像流感一樣。第二天又改口稱:這是一場可怕的危機,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第三天他又一次改口:我們必須回歸到商業中去,因為我必須贏得選舉。這個世界被這些人把控著,這想來就令人震驚。”
美國現在有25萬人感染新冠肺炎,這是全世界最多的。另外還有超過6500人死于此次疫情。
全球已有至少180個國家的一百多萬人感染。自中國出現首例病例以來,已有超過5.3萬人死于COVID-19病毒。
喬姆斯基把美國總統特朗普描繪成了一個反社會的小丑。他在新冠疫情嚴重時說道,“值得想到的是更大的令人驚駭的事情正在悄然接近我們”。我們正在向災難的邊緣沖刺——比人類歷史上發生過的任何事情都要糟糕得多。
諾姆·喬姆斯基:“特朗普和他的寵臣正帶著我們走向無盡深淵。實際上,我們正面臨著兩個巨大的威脅——一個是日益增長的核戰爭威脅,另一個就是不斷變暖的全球氣候。
喬姆斯基說,盡管新冠病毒會造成“災難性的后果,但它會逐漸復原”。但看看其它威脅:“它們不會自行恢復,它們是終結性的。”
喬姆斯基說“當美國施行毀滅性的制裁措施時,它是唯一一個能這么做的國家,其他人不得不跟隨主人一起做。不然就會被踢出金融系統。”
3月28日的這次和霍瓦特的在線會談是“歐洲民主運動2025”系列的一部分。這一政治聚會由希臘前財長瓦魯·法基斯(Yanis Varoufakis)發起,目的是討論疫情結束后的世界。
這次會談的其他參與者包括斯洛文尼亞哲學家斯拉沃熱·齊澤克(Slavoj Zizek)和克羅地亞裔的德國導演、作家安吉拉•里希特(Angela Richter)。
喬姆斯基在反對新自由主義的同時表示,我們有理由對未來抱有希望。
“新冠疫情或許有好的一面:讓人們去思考,我們想要一個怎樣的世界。
“我們應思考這場危機的發生,新冠危機何以發生?這是市場經濟的巨大失敗。根源自市場的本質,野蠻的新自由主義加劇了本已嚴重的社會經濟問題。
“眾所周知,大規模流行病發生的可能在長時間內被人們忽視了。這很好解釋,就像現在的新冠疫情是15年前SARS疫情的翻版一樣。
“當時,疫情被控制住了。病毒被鑒別出來,疫苗的基因序列也有了。
“世界各地的實驗室應當研究如何預防潛在的新冠疫情。他們為什么不這么做?因為市場導向是錯誤的,比如制藥公司。我們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被稱為“公司”的私人暴君,它們對公眾不負責任。在這個例子中,暴君就是大型制藥公司。對他們來說,生產新的潤膚乳比尋找一種疫苗來保護人們免受完全的破壞更有利可圖。”
還記得小兒麻痹癥在美國的流行嗎?喬姆斯基指出,它結束于一個政府機構發明的沙克疫苗。而這種疫苗在20世紀50年代早期就有了。
“沒有專利,對每個人都能用。這一次本來是可以做到的,但新自由主義瘟疫阻止了這一點。”
在被問及對當前危機期間使用的“戰時”語言有何看法時,喬姆斯基表示,這種說法是為了動員民眾。在這場危機中,醫護人員被描述為站在“前線”,聯合國秘書長安東尼奧•古特雷斯(Antonio Guterres)也警告稱,現在的疫情是二戰以來最大的挑戰。
但喬姆斯基警告說,新冠疫情后的我們面對著選擇,“從建立高度威權、野蠻的國家,到徹底重建更人道的、關注人類需求而非私人利益的社會”,這都是我們選擇的范圍。
諾姆·喬姆斯基:“我們應該記住,高度威權的邪惡國家與新自由主義是高度相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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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freewillibrary.blogspot.com/2020/04/noam-chomsky-coronavirus-pandemic-could.html?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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