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抓好黨的建設才能保證改革開放最終成功
——紀念“七大”70周年
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 李偉
（在5月16日北京紀念中國共產黨第七次代表大會70周年大會上的發言）
在中國共產黨歷次代表大會中，第七次代表大會是最值得回顧、學習、研究和紀念的黨代會之一。這其中的原因和歷史意義，前面同志的發言已經從不同的方面涉及到了這一問題，我就不在這里深入地敘說了。我在這里僅簡略地談談“七大”在黨的建設這個領域里的偉大歷史性貢獻。
建議同志們讀一點科學史。科學產生和發展的歷史表明，一種科學體系只有在它的理論形態里含有若干自然的或社會的基本原理的時候才能樹立起來，才有了在科學史上獨立存在的價值。基本原理即科學原理不是被人為地制造出來的，不是主觀意志的產物，而是人類在社會實踐，即生產斗爭、階級斗爭和科學實驗中經過反復的實踐，總結出來的經得起歷史檢驗的、可以用簡明語言敘說的經驗，而且是不可違背的經驗，否則就會出問題，犯錯誤。這樣的經驗也就構成了所謂的基本原理或基本規律。
我認為，經過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到了毛澤東這里，即通過毛澤東之手，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無產階級的政黨建設理論學說才形成了一個系統的、完備的科學體系。為什么這樣說呢?根據在哪里呢?根據就是，毛澤東發現并闡明了無產階級政黨的黨的建設的基本原理。
毛澤東發現的無產階級政黨建設的基本原理是什么呢?是他在七大政治報告里總結了當時的整風運動，總結了那時中國共產黨二十四年來黨的建設的歷史經驗，總結了那時近一百年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關于無產階級政黨建設的基本經驗和歷史經驗：“掌握思想教育，是團結全黨進行偉大政治斗爭的中心環節。如果這個任務不解決，黨的一切政治任務是不能完成的。”[①]
理解或掌握這一無產階級政黨建設的科學原理，是需要懂一些社會基本知識的。首先要懂得政黨是什么?!它們是干什么的?!政黨是近代以來，即資本主義社會建立以來階級斗爭的最高產物，特別是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之間斗爭的產物。政黨是階級斗爭的工具，為奪取政權和鞏固政權而進行的階級斗爭、政治斗爭是一切政黨的最基本最主要的任務。誰不了解這一點，不牢牢地把握這一點，誰就不懂得政黨是干什么的，也就不懂得黨的建設的宗旨、任務和方法到底該怎么確定和實施。1956年黨的八大，鄧小平作修改黨章報告時闡述：“黨是階級組織的最高形式，指出這一點，在今天黨已經在國家工作中居于領導地位的時候，特別重要。”[②]這一基本觀點，我們應當牢牢記住。
思想教育是黨的建設的中心環節這一條，是中國共產黨已經九十多年來黨的建設的最根本的經驗，為我們黨的歷史正反兩方面的經驗教訓，為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歷史的正反兩方面的經驗教訓所證明，看看蘇共亡黨亡國的歷史就再清楚不過了。凡是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中的基本原理，都是根本性的東西，是必須遵循的，不能違反的。誰違反了，就一定會受到懲罰。
1986年十二屆六中全會做出《中共中央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決議》，鄧小平支持時為黨的總書記胡耀邦提出的不再用十二大報告的“以共產主義思想為核心”來指導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無產階級政黨沒有了、取消了“以共產主義思想為核心”的理念，哪還有什么思想政治工作可言，從此黨和國家的思想政治工作和道德精神文明建設失去了靈魂和支柱。共產黨人一旦藐視、喪失了共產主義的理想信念，面對國內外里應外合、洶涌澎湃的資產階級個人主義、享樂主義和金錢至上的浪潮沖擊，一發而不可收地敗退下來。思想教育這一黨的建設的中心環節就是從那時起這樣地被取消了，崩塌了。隨之而來的是1989年即發生了企圖推翻中國共產黨的政治風波。那個時候，鄧小平非常清醒地指出，“這次事件確實把我們的失誤也暴露得足夠了，我們確實有失誤呀!而且失誤很不小啊!”[③]那么問題主要在哪里呢?他非常明確、毫不含糊地指出:“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太差”，“缺乏一貫性，沒有行動，甚至講得都很少”，“十年最大的失誤是教育，這里我主要是講思想政治教育，不單純是對學校、青年學生，是泛指對人民的教育”。[④]正是因為“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太差”，導致了黨內外腐敗蔓延，激發了嚴重的政治動亂，為此鄧小平向全黨大聲疾呼：“這個黨該抓了，不抓不行了”!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那時講得多么真切啊!一陣見血地指明中國共產黨滑落到了“不抓不行了”的難堪地步，又是多么地令人凄楚和痛心啊!這不能不使人深思，十年來的改革開放為什么使中國共產黨跌落到了“不抓不行了”的危險地步?!顯然，忽視、冷落黨的建設，改革開放不但不會成功，反而會走上非常危險的境地。
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既然指出并要求：“常委會的同志們要聚精會神地抓黨的建設，這個黨該抓了，不抓不行了。”[⑤]就理當應該作為那時全黨的一項極其重要、甚至是主要的工作立即全面實施貫徹。可令人不解又遺憾的是，國內外形勢剛一穩定，鄧小平就把他講的這個話擱置一邊了，1992年去抓別的事情了，喪失了當時國內外形勢對我黨十分有利情況下的一次整黨的大好機會。特別是1991年發生了蘇共亡黨亡國的歷史性教訓，也沒有使黨的領導層痛下決心去“聚精會神地抓黨的建設”，以至我們黨是越來越腐敗，腐敗到了政治局這樣的社會最高層，常委、委員有的竟是特大腐敗份子，省委書記省長、市委書記市長、縣委書記縣長，等等，等等，不可勝數。專做政治思想工作的解放軍的總政治部主任徐才厚竟是特大腐敗分子，這不是莫大的諷刺嗎!——我們黨混亂、腐敗到了讓人難以啟齒的程度，無人出來負責，無人出來做自我批評，卻大肆鼓吹什么黨的建設的偉大創新和成就，為此而改憲法改黨章，這成何體統?!
實踐檢驗理論。改革開放以來，黨和國家的各級領導層里發生的如此嚴重而大面積的腐敗說明了什么呢?它深刻地表明黨內外的腐敗早已經不是個別現象，不是局部問題，而是全局性的嚴重問題和重大錯誤。這一現象毫無疑義地說明，在毛澤東之后，我們黨在黨的建設方面沒有任何經得起歷史檢驗的、真正有長遠歷史意義的進步和創新。不僅如此，這樣嚴重的腐敗現象還不容置疑地表明，是黨的建設的思想政治路線出現了極其嚴重的扭曲而導致的。否則話，全國全黨范圍的久治不愈的極其嚴重的腐敗問題就無法得到科學的解釋。
現在我們黨繼續受到了違背、乃至放棄毛澤東發現和總結的這一科學原理的嚴重懲罰。中紀委官網日前連發5篇文章談“加強和改進巡視工作”，最新一篇文章痛批有的省半數以上被查處的領導干部屬于帶病提拔，稱省區市黨委不作為，不把腐敗遏制在基層，問題就會全部推給中央，“只靠中央抓，那能抓得過來嗎?”這就是中紀委說的話，可見我們黨的問題已經到了多么嚴重的地步。
那么，這條在革命戰爭年代發現的無產階級政黨建設的基本原理現在還適用嗎?無疑是適用的!同樣適用于社會主義建設年代，同樣適用于現在改革開放時期，只要馬克思主義政黨存在一天，它就是適用的，就不能違反。掌握思想教育，不僅是團結全黨進行偉大政治斗爭的中心環節，也是現在和今后團結全國人民進行宏偉的國民經濟建設的中心環節。——毛澤東對這一原理做出了更深一步的闡述：“政治工作是一切經濟工作的生命線”。[⑥]為什么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腐敗之風蔓延，社會道德滑坡，總是未能得到有效治理呢?群眾不滿意，黨員不滿意。原因并不復雜，就是鄧小平指出的，“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太差”，沒有把思想教育，沒有把政治工作擺到黨的各項工作的中心環節這一位置，是思想教育、政治工作這個中心環節出了問題。而思想的大壩一旦出了問題，一旦坍塌，什么制度也無濟于事!大家想想，那些腐敗的黨員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往往是地方的或中央的黨和國家法規法律的制定者，哪個不是明知故犯，置黨紀國法于不顧!不是制度管思想，而是思想出制度，定制度。不把功夫首先用在思想教育上，而是靠思想以外的什么東西，就是本末倒置了，其效果不是事半功倍，而是事倍功半。抓好黨的建設，必須要認真地思考和繼承歷史經驗，一定要把黨的建設的切入點、結合點找準了!
開展整風運動，實行開門整風，是中國共產黨建設的一個極為重要的工作方法和歷史經驗。現在有些人已經不這么看了，還頗有一番微詞，我們黨也有多年沒開門整風了。我是懷疑，現在僅僅靠強調制度建設、法規法紀，是否就能夠把已經腐敗的黨風和社會風氣扭轉過來。
怎樣認識延安整風運動及其由此結晶的這樣一種黨的建設的基本經驗和方式方法，不是個小問題。早在1943年中共中央北方局黨校，鄧小平為第八期學員做整風動員報告時就已經深刻認識到整風運動的深遠世界意義：“這次整風在黨的歷史上是空前的，不僅對于我們中國黨的建設有其偉大的意義，就是對于世界各國黨也是很重要的貢獻。”[⑦]新中國建立后，鄧小平再次指出：“沒有那次整風，今天的勝利是不可能的。”[⑧]由此可見，作為黨的建設的一種基本方法的地位和意義就非同一般了，沒有這樣的方法，黨的建設的原理就無法實施和貫徹。這就是毛澤東經常告誡各級領導干部的：“我們不但要提出任務，而且要解決完成任務的方法問題。”[9]科學原理是要和它的方法配套的，有原理而無方法，這樣的原理就是虛假的。
毛澤東是怎樣看待整風這樣一種思想政治工作的方式方法呢?筆者抄錄他的一段話，這段話是不大容易見到的，可能有些人看了不舒服，卻非常值得人們深入思考。毛澤東是這樣說的：“像我們這樣的國家，人民內部的矛盾，如果不是一兩年整一次風，是永遠得不到解決的。許多問題的解決，光靠法律不行。法律是死條文，是誰也不怕的。大字報一貼，群眾一批評，會上一斗爭，比什么法律都有效。”[⑩]這話講得妙極了，真可謂一語破的，視穿千秋，只有特別熟悉社會生活、具有豐富閱歷的大思想家才能說得出來。那些在書本里討生活的教授、公知，那些從校門進機關們坐辦公室的干部和書呆子，是根本不能懂甚至反感這話的。歷史證明，毛澤東不僅發現和總結了無產階級政黨建設的原理，而且發現和創造了運用這個原理的方法即發動群眾、依靠群眾的整風運動，二者的結合是搞好黨的建設的不二法門，是實施黨的建設的唯一有力的武器。
今天我們紀念七大，應當深入學習七大的黨的建設的基本經驗，虛心地向毛澤東學習、學習、再學習黨的建設的經驗和方法，以毛澤東的黨的建設的思想路線來檢驗和矯正改革開放三十來年的黨的建設的工作。在這里應當提醒那些進憲法、進黨章一心要青史留名的人，好好一個奉公廉潔、在人民中享有崇高威信的中國共產黨被你們搞得如此腐敗、聲譽不佳，不留名還好，留了名就絕不會是什么好名的，還是早些出來做自我批評、承擔責任為好!
[①]《論聯合政府》(1945年4月)，《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94頁。
[②]《關于修改黨的章程的報告》(1956年9月)，《鄧小平文選》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36頁。
[③]《第三代領導集體的當務之急》(1989年6月)，《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12頁。
[④]《在接見首都戒嚴部隊軍以上干部時的講話》(1989年6月)《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05、306頁。
[⑤] 《第三代領導集體的當務之急》(1989年6月)，《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14頁。
[⑥]《〈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按語》(1955年9月、12月)，《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5冊，中共中央文獻出版社1991年版，第497頁。
[⑦]《在中共中央北方局黨校整風動員會上的講話》(1943年11月)，《鄧小平文選》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86頁。
[⑧]《克服目前西南黨內的不良傾向》(1950年6月)《鄧小平文選》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151頁
[⑨]《關心群眾社會，注意工作方法》(1934年1月)，《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27頁。
[⑩]《毛澤東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批注和談話》(1958年11月-1960年2月)，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史學會編1998年第3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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