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文：只有在“自由人聯合體”里人才能“自由而全面發展”

　　紀念《共產黨宣言》發表170周年研討會征文投稿

只有在“自由人聯合體”里人才能“自由而全面發展”

陳朝文

　　《共產黨宣言》第二章最后寫道：“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1〕

　　《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寫道：“只有在集體中，個人才能獲得全面發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說，只有在集體中才有可能有個人自由。”〔2〕

　　這就明確告訴我們，社會主義事業的最終目的，即在成熟、鞏固的高級社會主義社會里，從人性解放來說，必須達到：每個人都能自由而全面發展!這才是人類社會的高境界!

　　經過170年革命摸索，現在應該基本清楚，究竟怎么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

　　一、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的標準

　　無產階級的自由標準：有十大自由權利才是真正自由的人

　　什么是自由?不同階級、階層，對自由有不同的定義。法國大革命綱領性文件《人權宣言》中，把自由定義為：“有權做一切無害于他人的任何事情”。社會主義是對資本主義的揚棄，所以，無產階級贊同這個定義。——“無害于他人”，是群居社會人自由的前提。

　　自由，是一個知行合一的詞，包括自由意識和自由行為，自由意識也就是自由思想，自由行為包括自由言行和自由體行，自由言行包括自由語言和自由文言，自由體行就是自由的身體力行。這就是自由的主要方面。

　　經濟方面的自由權

　　創造產品的生產勞動，是人類基本的、主要的活動，更是勞動人民的主要活動，所以，社會人的自由，首先是生產勞動活動必須自由;沒有生產勞動活動的自由，就是沒有基礎、根據的“空中樓閣”的自由，就不是真正的自由，而是虛假的所謂自由。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奴隸逃亡就是為了追求“自由勞動”?！?〕也就是說，勞動人民一直在追求自由勞動。

　　1、有使用生產資料生產勞動的自由權

　　生產資料，就是積累的勞動，就是生產創造產品必須有的物質條件。整個社會的生產資料是在各生產經營單位里的。每個人都有參加一個生產經營單位，只保證生產資料財產安全，而沒有其它附加條件，就能使用生產資料勞動創造產品的自由權。

　　2有選擇企業生產勞動的自由權

　　沒有雇傭合同的羈絆，沒有股權糾紛，只要企業同意，就能到那個企業生產勞動。資本所有制，表面看，生產者也有選擇在哪個企業勞動的自由;但那不是自由，而是選擇，我受哪個老板剝削、奴役自己才能生存生活得好一點的受誰奴役的選擇。

　　3、有勞動多長時間的自由權

　　只要不影響企業生產安排，職工有勞動多少時間的自由權。

　　4、有企業主人的自由權

　　是企業的主人，在企業里就有至高無上的自由權：對企業里所有的重大問題，有自己的投票表決自由權，有選擇聘用誰來領導、具體管理企業的自由權。

　　社會主人方面的自由權

　　是社會的主人，在社會里，就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5、對社會所有問題，有投票表決的自由權

　　社會主人，對社會所有問題，自然就有投什么主張、意見票的表決自由權，有提出建議案的自由權;有選擇社會管理者的自由權，即有社會管理者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6、對社會管理者，有提出質疑、處分、罷免等議案的自由權

　　因為社會管理者，是人民主人聘用的，主人有這個當然的權利。

　　7、有集會、結社、出版等自由權

　　社會主人，有批準集會、結社、出版等的權利，所以，主人就自然有這些自由權。

　　思想方面的自由權

　　8、有持有不同于他人的獨立思想的自由權

　　社會主人的思想，只要無害于他人，誰都無權禁止。

　　9、有信仰宗教和不信仰宗教的自由權

　　同樣的道理，社會主人，只要無害于他人，信仰還是不信仰宗教，完全是他的權利。

　　10、有“無害于他人”的充分言論自由權

　　同樣的道理，社會主人，只要無害于他人，他的言論，誰都無權干涉。

　　人全面發展的標準

　　這很好理解，就是每個人的所有才能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二、關鍵在怎么理解“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

　　論斷很明確：“聯合體”是“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就是否定資本主義制度后代替它的新社會制度，就是社會主義制度。

　　這就明確社會主義社會是“聯合體”，是以聯合關系為核心的一系列制度、規定。

　　兩位導師多次把“聯合體”明確為“自由人聯合體”，“自由平等的生產者的聯合體”。

　　從企業來說，“自由平等的生產者的聯合體”，就是企業體制，也就是社會的經濟體制。

　　“自由平等的生產者的聯合體”經濟體制的要點：

　　1、生產所有權歸生產者所有的生產方式

　　任何一種經濟體制都有它特有的生產方式：生產所有權歸誰所有，企業圍繞什么目的在生產，生產者客觀上在為什么而生產勞動?這是經濟體制的關鍵。

　　生產者，就是勞動創造產品的人，就是職工;只有生產所有權歸生產者自己所有，想勞動多長時間就勞動多長時間，沒有誰強迫他勞動，生產者才是自由的，否則，就談不上經濟自由;只有生產者人人都有同樣的生產所有權，聯合起來他們才是平等的。所以，“自由人聯合體”，只能是生產所有權歸生產者所有的生產方式。

　　只能這樣解讀馬克思《資本論》里，“在協作和對土地及靠勞動本身生產的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礎上，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的經典論〔4〕

　　有的人把“重新建立個人所有制”，理解為生產資料社會所有的個人所有制，有的人理解為生活資料個人所有制。這樣理解都不符合“自由平等的生產者的聯合體”的定義——是自由平等的生產者聯合生產，勞動成果，扣除上繳社會等后，按每個人投入的勞動量進行分配。這就是生產所有權生產者個人所有制。農業生產隊集體就是這種生產方式的生產。

　　2、生產資料是社會所有制或者勞動者集體所有制

　　經濟體制，都是在一定生產資料所有制基礎上的體制。“自由人聯合體”的生產資料所有制基礎，馬恩列斯毛是明確的：社會所有制、勞動者集體所有制。

　　《資本論》寫道：是“在協作和對土地及靠勞動本身生產的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礎上”。〔5〕共同占有，就是社會成員共有，或者勞動者集體共有。

　　恩格斯說：“從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在歷史上出現以來，由社會占有全部生產資料，常常作為未來的理想隱隱約約地浮現在個別人物和整個整個的派別的腦海中?！?〕

　　《共產黨宣言》：“把資本變為屬于社會全體成員的公共財產”〔7〕。

　　解讀：生產資料社會、勞動者集體所有，所有者，既是生產資料所有者，又是勞動價值的創造者。這就決定了，不管從哪方面說，生產所有權都歸生產者所有，新創造的價值歸創造者所有，由他們即人民用自己創造的價值來安排社會方方面面的需要和自己的生活。

　　人人有相同的生產資料所有權，就有了人人平等的基礎、根據：生產資料是全民的，那人人都有同樣的使用這些生產資料勞動生活的權利;都有當家作主管理這些生產資料的權利，(不言而喻，是全民組成管理體系、具體制度規定來管理)

　　另外，要根本解決資本主義周期性經濟危機破壞、浪費生產力的“痼疾”，也只有生產資料社會所有制——社會就根據現在及未來一段時間生產、生活需要產品量的預測、判斷，合理配置、調整各行各業的生產資料量，生產資料對生產的制約作用，就能把社會一段時間內各種產品的產出量控制在一個大致的范圍內，保證各種產品的生產與消費基本平衡;社會就能確定整個社會合理的積累與消費的比例，保證整個社會積累與消費始終基本平衡。

　　3、平等的生產關系

　　人人都有相同的生產所有權，在企業里，人人的經濟、政治地位就是平等的。舉例說，農業生產隊集體就是這種生產關系，由此決定，生產隊的管理，所有的重大問題，如選舉隊長、副隊長、會計、保管員，大的投資，分配等，都是社員民主的一人一票投票決定。

　　4、按勞分配方式的分配

　　舉例說，農業生產隊就是真正按勞分配，起碼是雛形的按勞分配。根據什么認定農業生產隊是真正按勞分配?拙文“勇于自我革命徹底決裂了‘兩個傳統’才是嶄新的高級社會主義”里，對生產隊的按勞分配進行了分析、論述，這里就不贅述。

　　“自由人聯合體”，只能是人民政治制度、政治體制

　　政治權利、政治地位平等的人們結合成的自由平等聯合體，自然人人都是這個聯合體的主人，當家作主社會，就是人民政治制度、政治體制管理社會

　　——人民大會是社會的最高權力機關，決定社會特別重大的問題，(形式是全民公決);人民代表大會是人民大會的常設機關，是一元化管理社會的最高權力機關，受人民大會的委托，決定社會其它重大的問題。政務院是人大領導下的具體管理社會的部門。人民代表，差額選舉產生，選民有權按程序撤換人民代表。人民是社會主人，享有充分的言論自由權

　　這也符合馬列國家學說——國家將自行消亡的論斷。

　　社會主義事業結束時，國家基本自行消亡。沒有國家就沒有國家政體，自然就是人們政體管理社會。如果那時還是國家政體，就等那時社會是“僵尸”政體。

　　三、“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

　　1、“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有使用生產資料生產勞動的自由權

　　生產資料社會、勞動者集體所有，人人都是生產資料的所有者。這就決定了，每個人都有，只保證生產資料財產安全，而沒有其它附加條件，使用生產資料勞動創造產品的自由權。

　　2、“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有選擇企業生產勞動的自由權

　　生產資料社會所有，人人都是生產資料的所有者，不論到哪個企業，都是使用自己有所有權的生產資料生產勞動，所以，人人都有選擇在那個企業生產勞動的自由權。

　　3、“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有勞動多長時間的自由權

　　按勞分配，多干多得，少干少得。不想多得就少干，想多得就多干。只要不影響企業生產安排，職工人人有自己決定勞動多少時間的自由權。

　　4、“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有企業主人的自由權

　　企業的生產資料人人有所有權;生產所有權歸生產者個人所有。這就決定了，職工人人是企業的主人，就有主人的自由權，對企業里所有的重大問題，有投什么主張、意見票的表決自由權，有選擇誰來領導、具體管理企業的自由權。

　　5“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有社會主人的自由權

　　“自由人聯合體”人人是社會的主人，對社會所有問題，就有投什么主張、意見票的表決自由權;就有選擇社會管理者的自由權，即有社會管理者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6、“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對社會管理者有提出質疑、處分、罷免等議案的自由權

　　這是社會主人的職權決定的。

　　7“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有集會、結社、出版等自由權

　　人人都是社會的主人，有集會、結社、出版等的批準權，自己就有這些自由權。

　　8、“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有持有不同于他人的獨立思想的自由權

　　人人都是社會的主人，主人的獨立思想，誰能禁止?

　　9、“自由人聯合體”保證有信仰宗教和不信仰宗教的自由權

　　初級社會主義人民都有信仰宗教和不信仰宗教的自由權;“自由人聯合體”社會，人人都是社會的主人，主人信仰還是不信仰宗教，就是自己說了算。

　　10、“自由人聯合體”有“無害于他人”的充分言論自由權

　　人人都是社會主人，主人必然有充分的言論自由權。

　　11、“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的政治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人人都是社會當家作主的人，社會問題多，紛繁復雜，要把社會管理得井井有條，就要把每個人的當家作主社會的政治才能充分發揮出來。有這個社會政治舞臺，又有時間思考、研究社會問題，就能把每個人的政治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12、“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的生產技術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生產所有權歸生產者所有，按投入勞動量進行分配，技術高，技能強，就能多掙勞動量，就能多分配，這就能激發人人的學技術，鉆研業務的積極性，以不斷提高自己的技能水平，技術等級，就把人人的生產技術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

　　13、“自由人聯合體”保證人人多方面的才能充分發揮出來

　　人人有本職工作勞動多長時間的自由，他對其它方面有興趣，比如，對體育表演有興趣，對文學寫作有興趣，對文藝表演有興趣等，就有時間、精力去發展自己感興趣的事業。這樣，就能保證人人多方面的才能充分發揮出來。

　　四、國企準備好前提條件才能逐步轉制為“自由人聯合體”

　　實行“自由人聯合體”體制，必須有以下五個前提條件：

　?、湃藗兞晳T、意識觀念基本接受、適應了集體生產勞動生活，集體政治;

　?、迫藗兓緵]有自發資本主義傾向，公私分明，自私自利的問題基本解決了;

　?、侨巳擞休^高的集體主義思想、覺悟、精神;

　　⑷人民有了當家作主的知識、能力、水平;

　　⑸基本形成人民自己的權威。

　　沒有這些前提條件，生產資料轉為社會所有，就會被搶光分光偷光;社會沒有人給他上繳各項所需而“餓死”;嚴重無政府主義把社會鬧得烏煙瘴氣。結果就成了混亂不堪的社會。

　　國營國有企業，就是黨為實行“自由平等的生產者的聯合體”經濟體制，教育、培養、實踐鍛煉工人，提高素質，樹立集體主義思想、覺悟，準備好它的前提條件。

　　前提條件基本具備后，黨就有計劃、有措施保證的先把國企轉制為，黨顧問、教練下的“自由平等的生產者的聯合體”;待完全成熟、鞏固后，黨就不再當顧問、教練。

　　黨領導下的人民代表大會政體，就是教育、培養、實踐鍛煉人民，提高素質，提高當家作主的知識、能力、水平，為“自由人聯合體”政體，準備好前提條件。

　　前提條件基本具備后，黨領導下的人民政體，變成黨顧問、教練下的人民政體;到人民政體有把社會管理得井井有條的能力后，黨就不再當顧問、教練。

　　五、事實證明“自由人聯合體”是可行的

　　中國的集體所有制經濟體制就證明，“自由平等的生產者的聯合體”是可行的。

　　中國農業集體所有制，萌芽產生于上個世紀50年代中，經過幾年的探索實踐，一九六一年下發了《人民公社六十條》，明確了該體制的基本問題，主要方面。這標志我國農業集體所有制體制初步建立起來。

　　1、農業集體所有制，在人力加畜力生產力水平上，十年就新生養了一個美國的人口!

　　1962 年，糧食產量3400億斤，1979年，6642億斤，17年增長了近一倍。人口，1962年6、7296億，1972年8、7177億，十年增加了兩億人口。正是集體所有制，使中國十年生養了一個美國的人口。有人把這稱為“毛澤東階躍”。

　　有人對此視而不見，卻以“解放前吃糊糊，解放后還吃糊糊”為理由否定集體所有制，這是要集體所有制必須一步登天，它組織生產人們就必須吃大肥大肉，否則格殺勿論。

　　2、絕大部分生產隊集體都有了較快地發展

　　1962年，全國的生產隊，就只有點農具、牲口，其它什么都沒有。山區生產隊，年終決算，10個工分，只能分3角錢左右。經過不到20年的艱苦奮斗，到70年代末，不少生產隊有了農業機械，有了隊辦工業，有的生產隊有了商業、運輸業、建筑業等，勞動經濟效益翻倍提高，10個工分，能分到7-8角錢，特別好的生產隊，10個工分，能分到1-2元。多數家庭都改善了居住條件。如果繼續這樣的勢頭發展下去，再過2、30年，多數農村就是欣欣向榮的社會主義新農村。

　　3、全國百個共同富裕先進村，都是集體所有制

　　在私有化瘋狂圍攻、打擊的情況下，仍有一些農業集體堅持繼續走集體道路，而且這些集體幾乎都成了共同富裕村。全國百個共同富裕先進村，都是集體所有制。農民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美滿的生活。

　　4、一些城市集體所有制企業在蕭瑟秋風中巍然屹立不倒

　　這些年來，私有化瘋狂圍剿生產資料公有制，把公有制打得遍體鱗傷，慘不忍睹，但仍有一些城市集體所有制企業，頑強地生存了下來，巍然屹立不倒。這就證明，人民是贊成集體所有制的;公有制是勞動人民的公有制，一定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注釋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 72年 第一卷 第273頁

　　〔2〕同上 第一卷 第82頁

　　〔3〕同上 第一卷 第85頁

　　〔4〕同上 第二卷 第267頁

　　〔5〕同上

　　〔6〕同上 第三卷 第321頁

　　〔7〕同上 第一卷 第266頁

　　2018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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